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偉大屬於神邦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三年!整整三年!

魯佩茨已經離不開這東西了。
他的語氣不是在詢問,而是在命令。
魯佩茨只是賠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裏的環境十分惡劣,讓人難以忍受,魯佩茨常年灰頭土面,就連鼻涕都是黑的。
獸人,又要來了。
這名老礦工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他只問了一個問題。
雖然種棉花的人很多,但是,棉花依舊是熱銷貨。
七成,是魯佩茨的。
所以,他收了不少學徒。
改種棉花的人們都賺了大錢!
他可以住更好的廉租房,抽更好的煙,坐更好的車……
魯佩茨想錯了。
那一年,由於採用了刀耕殿教導的新方法種田,糧食產量比往常多了三成不止!
保民官路登,在任期到期后,毫無懸念地連任了。
事情有些不太對了。
他有孫女要養,這些田、錢,如果在太平光景,可以支撐孫女長大成人。
於是,在法官的建議下,魯佩茨將田地的四分之一用來種糧,其他全部種上棉花。
很快,他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麼糟糕!
魯佩茨沒這麼做。
魯佩茨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也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發生。
魯佩茨不能去看醫師,哪怕礦場上有專門的醫師,價格減半,他依舊承擔不起醫療費用。
但是,魯佩茨不能停下來。
「……」
人們喜歡煙草,甚至勝過美酒!
魯佩茨不知道。
「請問……紡織公司,也是路登先生的嗎?」
這是聖人送給神邦的禮物!
獸人會來的……獸人會來的……
魯佩茨不常和人交談,也不愛看報紙,但他習慣傾聽。
就在www•hetubook.com•com魯佩茨答應后不久,
他依舊要早起,趕第一趟班車來到礦上,打卡之後開始工作。
哪怕是煙草,也無法減緩這疼痛。
每過一段時間,魯佩茨會請自己所有的學徒去吃一頓自助,所有人都會提前餓上一兩天,連魯佩茨也不例外。
有時,魯佩茨躺在木板上,疼痛讓他臉色蒼白,渾身冒汗。
這個老農,忙碌了一生,從未如此富有過。
哪怕是瘋人院里,也有一個瘋子,每天早上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祝福路登先生長命百歲。
所以,他不能停,要更努力地工作,再過兩年就會輕鬆一些了……
「紡織部門擴張,缺人缺的厲害。我們需要抽調一批骨幹過去負責管理工作,讓女人和小孩別偷懶什麼的,魯佩茨,你覺得你能做好這件事嗎?」
如果魯佩茨肯種棉花,當年的收益起碼翻倍!
礦上的人,耳背是常態。
魯佩茨這麼想著。
他每半個月都會去吃一次自助餐,在那裡,能聽到最新的小心。
不過,魯佩茨雖然自己抽煙,但從不讓孫女碰這東西。
年輕的礦工們,哪怕工作時長更長,採的礦更多,賺的錢也沒有一年前多了。
上司重複了一邊自己的話,催促著魯佩茨做出決定。
他的背更加佝僂,有時手會無緣無故地抖動,時不時還會咳嗽幾聲。
「是的。」
棉花才是。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咚——
第一年,魯佩茨拼了命地工作。
我早晚是要死在礦上的。
這些事與他無關。
街道兩hetubook•com•com旁的路燈,掛滿了綵帶,整個神邦洋溢著興奮和喜悅。
魯佩茨發現,自己哪怕不加班,學徒給師父上繳的收益,也足夠他過上不錯的生活。
「魯佩茨,過來,這是紡織分公司的負責人保羅,保羅,這是魯佩茨。」
從新年的第一天開始,持續了整整一百二十二天,這是一個吉利的數字。
礦場的工作,除了花費力氣以外,還有諸多弊端。
據說貪婪宮殿也有限制,車輪以下的兒童不允許購買煙草。
他更不明白,為什麼年輕人們對此沒有絲毫不快,能夠坦然接受。
「棉紗價格暴跌……」
他就是這麼一個好人。
所有人同時放下自己手中的工作,仰頭看向天空。
以同樣麻木的表情看向天空。
這一日,他剛到礦上,打卡完畢,準備開始工作,卻被自己的上司喊了過去。
當年你們老了,你們靠誰?
「產出的布太便宜了……」
在神邦上下,聽不到半句關於路登先生的壞話!
魯佩茨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田裡產出的糧食,魯佩茨只運走了一部分,足夠爺孫倆吃就行了。
「啊?」
他的咳嗽比以往更厲害了。
至於棉花,也賣出了一個好價錢。
當然,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
日子從未這麼好過!
到了收穫的季節,魯佩茨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笑容。
他依舊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他沒有抱怨什麼,也沒有控訴什麼,他只是平靜地陳訴事實。
這個老農已經變成了老礦工。
他很想問一句,我可以靠你們,可你們呢?
hetubook•com•com「我想,是時候離開礦場了。」
糧食,不是這一年的主角。
魯佩茨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禱告對象。
加上魯佩茨在早期以一個不高的價格將所有棉花賣掉,他手裡聚攏了數百米索,每一個都像孩子的笑臉,討人喜歡。
魯佩茨至今都記得,那是他曾見過最盛大的凱旋儀式,龐格將軍的凱旋儀式。
咚——
因為來礦場的時間最早,而且運氣很好,魯佩茨獲得過兩次十佳員工。
龐格將軍還自掏腰包,請了最高規格的劇團,在斗獸場連續演出三十三日,公民們人手一張票,斗獸場座無虛席。
在法官的勸說下,魯佩茨讓一半的田種糧食,一半的田種棉花。
地里產出的糧食,能把穀倉堆滿,冒出一個喜人小尖。
人人都愛他,人人都喜歡他!
他只能主動削減自己的加班時間,這意味著他的收入也會大幅降低。
公民們吃飽喝足的同時,也大把大把花著米索,整個神邦的消費量暴漲!
「紡機沒用了。」
每天都有食物、酒水分發,當然,那些是給公民的,與平民沒什麼關係。
這些煙草根據產地、處理方法、銷售方的不同,被區分為各種牌子。
一開始,魯佩茨向聖人們禱告。
多出來的糧食,魯佩茨都存放在那位相熟的法官那裡。
有些學徒死了,走了,消失了,更多的學徒留了下來。
如果沒有路登先生,上一次獸人來襲時,這個老農已經死了。
魯佩茨依舊會第一個來到礦場,但是,他再也沒辦法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即便他抽再多的煙草,也回不到和圖書當年了。
「我們讓市面上所有競爭對手破產了,如今神邦只有我們的紡織品在售賣,這簡直是新的金礦,有興趣加入嗎,老夥計。」
魯佩茨想,也許,神邦里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吧。
魯佩茨也習慣了這樣的語氣。
上司飛速說道,
得到肯定答覆后,魯佩茨毫不猶豫,點頭答應了下來。
魯佩茨抽了一口煙,在白霧環繞下,咳嗽了起來。
那是高台傳來的鐘聲,代表著一件簡單的事,一件重複了八百年的事:
在那裡,棉紗會變成棉線,進一步生產成各種物資,在神邦內外銷售。
那年棉花賣的很好。
他是個知足的人。
不過,沒事的,抽兩口煙就好了。
幫魯佩茨買田的法官嫌棄他沒有眼光,曾在一次對話中唉聲嘆氣。
雲層上方,傳來了一聲悶響。
第二年,魯佩茨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了,精力也大不如前了。
即便如此,聽到之後的魯佩茨也有些詫異,
凱旋儀式,沒有影響魯佩茨在礦場上的生活。
他無奈地發現,自己不是一個好的聖人信徒。
如今,自己有一份好的差事,孫女在學堂里成績不錯,據說很有潛力,是成為學者的料,鄉下還有一片田……
他開始向路登先生禱告,在心底。
由於兩年多的礦場工作經歷,魯佩茨的關節開始抗議,哪怕沒有颳風下雨,它們也會是不是哀嚎。
感謝路登先生!
吃飯時,老礦工只是坐在一旁,一邊機械式地咀嚼食物,一邊看著自己的學徒們。
沒有人懷疑這件事。
魯佩茨用礦上的工錢,又買下了兩片不大不小的田,和自己原先hetubook.com.com的田連成一片。
在疼痛襲來時,煙草也失效的時候,魯佩茨會去尋找心靈上的慰藉,他會開始禱告。
他揉著肩膀,嘆氣說道。
由於軍團對外擴張的不斷勝利,連帶著平民們的腰包也鼓了起來。
「最新款紡織機,一台機器比八個人紡織效率還高……」
這幾百米索,再算上礦場今年的收入,魯佩茨手裡的米索突破了1000大關!
保羅自信答道,
魯佩茨這麼做了。
魯佩茨是這麼想的。
於是,魯佩茨換了一個禱告對象,一個真實幫助過他的人。
有一些,物美價廉,一米索就能買上一大把抽上幾天。
報紙上也都是各種牌子煙草的廣告,有的煙草走高檔路線,受聖裔家族喜愛。
神奇的事發生了,疼痛消失了,就像漂泊的船隻遇見了港灣,流浪的遊子找到了故鄉。
他依舊在礦上工作,身體一天也比一天差。
那一段時間,街上的神邦公民臉色都不太好看。
魯佩茨總能聽到人們討論一些相同的話題:
第三年。
他在一年時間里,獲得了兩次十佳員工,用自己前半年的積蓄買了一小片田,租給了別人,按照約定,稅後三七分。
人們摘下棉花,把棉花變成棉紗,送到聖裔家族的作坊里。
為了提神,也為了更好地工作,魯佩茨開始喜歡上抽煙。
他是神邦平民,不是神邦公民。
這一年,神邦依舊是偉大的。
從人們口中,魯佩茨聽到了一些新鮮的詞彙。
據說龐格將軍在南邊打下了一片肥沃之地,那裡生產大量的煙草,商隊將一捆又一捆的煙草運回神邦,很快受到男女老少的熱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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