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沛點頭:「但我能確定的一點是,屍體被送上去的時候還活著。」
「你發現什麼了?」
宋晏辭話剛說到這兒的時候,齊飛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老大!好傢夥,我發現了!」
此時鄭沛剛對屍體做完初步屍檢。
宋晏辭接著他的話說:「這幾張椅子使用之前我也檢查過了,沒有使用過的痕迹,但我認同老岑說的,相比之下,我更願意相信兇手將使用過的工具集中銷毀了,畢竟現場……」
齊飛還有點莫名其妙:「什麼?你們在說什麼?」
宋晏辭和鄭沛剛要開口,就見顧己抬起死者的腦袋,看向他脖頸被勒的痕迹,而後她又拉開蓋在死者身上的遮蓋布,在已經布滿屍斑的屍體腋下發現相同的痕迹。
別說顧己,就連齊飛他們都停了下來,好奇地看向宋晏辭。
宋晏辭看到他們進來,顧己的右胳膊上滿是血跡,他跑上去:「你受傷了?老鄭,你快過來看看!」
宋晏辭遞過來防護工具:「死者男性,年齡大概在25~28歲之間,死亡時間一周以上,被人以大字型釘在牆上和-圖-書,脖頸和手腕部位的大動脈皆被割破,唇瓣被膠水粘住,口腔內有大量不同種類的毒品,所以目前還不能確定他到底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還是食用大量毒品而死。」
岑虎被他扯著,小聲說道:「卧槽,你看到了沒有,咱們顧隊的胳膊?你到底看到沒有!」
「我沒瞎。」聶忠華說。
鄭沛繼續說:「兇手和死者之間的矛盾有點深啊……」
宋晏辭走過去,從他手中拿過東西走到他們剛才用的椅子跟前,對著椅背的橫樑比了比:「的確是同一套。」
宋晏辭掃了一眼,她這會又把袖子扯下來了。
顧己站起來,看向十字架以及牆上殘留的血跡:「那麼,兇手是怎麼把死者弄上去的,他是否還有同夥?畢竟要把一個成年男性釘在牆上,無論對方是清醒還是昏迷,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話音剛落,也看到了顧己胳膊上的傷疤,怔了一瞬后立馬移開了目光。
顧己蹲下身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口腔:「這麼多種類的毒品全都塞進口腔,就算是癮君子都干不出,他的口https://m.hetubook.com.com腔和唇角都有糜爛痕迹,應該是被人暴力塞食的緣故吧?」
岑虎就站在顧己身邊,一打眼看過去也是眼神一緊。
「你們先去。」宋晏辭拉起顧己對聶忠華說:「我們馬上過來。」
幾個人走到屍體跟前去,岑虎睜大眼睛:「我靠,這是做法現場啊這是,瞅瞅這大釘子,比我手指頭都粗吧。」
「我看到的時候心靈都震撼了!」
宋晏辭和顧己一同開了口:「兇手作案手法具有強烈的報復和詛咒心理。」
顧己和聶忠華等人是在執行完最後一次和禁毒支隊的聯合行動后,才收到宋晏辭發來的消息。
鄭沛聽到了顧己的話,走過來踹了宋晏辭一腳:「我是法醫,不是你的私人醫生,使喚我的時候別搞得我們關係有多好行嗎?」
「沒有。」
齊飛又帶著眾人去了公共露台。
宋晏辭搖頭:「別看這個地方又臟又亂,但兇手很聰明,他進來之前一定做了萬全的措施,所以無論是毆打痕迹還是其他痕迹,都只有死者的,沒有兇手的。」
聶忠華捂住他的嘴:「www.hetubook.com.com可以了,那個狗男人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而且死者身上有多處擊打傷,主要集中在腰腹和心臟部位。」
聶忠華的聲音在一堆破舊的傢具聚集處傳來:「我檢查了,除了現在放在牆下的那幾張椅子,現場沒有第三人使用過的利用物。」
幾個人沒來得及回局裡,又匆匆趕到了案發現場。
鄭沛一笑:「看來顧隊很有經驗啊。」
顧己走了過來:「帶我去看看。」
「而且我檢查過附近的房子了,其他房子裏面根本就沒有一樣的椅子。」
顧己禮貌一笑,看向房頂的橫樑:「所以,兇手應該是通過繩子,以房梁為支撐點,將屍體送上去的,是吧?」
他忽然拽住顧己的胳膊:「你等一下。」
鄭沛一肩膀將宋晏辭撞開:「你說的沒錯,死者體內一定還殘留著大量毒品,他應該沒有自主吸食的能力,因為他那個時候很有可能已經在牆上了。」
岑虎壓著聲音:「然後我又覺得這他媽的也太帥了,可是我很快又覺得……」
過去的路上,顧己問宋晏辭:「林一月呢,她去哪兒了?」
和圖書不知道為什麼,雲里霧裡的齊飛總覺得聶忠華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狗字發音有點重。
聶忠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扯上岑虎和齊飛走了。
齊飛甩了甩腦門的汗:「就是有點可惜了,其他東西都燒成了灰燼。」
齊飛戴著手套的手豎起了那半截木棍:「老大,你看這玩意兒你熟悉不?」
他下意識看了聶忠華一眼,聶忠華彷彿見怪不怪,將人一扯就走:「咱倆去看看現場情況。」
牆下的那幾張,是宋晏辭他們處理屍體的時候使用過的。
宋晏辭繼續道:「值得深思的一點是,除了身體其他部位主要起到固定屍體的釘子外,他眉心的鐵釘似乎含有詛咒意味。」
岑虎嘆了一口氣,對聶忠華說:「我又覺得,我們顧隊可是個姑娘家啊,長得那麼好看,她以後怎麼嫁人吶,萬一以後她看上的狗男人嫌棄她……」
顧己扯了扯嘴角,四周掃了一圈,目光往牆上的十字架上掃過去:「什麼情況?」
一直沉默的聶忠華這時候問:「那麼,死者身上沒有找到兇手的相關線索嗎?」
自從顧己來警局后,穿的都是長袖,剛才一hetubook•com.com挽袖子,宋晏辭就看到了她胳膊上交錯在一起幾道疤痕,雖然沾染著血跡,但也看的出來有兩條傷痕特別明顯。
岑虎撓了撓腦袋:「不應該啊,按照屍體的高度,兇手就算再高,也不可能站在地上就能完成他的整個謀殺過程吧,他總得站個凳子上去啊。」
宋晏辭說完感慨:「還是人才懂得怎麼折磨人啊。」
「拆遷辦那邊派了人過來,她正在跟對方交涉,完事後我讓她儘快回去調查死者的身份信息。」
「距離案發現場一百米的方向,有個公共露台,我帶了幾個兄弟上去看了看,好傢夥,有人在上面燒過東西!」
「所以死者正確的死亡順序應該是兇手先對他拳打腳踢,出了一口氣后,通過繩索將人送上牆,這個時候兇手需要用鐵釘將人固定在牆上,而且我覺得,他一定會在死者保持清醒的狀態下向他餵食這些毒品,最後才會割破他的大動脈,一切完成後,他才會在死者眉心釘上一根具有詛咒意味的最後一根鐵釘。」
鄭沛剛站起來,顧己就挽起袖子:「沒事,抓了幾個癮君子,有人吸高了搞自殘,救人的時候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