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顛簸地她才說:「他跟岑虎都很有前途,只是見過的案子還是太少,經驗夠了,兩個人都能扛起大旗。」
裴遇身上傳來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瞎子索性將他背在了身上:「我有分寸,你別擔心。」
「消息得到的有點晚,目前我們也還在找。」瞎子說:「我會儘快。」
「媽的……」瞎子語氣陰冷:「我搞死他算了。」
「嗯。」
瞎子走上去,朝他伸手:「巴不得你回不來,我篡權奪位當老大,把你打下來的家業弄的稀巴爛。」
他立馬脫了外套,往他胳膊上一纏,確保血液不會滴到地上:「車子就在前面,我先幫你處理傷口。」
「雞蛋分開放才保險,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么?」
夕陽灑滿整個海面,裴遇看著熠熠生輝的海水:「是時候清一清這些毒瘤了。」
「那我呢?」路況越來越難走,宋晏辭隨著車身左右搖擺:「你打算把我放哪兒啊?」
到了車上,瞎子先給他處理傷口,裴遇身上的黑色襯衫脫掉的時候,瞎子才發現他肩膀的位m.hetubook.com.com置又受了傷,兩道刀傷橫亘,血肉橫翻。
「不插手。」裴遇說:「靜觀其變。」
瞎子鬆開手,往後掃了一眼,見路東帶著幾個人也從船上跳了下來。
顧己失笑:「你怎麼看出來的?」
宋晏辭嘿地一聲:「他來找咱們的時候,你看似在詢問他,其實跟他一樣高興,而且你根本沒有嘴上說的那麼好奇。」
「還沒到時候。」裴遇收回目光,眼眶帶紅:「再說吧,遠遠看看就行了。」
裴遇停了下來,望著太陽緩緩下落,彩雲飄忽:「帶這麼多人過來,她一定還有其他的想法,你別忘了,僅宋晏辭一人,就足夠攪和的這裏亂起來,更別說……」
顧己和宋晏辭他們前往東興的時候,一艘小船停靠在東興某處海岸。
「再複雜,對她來說也簡單。」
瞎子想說他實在沒有必要這樣折磨自己,可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小事。」裴遇毫不在意,反而有些享受:「他們都來了?」
瞎子一愣:「大概hetubook•com.com
是你派我出去執行任務,任務成功的時候吧。」
「找我的人脈。」顧己斜眼瞟了他一眼:「不是跟你說了么,我人脈很強的。」
顧己也沒有隱瞞:「既然來了,那就把東興的情況徹底摸清楚了,至於交易那點事,就讓戚銘帶著聶忠華見見世面。」
瞎子問:「那這次的事情,咱們插手嗎?」
縱然見慣了這場面,瞎子那隻眼還是猛地一紅:「你何必呢?」
瞎子突然明白了過來:「顧己和戚銘過來就足夠了。」
快到東興的時候,江克和戚銘就帶著聶忠華換了另一輛車。
就算說出來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裴遇就著他的胳膊跳下來,落地的瞬間一聲悶哼輕輕溢出來:「我這條爛命,還有的是活頭,我這攤子事兒,也還輪不到你來管。」
瞎子臉色一變,鼻尖聞到一縷血腥氣,胳膊一癢,這才發現血液順著裴遇的胳膊到了手腕,已經流在了他的胳膊上。
「嗯。」裴遇繼續往前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給我找個地方休息吧m.hetubook.com.com,我快扛不住了。」
「行。」裴遇順著他:「由你吧,出口氣也舒坦。」
「你想把他們分開?」
宋晏辭心裏一動:「你想把聶忠華培養成新的緝毒隊長,是嗎?」
車子過了個大石頭,車身顛簸的有點厲害,顧己卻輕而易舉將車子開到平地。
顧己放慢了點車速,語氣傲然:「我的雞蛋,當然揣在我身上啊。」
裴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叫咱們的人仔細打探,肯定有什麼地方疏漏了。」
瞎子冷笑一聲,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最終停在他有些濕潤的肩膀,他眉心驟然一緊:「嚴重嗎?」
瞎子面上一喜,隱隱有些激動:「好,我馬上安排下去。」
「那就給他們這個機會蹦躂吧。」
裴遇腳下踢開一顆擋路的石子兒:「找到他們的交易地點了嗎?」
顧己有點遺憾:「可惜老岑這次來不了,不然也讓他見見世面,不過沒關係,還有機會。」
車子越走越偏的時候,宋晏辭問顧己:「咱們現在是去哪兒啊?」
裴遇輕聲笑起來:「有點矯情www•hetubook•com.com,但不可否認,其餘時候,總覺得自己就像行屍走肉。」
裴遇應著,卻也張狂地笑:「別那麼緊張,我命賤,活得久,你跟路東交代一聲,我帶來的那幾個人,給我扔到曹雄飛老窩門口去。」
宋晏辭抓著頭頂的扶手,在車子搖擺間問她:「戚隊加入行動,是你向閆局提議的吧?」
「就算他們派戚銘過來,他也一樣能把事情解決了,他跟顧己比差不到哪兒去,這麼幾個人一起過來……」
「既然來了東興,要跟顧己見一面嗎?」瞎子又說:「這裏雖然亂,但對我們來說,也安全。」
瞎子臉色又是一變:「是曹雄飛的人?」
裴遇抬頭看到他,挽著袖口笑:「怎麼,怕我死在外面?」
「只有痛意傳身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早就等在岸邊的瞎子在船一靠岸的時候就跑了過去,看到裴遇從船艙出來的那一刻,他徹底鬆了口氣。
「那也不能讓他好過。」
……
「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能表明他跟這事兒有關。」
他壓低聲音對裴遇說:「顧己,宋晏辭,和-圖-書聶忠華,還有那個特警隊長正在來的路上,其他人手估計比他們晚一點,對了,宋晏辭身邊那個叫江克的也來了。」
「呵……」裴遇冷笑:「他若是真聰明,也不會輕易讓你查到自己跟這些事有關,你能查到,那宋晏辭也就能查到。」
「回來的路上,他想搞我。」裴遇輕飄飄地說。
「先留著。」裴遇說:「欲想使其亡,必先使其狂,把他留著,我還有大用。」
瞎子應了一聲。
裴遇側頭,透過車窗看著潾潾的海面,酒精和藥水沾染上傷口的時候他青筋暴起,但眼裡卻充滿希冀地看著外面:「瞎子,什麼時候,你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裴遇嗯了一聲:「你說的那個剃刀……」
傍晚六點多的時候,顧己一行人到了東興。
瞎子皺眉:「但咱們手底下有些人可不老實。」
裴遇的目光卻猛地沉了下來:「憑顧己的本事,她不應該帶這麼多人來。」
「是我。」
瞎子說:「東興雖小,但情況複雜,也在情理之中。」
顧己和宋晏辭單獨一輛車。
裴遇想做什麼事,沒有人能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