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們這麼直白地把話說出來，別說張成業，就連姜正齊都變了臉色。
顧己要往外走，話音也落了下來「那你就這麼想吧。」
「姜總。」
他掀開帘子匆匆朝著顧己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看向張成業：「你們自己捨不得，自然有人教他們做人。」
李少軍目光幽深地盯著他也笑了笑：「宋少，有時候過於自信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忽然有點躊躇。
李少軍一愣，眼裡帶上了幾分惱怒。
她看到李少軍眼角輕微地抽了兩下，目光里閃過一抹帶著輕蔑的不悅。
只有張成業，他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看得出來是真把宋晏辭和顧己剛才那番話記到了心裏。
姜正齊臉色非常難看，卻還是強忍著憤怒看了一眼李少軍。
聶忠華收斂笑意，陰陽怪氣意有所指「笑有人眼光差，找錯了人。」
他們走出去幾秒鐘，屋裡三個人的表情才有了變化。
看李少軍那張臉上的表情，宋晏辭和聶忠華都沒忍住笑了一下。
李少軍目光思忖，心裏想著對策和-圖-書。
聶忠華跟著她往外走，嘲諷道：「騙我們可以，別把自己也騙了。」
「還有。」
就在姜正齊忽然想起這個同盟，臉上帶著笑意要跟他解釋的時候，張成業忽然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宋晏辭語氣不明地補充道：「張老闆，我知道你打下現在這番家業不容易，如果你兒子不成器，你們當父母的又管不好的話，我們政府可以幫你們管管，到時候家產也有人繼承，而不是被毀了，你覺得呢？」
姜正齊說完這話的時候，李少軍已經從隨身隨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沓資料。
他一改剛才的沉默對顧己他們說：「各位警官，鑒於我的當事人不具備民事和刑事行為能力，接下來的案子我會全權接手。」
顧己擰了擰眉，不悅道：「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很不喜歡你叫他宋少，這樣顯得你很不專業，一個不專業的人，很難讓我相信你能對你的當事人做出什麼好的辯護。」
「我們賭一賭，這個世界上，到底是真相能贏，還是歪門邪道
和圖書能贏。」
她看向張成業：「張老闆，張叢文沒殺過人，他只是姜世濤的跟隨者，砍下孫佳樹胳膊的是姜世濤不是他，一直以來慫恿著姜世濤的也是秦俊興居多，他只是不知人間煙火，良心有點發臭，覺得弱者可以盡情欺辱。」
李少軍臉上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笑容，他再次開口：「警官，我想說的是，不要用你們的主觀情緒來臆測我的當事人，我再說一遍，姜世濤是精神疾病患者，我們有完整的材料可以證明這一點，作為一個沒有刑事和民事行為能力的精神疾病患者，你們已經對他造成了誹謗和傷害，我……」
屋裡，姜正齊愣了愣，氣的罵了一聲：「王八蛋！叛徒！」
平時兄弟相稱，此時張成業卻當機立斷地跟他撇開關係「世濤是蠢是笨還是精神病我不關心，但我覺得，咱們現在還是各顧各吧。」
姜正齊心有不甘卻又帶著克制捶了一下桌子：「宋家這小子未免過於猖狂！」
這番話並不好聽，張成業和姜正齊都變了變臉色ｗｗw.hetubｏok•ｃｏｍ.ｃom。
話說到這裏他的餘光又掃了一眼姜正齊，語氣也有了幾分嘲諷：「如果政府還教不好他們，那就證明他們已經壞到了骨子裡，一輩子也就只能成為蛀蟲。」
聶忠華這會兒忽然笑了一聲，他向來冷冰冰的臉上竟然也有了點笑容，只不過這抹笑落在張成業他們眼裡顯得特別刺眼。
「確實差，不過可以理解，一丘之貉，當然要在一起。姜世濤的精神情況認定書我們收下了。」
顧己繼續道：「當然，殺害孫佳樹姐姐的人也不是張叢文，包庇犯罪的更不是你，所以我個人覺得，張家的眼睛還是該擦亮點。」
「老張！」姜正齊叫住他：「我也是事出突然，我們世濤……」
宋晏辭也笑了，他懶洋洋地看著李少軍：「告？你拿什麼告？拿你們偽造的這些資料告我誹謗嗎，手伸的挺長啊，那咱們要不要打個賭？」
李少軍皺眉，疑惑的目光中又帶著防備。
顧己和宋晏辭他們已經把手上那一沓資料看的差不多了。
李少軍目光幽深，面上卻笑，說ｈｔｔps://ｗww.heｔｕbｏｏｋ•ｃom.ｃｏm的篤定萬分：「宋警官，我是有職業道德的。」
宋晏辭抓起李少軍給他的那份資料晃了晃：「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李律師，我們本來就準備對姜正齊提起訴訟，如果讓我們發現這份精神責任認定書是假的，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躲不過。」
宋晏辭失笑，目光在現場三個人身上掠過，他嗤笑一聲：「三位，開始忙起來吧，我們要開始出擊了，跑快點，我們出手很快的。」
三個人的眸子里都盛滿著憤怒，甚至於張成業看向他們的時候似乎都能從他們身上看到生氣。
想到這裏的時候張成業心裏一緊，後背一身冷汗冒了出來，他突然有點坐立不安。
姜正齊這是想保全自己的兒子，讓他的孩子去給姜世濤那個混蛋當替死鬼！
從他們剛才的聊天看來，姜世濤身上可能還帶著命案，雖然他直到現在還不清楚兒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看來，來的路上姜正齊說的那些話，其實是在把他們張家往他們姜家那條繩子上拴。
「老薑，你……」他震驚之餘看向姜正齊，但對和圖書方的目光根本就沒往他身上瞥。
宋晏辭站起來，笑容裡帶著彷彿與生俱來的自信：「我覺得真相能贏，你覺得呢？」
走著瞧吧，顧己心想，跟有些人不用把話說的太明白，只需要用事實擊潰他們。
宋晏辭輕踢了一腳聶忠華：「你笑啥？」
顧己輕笑一聲，她平靜地抬頭看向這個男人：「那你起訴我吧，讓法律來審判我吧。」
如果按照他們一開始的打算，這個時候他給兒子找的律師對兒子說的話，一定是不利於他的！
「他甚至都不需要自信。」
顧己也站了起來，目光凌然地看著李少軍：「司法系統不是你眼中可以操弄的遊戲，你可以收買一些人，但你收買不了所有人，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們以為證據早就掩埋在深淵之下，但或許，我們就在深淵之中，證據不過是隨手就來。」
宋晏辭跟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一旁的張成業已經徹底傻掉了，他是完全沒有料到姜正齊竟然會來這麼一手。
顧己的餘光一直注意著張成業，見他變了臉色，心裏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