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你看啊!」
顧己知道自己不應該去看,更知道這是戴爾斯的陰謀,但父親兩個字像是抓著她的心臟一樣讓她不受控制。
三層,顧己完好的那條胳膊正緊緊地橫在一個外國男人的脖頸,她反手拿著匕首,匕首的刀尖距離對方的臉頰只有幾毫米的距離。
戴爾斯笑聲猖狂,他看似是往顧己這邊走,實則是找了個有光亮的地方,好讓顧己的目光無處躲避:「看你父親的照片吶!」
顧己落地,微微踉蹌,滿眼桀驁:「睡吧,我的國家,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賓至如歸。」
「窩在你家我都不覺得丟臉!」
「我沒騙你吧?」戴爾斯又說:「我來,就是為了給你送禮的。」
戴爾斯愣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顧己這是在嘲笑自己,他臉上閃過一抹惱怒:「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有趣。」
岑虎和林一月筋疲力盡,後援全部上了船,他們倆彷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躺在了船板上。
顧己蹲下身,手上微微用力:「這一刀,算我還你的。」
也就是這個時候,戴爾斯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他的右手猛地hetubook.com.com朝著顧己的喉嚨掄了過去,顧己腦袋往後一仰,腳下迅速往後退去,戴爾斯戒指上的鋼針堪堪劃過她的下頜。
不遠處的地方傳來幾聲槍響,顧己知道這是宋晏辭和另一個雇傭兵在動手。
顧己側身一滾,又躲開了他戒指上射過來的鋼針,微微蓄了蓄力,她助力向戴爾斯的方向跑過去,在距離他兩步的時候一個彈跳,一腳蹬在了戴爾斯腦袋上。
「這麼久沒見,一點本事都沒長。」
「你不看看嗎?」戴爾斯笑著,用他並不標準普通話說:「你一定會喜歡的。」
她心裏忽然在想,蛇頭和他那個手下呢?
戴爾斯被她這一摔震的頭暈眼花,他甩了甩腦袋,伸手去衣兜里掏東西,顧己當機立斷一腳踢了過去。
戴爾斯的槍早在他對林一月開槍的時候就被顧己卸下了,這會兒兩人完全是在近身搏擊,顧己猛地進攻,速度極為利落地別住他的腿,抓住他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人甩到地上:「我將永遠有趣,而你,將會痛不欲生。」
戴爾斯摔倒在地,麻藥的作用和_圖_書開始顯現。
戴爾斯手上的東西隨著這一腳被踢飛,哐當一聲落在地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顧己的目光都沒有移動,她的匕首沒有絲毫猶豫地戳在了戴爾斯的大腿上:「我喜歡的東西多了,你給的起嗎?」
阿梅一臉憤恨地看著她。
阿梅看向天空,今晚是陰天,天空陰沉沉的,沒有月亮,沒有雲層,只有空氣中無盡的悶熱。
樓下的殘局定下,勝利的一方開始清掃戰場,岑虎爬起來,帶上警方的人上去支援顧己和宋晏辭,其他人沒有槍,上去不符合規矩,也沒有意義。
林一月也不去看她:「你也別抱什麼幻想了,既然我們老大都出現在這兒了,那阮蘭英落網的時間一定比你還要早,你呀,好好抬頭看看天吧,以後再也看不到這樣的天啦。」
他手裡拿著塊懷錶,和顧海潮留給顧己的那塊懷錶非常相似,但顧己只看一眼就知道,戴爾斯手上的懷錶刻意做大了大概兩倍。
這一刀下去,戴爾斯一聲哀嚎,因為疼痛,他的眼睛瞬間漲紅,罵了句:「FUCK!」
顧己拔出匕首,鮮血瞬間
和*圖*書染紅了戴爾斯的大腿,他疼的又是一聲嘶吼,嘴上卻說:「菜鳥,你不想看嗎,你父親最後的照片,我千辛萬苦來到這兒給你送禮物,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戴爾斯的注意力都在顧己的匕首上,他躲開了匕首,卻沒躲開顧己的飛鏢,甚至因為腿上傳來的疼痛,他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飛鏢進了自己的身體。
被魔鬼折磨的滿身血污的父親,是顧己鎖在內心深處的歉疚,是誰都不能觸碰的逆鱗,是她用一生都無法痊癒的傷疤。
但出乎顧己意料的是戴爾斯並沒有趁著佔據主導地位繼續攻擊她,而是很快地朝著剛才東西落地的方向跑了過去,當他撿到地上那東西的時候,鬆了一口氣似的朝著顧己舉起手裡的東西:「菜鳥,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顧己的目光里彷彿含著一把用血肉鑄成的血色利劍。
顧己轉頭看過去,宋晏辭滿臉蒼白,他還嘚瑟地吹了吹槍口,槍把手在肩膀上磕了磕,靠在門邊問:「顧隊,我這邊結束了,你呢?」
林一月還拽著阿梅,她得意地笑著:「小梅,我們顧隊沒說錯吧,很hetubook.com.com快,你就會後悔遇到她了,你看,報應來的就是這麼快,你現在心裏後悔死了吧?」
一聽到父親兩個字,顧己心頭一緊,目光極速地往剛才那東西掉落的地方掃了一眼。
「那東西是故人給你的!」戴爾斯在疼痛中喊了一聲先:「顧己,那是故人給你的禮物!」
戴爾斯的後背重重撞在了牆上,他腿上蓄力來對抗顧己,好不容易掙脫的雙手朝著顧己受傷的肩膀抓了過去,顧己當機立斷往側後方退去,匕首的刀尖同時劃過戴爾斯的嘴角。
「看,你父親的照片。」他的腿上還流著血,卻極為猖狂地往顧己的方向走,懷錶被打開,露出裏面顧海潮的照片。
她的目光很快地掃了一眼。
戴爾斯眉頭一皺:「什麼?」
顧己看著倒在地上呻|吟的蛇頭,走過去從戴爾斯手中拿起那塊懷錶揣進兜里,轉身朝他走過去:「顧隊也結束了。」
林一月立馬叫人,指著對方逃走的方向:「有個女人逃了,她受傷了,應該跑不遠!」
顧己唇角又是一翹,同時做好攻擊的動作又朝他撲了過來,一刀劃在戴爾斯的胳膊上:「去別人家和*圖*書做客要刷牙,你知道自己嘴巴有多臭嗎!」
就是這一眼,顧己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僵住了。
對方也一直在反抗,因為脖頸被顧己壓著,他有點喘不上氣來,一張臉脹紅著,卻也發出癲狂的聲音:「沒想到鼎鼎有名的特種兵菜鳥,竟然窩在欽城這個小地方,你就不怕丟臉嗎?」
「是嗎?」
她退到兩米開外,嘴角的笑滿是挑釁:「小戴,你爸沒教你嗎?」
顧己只用一條胳膊就壓著他連連後退:「早就警告過你,不要什麼錢都賺,被我抓到了要挨打的!」
顧己猛地側開頭。
縱然父女倆總是分隔兩地,可父親的臉卻一直深深地刻在她心裏。
由不得顧己多想,她後仰身體,不得已用受傷的那條胳膊去撐地,手上的匕首朝著戴爾斯丟了過去,匕首離手的那一刻,她重重摔在地上,劇痛傳遍上半身,她掏出最後剩下的兩枚飛鏢扔了過去。
老周馬上安排人跟了上去,其餘人利用顧己丟下去的那條繩子上了船。
與此同時,一聲槍響自身後傳來。
戴爾斯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他猛地抬起胳膊,戒指上兩根鋼針直朝著顧己的眼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