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人脈，金錢，逗你開心，還是其他的什麼，其實我一直都想不通答案，這樣的東西其實別人也能給你，這樣的人遍地都是。」
顧己說著笑了起來，連肩膀的疼都感覺不到了：「我記得有一次，他帶著他的馬兒去吃草，回來的時候，我和央吉堵在他跟前，我指著他說，等我的閃電追上他的馬，他就得嫁給我。」
宋晏辭眉心跳了幾下：「這麼多嗎？」
「自在。」
宋晏辭問：「誰第一誰第二？」
宋晏辭笑得開懷：「顧隊，你對好男人的標準到底是什麼樣的？」
昏黃的車燈和路燈的光混合在一起，宋晏辭開著車直視前方，顧己的視角，看得到他微微翹起的唇角和長長的睫毛。
顧己眼眸一亮，看的出來她對這件事很期待，緊接著她就覺得哪裡不對：「既然你們跟她關係不錯，你為什麼還要去威脅張自剛，你剛剛那句話是有點威脅的意思吧？」
顧己上去，系好安全帶的時候，他又從後備箱拿來個抱枕：「我記得你後背也受了傷，這個靠枕墊在腰下m.hetubook.com.com，稍微舒服一點。」
「後來他生了一場大病。」
宋晏辭眼裡帶著遺憾：「他要是活到現在，應該會和你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吧。」
顧己嘆了口氣，臉上閃過遺憾：「卓嘎大叔說他跑了很多醫院都沒治好，過了大概半年吧，卓嘎大叔和我爺爺出去了一趟，他們回來的時候爺爺告訴我們，那個哥哥沒了，我那時候哪裡懂啊，追問了半天，爺爺說沒了就是死了。」
宋晏辭有點害羞：「沒有，半個都沒有，我連喜歡誰的心思都沒有過。」
宋晏辭有點沒想到：「我以為你會是第一名呢。」
「標準……」
顧己接過唇膏，又覺得好笑：「這是我最近收到最有心的禮物了。」
原來那麼早以前，命運的齒輪就將她送到了自己眼前。
「我要明著樂。」宋晏辭爽朗的笑聲又在車裡響了起來，他認真地叫顧己的名字：「顧己。」
原來她的小馬駒叫閃電，宋晏辭心裏想。
「沒有。」她一想起西寧的往事目光就會溫柔起來hｔｔｐs://wwｗ.heｔuｂｏok•ｃｏｍ•ｃｏm：「我和閃電都還小，根本追不上他的馬。」
「後來呢？」他問：「你沒有贏了他嗎？」
她問：「那問題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張自剛的事情就跟他妻子分開了，我可以找，她也一定會幫我，但是……」
顧己非常喜歡她的唇膏，她單手擰開蓋子，對著鏡子塗了嘴巴，最後抿了兩下：「知道去問林一月，不算用心嗎？」
顧己說著還有點遺憾，在宋晏辭震驚之前繼續說：「我六歲的時候喜歡一個來牧區住的哥哥，他騎馬的樣子是整個牧區的孩子里最好看的，我當時苦練馬術，就是為了追上他。」
「宋隊榮幸之極。」宋晏辭已經拉開車門，做了個請上車的姿勢。
車窗開著，夜晚清涼的風吹了進來，顧己望著前方的路燈：「那時候第一名或者最後一名都沒有關係，但現在不行，必須做第一名，咱們才能活下來。」
想到小小的姑娘和小小的馬駒彼此馴服，宋晏辭只要想想，腦子裡浮現出他在顧家老和*圖*書屋裡看到的顧己幼時的照片，就會不可避免地想到青海湖邊那雙野性而又桀驁的眼睛。
宋晏辭看著她眼尾溢出來的笑和抵著椅背亂糟糟的頭髮意識到，此時此刻的顧己一定很開心吧，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她放鬆的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
宋晏辭看了她一眼：「跟我在一起，你可以想說話就說話，不想說話就發獃，說不能說的話，怎麼舒服怎麼來，全然放鬆自己，就算把所有的壓力都扔到我身上，你也不用覺得歉疚，因為我們是夫妻，是一家人，我可以承擔你身上所有的責任和義務，你的喜怒哀樂，可以全然拋給我，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宋晏辭想了想說辭才說：「她不想跟丈夫的事情牽扯太多，我也就不好麻煩她，更何況張自剛最近有點不老實，二叔說得給他緊一緊皮。」
宋晏辭神神秘秘的：「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她和我家裡人的關係都挺好的，有機會我帶你見她。」
顧己關上鏡子的燈，又抿了抿嘴唇：「大概……像我爸，爺爺，周列，火仁，嗯……還有hetubook.com.com肥熊和魚鷹那樣的吧。」
「行。」顧己看了眼受傷的肩膀；「宋隊，在我的胳膊好之前，你得送我回家了。」
顧己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她微微側著身，腦袋抵著椅背：「宋晏辭，你以前真的沒有跟女孩子談過戀愛嗎？」
「那時候可以不是第一名。」
「顧隊啊……」他問顧己：「你上學的時候成績怎麼樣啊？」
他身上的疲憊似乎也一掃而空，喜悅填滿身體后，細碎的遺憾又開始酥酥麻麻地傳遍全身，他沒有參与過她那樣肆意和自由的過去，想想可真是遺憾。
「可是我喜歡過哎。」
他笑著問顧己：「那你最後追上他了嗎？」
「這哪算禮物。」宋晏辭發動車子：「禮物要用心挑選的。」
她說到這兒就止住了話頭，轉過來問宋晏辭：「宋晏辭，你小時候真的沒有過喜歡的小姑娘嗎？」
好鍋配好蓋，宋晏辭怎麼都沒想到她會用這句話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真的？」
「那你……」宋晏辭弱嘰嘰地問：「你不會也想各取所長吧？」
「我一直在思考，跟我在一起，我能ｈｅｔu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給你什麼。」
「是啊。」顧己語氣里不無思念：「那時候牧區時常有孩子突然夭折，後來才知道是附近的水源出了問題。」
「我哪有那閑心。」
顧己心滿意足地把唇膏放進兜里：「什麼鍋配什麼蓋，我是一口好鍋，你也是個好蓋，咱倆挺配的。」
顧己想想往事，眼尾又柔和起來：「央吉第一，我第二，我那時候心思分了一半在玩上，央吉跟我不一樣，她喜歡玩，更喜歡學習，她從小就志向遠大。」
宋晏辭剛想說點話來逗她開心，就聽到顧己又說：「不用安慰我，我只有在你跟前才這麼矯情，你不用安慰我，你偷著樂吧。」
「各取所長。」顧己說：「人哪有完美的呢，是吧？」
「她……」
十字路口的紅燈亮了起來，宋晏辭停下車，空蕩蕩的街頭似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顧己側頭去看他：「嗯？」
柔軟的墊子減輕了後背的疼痛，開車之前，宋晏辭從兜里掏出一管女士唇膏遞過去：「林一月介紹的牌子，說是非常好用。」
「成績？」顧己想了想：「名列前茅啊，我跟央吉包攬前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