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根本沒等宋晏辭回應就義憤填膺道：「她病的都下不來床啊，一口水都喝不到嘴裏，我進去的時候，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啊，她那個電話里啊，她爹媽一個勁地罵她不給家裡給錢吶，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啊，看到我在門口，她就那麼眼巴巴地看著我，眼淚一個勁兒地掉，我閨女比她大好幾歲，在我跟前還跟十來歲的孩子一樣，可那孩子……哎，看的人心酸吶！」
宋晏辭附和著：「奶奶，我們先過去看看那房子，您好好想想，關於這個孫……這個慧慧的事情，待會再跟我們講講行不行啊？」
宋晏辭十分佩服地給她豎了個大拇指：「那您到底幫不幫？」
岑虎掛了電話，顧己暗暗呼了口氣對宋晏辭說：「初步推測，孫引弟和我們查的菲菲，應該是同一個人。」
「好。」顧己說著，透過車窗觀察著外面的環境。
宋晏辭臉色一變：「把握大嗎？」
宋晏辭笑著附和，老太太拿出個電話本翻找：「你別說啊，我還真有那家的聯繫方式，我們這房子可是要拆遷的你們知道不，就是這來來去去快十年了，到現在還沒說到底哪天拆呢，這要真拆了，咱也試試住到寬敞明亮的大房子里去。」
宋晏辭有點為難：「顧隊，車子開不進去了，咱們還是走進去吧。」
顧己剛要開口，就聽宋晏辭先說：「那倒不是，這不是現和圖書在詐騙越來越多嘛，慧慧是受害者，咱們今天過來就是了解了解情況。」
顧己說：「我剛了解過了，十年前這裏的租金很便宜，對於一個剛來到市中心的貧窮女孩子來說，利多於弊。」
她說完看了看顧己和宋晏辭：「你們找她做什麼呀，她好久不住這兒啦。」
「實不相瞞，我也有這個想法。」
為了防止堵路，宋晏辭先把顧己放了下來，又把車子一路倒了出去。
正好老奶奶也開口：「小姑娘啊，我打十八歲嫁人就住這兒了，這兩年腦子是越來越不好使了，但你往前數一數，周邊住的是什麼人，那我可門清啊！」
房門幽幽打開的時候，一股土腥味和發霉味撲面而來。
意料之中的答案，顧己問：「那您知道她搬走多久了嗎？」
她剛說完，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宋晏辭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兩人都看到來電顯示是聶忠華。
老太太也沒多想：「這些殺千刀的詐騙犯喲！我一個親戚，前年被騙了三十萬吶，孩子知道的時候都被氣暈了！」
老太太回想著，走出來指著不遠處的房子：「她當時就住那棟樓嘛，小姑娘做飯可好吃了，每次做飯那個香味嘞，饞死人吶！」
宋晏辭熱情地靠近老太太，拿出警官證給她看了一眼：「奶奶，不瞞您說，我們其實是警察，過來查案子的，您幫個忙，能不能幫和_圖_書我們聯繫那家的房東啊？」
「你這小夥子，說話還怪好聽的。」
顧己剛說完這話，老太太戴著老花鏡出來了，她重新拿過顧己手裡的照片，又眯著眼睛看了好半天：「這小妮兒怎麼有點眼熟啊……」
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小本也翻到了地方，指著上面一個號碼：「找到了，就這個號碼。」
那一瞬間顧己腦子裡已經有了個猜測。
想到往事，老太太也笑：「年輕人，你們別看咱們這兒房子差環境差，但你往前數幾年，鄰里鄰居的可熱鬧了，那誰家做了好吃的，逢年過節的各家一起吃個飯也常有的事兒啊，所以嘛，你問我上個月這裏住了什麼人我個老婆子不知道，你問我十年前住了什麼人，那我還是能想到嘞。」
「這不是那個……那個很多年前住這兒的，哎呀，姓什麼我倒是忘了，我們一直叫慧慧的，可漂亮的小姑娘呢，又漂亮又懂事，幫過我好多忙呢！」
「那可久了嘞，她在這兒住了兩年就走啦。」
老太太去拿老花鏡的時候，宋晏辭問顧己：「顧隊，你覺得孫引弟在這兒住過嗎？」
老太太審視了一會兒，忽然一笑，還有點不好意思：「你這小夥子看著跟我兒子年輕時候似的，帥氣，但這姑娘可比你更像警察呢。」
對方的回答倒讓他們有了意外之喜：「那你們來的可巧，我家這房子最後和-圖-書一任租客就是慧慧，一個月也就五百塊的房租，咱也不缺那點錢是不，後來我們出國之前，我跟家裡商量了，慧慧這孩子命苦，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房租我們也不要，她哪天走了，直接關門離開就行了，但我們也沒想到啊，小姑娘走的還挺快，我們還是從鄰居嘴裏知道的呢。」
「肯定住過。」
「當然吃過呀！」
顧己對於一個人能住在這裏十年的可能性基本不抱希望。
掛了電話，宋晏辭很快叫局裡開了份證明，對方遠程簽署同意進門后沒多久，最近的開鎖師父也過來了。
老太太猛地有點警覺了：「你們是慧慧什麼人啊？再說了，那房子好多年沒住人，你們也進不去啊，那主人家都出國啦，走的比慧慧還早呢！」
岑虎氣息都有點激動，在電話那頭喊：「顧隊，大事兒！你猜那個菲菲是誰！」
「您這話說的在理。」
「岑虎說，基本可以確定。」
顧己接起電話：「怎麼了？」
顧己聽著這話，眉間輕攏著，看起來不怎麼高興。
宋晏辭笑問：「那您吃過沒有？」
宋晏辭：「怎麼說？」
聶忠華的聲音很凝重，他說：「錢莉死了。」
「行是行……」
顧己指了指房子，示意宋晏辭跟對方商量一下進去看看。
宋晏辭眉心一擰，義正言辭指著自己和顧己：「奶奶啊，你看看孩子這長相，你再看看這位女和_圖_書同志，您從哪兒看出來我們是壞人啊！再不濟您打個電話去局裡確認嘛，咱們可是正兒八經的警察！」
等他的時候顧己觀察著這個勉強能通車的巷子，巷子位於老城區，環境嘈雜，人員複雜且流動率很高，大都是一些外來務工的底層人員。
宋晏辭看了眼顧己，趁著整理衣服的動作指了指警官證。
宋晏辭過來的時候，她正在跟一位老奶奶交談，從對方的口音來看，應該是住在這裏很多年的本地人。
宋晏辭和顧己出去打電話，老太太很給力，電話很快接通，宋晏辭沒說孫引弟，只說了慧慧，沒想到對面的房東還真記得，和老太太一樣誇那是個好姑娘。
「岑虎打來的。」顧己說了一聲接通了電話。
顧己拿出了孫引弟的照片：「那您看看這個人，您認不認識？」
顧己瞟了眼宋晏辭，對岑虎說：「如果你有足夠的把握，現在可以帶梁宏康他們去警局了，先晾著他們，等我們回來再審。」
看到證件老太太一時沒緩過神來，愣了好半天才問：「你們莫不是壞人，拿個假的糊弄我啊！」
下一秒岑虎壓制著情緒說：「我懷疑，宋隊他們發現的受害者孫引弟，和菲菲是同一個人！」
怪不得他們過來的路上沒聯繫上房主，原來是這麼回事。
「幫嘛！肯定要幫的噻！」
老太太往屋裡走：「不過這電話我要找一會兒咯，你們進來等等hｔtps://m•ｈｅｔuboｏｋ.ｃoｍ.cｏｍ嘛。」
宋晏辭的車子開進雜亂不堪的巷子時，顧己眉頭輕擰：「我們應該白來了。」
宋晏辭和顧己輕輕碰了下眼神，他笑：「您慢慢看，大概是很久以前住過這裏的，您大胆地往前想一想。」
宋晏辭又問了幾句，問對方房子是什麼時候開始不租的。
老太太指了指眼睛：「老太婆活了幾十年，眼睛毒著呢！」
顧己和宋晏辭沒立即進去，等了一會兒，兩人正準備做好相關防護進去的時候，顧己的電話響了。
說完了，對方嘆了口氣：「那姑娘長得那麼好看，日子過得可苦呢，警察同志，你們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么，引弟，孫引弟呀，你說說這名字，什麼意思咱還不懂嗎，有一次她超出約定日期一個月都沒給我房租，我過來看了一眼，哎……你們猜怎麼著？」
老太太拿過照片，上身往後一仰，稍微舉起照片，眯著眼睛看了看：「哎呀，這我有點看不清啊，你等等，我去拿我的老花鏡啊。」
宋晏辭一說，對方很快就答應了：「你們找個開鎖師傅進去嘛，出來的時候把門關上就好了，也沒什麼貴重東西。」
顧己和宋晏辭跟著她進去，老太太試探著問：「慧慧那姑娘看著乖巧的很啊，人也好得很，警察同志，她是不是犯法了啊？」
「快了快了。」宋晏辭說：「您人好，拆遷這種好事肯定能輪得上您啊！」
顧己考慮了兩秒，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