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行路難
第二百七十五章 咸陽故人、抓了壯丁

卷子上有選擇、有填空,還有幾道簡答題。
……
魏新聽到不遠處總督府的鐘聲,當即站了起來,看著身邊的田承說道:「如今,是該去找總督了吧?」
所有的題目都圍繞著「民生」去出的。
又看著另外一旁的餘缺說道:「這位是趙侯,昔年的趙公子缺,是趙王歇的弟弟。」
「走吧。」
「前日會稽郡城,一同覆滅項羽之事,若沒有你的幫助,倒也不一定能夠完成。」
「總督的這份卷子,十分新奇,但難度卻不大。」
陳珂臉上也是帶著熱情的看著這眾人,大笑幾聲:「哈哈哈哈哈哈。」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這蓬萊洲中,實在是太缺少人手了,等到王闞德伏誅,就更是如此了。」
門房立刻說道:「請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彙報總督。」
總督府內,氣氛一片其樂融融。
霍實也是緊跟著說道:「姜郡守說的正是如此。」
而這些完全涉及到民生的問題,才是這些人驚訝的根本原因,因為很多人準備的是「策論」。
姜若昂的身影越走越遠,他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田承被陳珂迎進去,神色更是複雜。
有些事情可以推諉了,但有些事情一定是會盡心儘力的自己完成。
又是看著餘缺一頓誇讚,誇他有當年趙武靈王之遺風。
若是選擇一些老學究、選擇一些所謂的滿口政治,滿口空話的人去治理地方郡縣,只會讓地方郡縣越來越糟糕。
霍實神色帶著些許瞭然和圖書,早就聽說姜若昂有一個妹妹嫁給了當年的齊王,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這位。
三道鐘聲、鼓聲響起,標志著這一場考核正式結束了。
一旁的侍衛開始著手收拾著一片殘局。
至少在陳珂的眼睛中是如此。
他打了個哈欠,看著扶蘇說道:「你若是無事,就把自己的卷子寫了。」
幾個黑冰台以及鐵鷹衛士出身的人迅速跟上,而陳珂留在原地,看著扶蘇。
大日變成了一輪灼燒的通紅的煤炭,而後落下了山坡。
……
「走吧?」
他們以為,這一場考核只會考如何治國、如何治民。
「若不是總督,那鐵礦如何能夠被發現?」
陳珂則是笑眯眯的望著眾人,一邊打哈欠,一邊監督著這考核。
天空上的夕陽將那一片炫目的藍色、白色渲染成了橘紅色,橘紅色的光芒時而如同赤霞、時而燦爛如血。
這是從最根本上跳出來了選拔官員的怪圈。
「雖然「民生」這一科可以讓其他人代勞,但是「治國」這一科,卻是需要我們自己親自去看了。」
……
時間逐漸的悄然離去,一眨眼的功夫,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到了。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是沒有人敢舞弊的。
世間百態,盡皆如此了。
尤其是其中為首的哪一個。
因為他知道,在朝廷之中的官員們,可以主要涉及那些局勢、家國大事,但這些在郡縣中的官員,決計不能如此。
霍實看著姜若昂的神色若有所思:「姜兄和_圖_書不是與田家有血仇?為何如此關心一個田家之人?」
他微微一笑:「總督,開始考核吧。」
「當——」
「蓬萊有罪,罪在我陳珂啊!」
而等到陳珂宣布了開始之後,眾人便開始考核了。
總督府
姜若昂正與身旁的人說著什麼的時候,遠處突然走來的三個身影卻是引起了他的主意。
「大聲的說出來,本督不會怎麼著你們的。」
陳珂看著扶蘇,臉頰上都是帶著笑意。
陳珂又是充斥笑意和激動地說道:「陛下與你們說了就好啊。」
滿滿的威脅之意。
「怎麼回來了?」
「早就聽說了龍陽君、嶺安君的大名,如今見到了魏候,方才知道昔年傳言的龍陽君風彩不假。」
總督府外
他看了一眼田承的身影。
陳珂微微一笑,聽著入耳的小聲抱怨,語氣含笑的說道:「諸位對本官出的卷子,有什麼不滿?」
「自從來了這蓬萊洲之後,我還未曾給你布置作業呢。」
考對於家國大事局勢的判斷,考對於大秦的未來。
扶蘇聳了聳肩膀,他知道自己老師的脾氣。
「今日一來,正好當做你這些日子的作業了。」
他環視著四周,望著那些方才開口小聲議論的人:「此時議論的人,在我看來,絕對是不曾好好治理地方的。」
「他們的考核已經結束了!」
姜若昂冷笑一聲:「連我這個已經荒廢了這麼多年的人,都能夠寫出來答案,難道你們寫不出來?」
魏新感慨的和圖書說道:「這都是因為總督啊,總督何必如此謙遜的貶低自己呢?」
當即無奈的扶額嘆氣,拿起一根筆,令人搬來一張桌子,仔細的寫著。
「你……」
田承沒看姜若昂一眼,直接往總督府內走去,走到門口看著那門房說道:「我乃齊候田承,奉了陛下的令來見陳總督的。」
「當——」
陳珂伸了個懶腰,看著扶蘇說道:「找幾個人,令侍衛看著,然後讓他們對著答案互相審閱這一份卷子。」
魏新三人連忙點頭。
因為治一郡、治一縣之民,不是滿口政治,滿口家國大事,滿口大局。
「當——」
當第二場的卷子發下來的時候,有些官員整個全然傻眼了。
「這是魏候、這是趙侯。」
臨淄郡城,一處府邸中。
其實這一張卷子沒有什麼難度,也沒有什麼別的花樣,就是一張在陳珂看來普普通通的卷子。
陳珂幽幽的說道:「若不是三位來,我都不知該如何了。」
「我治下的縣令,若有答不出來的、亦或者答得錯漏太多的,便在考核之後等著我吧!」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圖窮匕見」?
扶蘇就坐在一邊,悄悄的看著自己的老師忽悠人。
田承抬起頭,眼眸中帶著如同冰霜一樣的冷酷,即便是看見姜若昂也沒有什麼情緒。
誇讚了片刻后,又是看著魏新、田承、餘缺三人說道:「話說回來,三位來蓬萊洲的目的,陛下可是與你們說了?」
扶蘇拿著一張卷子,m.hetubook•com•com坐在陳珂的旁邊,仔仔細細的看著,臉上帶著些許驚嘆的神色。
一旁的小廝恭敬的接過這試卷,而後離去。
尤其是魏新,此時雙頰已經通紅一片,目光中也是帶著些許羞怯、仰慕之意。
陳珂幽幽的看著這些正在答題的官員,未來他考核的還會更多,而且絕對不會停止。
田承謙遜而又客氣的說道:「總督說笑了。」
這是什麼?
陳珂拍著田承的肩膀,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哈哈哈,田兄啊,雖然未曾謀面,但珂對你可是仰慕已久啊。」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考核,這些題目看起來也是稀奇古怪。
一方面大家害怕陳珂直接動手殺了自己,另外一方面,他們也都知道,別人的答案與自己的不同,舞弊也沒有任何作用。
比如治下的百姓有多少,田地有多少,年產量多少,郡縣之下一年的稅收是多少。
治民本就是需要親身實地的去實踐,去操作。
「難道你能夠在這裏,我便不能夠回來么?」
「若不是總督,春耕如何能夠順利進行?」
「另外,姜郡守,我乃陛下親封的齊候,品階比你高,你見我為何不拜?」
為何?
「這位是陛下前些日子親封的魏候,乃是由龍陽君一手撫養長大的嶺安君之子,魏安釐王之孫。」
身為官員,若是什麼都不會,只會用所謂的「政治手腕」,那麼這個官員就是一個廢物。
但,陳珂偏偏沒有出這些題。
他指著一旁已經有些害羞的魏和-圖-書新說道:「總督,容我為您介紹一下。」
「可以盡情的說出來嘛。」
這位可是蠻厲害的一個人物。
他的神色中帶著些許古怪,好像是在克制著什麼東西一樣。
這個題目是一樣的,但是每個人的答案卻是完全不同的。
當陳珂收完卷子后,又是幾經檢查、收拾物品后,便讓姜若昂等人先行離去了。
這話剛說完,扶蘇的臉色就有些苦澀,他沒有想到自己僅僅是拿起來了一張卷子而已,竟然是挑起來了老師給他布置課業的記憶。
簡直是舒服的很。
「總督深謀遠慮,在咸陽城中運籌帷幄,如何是我能夠攀附的?豈敢讓總督久仰,是我久仰總督才對。」
早在他們離開咸陽城的時候從,冊封他們的聖旨就已經是下來了。
眾人坐在那裡,有面色僵硬的,有神色凄慘的,有自信滿滿的,有一臉無辜的。
因此,陳珂覺著這是他監督的最輕鬆地一場考核了。
……
姜若昂神色不變,只是看著霍實說道:「那是我外侄。」
「見過齊候殿下。」
魏新連忙說道:「陳總督何必如此說?總督之才華眾人皆能夠看見,若不是總督,王闞德如何能夠伏誅?」
他的聲音和眼神中都是帶著些許威脅的意味。
為何要考這些?
田承站起身子來,身上的袍子整整齊齊,神色嚴肅,頭頂帶著發冠。
這話音剛落地,在場的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最後還是姜若昂先開口了。
姜若昂神色有些狼狽,微微拱手行禮。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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