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顧己說：「變裝和偽裝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必備的技能，但只要是偽裝就會有破綻。」

「這個嗎？」

果不其然，陳敬這話落下還沒多久，一個陌生號碼就給顧己打來了電話。

顧己又對陳敬說：「其實也不過是走個流程，或許……」

陳敬探究似得看著顧己：「顧隊，你可不像那麼好信兒的人啊。」

陳敬笑了起來：「我要是真不說了，是不是就代表我尷尬了？」

「那就把這八個人的資料給我送過來。」顧己說完這話又往前走了兩步，她蹲下身，下意識地伸手：「宋晏辭，眼鏡給我。」

陳敬跟她一起進去：「顧隊，你還挺嚴謹的。」

在他們身後，商場負責人也跟了進來：「警官，我們這天台真的不讓人上來的，但擋不住有人想不開啊，所以開業以來一直是鎖著的，除非有特殊情況才會打開，這有人撬鎖上來，應該跟我們商場沒有多大關係吧……」

「身形中等偏瘦。」顧己又往前挪了挪：「這是他手肘支撐過的www.hetubook.com.com地方。」

陳敬笑，低聲喃喃一聲：「人活一世，知己難尋啊顧隊，老宋不僅是朋友，還是恩人吶。」

顧己指了指口袋和手套，見陳敬點頭她說：「跟宋晏辭學的，他總是隨身帶著物證袋和手套。」

陳敬聽到她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他掃過顧己的眼睛，目光落在了商場負責人臉上。

「沒辦法……」顧己想了想又說：「尤其是靠近頂樓的樓層，而且我覺得，我們在監控里也找不到多少有用的線索。」

陳敬探頭一看：「喲，這鎖都被撬啦。」

氣氛凝滯了兩秒后她才忽然反應過來，側頭看過去的時候陳敬失笑：「顧隊，這麼形影不離呢？」

「或許是你們自己人乾的，或許是你們自己人把兇手帶進來的，所以，我需要知道，那扇門上有指紋密碼的人一共有幾個？」

顧己好奇：「為什麼？」

是商場負責人。

「我們應該沒弄錯。」

陳敬就坡下驢：「按照老宋行事的風格和-圖-書，應該已經聯繫過商場負責人了，你看吧，過了不了一分鐘，負責人的電話就會打過來。」

陳敬說：「顧隊，那人流量可大呢。」

「腳尖。」顧己說：「狙擊手必須趴在地上，這裡是他腳尖停留的地方，也就是說……」

「怪不得宋晏辭說省廳那邊搶你呢。」顧己說著直接趴了下去，模擬複原著狙擊手的姿勢。

顧己忽然停下來：「最重要的是，那扇門是指紋密碼，這也就意味著，一般人是進不來的。」

陳敬已經明白過來：「兇手身高大概在1米78。」

負責人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他大驚失色：「所以……警官，你的意思是，是我們自己人乾的？」

顧己和陳敬進去的是個大型商場，這也就意味著這裏人員複雜。

陳敬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顧隊，就這麼幾分鐘，我已經覺得你是個有趣的人了。」

顧己放下鎖四處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停在牆上的監控上：「經理，讓你們的人把昨天的監控視頻都調出來。」

她ｈttｐs://ｍ.ｈｅｔuｂoｏk•ｃｏｍ.cｏm的目光掃了個來回，

兩人等前一波等待的人都進了電梯，乘了另外一趟電梯。

陳敬哈哈大笑著走出電梯：「顧隊，你還挺會為我著想的。」

他說：「除了商場特定的工作人員，一般人是上不了頂樓的，所以警官，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呀？」

她趴了下去，又說：「其實我覺得挺奇怪的，兇手既然能進電子門，為什麼還要自己撬鎖？」

顧己又說：「如果你覺得尷尬的話也可以不說。」

「關係不大。」顧己說著往前走：「但剛剛上來的時候我觀察過了，要到天台這扇門，你們其實還設置了一道門。」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陳敬才開口：「顧隊，雖然我不太了解，但我覺得，對一個訓練有素的狙擊手來說，在一個大型商場作案后，他應該有足夠的能力偽裝脫身吧？」

「看吧。」陳敬得意地聳了聳肩：「顧隊，咱們老宋其實挺好的。」

到了頂樓的小門，顧己戴上手套往前一走，拿起門上的鎖說：「對有些人來說，沒和-圖-書有鑰匙也能進去。」

「就看他碰上的是什麼人，對嗎？」陳敬笑眯眯地問。

商場負責人頓時就變了臉色：「這……這這這……」

「是啊！」負責人快步走了兩步跟過來：「所以我也特別奇怪啊！到底是誰能把鎖撬開！」

顧己非常認真地說：「是。」

陳敬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兩條幾乎並列，卻不怎麼明顯的擦痕，他問：「這是什麼？」

「這世上有些人有趣而不自知。」陳敬這麼說著又問她：「那你問吧，你好奇什麼事兒？」

原本是顧己一句自我調侃的話，但陳敬聽到后臉色卻變了變，他自嘲似的哼笑一聲：「誰說不是呢。」

但顧己沒聽到這話。

「哦？為什麼？」

「聽說你調到省廳的時候，你哭天喊地不願意走，鄭法醫卻高興得喝了一晚上的酒，為什麼啊？」

「只有真正的朋友，才會在見面的時候互損，卻在別人跟前誇讚他，我也有這樣的朋友，我知道好朋友是怎麼樣的。」

顧己說：「我現在相信你們是真的好朋友了。」

「就是突然好m•h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om奇。」顧己看著電梯數字不斷上升：「怕我們倆尷尬，找個話題。」

顧己笑了笑，兩個人往商場負責人那裡走。

顧己笑了笑，忽然問他：「陳法醫，有個事兒我特別好奇……」

正好電梯門開了，顧己走出去：「好了，陳法醫，現在我們都不用尷尬了。」

負責人目光怔怔地，他用手比劃：「八……八個，都是各小組的領導。」

陳敬湊上去仔細看了看，臉色肅然起來：「成年男子，身高1米78左右，體重大概在140斤左右。」

商場負責人很快趕了過來，帶著顧己和陳敬往頂樓走。

陳敬嘖了一聲：「那我到底說不說呢，這是個問題……」

顧己也笑：「習慣了，陳法醫，一個人對一個人的依賴還是挺可怕的，是吧？」

經理跟沒聽到這話似的，只會連連點頭：「哎，好好好，我讓他們弄。」

顧己注意力不在這裏，她忽然指著地上：「你看這。」

一說到這事兒，陳敬臉上閃過一抹羞赧：「這個……」

她沒再說下去，將門鎖放進隨身的物證袋裡，拉開門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