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增忽然想起孫佳樹的話:「想帶我媽媽來學校逛一逛,可她身體不好,坐什麼都暈。」
一句話就讓這個母親放棄了掙扎。
見到宋晏辭和顧己的時候,這對父母幾乎是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上,孫佳樹的父親不斷地念叨著:「恩人,謝謝你們救了我的孩子,這輩子我們夫妻倆當牛做馬都報答你們!」
她疲憊而又歉疚地看著仁增,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嘴上卻不斷說著對不起:「我這腿不爭氣,我……我也不知道它怎麼忽然就走不動道了……」
宋晏辭自嘲般笑了笑,接過她手裡的電話:「江禮,姜世濤和張叢文很有可能通過其他途徑上了島,你動用二叔在海城的勢力查一查,儘快給我一個回復。」
宋晏辭已經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地方,他一邊聽著林一月的話,一邊在手機上調出了相關酒店的資料遞給顧己。
顧己和宋晏辭剛緩了口氣的功夫,林一月打來了電話:「老大!我找到姜世濤和張叢文的下落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眼看著無從感謝的兩人腦袋都要磕到地上了,宋晏辭他們趕緊將人扶了起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且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咱們先去找專家了解佳樹的情況,如果你們答應明天的手術,今天稍晚一些我會安排你們去見佳樹一面,只有一點,現在最重要的是佳樹,感謝的話咱們就不說了,等他好轉了咱們再聊,行么?」
宋晏辭還在跟江禮交代的時候,顧己手機上收到了來自顧懷山的消息。
江禮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他氣喘吁吁:「是,剛剛證實的消息,秦俊興的確是和姜世濤和張叢文一起來的海城,但目前我們還沒有查到他為什麼會在島上。」
顧己嗯了一聲:「所以您在宿舍發現的那些血確實有可能是他們霸凌孫佳樹的時候留下的是吧?」
顧懷山沒有對孫女的工作指手畫腳,只是繼續交代:「晏辭父親給我的工作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現www.hetubook.com.com在基本可以坐實姜世濤那幾個孩子的確存在霸凌孫佳樹的情況,但鑒於這幾個孩子的家庭情況,其他的這些老師知道的也不多。」
宋晏辭臉上的疲憊消散了點兒:「在哪兒?」
顧己看著酒店資料問:「月月,查不到他們有沒有來過島上嗎,秦俊興應該也是和姜世濤他們一起來的海城吧,不然我們不可能查不到他的出行記錄。」
「對!」林一月氣呼呼的:「就這點事兒,我腦子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查了大半晚上,好在我已經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了。」
凌晨三點的時候顧己打電話過來,明天下午蒙舒和那些專家會給孫佳樹重新做手術,爭取最大限度地讓他以後的生活方便一點。
下船的時候宋晏辭那邊已經派了車子過來接他們,這對父母千恩萬謝地上了車,不知道以他們這樣貧窮且無力的家庭,到底該如何回報這些人的恩情。
仁增心裏難受的要命,終於明白為什麼阿姐出去工作的時候,阿媽總
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隔三差五地往廟裡跑,又為什麼會忽然心慌得連飯都吃不下去,想方設法都要聯繫上阿姐。
很快就有人帶著孫佳樹的父母去見了蒙舒他們。
顧己已經明白過來:「所以姜世濤和張叢文應該就是坐了他們的車來的海城?」
到醫院要上樓的時候,孫佳樹的媽媽忽然腿一軟,哐當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那我們馬上去查。」顧己說:「他們剛到島上,現在還不是詢問的時候,但我會見機行事。」
「也就手背受了點皮外傷,我是有把握才幹的這個事情,就是沒想到這麼三個小混蛋身上竟然會有槍。」
仁增只說:「佳樹還在等咱們呢。」
顧懷山笑了笑:「爺爺知道,但我今天不是為了跟你說這個事的。」
顧懷山語氣輕鬆:「那三個孩子已經送到警局了,但我們都清楚這才是剛開始。」
她臉色一緊,立即走到一邊撥通了顧懷山的電話:「爺爺,你受傷了沒有?」
「我知道。」顧己還是后怕:「您以後千和*圖*書萬不能撇下宋二叔的人了。」
顧己眉頭一擰:「是孫佳樹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仁增就帶著孫佳樹的父母前往海城。
「對。」顧懷山清了清嗓子:「我懷疑孫佳樹姐姐的死並不是簡單的意外,這件事情孫佳樹和他媽媽或許是不知情的,但我在跟他爸爸溝通的時候,他的反應讓我懷疑到了這一點。」
以命相抵他們也是願意的,只求他們的孩子能平安醒來。
唯一有一點就是風險太高,這個時候必須要孫佳樹的父母在場。
他鼻尖酸酸的,沒有任何猶豫就走了過去,俯身將孫佳樹的媽媽背在了身後:「走不動我就背您去。」
他們一路無言,仁增知道,他昨晚說的話這對夫妻聽了進去,從昨夜到現在,他們不斷回想著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只求能幫上警察的忙,能讓他們還孩子一個清白。
他們一路上動都不敢動一下,牢牢地抓著懷裡的包,彷彿和周圍的人界限分明地隔開了。
這對父母不知如何回應,雙手合十,眼淚不斷洶湧著點頭。
「嗯。」
可和*圖*書是現在,這個可憐的母親心裏只有她的孩子,什麼暈車,什麼難受,通通都不見 了。
孫佳樹的媽媽驚的面紅耳赤,掙扎著就要下來。
「海城一家五星級度假酒店,這個酒店是會員制的,而且我查了,在會員制的基礎上他們還有vip和超級vip的檔次,據我的調查,姜世濤和張叢文已經有三天沒從這個酒店出來了。」
「哪兒?」
「正常來說是這樣,但你知道,有時候規則對某些人是沒有用的。」
這對父母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很多歲,他們拖著殘病之軀登上那艘前往兒子所在地的船,從未出過遠門的他們看起來是那樣局促和脆弱,就好像兩隻歷經風霜而搖搖欲墜的瓶子,輕輕一擊就能碎掉。
「海城!」
「宋晏辭。」顧己看向宋晏辭:「要上島的話,只能通過官方渠道買票上島對吧?」
林一月氣的牙痒痒:「聽了你的話,江禮立刻就去查姜世濤和張叢文那些朋友的下落去了,然後我們就發現姜世濤有個朋友叫王迪,他一周前和幾個朋友自駕來了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