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辭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巴格迪人在監獄，所以，這些東西要麼是你的仇人利用他給你發來的，要麼就是巴格迪在利用自己的渠道向你挑釁。」
「我想給你看，但是一想到裏面我父親的照片就不忍心，宋晏辭，我父親是我的英雄，他是烈士，就算是最親近的人，我也做不到來共享他被折磨后的模樣。」
提起巴格迪的時候，她的每一個字彷彿都化為染著冷氣的冰刀，隔著時間和距離飛到那個叫巴格迪的罪魁禍首身上。
「對，你親自去拿，別人我不放心，我有用。」
她當時的動作很快，宋晏辭也只是猜測那是一塊懷錶。
老周也有點擔心：「今天早上很早的時候，我就發現她站在那兒了，一動不動的，像是有什麼心事，我也不好過去問，萬一是不好說的話呢，只能跟大家都囑咐一聲，都別過去打擾她。」
他目光一柔：「你才不是什麼不好的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在東興，我們至少遇到了兩股勢力。」
「趙啟榮今天做手術，蒙醫生去做準備了，一個小時前她倒www.hetubook.com.com是過去跟顧警官聊了幾句，不過很快就回來了。」
宋晏辭沉思了一會兒：「我了解過巴格迪這個人，從我們目前經歷的所有案件來看，巴格迪只是在淺層次地試探你，他目前還沒有作出什麼實質性的……」
「爆炸案。」兩個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宋晏辭指了指她身後：「顧警官，因為你為我擋住了刺眼的光啊。」
他忽然停頓下來，目光深沉：「顧己，或許他早就開始有所行動了。」
「巴格迪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宋晏辭目光一震。
「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再跟小胖說一聲吧，吳老闆那邊有警方盯著了，撤了我們的所有人手，去查那個八叔，我們目前對這個人還沒有任何線索。」
顧己席地而坐，隨手揪著一旁的草給他比劃著：「那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個男人，利用蒙舒的人，這兩股勢力，我們目前懷疑一個叫瞎子，一個叫剃刀。」
「顧己？」宋晏辭看向老周：「怎麼了？」
「所以這兩股勢力，應該是脫離於巴格迪之m.hetubook.com.com外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烈烈晴空：「如果不是因為我手中的槍只能用來找尋公道和正義，我可能會不計任何後果地殺了那些人。」
「蒙醫生呢？」宋晏辭忽然問老周。
顧己繼續說：「這是巴格迪的槍，槍身上這隻眼鏡蛇就是他的標誌，這個模型，是他專門送給我的。」
「我跟巴格迪是永遠的仇人，不是故人。」
「跟老聶通了個話，他那邊查到吳老闆的線索了。」
他搖著輪椅想去找顧己，一出門就碰到老周，剛要開口，老周示意他別說話。
他猛的打住話頭，推了把宋晏辭的輪椅：「行了，你快過去吧，我也忙去了。」
「宋晏辭，我不是個好人。」
「死不了，人活一輩子，總得干點人事兒，以前那些混賬事……」
宋晏辭調轉輪椅的方向：「對了老周，我之前在你這兒存了個手機，你幫我拿過來吧。」
「給你能的。」宋晏辭笑他：「你身體不好，悠著點。」
說完這話，兩人目光相對，心裏都猛地往下一沉。
老周眉頭一擰：「鎖在https://m.hetubook.com.com我保險箱那個？」
「知道了。」老周說著還擦了擦掌：「你別說，這兩天我還真找回了點年輕時候的感覺。」
宋晏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的時候，老周就推著他的輪椅往側面走了幾步，指著遠處一道身影。
「好，我現在就去。」老周說著又問：「要我推你過去還是……」
「對。」
她一劃照片，露出袖珍小槍的照片：「你可能不知，我父親，鄭叔叔，都是死在這把槍下。」
「一張照片。」
顧己的聲音斬釘截鐵：「宋晏辭，只要我活著一天，他就出不來，同樣，他也死不了，他曾經有過最風光無限的日子，那我就要讓他的尊嚴被碾進塵土裡，每時每刻都遭人踐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也不是好人。」
宋晏辭接著她後半句話：「或許已經入局了。」
顧己沒有再瞞著他：「那個爆炸裝置並不會引起什麼傷亡，是因為裝置爆炸的時候彈出了點東西，那東西是跟我有關的，老岑擔心對我有影響，所以才受了傷。」
顧己拿出手機，調出照片給宋晏辭看：「這是我
https://m.hetubook.com.com在巴格迪組織卧底時候的照片，當然，盒子里還有另外一個東西。」
而另一邊，宋晏辭看著手機，忽然輕聲一笑，口中喃喃著：「醫生……」
宋晏辭也揪了根草：「不管他們是黑吃黑利用我們，還是對方想給警方賣個面子，至少在東興的事情上，他們都幫了我們大忙，上次支援及時趕到，以及這次送到趙啟榮跟前的名單都跟他們有關。」
宋晏辭臉色凜凜：「是什麼？」
宋晏辭搖著輪椅過去：「老周說你站在這兒很久了，我過來看看。」
她臉上的凌冽在看到宋晏辭的時候瞬間消散，擠出點笑問他：「你醒啦。」
「你仔細想想，我們合作的每個案子里似乎都有人在引導，尤其是魏強的案子和這次在東興，對方已經毫不掩飾地開始挑釁我了。」
說到巴格迪，顧己的聲音陡然一冷，她想掏出兜里的懷錶給宋晏辭看，但要拿出來的時候又放棄了。
顧己站在宋晏辭跟前，她俯視著宋晏辭：「如果不是我父親，我爺爺，如果不是我身上的軍裝和警服，如果不是我接受的訓練和教育……」
「記得。」宋和*圖*書晏辭說：「說是爆蝎在那裡安置了爆炸裝置，老岑還受了傷。」
「所以你才會讓爺爺儘快搬家。」宋晏辭恍然大悟：「那戴爾斯呢，你們倆打鬥的時候，我聽到他說，是故人讓他來找你的。」
顧己重新折了根草放在旁邊點了點：「他們都想利用我們達到自己的某些目的，無論這個目的是正面還是反面的，我們或許正在入局，或許……」
宋晏辭咧嘴一笑：「顧己，無論我們內心多麼瘋狂，但我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好事，我們沒有逾越過半分法律的準繩，我們甚至比任何一個人都守法，我們最強大的地方在於，我們能夠克制自己的邪惡和瘋狂，而且……」
顧己原想問問吳老闆的事，但聽到他後半句話的時候又放棄了，她捏了捏兜里的懷錶：「之前魏強的案子里，老岑他們不是去爆蝎的住處搜查了么，你還記得吧？」
宋晏辭走到距離顧己還有五米的時候她轉過身來。
「我過去看看。」
「我知道，我理解。」
顧己蹙眉，很快又笑了：「為什麼？」
老周說完這話的時候，宋晏辭忽然想起她把戴爾斯打趴下的時候揣進兜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