陳珂微微一笑:「罪臣?」
「與其在無望地獄中,煎熬的看著自己敵人過的一日比一日強,不如走出這無望地獄,找尋另外一個幫手。」
「罪臣有罪,罪臣近些年來受到臨淄郡郡守王闞德的脅迫,不得不聽從其的命令。」
他還未曾走出這屋子的時候,姜若昂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天下終究是大秦的。」
「讓他進來吧。」
「但現在,有人想讓我們死。」
「百萬大秦鐵騎已經是無法阻擋的猛獸了,更遑論現在還多了一個陳奉常?」
陳珂一挑眉,方才想過他,如今就出現了?
片刻后,他感慨了一聲說道:「算了,在等半個月。」
陳珂拿出袖子中的書,這是他來之前,左歌交給他的東西,說是上面記載了墨子的一些發明創造、機關術等等。
他站起身子來,準備去找一找公輸氏族以及墨家的人。
而這也很簡單。
「即便是死了,也絕對不讓那個畜生好過!」
然而,姜若昂卻不敢對此有任何的輕視。
男人在這樣子的注視下,心中有些動然。
除卻中原大地外,好似都是蠻夷。
穆塔兒說完這話后,便站了起來。
「你可願意?」
陳珂打了個哈欠,現在基本上局面都已經明朗了,他所需要的就是找個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理由將王闞德殺死。
「臣之罪責其二,不該幫助王闞德掠奪萊夷族人。」
穆塔兒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平靜的說道:「我想要什麼?和*圖*書」
「啟稟總督,膠東郡郡守姜若昂求見。」
看來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切都在這位總督的眼中了。
「臣之罪責其三,不該幫助王闞德隱瞞其私自開鑿鐵礦之事。」
陳珂本來準備了更多的時間去收拾蓬萊洲的雜物,但現在看來,蓬萊洲的情況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
而且,他還從陳珂的語氣中聽出來了另外一件事情。
「咱們還要繼續下去么?」
其中將近來的諸多事情全都寫了上去,之後寫到姜家事務的時候,添了一句。
原本在陳珂看來,蓬萊洲上的東夷,也就是萊夷族是很不好相處的。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您……您不打算去除我的官位?」
煙霧化作一縷青色的蛇灰裊裊而上,直衝雲霄,良久不散。
說完之後,姜若昂直接一下子叩首,鮮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了出來,落在了那青石板的地面上。
說完之後,穆塔兒轉過身子朝著外面走去。
陳珂沒有開口,只是沉默著。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姜若昂,而後說道:「姜郡守還是好好的想一想,看看什麼選擇最有利吧。」
「罪臣姜若昂,見過總督。」
「我方才說過了,我只是想讓萊夷族的人好好地活著。」
最先的一個,則是姜公子牙。
他的先祖是姜子牙!
「未能與大秦鞠躬盡瘁,此乃臣之罪責其一。」
其中一個年輕人的臉色陰沉,他看著遠處那正在勞作的眾人,一咬牙。
……
https://m•hetubook•com•com其餘人都是看著他,眼睛中帶著順從,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都會支持。
姜若昂?
一襲春衫略顯風姿,瀟洒自在的不像是一州的總督,倒像是一個公子哥兒了。
因為王闞德在這十幾年來,已經是將萊夷族逼到了一種絕境。
「你想要什麼?」
只是家產的五分之四便能夠免除罪責?
不一會兒他的額頭就皮開肉綻,顯得狼狽無比。
暗室中排列著一個個的牌匾,這些都是姜家的先人。
陳珂略微驚訝的看了一眼姜若昂:「為什麼要去除你的官位?」
這便叫做「牽一髮而動全身」。
正當他準備往外走的時候,一個小廝走來,神色匆忙。
他看著姜若昂的眼睛:「姜郡守這說的是什麼話?如何就成了罪臣了?」
他在考慮春耕以及春耕之後的事情。
「不如將這礦洞給毀了!」
他看著姜若昂說道:「大秦能容人,陛下也能容人,我這個當臣子的,也能夠容的下一個姜家。」
他現在要準備的,是殺了王闞德之後的事情。
姜若昂的手都在顫抖,不是氣的,而是驚訝和興奮地。
霍實是個有本事的人,臨淄郡的大多數事情都被他處理的很好。
這時,陳珂才是說道:「行了,起來吧。」
「臣私自揣摩君心,陛下賢明盛德如此、胸襟氣吞山河、昔年舜帝曾諒其弟,臣覺陛下之胸懷更甚其。」
兩個同樣的姜姓,都在齊國故地,有這www•hetubook.com.com麼巧合的事情么?
當然了,如果不是陳珂在咸陽城中做的一切,以及對儒家、六國遺貴的逼迫,最後將項羽等人絞殺,王闞德的做做所為還是有用的。
幾個萊夷族人以及一些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人站在那裡,他們面黃肌瘦,整個人看起來很無力。
而膠東郡中,姜若昂看著不是個好東西,但似乎另有隱情,好似是在圖謀什麼。
「哈欠。」
「那我只能夠奮起反抗。」
比如萊夷族、北狄、南蠻、西戎、東夷。
片刻后,步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人影隨之出現,正是姜若昂。
他轉身走入祠堂,而後在祠堂的某一處走進了一個暗室裏面。
他頓時明了。
姜若昂神色不變,但是眼睛中閃過一抹波雲詭譎的陰沉。
「若是穆塔兒還沒有找到救我們的辦法,那就只能夠與這狗賊同歸於盡了!」
說完之後,他才好似反應了過來:「哦,罰你二十年的俸祿吧。」
一處暗無天日的礦洞中
這得益於百年前的諸侯爭霸。
陳珂所做的改變,就如同是推動了第一個多米諾骨牌,引起了一系列的改變。
臨了臨了,又是添了一句。
「給爺打白工吧!」
「臣問陛下安」
而姜若昂見著陳珂沒有開口,也不敢停下來,只是一下又一下的叩首。
「左右,你們都是沒有希望的。」
這人吶,就是不禁想。
剩下的就是本土的一些萊夷族人。
「臨信涕零,不知所言。」
齊國原m•hetubook•com•com本是姜子牙以及他後人的。
但現在看來,其實並沒有那麼難。
姜若昂將一炷香放在牌匾之前,神色凝重而又嚴肅。
「因此,私自決定了對姜家的處置。」
陳珂的語氣雖然在笑且帶著疑惑,但是姜若昂能夠聽出來。
而這種絕境,則是讓萊夷族的底線不斷降低。
而更加巧合的是,陳珂尚且還記得另外一件事情——
「你覺著,還有希望么?」
長久的怔然後,姜若昂嘆了口氣。
當先一句便是
這是何等的幸事?
要知道,姜若昂已經做好了準備,將家產全部交給這位總督,讓他保住自己家族其中一脈的打算了。
一時之間,青紅兩色交接,顯得十分艷麗。
陳珂坐在屋子裡面,眼睛中帶著點點的思索。
如今只是家產,而且還沒有完全交出,還留了五分之一……
姜若昂滿臉不可思議、就像是做夢一樣的離開了這總督府。
寫完這之後,又在信件的末尾寫了幾件這些日子來遇到的趣事,與嬴政共享。
「臣日思夜想,萬念陛下,只恨山巒萬里、無法寄託臣對陛下的思念、恭敬之情。」
這話裏面分明沒有絲毫的困惑和疑慮,有的只是瞭然和調侃、以及一抹若有似無的冷意。
……
陳珂哼哼的笑了一聲,之後走到書房裡,拿出一張紙,開始在紙張寫著什麼。
穆塔兒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如此可免你之罪責。」
蓬萊洲是萊夷族和華hetubook.com.com夏中原人共同生活的地方,在這裏兩個族群是糅雜在一起的。
在自己來之前,他就已經是把自己作的快死了。
陳珂笑了笑,語氣輕描淡寫:「但你之罪責,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將你家中的家產五分之四交出來,充盈國庫。」
「記得把錢財、田產統計了之後交到總督府內。」
總督府
「這麼好的工具人,不好好的壓榨一下,怎麼可能放你走?」
「不是么?」
陳珂撇了撇嘴,看著姜若昂離開的身影:「想逃?放屁。」
姜若昂走進這院子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躺椅上,躺在手下的陳珂。
他有了一個全新的想法。
王闞德聰明了一輩子,但最後卻是作繭自縛。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諸侯爭霸的過程,客觀上促進了民族融合以及局部的統一,而這種統一便是將各種的所謂「夷」與華夏融合。
「咱們還能撐半個月。」
話音落下后,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姜若昂一個人坐在那裡。
有現成的理由。
「先祖,如今到了關鍵的時候,後輩之人該如何選擇?」
想到這裏,陳珂甚至有點想要發笑。
「我只是知道,我們萊夷族人想活著,而想要活著,最好的辦法就是與總督站在一起。」
他們快要死了。
他們才是原本齊國的主人,只是後來被田氏代姜,掠取了齊國的王位而已。
他看著面前的穆塔兒,輕聲說道:「你知道什麼?」
「行了行了,沒事的話就回去吧。」
「還請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