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嗎？」

「怎麼，很驚訝嗎？」

宋晏辭叫了老周一聲，手裡的槍扔了過去，老周接住槍對準水鬼的時候，宋晏辭翻身過去跟那女人交起手來。

宋晏辭看著她說：「早上見到的那批打手，他們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埋伏著？是不是在交易完成的時候，打我們這幫人一個措手不及？柳老闆，我誠心誠意來跟你交易，你好像並不怎麼信任我啊……」

水鬼微微蹙眉：「周老闆什麼意思？」

宋晏辭點了根煙，弔兒郎當的模樣竟然有點迷人：「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柳老闆就是程瘸子那位從不見人的情人吧，那麼我想問問柳老闆，您對程瘸子，到底是個什麼感情狀態？」

宋晏辭忽然佔據了上風，他拽著女人的一條胳膊往後一拽，禁錮著她半個後背：「我想，在東興行走的朋友，沒有哪一個對傳說中的水鬼是不感興趣的吧，巧了，我這個人對感興趣的東西，就得想方設法的弄明白。」

宋晏辭的目光盯著水鬼：「以我對程瘸子的了解，面對你這樣的美人，他視若珍寶，卻也只是珍寶，珍寶除了被把玩和欣和*圖*書賞，沒有其他作用，但你也知道，珍寶是要放在盒子里的。」

那人被拉走，水鬼拍了拍手：「周老闆，這樣的貨，你還有多少？」

宋晏辭說：「圈禁，調*教，傷害，你是個完全的人，他卻只當你是他的花瓶，在過去的那些年裡，柳老闆，你恨程瘸子吧，巴不得他死無葬身之地，巴不得他永世不得超生，畢竟像你這樣的人，就算要談感情，至少，也應該是個梟雄，而非一個手段殘忍的草包。」

不用水鬼說話，那人已經被丟在地上，有人拿過毒品給他吸食，沒過半晌，毒性發作，那人像是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癲狂，享受，失去自我，難以自控。

宋晏辭不答反問：「柳老闆應該知道，當初警方查抄了程瘸子一大批貨，我說的是我這個同一批。」

水鬼眯眼，她笑起來風情流轉：「周老闆什麼意思？」

水鬼的下頜線繃緊了。

宋晏辭話音剛落，在他身邊拿貨的一個男人猛地掏出槍就要對準他。

宋晏辭鬆開手腕襯衫的扣子，他的手部線條流暢又好看，指節修長，手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m.com背上透著隱隱的青筋，水鬼的目光在那雙手上停留了一瞬。

「還有你的胳膊，你的腳踝，甚至包括我看不到的，你的腿，你的後背……」宋晏辭繼續說著：「程瘸子對你不好，他曾經傷害過你，不是簡單的傷害，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在她開口之前，宋晏辭又說：「他最後的結果能那麼慘烈，除了其他人的背叛，我想……你也在其中出了很大一份力吧？他草包不草包，作為枕邊人，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宋晏辭知道她是在確認這批貨的質量，而且她很滿意。

清風吹動竹林的時候，水鬼忽然一笑：「你又憑什麼覺得，我在他身邊是受苦的呢？你又憑什麼覺得他是草包呢？」

驗貨的時候他們尚且在場，如今老闆都來了，他們卻不在場保護老闆的安全，這不合常理。

水鬼眼尾輕眯。

水鬼看著那人，像是在欣賞美景一樣，他的每一個反應，每一個動作，落在她眼裡，都讓她欣賞不已。

他這樣輕蔑，水鬼莫名有些不爽。

他笑：「我還是有先見之明的，穿了條不掉腰的褲子，真和*圖*書好。」

宋晏辭晃了晃手腕，看向她說：「你剛才說福分嗎，這個東西見仁見智，什麼叫福分？柳老闆，這世上人人平等，你也沒神奇到看你一眼就是對我的福分，我的福分另有其人。」

最後是水鬼先笑了，她低頭摩挲著左手小拇指上的尾戒，如果宋晏辭再往前走幾步，就能很清楚地看到，她左手小拇指是殘缺的，上面的指節是用特殊的材料做的。

「憑藉你如今的名聲，你的能力我非常認可，但是我想，再往前推一推，至少在柳老闆你做程瘸子情人的時候，你的身份，也僅僅是程瘸子的情人，柳老闆，那個時候的你，應該連自由都沒有吧？」

很快，有人從車上帶了個人過來。

但還有個問題。

宋晏辭沒看到早上見到的那幾個打手。

宋晏辭看著上了膛的搶，下一秒就將槍頭對準水鬼：「柳老闆，你這樣確實有點不公平了。」

「柳老闆。」

跟他對打的女人身手很好，宋晏辭跟她交手的時候，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下了死手的。

「很難嗎？」宋晏辭笑的輕描淡寫，他指腹點了點右和-圖-書邊的脖子：「你的脖子這裏，應該受過傷吧，做過很多次手術才像現在一樣看起來完整。」

宋晏辭的肩膀被那女人用匕首切過去，鮮血立即涌了出來，他往後退了幾步：「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這樣可不道義，下次合作可就不好談了，而且我想告訴你一聲，你現在是在給自己樹敵。」

水鬼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又拿起一包拆開，朝自己帶來的那個女人看了一眼。

「知道。」水鬼的目光柔柔地看向宋晏辭，卻在須臾之間變得凌厲起來：「所以我在想，這批貨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水鬼說完這話的時候，宋晏辭臉色一滯。

聶忠華一看那人臉色就變了，他清楚地看出來，被帶來的那個人至少有著五年以上的毒齡。

這個變故一發生，林子里又竄出來一批人，宋晏辭餘光掃過去，看到了那幾個打手的身形。

他心裏鬆了口氣，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等顧己過來，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宋晏辭將人一扔，戚銘和聶忠華已經出手制伏了他們身邊的人，從他們身上搜出了兩把槍。

「行了，今天的交易就這樣。」她抬起手揮了揮，竹林heｔubｏok•ｃｏm•ｃoｍ里立馬出來了一批人，宋晏辭熟悉的很，就是早上那些人。

水鬼笑起來，絲毫不懼老周對著她的槍頭：「對我感興趣，你覺得你有這個福分嗎？」

他們目光相對，在短暫的時間里似乎已經說了很多話。

水鬼眸光微微一緊，但下一刻，她身後的女人忽然以極快地速度朝著宋晏辭而去。

水鬼掩嘴一笑：「切磋切磋，算什麼樹敵，周老闆，你們這批人出現的太巧，而且主動提出想見我，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想見我。」

水鬼皺眉，眸子里多了幾分惱怒。

宋晏辭走過去，手壓在其中一箱貨上看向水鬼：「柳老闆，你不是誠心來跟我交易的。」

他只是輕哼嗤笑，在短暫的時間內已經伸出手從對方胳膊下繞了過去，下一刻，那男人肩膀吃痛，雙腿往地上跪下去，而他手裡那把槍已經在宋晏辭手裡了。

宋晏辭又禁錮住女人的另一條胳膊，將她的兩條胳膊都禁錮在身後，四處掃了一圈，有點遺憾地嘆了口氣，抽了自己的皮帶出來，將她的手緊緊捆住了。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

水鬼看了他好一會兒，空氣靜謐，氣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