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行路難
第二百七十一章 身正影歪、相似之人

陳珂轉頭:「分發試卷。」
他要找一些證據。
陳珂穩穩地坐在釣魚台上,神情中帶著調侃的看著下方坐著的眾人。
「王郡守此話倒是有失偏駁。」
王闞德看著卷子,只覺著卷子上的字跡都在旋轉著,讓人看不清楚其上面的文字。
此時,大殿外井井有條的進來了一隊士兵,士兵將這些長官們包圍,手中的武器上泛著些許寒光。
他一邊讓眾人分發試卷,一邊繼續說道:「本次考核,共有兩科,一科為治國之策,一科為民生。」
「叔祖,我的棋還是您教的,您看如今可能夠算是出師了?」
周圍的人都在看戲。
「走,去礦洞。」
穆塔兒早就是將礦洞的地點告訴了王賁,此時的王賁沒有絲毫猶豫,將王闞德府內的人押送到牢獄后,直接本府礦洞中。
在總督府內的考核井井有條進行的時候,此時的總督府外,卻是風雲驟起。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他與叔祖很像,叔祖若是見了他,定然會引以為知己故交的。」
當世之中,秦國尚存的輩分最老的宗親。
等到卷子都分發下去之後,陳珂才默默地坐在原地,看著這一片官員。
「如何到了你的嘴裏,便是意圖謀逆?」
「陛下,您的棋力已經是達到了一種巔峰造極的地步。」
公子惠沒有遲疑,繼續下棋。
王八?
誰是個傻子呢?
一列列士兵將總督府層層包圍,這是保護。
他的雙股戰戰,心中卻還是帶著一絲的希望www.hetubook.com.com
郡丞和郡尉、通判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難道他們早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
「考核所列之規矩,具都是呈給陛下、長公子看過,並且得到了陛下、長公子准允的。」
他與扶蘇附耳輕聲說道:「扶蘇,你瞧瞧這王闞德,像不像一隻王八?」
而此時,總督府外
猙獰的嘶吼聲傳遍整個院落,然而在場的卻沒有一個人附和,倒是顯得有些清冷。
又有一人從後院中拿出來幾個木盤,其上放著的便是考核的試卷了。
木盤之上放著的都是盒子,盒子中放著本次的試卷,其上有著種種印章。
臨淄郡郡城,一處礦洞中
卷子上的自級雖然工整,但人看著卻莫名的感覺有些許的歪歪斜斜。
甚至有昭襄王時期的老臣!
被蒙在鼓裡的,只有此時的王闞德一個人。
因此,嬴政對公子惠還是較為尊重的,否則也不會在此時將他傳喚進皇宮中。
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讓公子惠避禍。
那個時候,對他較為照拂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華陽夫人,一個便是這位公子了。
等到他在王闞德卧房中的某一個暗格中找到一疊書信后,他微微一笑。
他鬼鬼祟祟的看著身旁的人。
整個考核場地,最為閑暇的、最渾渾噩噩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王闞德甚至更進一步的思索著。
他與自己共事多年,難道皇帝不會追究他的不察之失么?
相由心生,字www.hetubook•com•com亦由心生。
嬴政微微一笑,看起來倒像是個小孩子了。
他深深的吐了口濁氣。
陳珂轉過身子,看著身旁的扶蘇說道:「請贏副總督查閱試卷密封狀態。」
在他們進入宗室府的時候,章台宮內,嬴政正在與一個老者下棋。
「只是一天不能出這考核的場地而已,王郡守為何如此的緊張急切,甚至不惜與本督決裂?」
他的手微微顫抖。
川陽君公子惠,秦昭襄王的幼子,秦孝文王的弟弟,秦庄襄王的叔叔,秦始皇的叔祖。
……
而後望著遠處的臨淄郡郡守府沉聲道:「將臨淄郡郡守府層層包圍,一隻鳥都不許給本將軍飛出!」
在念誦完了很長的考核規則后,陳珂淡淡的看了一眼王闞德:「王郡守,坐吧。」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臨淄郡的士兵、駐紮在臨淄郡城外的大軍已經蜂擁而入,湧入了臨淄郡城!
尤其是郡尉。
老者神色恭敬,眼神銳利,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如同鷹狼一般,帶著些許野性。
而公子惠為人聰慧,雖然身居高位,且對嬴政有恩,但卻從來不以恩人自居,更不宣揚自己的恩德、功勞。
「今日上午所考為「治國」。」
而此時,咸陽城內
「難道陛下說的,是那位加封中牟縣伯的陳奉常陳總督?」
嬴政微微點頭:「不錯,正是陳珂。」
幾個人正在奔向宗室府內,這是大秦權力的象徵,也是贏氏一族的象徵。
和圖書不過片刻的功夫,王家所有人都被抓起來了。
而這位帶兵的,則是陳珂的老熟人!
「將府邸內的所有人全部抓起來,膽敢阻擋的,無需稟告,就地格殺!」
宗室中的人,也想讓陳珂死!
瓮中捉鱉,這是他們早就制定好的策略。
扶蘇檢查完畢之後,轉頭看向眾人:「試卷所封,無有裂痕。」
「實在不是老臣力所能及的啊。」
陳珂站在不遠處,神色淡淡的,看著已經坐不住站了起來的王闞德。
咸陽城中不想讓自己死,反倒是想讓這位陳總督死的,何止是一個人呢?
陳珂神色不變,只是聲音中多了些許的冷酷之意。
他戰戰兢兢地在紙張上寫著,但心中思緒萬千的他,連題目都是沒有怎麼看懂,如何能夠寫出什麼治國之策?
王賁走在這王府之內,神色漠然,他環視著四周,查看有沒有漏網之魚,而後直接朝著王闞德的書房和卧房而去。
王闞德站在那裡,此時的氣氛劍拔弩張。
一列列士兵將臨淄郡郡守府包圍,這是圍剿!
難道是密謀什麼大事,想要殺死自己?
扶蘇啞然失笑:「老師,王郡守此時,的確像是一隻瓮中的鱉。」
這張紙是專門用來草寫的,等到草寫完成之後,在進行謄抄。
公子惠微微一笑:「那等到這位陳總督回來了,我可要好好地與之交談。」
陳珂笑眯眯的看著遠處的王闞德,而此時的王闞德留意到台上的陳珂、扶蘇都在看著自己,心中更是焦躁。
王賁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握著虎符,神色肅穆,他率領大軍,直接將臨淄郡城層層包圍。
就在陳珂和扶蘇看他的這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王闞德已經是腦補了一出大戲。
幾位郡丞、郡尉具都是已經知道了今日所要進行的這一場大戲,諸多縣令雖然不知道,但看著幾位郡長官的神色也是猜到了些。
他的神情一震,而後猛然大喊道:「救我們的人來了!」
蓬萊洲的官員中,有些是從百家宮中出來的,所以很快的就適應了這種考核,拿起卷子稍加思索,便是提筆在一旁的紙張上寫了。
亦或者兩者都有?
「難不成……」
王闞德聽了這話如遭重擊,他渾渾噩噩的坐在凳子上,不知道這「時間不多了」是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還是考核的時間不多了?
姜若昂、穆塔兒等人也是開始寫著自己的卷子。
王闞德不信。
王闞德在害怕。
王闞德。
陳珂拉長了語調,看著面前的王闞德說道:「難不成,真正想要造反的人,是你王闞德?」
王闞德此時怒氣勃發,心中的怒火已然是燒到了額頭上,怎麼可能顧得上觀察周圍?
這些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對付區區一個郡守的家兵有什麼難得?
這倆人看著自己說說笑笑幹什麼呢?
王賁!
可是自己沒了之後,這些人難道能夠逃過么?
他似乎是一語雙關的說道:「畢竟,時間不多了。」
之前去咸陽城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嬴政聞言曬然一笑,而後和-圖-書說道:「叔祖,不知為何,我總覺著有個人與您很像。」
沒有之一。
難道始皇帝能夠枉顧這些立下了汗馬功勞的老臣么?能夠枉顧這些昭襄王時期就已經存在的宗室宗親么?
而且都是那些立下了功勞的老臣!甚至有當年庄襄王時期就已經在世的老臣!
「陛下之棋力,當世高絕。」
王闞德抬起頭看著陳珂,而後低下頭。
就算咸陽城中的那位保不住自己,但他還有另外的底牌。
公子惠只是說道:「這是自然。」
此時的王闞德正如被蛇咬了的人一樣,看什麼都是杯弓蛇影,也正如一個身子歪了的人一樣,看誰的影子都感覺是斜的。
尤其是王闞德。
他派去的何止是那一批人!
一邊安置棋子,一邊說道:「很像?」
難道這些人早就和陳珂聯合到了一起,就等著今天收拾自己了?
他不爭不搶,平日里就喜歡讀一些黃老之說。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陳珂並沒有在意王闞德所說的話,只是繼續宣布著考核規則。
他幼年的時候在趙國為質子,後來回到了秦國之後,日子也不算太好過。
而如今陳珂此等形勢,將自己困在此處一天,只怕這一天外面就已經是天翻地覆了吧?
公子惠將一枚棋子放置在棋盤之上,而後看著這棋盤之上的局勢,神情中帶著些許瞭然。
正當為首的年輕人準備一絕生死的時候,忽而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喊殺聲。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冷肅,此時的士卒具都是答曰:「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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