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裴欣欣啊。」
「你覺得，他們三個人里誰最早？」
宋晏辭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提供的線索越多，大哥越好幫你。」
「叫誰大哥呢！」
「我故意讓他們對這裏的看守松一點。」
「就是這個道理。」
童靜看了照片，哽咽著說：「就昨天見了一面，不熟，名字都不知道。」
顧己把手機還給他往審訊室走：「我昨晚回去后查了一下裴欣欣的父母，從目前網路上能找到的相關資料以及我跟他們昨天的相處來看，他們倆不像是低調的那類人。」
曹菲還是不信：「你放屁。」
顧己聲音一沉：「我在問你，吸毒多久了。」
「其他人呢？」
一個晚上過去了，這三個人才恢復神智，但對於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從他們弔兒郎當的樣子來看，他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
嚴俊傑臉色變了變，終於有點兒害怕了：「大哥，你別嚇唬我啊……」
宋晏辭猛地往前一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不會真以為你們就是個聚眾吸毒，死人也是吸死的，跟你沒關係，關兩天就放出來了是吧？」
「這就有意思了。」
宋晏辭也一笑，又懶洋洋地靠回椅背：「裴欣欣也死和-圖-書了，我們現在基本能確定，她的死不是意外，也就是說，你，童靜，曹菲，你們三個人殺人的嫌疑最大。」
至於聶忠華和林一月那邊，童靜已經哭了二十分鐘了。
顧己坐了下來，略過了前面的步驟直接說：「方智傑死了你知道嗎？」
他強迫自己看過牆上那些畫，又去看桌子上那些標本，有幾次嚇得差點坐在地上，直到最後才敢往那個暗門的方向走過去。
曹菲臉色大變，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己。
四個人很快進入狀態，分別進了審訊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聶忠華和林一月也來了，顧己和宋晏辭停下來：「我們打算去跟童靜他們聊聊，正好你們來了，這樣，你們倆去找童靜，我跟宋隊分別負責曹菲和嚴俊傑。」
童靜悔恨交加地點了點頭，很快她又哭了起來：「我……我也不願意啊，可我要是不吸的話，裴欣欣和方智傑他們會弄死我的……」
林一月這才看向聶忠華：「聶警官，問吧。」
曹菲的腦袋垂的更低了，她扣著自己的指甲：「我有男朋友……」
顧己沒說話，旁邊陪同的同事臉一沉：「曹菲，這裡是重案組審訊室，請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對我和-圖-書
們的同事放尊重點！」
顧己看完視頻里裴正武失魂落魄地從那個隔間里出來，視頻結束，她問宋晏辭：「你知道多少？」
嚴俊傑徹底心慌了：「警官，這跟我可什麼關係都沒有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好好的我殺他們幹啥啊我！」
顧己說：「把劉迪和方智傑的照片給她看看。」
曹菲的臉色很複雜，一番思想爭鬥后她低下頭：「就……就經常一起玩。」
曹菲一愣，嗤笑一聲：「大姐，你在開什麼玩笑？」
聶忠華問：「這兩人不是你們的共同朋友？」
雖然相關的人體組織已經搬了出去，但那些動物的屍體標本還留在這兒，尤其是牆上那些畫又壓迫又陰森，從視頻里就看出來裴正武是害怕的。
聶忠華收起內心的震驚，拿出提前走了的那兩個人的照片：「這兩人你應該認識吧？」
他先是站在門口躊躇著，似乎在做什麼心理建設，後來終於下定決心才走了進去。
他和顧己有點差別，一進去就跟個軟骨頭似的往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翹，懶洋洋地看向面前的嚴俊傑：「方智傑和劉迪開天窗死了，你小子命挺大啊。」
與此同時，宋晏辭那邊。
顧己思考著：「你昨天wwｗ•ｈｅｔubooｋ.cｏｍ•ｃom跟季翎談話的時候提到了一點，綁架案里，幾乎沒有人質在被綁架半個月後還能回來的，更何況還是女性人質。」
視頻里顯示，凌晨兩點的時候，裴正武出現在這間房子里。
林一月遞過去幾張紙：「眼淚，給我擦乾，問什麼，就給我好好回答，再哭哭啼啼的，我就叫你爸媽來跟你說。」
嚴俊傑甚至還朝他一笑：「難道不是嗎？」
「所以就好好配合我。」
童靜立馬擦乾了眼淚。
林博把方智傑和劉迪的屍體照片放了出來。
顧己側頭，看了這位同事一眼，只記得他是重案組的警員，叫林博，國字臉，不喜歡說話，見了人也是點頭致意，這會兒一冷臉，還真唬住了眼前這個分不清孰輕孰重的小姑娘。
最後還是林一月忍無可忍，跟她家老大一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別哭了！吸毒的時候怎麼不哭！命差點沒了的時候怎麼不哭！現在一條命撿回來了你知道哭了！給我忍著！」
顧己又問：「你們吸毒多久了？」
這個曹菲回答的倒是挺快：「她的毒品來源特別廣，我們都是從她那兒拿貨的。」
「三年……」
宋晏辭說：「但我已經聯繫了當初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和-圖-書察，稍晚一點他會過來一趟，其實我懷疑，裴欣欣的死跟當年的綁架案脫不了關係。」
「十年前裴家的家業還沒現在這麼大，裴欣欣被綁架的事情傳的也沒那麼廣，我也是從我爸那裡聽了一嘴，只知道綁匪當時要了三百萬美金，後續這個錢有沒有給綁匪，綁匪最後怎麼樣了，裴欣欣怎麼回來的，一律沒有後文。」
童靜搖頭：「不是，他們倆是一個策劃公司的員工，馬上就到季翎的生日了，昨天是欣欣正好叫他們兩過來商量給季翎準備驚喜的事情，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左右走的。」
曹菲不說話了。
嚴俊傑比曹菲大胆一點：「大哥，真死了啊？」
顧己眼眸微沉：「嗯，但從視頻里看，裴正武知道這扇門的開關，不過裴家不是留人了嗎，按理說這裏應該有人守著的。」
「你算什麼東西我嚇唬你？」宋晏辭嗤笑一聲：「我們現在也在懷疑，方智傑和劉迪的死是不是也是被設計的……」
「當然不是。」
宋晏辭撐在桌子上：「而且裴正武一直在跟我們強調那個地方是裴欣欣的私人領地，我不太相信，女兒的心理問題這麼嚴重，這兩口子能放心？而且以我對他們的觀察，他們沒有那麼尊重孩子。」ｈttｐs://ｍ.ｈｅtubｏｏｋ.ｃｏm.coｍ
管她大姐還是大姨，顧己神色不變：「開玩笑嗎，我不覺得，不止方智傑，還有劉迪和裴欣欣，都死了。」
「你發現問題沒有？」宋晏辭說：「我看到撤離的時候你關上了那道暗門。」
「我知道的還真不多。」
「你跟方智傑是什麼關係？」顧己重新開口，這次，她的聲音低了低，聽起來多了幾分壓迫性。
「裴欣欣那個綁架案……」
童靜猛地收住眼淚，茫然又恐懼地看著她。
顧己看向他：「但以裴正武的社會地位，暗地裡要弄個大體老師，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就算是裴欣欣有相關的渠道，那麼些東西，裴正武和傅蘭芝都不可能不知情。」
曹菲抬頭看了她一眼，碰上顧己冷漠銳利的目光又很快垂下去：「我們六個人，最先開始的是方智傑，劉迪和裴欣欣，他們應該比我們要早，我們是後來才加入的……裴欣欣逼我的……」
宋晏辭說：「裴欣欣再厲害，那個隔間里相關的化學儀器，以及那位大體老師，她沒那麼大的本事把這些東西弄到家裡來。」
顧己進了曹菲所在的審訊室，也是當時別墅里，和方智傑在一張床上的女生。
「他們離開之後你們才吸毒的，是嗎？」
「所以你們不是情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