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涵對著樓上大叫道,「小影,把這破曲子換了!給老子嗨起來!」
那些人頭死不瞑目一樣的瞪大雙眼,有些人頭上還在不停的滴血,那些血滴在地面上匯聚一處,四處蔓延,將整個地面都渲染的血紅一片!
然而活大胆卻再也沒有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勇氣,他此刻額頭上冷汗直冒,膀胱都開始伸縮起來,只恨不得越快離開越好,因為他現在已經完全想起那是什麼聲音了!
司機顧不得違章,點了根煙,緩緩說道,「還能怎樣?當然是嚇尿了褲子直接暈過去。」
羅昊笑了笑,主動打開酒瓶,「先不說這些,來,第三杯,敬你這個狗頭軍師!」
他這一說方子涵也覺得肚子里空落落的難受無比,立刻同意。
兩人擁抱了許久才分開,方子涵用力的打了羅昊一拳,「行啊你!減肥成功了,我都認不出你了!」
他乾脆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計程車停在了大門口,對看門的大爺講明來意后,大爺打開了電子門,活大胆便載著這女人七拐八繞一直來到了安息堂。
酒保愣了愣,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是的,不過現在他是老闆。」
兩人說著話,車已經到了地方。
羅昊道,「敬相遇!」
西京殯儀館乃是在三兆公墓的基礎上建立起來,佔地五百余畝,單是工作人員就一百多號,裏面設施如何不問可知。
他拚命後退,腳下突然碰到了一樣物事,那感覺方方正正,好像煙盒一樣。
這司機幽默風趣,講起故事更彷彿說書一般,逗得後座上的女生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羅昊也跟著傻笑,倒是那個男生笑點很高,聽了一會故事後突然問道,「師傅,我們倆是從外地來看同學的,聽我同學說前段時間這裏發生了什麼命案,你知道具體情況嗎?」
羅昊一怔,「怎麼說?」
羅昊運行了一圈真氣,徹底把酒氣都驅散了出去,而後偷偷對著方子涵凌空打了道真氣。
羅昊搖了搖頭,「得了吧,趕快找地方吃飯去,我都餓死了。」
阿生頓時一愣,不過他馬上就按照方子涵的吩咐把東西搬了上來。
他的體型略顯削瘦,樣貌並不算是英俊,可是身上卻有一種爽朗謙遜的氣質,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此刻剛剛走進大門,這男人便對著酒保招呼道,「阿生,給我調杯日出,然後去告訴那幾頭蠻牛過來搬酒。」
兩人正要下樓去吃早飯,阿生卻跑了上來,恭敬的道,「涵哥,昨晚按您的交代都免單了,琴姐那邊您是不是打聲招呼?」
出乎羅昊預料之外,雖然才下午兩點,可是這裏竟然還有不少客人。
方子涵指著自己的鼻子佯怒道,「我不是對手?你等著!」接著他揮揮手,「阿生,別調那見鬼的雞尾酒了,給我把所有的二鍋頭都搬來,再讓後面給我弄盤花生米和圖書!」
摸到了手機,他似乎又有了勇氣。
此時已經過了晚上七點,酒吧當中的人越來越多。
酒保十分禮貌的道,「對不起先生,老闆不常在的,您若是有事我可以代為轉達。」
走廊漆黑悠長,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一般,活大胆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看到前方隱約出現了一條紅影!
方子涵放下空酒瓶,忽然嘆氣道,「也不知道柳姨和院長還好不好,我好多年沒回去了,對了,你們應該常見面吧?」
那女人長發披肩,臉色白的出奇,加上又是一身紅衣,極為詭異,此刻聽到活大胆的話不但沒什麼反應,反而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時車子已經進了市區,這對情侶在西北大學附近下了車。
客人們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活大胆冷笑一聲,滿不在乎的走了進去。
司機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目光,神情猥瑣的道,「你小子一定不是第一次來西京了吧?」
方子涵一把就抱住了羅昊,眼眶都紅了起來,嘴唇哆哆嗦嗦的竟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此時陰雨綿綿,安息堂附近的路燈閃了兩閃忽然熄滅了。
司機連連擺手,他怎麼好在女生面前丟了面子?於是說道,「不是你們的關係,是剛才路面跑過去一隻老鼠。」
活大胆不緊不慢的向前走了幾步,接著掏出手機照明,摸向了走廊兩邊的電燈開關。
活大胆一愣,便要打開車內燈給這女人照照亮,省的對方拿錯錢了。
這一下把活大胆摔的七葷八素,身上一疼,酒勁也醒了三分,他勉強爬了起來,用力在褲子上蹭了蹭雙手,接著舉步向前走去。
與羅昊同車的女生驟然發出了一聲尖叫,把羅昊三人嚇了一跳,司機更是猛打方向盤,怒道,「都告訴你們不要聽的!哎喲,把我都嚇了半死!」
司機苦笑一聲,「好吧,不過說真的,你們可別嚇到,這件事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卻是我夜班的小兄弟講的,你們也知道,能開夜車的本就膽子大,那小子外號更叫活大胆,不過那晚上直接給他嚇的尿了褲子,現在還在家養病呢。」
計程車在站台附近又等了兩分鐘,很快又上來了一對彷彿情侶的學生,幾人一人交了五十塊,司機便直接驅車向著西京市區而去。
西京這些年綠化做的不錯,空氣中多了一股清新味道,少了股沙塵味,道路兩邊都是蔥蔥鬱郁的麥田,一派生機勃勃。
活大胆一愣,頭皮都有些麻了起來。他直到這時才有些感覺不對,這女人身上竟是一絲活氣兒都沒有,穿著打扮的又這樣詭異,去的地方更是嚇人,心中便有些畏懼,不過轉念一想,他忽然想起這件事不正是在鬼故事里看到的?當下心中冷笑一聲:裝神弄鬼,想嚇唬老子?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想玩什麼花樣。
過了足足五和圖書分鐘,方子涵忽然一躍而起,猖狂無比的道,「來,再繼續!」
這時那種甜膩的味道更是濃烈,聲音也更加清晰,簡直都好像在耳邊響起一樣。
方子涵擰開一瓶二兩半的二鍋頭遞給羅昊,接著自己也開了一瓶,眼神中仍是激動萬分,「這第一杯,咱們敬什麼?」
羅昊也是頭重腳輕,答應一聲,兩人互相攙扶著慢慢騰騰的上了樓。
羅昊也是用力與他擁抱,緊緊咬著牙齒不讓自己哭出來。
活大胆猛然咽了口吐沫,接著四處打量,可是除了車燈照射到的那微微晃動的安息堂大門,竟然半點這女人的蹤跡都沒有!
不過他剛剛進入這房間就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上,連手機都不知掉到了哪裡,入手處只覺得滑滑膩膩,還帶著一種拔絲樣的粘稠,彷彿地面上都是糖漿一般。
頓時,眼前除了黑暗,便只有外面細雨的沙沙聲。
活大胆正要繼續怒罵,可直到這時才發現,這女人竟是出奇的漂亮。男人對美女百分之九十九都沒什麼免疫力,所以他竟是把已經到嘴邊的髒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換上了一副關懷的表情,「你這麼漂亮個姑娘,大半夜的亂闖什麼?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司機壞笑道,「知道那裡的都是本地的常客,外人很少知道的,不過現在剛下午兩點,你去了也沒用。」
方子涵咧嘴一笑,「好!敬相遇!」
羅昊想了想,正要說些什麼,身後的大門忽然敞開,緊接著一個穿著休閑西服,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羅昊呆了呆,接著搖了搖頭,苦笑道,「想不到這小子夢想成真了。他在嗎?」
兩人接下來推杯換盞,憶苦思甜,時而捧腹大笑,時而涕淚橫流,等到尿意難忍的時候,吧台上竟然已經擺滿了空酒瓶。
飛機在西京國際機場緩緩降落,羅昊穩步走下飛機,不過這次除了機場的工作人員,倒是沒人接機了。
羅昊眼中同樣出現了抑制不住的激動,「方子涵!」
想了想,羅昊乾脆群發了一條簡訊,大致就是自己人在西京,正與兒時好友廝混,過幾天再回去。
顧不得擦額頭上的冷汗,活大胆已經怒罵了起來,「你這娘們兒不要命了?他媽過馬路不知道看車嗎?」
豈料車燈打開,他身邊哪還有人?
此刻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加上細雨朦朧,大道上車輛稀少,更是沒什麼行人走動,而去往殯儀館那裡的道路上更是只有他這一輛車。
那天是二月二十八號,過了晚上七點還下起了雨,活大胆雖然人品還行可是有貪杯的毛病,他又想反正這天氣也不好,乾脆買瓶白酒,弄了些花生米和熟食,琢磨著找個地方把這一晚上混過去算了。一切準備妥當以後他把車直接開到了客運站附近,正好等到明天凌晨順帶拉幾單https://www.hetubook.com.com生意,說不準還能認識兩個漂亮的學|生|妹妹。
羅昊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出了機場,接著在T2航站樓附近攔了一輛出租。
只見就在他頭上半米處的地方,到處都是懸挂的人頭!
方子涵哈哈大笑,喝完這瓶以後繼續開酒,「既然敬完我這狗頭軍師了,那也就該敬你這打悶棍的高手了!」
他頓時一腳踩住剎車!心臟砰砰砰的跳動了起來。
方子涵哈哈大笑,跳下了吧台,「阿昊,今天咱們哪也不去!我要和你喝個痛快!」
這男人來到吧台立刻一屁股坐到了長椅上,隨後對著羅昊笑道,「唉?朋友看著很面生啊,第一次來?」他忽然摘下眼鏡,仔仔細細的看了羅昊一遍,而後疑惑的道,「朋友貴姓?」
司機笑道,「有可能,說不好那小子假酒喝多了。」
他話音剛落,室內明亮的燈光同時熄滅,本來舒緩的輕音樂驟然一變,彩虹樂隊的重金屬聲樂瞬間席捲全場!與此同時,那巨大的鐳射燈迸射出了無數道霓虹,一瞬間,所有人體內的荷爾蒙激增,一種狂躁的喜悅遍布全場!
於是他立刻點點頭,車子挑了個頭,直奔著殯儀館而去。
猶豫了許久,羅昊終於深深的吸了口氣,推開了大門。
大門似乎缺少潤滑的關係,剛剛拉起就「咯吱」一聲,宛如送喪的嗩吶聲。
羅昊搖了搖頭,「以前我放假總會回去待上一陣子,不過兩年前出了點問題,我就不能回去了。」
眼看到了地方,活大胆對著這女人笑了笑,「一共61,用不用在這等你一會?」
「卧槽!」活大胆不可思議的道,「難道這女人跑到這裏吃糖塊來了?」
樓上有一間包房是方子涵常年空置的,兩人直接來到這裏又要了一堆酒水,一直喝到人事不省方才罷休。
他倆加上王石軒號稱孤兒院三賤客,與他們同樣年齡的孤兒無不對這個小團體敬而遠之,這三人一個人高馬大一身怪力,一個滿腦子陰謀詭計設陷阱,一個腹黑無比專門背後打悶棍,當真是那種腳底生瘡頭頂流膿壞到冒煙的無恥敗類,偏偏這幾個傢伙機靈無比,極懂的討院長歡心,所以那時候在孤兒院中當真是混的風生水起。
活大胆嚇了一跳,好在他從業多年經驗豐富,直接點剎一腳,拉起了手剎,計程車一個漂移在距離這女人還有五公分距離的時候堪堪停下。
羅昊暗中偷笑,也跟著起鬨,「那師傅不如你給我們講講?我也很好奇呢。」
羅昊直接來到了吧台,點了一杯橙汁,接著問酒保,「請問,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方子涵的服務生?」
這三更半夜,一個女人跑到空無一人的安息堂幹什麼?難道這女人為了不給車錢故意躲到裏面?
進門的位置是一個小小的安檢台,過了安檢台就是一張長長的黑色吧台,吧m.hetubook.com.com台對面是片卡座,再向里則是一塊佔地極廣的蹦迪台,後面還有一套打碟的設備。這裏的地面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四周的牆壁上既有塗鴉也有唯美的字畫,天花板則吊著幾隻巨大的鐳射燈。順著吧台的右側可以上到二樓,樓上全是半開放式的單間雅座。
羅昊大笑道,「好!不過就怕你不是對手!」
活大胆暗罵了一句,就在這時,他耳邊忽然響起了一種極為詭異的聲音,就好像小孩子在用力的咀嚼水果硬糖,伴隨而來的似乎還有一種十分甜膩的味道。
阿生立刻答應了一聲。
「啊啊啊啊啊啊!!!!!!!!!」
更可怕的是,他的正前方,那個被他送到這裏的女人,此刻正雙眼翻白的拎著一把巨大的砍刀,一下一下的剁著一具屍體!在女人的腳下,滿是殘肢斷臂!
羅昊笑道,「太白北路,有一家叫「蝶戀花」的酒吧,您知道吧?」
發完消息他一腳踹醒了方子涵,十分囂張的道,「就這兩下子還跟我比酒?」
也知道是什麼原因,那電燈連按了幾次都沒反應。
車外的溫度陡然激的他打了個寒顫,不過藉著酒意他還是壯起膽子走進了安息堂。
兩人取出第五瓶,然後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的道,「第五杯,敬咱們的王牌打手王石頭!」
「不能回去?」方子涵眉頭一皺,「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兩人再次一飲而盡。
活大胆猛然迸發出了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嚎!
「再然後呢?」
活大胆心中一喜,藉著手機散發的微光向著四處開去。
那是自己的手機。
女人搖了搖頭,伸手向著身後摸去。
羅昊道,「敬咱們的家!」
按了一下開機鍵,手機終於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鈴聲,接著屏幕亮了起來。
早上羅昊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拿起手機一看,只見上面竟然有幾十個未接電話,都是家裡幾個女孩打來的。
羅昊笑眯眯的道,「我姓羅。」
活大胆此刻酒氣上涌,眼看著那女人像是做賊心虛般逃跑,立刻緊跟而上,一頭竄進了那房間當中!
那女生尖叫了一聲,立刻狠狠掐了男生一把,怒道,「問這個幹嘛?你看給師傅嚇的!」
大門在身後「哐當」一聲關閉,就好像關上了活人與死人間的大門。
女生吐了吐舌頭,「真的假的?」
活大胆果真是不愧這個外號,當下拎起酒瓶灌了口酒,接著一咬牙下了車。
整個酒吧裏面燈光明亮,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啊!!!」
活大胆鼓起最大的勇氣摸索上了那件物事。
羅昊笑道,「誰像你天生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再然後?」司機怔了怔,「再然後當然是警察去了,警察到的時候活大胆還在昏迷著,被喚醒以後才發現那些人頭什麼的都不見了,後來他被警察帶回警局問話,自然老老實實的www.hetubook.com.com交待,不過據說那些警察只在現場發現了兩具被分屍的屍體,至於現在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羅昊下車以後看著眼前這座酒吧製作精美的牌匾,竟是生出了一種猶在夢中的錯覺。
看起來白天與夜晚的格調應該是完全不同的。
上車以後司機還好心的問了問需不需要拼車,羅昊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沒急事,乾脆點點頭,坐在車裡抽起煙來。
方子涵醉眼朦朧,拉著羅昊道,「走走,上樓,繼續喝!」
60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只是這女人既然已經消失,活大胆只好暗道晦氣,自認倒霉了,不過他正要倒車挑頭的時候,藉著燈光照射忽然看到一樓中紅影一閃!
那聲音清脆利落,簡直與屠夫在剁排骨的聲音一模一樣!
那紅影抖了抖,忽然飄了起來,一晃就進了旁邊的一個房間里。
方子涵緊接著再開了兩瓶,「第二杯。」
方子涵近幾年第一次喝這麼多,此刻腦袋裡面仍然像是一鍋漿糊,聞言虛弱的道,「行,行,我服了…」
羅昊也是哈哈大笑。
這男人眨了眨眼睛,「跟我哥們兒一個姓…」他臉上陡然出現了一種狂喜、驚訝、激動混雜在一起的表情,幾乎是尖叫道,「羅昊?!!」
女人幽怨的嘆了口氣,聲音飄飄渺渺,「去安息堂。」
司機渾身哆嗦了一下,搞的車租車都飄了飄。
隨後他終於鬆了口氣。
司機看向羅昊,「你去哪?」
西京乃是世界公認的十三朝古都,若是算上赤眉軍及黃巢等人,那歷代定都數足有十七朝之多!這裏北瀕渭河,南依秦嶺,八水環繞,佔盡地利,風水之勢上正是龍氣匯聚所在。
這女人一進車裡活大胆就感到渾身一冷,就彷彿車裡開了冷氣一般。
司機切了一聲,「當然是真的,我給你們講講具體情況…」
他越想越高興,肚子里酒蟲也被勾搭了上來,雖然還有幾里路才到停車休息的地方,可他早已按捺不住,直接擰開了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也就是這一剎那的功夫,大道上忽然衝出了一個一身紅衣的女人!
開出租的的哥基本都有些話嘮的毛病,這也算是職業病,不過卻並不令人生厭,從這裏到市區需要四十分鐘左右,所以一路上司機便挑了些奇聞異事講了起來。
女生拍了拍胸口,「看來有可能是活大胆出現幻覺了。」
他心中一喜,已經大叫起來,「喂!」
方子涵哈哈大笑起來,接著竟然直接爬到了吧台上,用儘力氣大聲叫道,「今天我最好的兄弟來了!所有人,無論點什麼,全部免單!」
羅昊搖搖頭,笑道,「我是去找人的。」
那女生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嚇人了…」她道歉以後好奇心竟又佔據了上風,「那活大胆呢?後來怎麼樣?」
兩人直接仰脖子將這小瓶二鍋頭喝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