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5級聖者的群體攻擊技能。
十幾秒后,張元清睜開眼,從物品欄取出三支生命源液,一件治愈功能的木手鐲,拍在了桌上。
聽完,紅雞哥問出火師的日常用語:「那怎麼辦?」
然後取出小紅帽,將紙張收入其中。
她推開中間的主屋,屋內,小圓盤坐在蒲團,閉目調養,她昨天剛從臨夏城返回,途中遭遇刺客襲擊,三名聖者境,其中兩位是帶著陰屍和靈仆的夜遊神。
刨除昏君本人,四具邪物、兩道冤魂的氣息讓人驚悚,都是小宗師級別。
劇情過半,她們這些聖者仍然「雲里霧裡」,參与度不高,有種霧裡看花的過客感。
……
關雅匆匆從父親楊正的書房出來,穿過曲折的迴廊和兩座花園,來到了府上供客人居住的院落。
破碎的記憶洶湧而來。
等我恢復主宰階段吧……張元清心裏回了一句。
霎時間,電漿迸射,隨著雨水籠罩全場。
跑了一刻鐘后,前方星光升起,易容后的元始天尊從星光中走出。
張元清紋絲不動,任由箭矢襲身,昂首發出尖嘯。
這樣一個強者,居然甘心當傀儡皇帝,任人擺布?
張元清帶著紅雞哥翻過灰磚牆,看見姜精衛和秀兒坐在院子里,一人一個大白饅頭,饅頭裡夾著肉沫。
楊府。
他召喚出藏在屋子裡的,送王秀回來的那具陰屍,下達了跟隨的指令。
王北望是「斥候」,自然能明白其中利害,心裏一凜,立刻起身牽馬,出門套馬車去了。
「你看關雅的神色,就知道元始沒事兒咯。」止殺宮主素手支著頭,問道:「紅袖館是什麼地方?」
「去!」張元清和紅雞哥同時啐她一口。
「因為國師不知道精衛就是楚美人,在鄭文翰的情報里,楚美人、婉美人和王歌姬都是死人,在視野之外。但你李常侍是活著的,而且跟著皇帝逃出宮了,只要拿一件你的貼身之物觀星推演,就能推演出你的動和*圖*書向。同樣的道理,雅夫人和德妃也難逃國師法眼。」
約莫一刻鐘后,星光自院中升起,化為秀美可愛,面孔獃滯的女子,身著太極魚道袍。
頓了頓,他補充道:
張元清沒有立刻離開,把茶盞、碗筷、被褥等物品集中在院子里,一把火燒毀,這才帶著姜精衛離開了這處落腳點。
短刀刺中火魔的胸口后,張元清再次夜遊隱身,披上陰陽法袍,召喚來兩條水龍,令其化作瓢潑大雨。
長槍一指,不給刑部聖者說話的機會,命令下屬:「上!」
……
——關雅讓管家在楊府名下的所有鋪子,在門口立了一塊牌,上面寫一首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眼前之人掌管著城防軍兩營,總計四千人,官職雖然是五品,卻是兵權在手的人物,而且還是鄭相鄭文翰的親弟弟。
奈何被楊家的麒麟子截胡。
這時,貼身宮女敲響了格子門,低聲道:「娘娘,府外有人要見您。」
王北望腳步忽然頓住,冷哼道:
離開刑部后,紅雞哥當街狂奔,密集的人流讓他無法放開速度,挨了紅舞鞋幾記猛踹后,紅雞哥再次越上屋脊,開始了滿城跑酷。
那縱情聲色的昏君,竟有此等修為?
同時,鄭文勢是小宗師巔峰(6級)強者,距離宗師(7級)只有一步之遙。
她的運氣比小圓好,沒有遭遇襲殺,在看到楊府鋪子外的告示牌后,直接來了楊家。
關雅吐出一口氣:「得找到元始,隊伍不能再像無頭蒼蠅一樣了。」
不管是家世、權力還是修為,鄭文勢都是南朝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據說,當初鄭相竭力推薦弟弟鄭文勢統帥五萬精銳,鎮守臨夏城。
紙面多了一行字:「我好無聊,什麼時候能出去?」
場面頓時大亂。
那裡是雙方唯三共知的落腳點。
「你也走。」張元清看著紅雞哥:「趕緊離開,伱這個禍害。」
小圓皺眉,宮主冷笑。
慶幸的和*圖*書是,城防軍都被吸引到刑部了,暫時沒人關注他這個高來高去的狂徒,擱在平時,城防軍一箭就把他射下來。
「昏君?陛下英明神武,高居皇宮,豈會出現在此。再者,陛下可不是修行之人。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妄加揣測。」
身披甲胄,腰挎長劍的鄭文勢,帶著五十人的隊伍,大步流星的沖入刑部衙門,來到戰鬥現場。
放眼望去,青石地磚開裂,閣樓坍塌,碎瓦和梁木橫陳,四十多具屍整齊的排列著,鋪著白布。
……
城西。
見識到對方的強大后,他們更願意先做溝通,再考慮是否搏命。
在場除了聖者境的劍客,無人能「觀測」到靈仆的存在,但即便是四具陰屍降臨,鼓盪起的至陰致寒的氣息,便已讓他們汗毛倒豎,如墜冰窖。
刑部。
砰砰砰……操刀殺來的悍卒相繼倒地,當場死亡,後方的弓箭手同樣七竅流血,靈魂四分五裂。
……
刑部的兩位聖者心裏一悸,獸王厲聲喝道:「何方賊子,擅闖刑部。」
見兩人安然返回,王北望如釋重負,繼而目光複雜的看著張元清,囁嚅一下,道:
她雙眼空洞的凝視著化作焦炭的焚燒物,沉默半晌,又化作星光消散。
只一個精神打擊,城防軍的三十余名悍卒便身死當場,其中的超凡境伍長、什長,紛紛失去戰鬥力。
張元清時不時出現,襲擊火魔、劍客、瘟神,每次都在敵人身上製造流血效果的刀傷。
鄭文勢淡淡道:
「被擊破的是你,不是我,國師要是能推演到我的動向,就不會等到今天襲擊了,我認為他無法觀測到皇帝的動向,這是角色buff。」張元清說:「你的任務是保護我存活五天,現在過去三天了,只要再苟兩天就能離開副本。」
她環顧眾人,嘆了口氣
精神打擊!
坐在一邊啃饅頭的姜精衛聞言,驕傲的昂起下巴:「因為我比你聰明。」
「跟我走。」
宮主慵hetubook.com•com懶的側躺在床上,素手握卷,在看一本雜書。
「青樓!」關雅翻了個白眼。
然而,城防軍的高級將領們心裡有數,見狀,一名提著長槍的青年將領率先道:
若非隨身攜帶天下歸火給的那幾件消耗品,小圓已經回歸靈境。
接著,他取出雷神印記貼在額頭,身體暴起亮藍色的電光。
「你知道原因?」紅雞哥反問。
清空小怪后,張元清「啪」的打出響指,「上!」
身後的「噠噠」聲如影隨形,聖者的速度自然快過紅舞鞋,但後者是永動機,是規則類道具,一旦展開追殺,山無棱天地合,都不會與君決。
紅雞哥覺得有道理,想了想,又不服氣,道:「姜精衛不也一直跟著你嗎,她怎麼沒被推演到?」
紅雞哥:「???」
說話間,他大步走到廚房,找到一塊黑炭,又找來昨日買吃食時留下的牛油紙,在紙上寫道:
刑部瘟神當即噤聲。
「是,是……」刑部瘟神連連點頭。
王北望坐在一旁,手裡捏著茶盞,焦慮的于指尖轉動。
紅雞哥一邊揉著被踹疼的肩膀和後背,一邊問道:
「等安置好爸媽,我就立刻回來,昏君,我不會欠你人情的。」
鄭文勢主修劍術,輔修馭水之術,既有劍客的銳利威嚴,又有水鬼的陰沉。
「另有三名聖者在追殺賊子,已經逃竄而去。鄭將軍,我聽三名賊子中,有一人高呼『昏君』……」
坐在桌邊發獃的謝靈熙猛地回神,緊張問道。
靈感來源於謝靈熙告訴她的「朕得文曲星君託夢,偶得一詩」。
紅雞哥目送王北望驅車離開,嘀咕道:「這個npc還挺傲嬌!」
「副本進展到這一步,咱們需要開一次團體會議,匯總情報,制定攻略。」
兩人吃的滿嘴油光。
精衛被王北望帶走了,雖然事出突然,大家沒有約定好碰頭的地方,但張元清知道,王北望肯定回城西的落腳點了。
「擅闖刑部者,殺無赦和*圖*書!」
「多謝……」
「我只救出了秀兒,刑部只要核查身份,就能鎖定你家。」張元清催促道:「不想滿門抄斬,就趕緊走。」
張元清坐在王北望剛才坐過的竹椅上,閉上眼睛,同時吞噬兩名城防軍高級軍官的靈體。
很快他套好馬車,抱起王秀走到門口,王秀怯生生道:「表,表哥,一起回家……」
「元始哥哥有沒有受傷?」
「去哪兒?你在刑部殺了幾個人?」
聖者境陰屍的戰力要弱於同級別的靈境行者,自然也要弱於古代修行者,但勝在不懼生死,敢以命換命,且又是蠱惑之妖煉製而成,極其擅長近戰。
紅雞哥聞言,大驚失色:「這樣的話,我們就更應該抱團,分散豈不是被各個擊破?」
張元清沒有廢話,沉聲道:「帶著秀兒和你爸媽離開京城,到外地躲躲。」
普通士卒更是發自內心的恐懼,就像小時候聽鬼故事,恐懼虛無縹緲的鬼神。
當然,作為昏君的元始天尊,作為元帥的傅青陽,這幾天想必無比精彩。
「四個聖者。」張元清隨口回應,「神銳軍的聖者我沒殺,感覺他們有用,吞了兩個城防軍高級軍官的靈體,待會兒噬靈,我先帶你去和精衛會合。」
他掃過蓋著白布的屍體,冷冷道:「賊子可有拿下?」
見鄭文勢趕來,刑部的瘟神臉色一肅,迎了上來:「鄭將軍!」
刑部的瘟神臉色沉痛的指揮著吏員清掃現場,收集屍體。
神銳軍的兩位聖者對視一眼,表情變得凝重,如果不是對情報來源非常信任,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追錯敵人了。
四具陰屍,兩道靈仆當即撲向城防軍、刑部、神銳軍的聖者們,張元清則召喚出短刀,隱去身形,伺機偷襲。
張元清取消了追殺指令,安撫紅舞鞋,得到「延後支付代價」的同意,然後看向紅雞哥,道:
「把你心愛的小喇叭給朕。」
因此,哪怕在場的聖者們能壓制陰屍、靈仆,但卻無法短時間內毀滅對和-圖-書方。
「有新情報。」關雅開門見山:「今早,城防軍在紅袖館與人激斗,隨後戰場轉移到刑部,刑部和城防軍各損失兩名聖者,和他們動手的人是夜遊神,應該就是元始。」
張元清解釋道:
「目前副本進度還沒到主宰出場的階段,楊家能庇護你們。我會安排一具陰屍跟著你,既能保護你,也能與隊友們團聚。
「你先去楊家,看看關雅到底是不是皇后,如果她真是皇后,那麼雅夫人和德妃應該已經在楊府了。」張元清邊思考邊說道:
不是陣營不同卡在超凡,就是卡在聖者,隊友們的實力良莠不齊,一旦主宰級敵人降臨,這些歪瓜裂棗全都得死。
當即二十余名悍卒硬著頭皮操刀上前,另有十余名弓箭手拉弓勁射。
刑部的瘟神搖頭道:「賊子神力蓋世,殺害了四名小宗師,三十余名城防軍將士,揚長而去,還擄走了他們的屍體。」
看著紅雞哥一臉懵逼的模樣,張元清沒好氣道:「你不覺得咱們遇到的襲擊莫名其妙嗎。」
謝靈熙左看右看,保持沉默。
「你被定位了,我從城防軍的將領靈體里發現,他們是有備而來,包括襲擊你的那個女道士是星官,她是天機樓的人,也就是說,國師是金烏,擅長觀星推演,他推演到你的動向了,咱們再繼續待下去,還會招來暗殺,嗯,殺手可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張元清提起水壺噸噸噸,喝完后,抹一把嘴角說道。
另外兩個是王北望的家、徐長老的宅子。
關雅不愧是劍客,理智冷靜,道:「現在這個階段,屬於最安全的階段,敵人最高6級,無法威脅到我們,也無法危險元始。過了這個階段,可能就要面對主宰級敵人。而我們……」
片刻后,張元清抖了抖小紅帽,一個巴掌大的小喇叭墜落,附帶那張牛油紙。
還沒說完,鄭文勢的眼睛如同一把刀子,瞬間釘了過去。
「為什麼?」王北望本能的抗拒,因為國都有太多的事沒有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