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己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笑意,甚至還帶著幾分誠摯。
戴爾斯只得又問她:「你剛才說什麼?」
阮蘭英紅腫著雙眼抬頭朝她看過去,過了好半晌才吶吶地點了點頭:「嗯,對,是這樣,我只信你。」
審訊室門口,宋晏辭篤定地告訴聶忠華:「咱們沒有抓錯人,吳道林的聲音跟我那晚聽到的一樣,不存在偽裝的情況,老聶,繼續審吧,吳道林只是個小鬼頭,他後面勾著一大串人呢。」
「而我……」顧己輕聲一笑:「抬頭是天,低頭是地,山川大海,任我翱翔。」
戴爾斯似乎沒聽到她說什麼,瞪了瞪眼睛等著她給自己解釋,但顧己卻閉口不言了。
鄭沛正好過來,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哎喲,咋的了這是,咋還發上了?」
戴爾斯的眉頭徹底皺了起來。
顧己又問:「所以我想知道,巴格迪還讓你給我帶什麼話了?」
戴爾斯又說:「大家都說,落到菜鳥手上就沒好日子過了。」
「是嗎?」阮蘭英自嘲地笑:「大概你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吧。」
顧己冷眼看著他和圖書。
顧己離開審訊室好一會兒的時候,阮蘭英才自嘲一笑,她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字如其人,好一個字如其人啊……可是你也說了,沒有如果啊顧警官。」
顧己看著阮蘭英:「我們的交情可沒有這麼深。」
但戴爾斯看到顧己的時候卻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在顧己坐下的時候他用那一口蹩腳的華國話說:「顧,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他不太懂顧己說的是什麼意思。
顧己抿著嘴搖了搖頭,眼裡滿是嫌棄:「罵人的話都不會,只會個FUCK,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煩人。」
顧己這時候才慢吞吞地說:「誰跟你說我單槍匹馬?」
另一邊,顧己再次見到了戴爾斯。
戴爾斯被她折了胳膊,腦袋也開了花,顧己看到的時候他還挺滑稽的。
「我當然貪心了……」阮蘭英說:「既然已經在泥沼里出不來了,那我為什麼不在這個泥沼里建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王國?人想往上爬有錯么?」
「我們的文化博大精深,就像你永遠只能做我的手下敗將一樣,一輩子也理和-圖-書
解不了。」
他甩了甩手,似乎感覺不到疼:「這個案子我會親自跟進,這些孩子是無數個家庭的希望,咱們必須完好無損的把每一個孩子都找到了,全須全尾地送到他們的父母手上。」
按理說阮蘭英查到現在,她身上帶出來的一連串案子已經超出了緝毒支隊負責的範圍,所以解救被拐賣兒童的案子,得讓其他隊的同事去做。
顧己並不想對她的話發表意見,她只是說:「只要你給我的證據是真的,我保證,劉仙娥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
「是嗎?」顧己並不在意:「那又如何?」
拿著線索出去的時候,顧己先去找了閆利民。
顧己還想跟他說說那幾個盒子的事情,但省廳那邊的人突然來找閆利民,她只能先離開了。
「我說你咸吃蘿蔔淡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阮蘭英的字娟秀立體,好看的出乎顧己的想象。
手下敗將四個字刺|激到了戴爾斯,他有些憤怒地看著顧己。
戴爾斯皺了皺眉,等了一會兒,見她依舊不說話才問:「你笑什麼?」
從她的和*圖*書目光里,顧己有點分不清她這話是真心實意還是在嘲諷她,索性她也並不在意。
顧己不說話,只嗤笑著看著他。
戴爾斯目光一沉,他有點聽不懂,但知道顧己一定在炫耀。
這場對話就像是對牛彈琴,戴爾斯一句沒聽懂,但從顧己嘴裏出來的每個字似乎都在刺|激著他的情緒。
顧己走出去的時候,聽到審訊室里發出一聲氣急敗壞地:「FUCK!」
「王八蛋!喪盡天良!」
顧己傾身往前坐了坐,側身擋了擋監控器,聲音壓得很低:「戴爾斯,相信我,巴格迪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顧己晃了晃手上的紙:「如果只是看這紙上的字,我會覺得你是個溫柔又善良的人。」
顧己站起來,單手撐著桌子往前探了探:「戴爾斯,多活幾天吧,看我怎麼收拾你那些狐朋狗友。」
「你單槍匹馬,但巴格迪的報複比你想象的更可怕,你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嗎?不,菜鳥,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邊已經圍繞著多少敵人,你早晚會為你的猖狂付出代價,來了這個小地方,你大概忘記自己有https://m•hetubook.com.com多少仇家了吧?」
戴爾斯說著又笑了起來:「他們會蜂擁而至,給你送上大禮,你最好做好準備。」
「菜鳥。」戴爾斯的聲音里難掩怒意:「你好像有點高估自己了。」
戴爾斯一怔,但很快就笑了:「顧,你好像忘了,那塊表是什麼人讓我帶給你的禮物。」
「你說不說對我來說問題不大。」顧己目光平靜:「手下敗將而已,你的話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我清楚走到如今這一步是我咎由自取,但一開始那條路,我是沒有辦法去選擇的,如果不是劉仙娥,或許我過的也是另外一種生活,不是么?」
與此同時,宋晏辭也剛從吳道林所在的審訊室出來。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在我們華國有句話叫氣大傷身,好好顧著自己這具身體,慢慢享受你接下來的牢獄生活吧。」
顧己坐了下來:「我們的同事說,你只有見到我才會把那些名單拿出來。」
顧己很快給她拿來了紙筆。
聶忠華鬆了口氣:「好,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那我這邊繼續跟進了。」
「嗯?」
「誰說不
https://m.hetubook.com.com是呢?」
顧己只說:「或許吧,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我承認一開始你身不由己,但你敢否認自己後來沒有貪心么?」
宋晏辭呼了口氣,輕輕摸了摸受傷的地方,搖著輪椅去畫像了。
拿著那張寫著地點和方位的紙要走的時候,顧己忽然停了下來,她看向阮蘭英說:「你應該聽說過,在我們華國,有個詞語叫字如其人。」
她說完也不等顧己回答, 抬了抬下巴說:「給我紙筆吧。」
「可是我想讓她死,橫死街頭,痛苦不堪!」
「重要嗎?」顧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這一輩子也得在那個監獄待著了不是嗎?」
聽完顧己的彙報,閆利民氣的咬牙切齒,保溫杯重重放在桌上的時候裏面剛接的水都灑了出來。
阮蘭英看著她,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阮蘭英說著自己的笑了:「想讓她以這世上最恐怖的死法死去,可是現在看來,也就只能想想了。」
戴爾斯回過神來,他看向顧己猛地一笑:「如果我不告訴你呢?」
「我想讓劉仙娥死。」阮蘭英忽然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