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我也是在賭

「我只知道跟仇家老宅有關,這些年魏濤也暗地裡查過,但我們單槍匹馬又是這副鬼樣子……」
「他叫魏濤,以前做過張國源的司機,你應該知道,張國源私底下和仇明希關係很好,後來他又做過仇明希的司機,不過仇明希嫌棄他開車慢,沒過多久,他就被打發到了我跟前。」
「他的身體素質,可不只是個司機。」裴遇說。
「讓他和曹雄志曹雄飛兄弟倆勾上……」
她自嘲地指了指自己的腿,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所有的結論,其實都是無數次在腦海中推演的結果,我要儘力讓我活的久一點,也不能真的讓魏濤為我深入險地,我很清楚,單靠著我們倆,根本不是仇興國的對手,我甚至連仇明希都鬥不過,我們必須,有一個強大的合作者。」
「你那一把,推得倒是很精彩。」裴遇忽然笑了,他攏了攏衣服:「你知道巴格迪嗎?」
隋晨陽又說:「裴遇,你知道Hh孟買型血型嗎?」
裴遇也是諷刺一笑:「仇興國為他謀划布局這麼https://m•hetubook•com•com多年,我也是花費了很長時間才看清這一點。」
「所以,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幫你?」裴遇又咬了一口手上的桃子。
裴遇只是點了點頭,沒有搭她的話。
他說:「如果我不堪託付,你今天就會死在這裡是嗎?用你藏在衣服里的那把匕首,親手了斷自己。」
裴遇沒有過多的驚詫:「你花了多長的時間才確定她還活著?」
「是。」
「不會!」隋晨陽篤定搖頭:「他謹慎,卻也瞧不起我,在他心裏,我不過是個日日試圖討好他,懼怕他,被他揉扁搓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一個血庫罷了。」
「越是不放在眼裡的,越容易成為一把尖利的刀。」裴遇看著她:「你手上有多少線索?」
隋晨陽笑了起來:「你想驗證我和仇明希的親緣關係,一定也是看出了仇興國對他的不同吧?表面上他瞧不上他,不器重他,甚至貶低他,可是實際上呢?仇興國身邊從不養廢物,不是嗎?」
裴遇看眼前這https://m.hetubook.com.com個病弱的女人,眼眸中又多了幾分深沉。
她晃了晃手:「那咱們慶祝一下吧。」
裴遇心裏的謎團突然就解開了。
裴遇抓到她話里的重點:「我一直覺得奇怪,仇興國很在意你,但那種在意不是出於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愛,為什麼?」
「仇興國的靠山是這個人,最大的威脅也是這個人。」裴遇說:「你那一掌,把仇明希推到了巴格迪跟前。」
隋晨陽這一句話,忽然點醒了裴遇。
隋晨陽搖頭。
「因為你是那個地方,見到我時唯一一個停下來向我頷首的人,也因為我清楚,當一個人恨一個人入骨的時候,就算偽裝著尊敬和衷心,但眼睛和身體之下流竄的恨意,是難以掩蓋的。」
隋晨陽承認的乾脆利落:「是我,而且在這件事上,我並沒有花費太多功夫,只是在確定我們倆的關係上倒費了我太多心神。」
裴遇抬頭,目光深邃。
「有些人要在這世上活的安穩一點,總有許多被逼無奈的時候。」
隋晨陽笑了笑和-圖-書:「我的身體垮了,但我的眼睛和腦袋,每一天都活的生龍活虎,可實際上,我也是在賭。」
「八年零十個月,算上今天,是八年十個月零二十三天。」
「裴遇,你見過絕症病人對特效藥的在意嗎?」
裴遇又往舒服坐了坐,一抬頭,見隋晨陽從懷裡掏出兩顆桃子,其中一顆正遞在他眼前。
裴遇咬了一口,桃子汁水津甜,他咽下一口,才看向他們眼前髒兮兮的墓碑:「所以你媽媽還活著,是嗎?」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血型,就算在人口基數如此大的華國也是寥寥無幾,巧合的是……」
「有你再推一把,徐宏圖也不好過,是嗎?」隋晨陽心裏高興,身體看著都比平時好了許多。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
「有一次仇明希喝醉酒,我的輪椅擋了他的道,他磕在輪椅上摔了一跤摔破了下巴,他惱羞成怒,將我連帶著輪椅推進了池塘里,那一次是魏濤救了我。」
隋晨陽搖頭打斷裴遇:「我沒有自由,我的身體也不爭氣,我的手更伸不了那麼長,我hetubook.com.com只是推了他一把,至於後續發生什麼事,我當時沒有考慮過,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把事情搞到了什麼地步。」
「蔡嬸是仇興國的人,有她盯著你,你根本沒有調查這些東西的機會,而且,你的身體也不允許。」
隋晨陽也朝著遠處看了一眼,但她的視線里根本看不到瞎子他們。
「你和仇明希都是這種血型,是么?」
裴遇緩緩開口,目光朝著遠處看了一眼:「你的幫手,是那個司機,是嗎?」
裴遇低頭看著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桃子,他看著上頭的牙印問隋晨陽:「仇興國是個非常謹慎的人,關於你媽媽,你確定不是他的陷阱?」
「是啊,加倍……」
「好事。」裴遇說:「至少如今,仇興國夜不安寢,讓巴格迪的人知道他仇明希,是仇興國最不願意看到的。」
「是,」隋晨陽的桃子還在手裡捧著:「裴遇,我敢確定她活著,我想要你救她。」
裴遇這次笑出了聲,他接過桃子的時候,隋晨陽又說:「洗乾淨的。」
隋晨陽指腹摩挲著那顆桃子:「我沒有hetubook.com.com自由,為了更好地控制我,這些年來,蔡嬸一直在仇興國的授意下給我注射肌肉鬆弛劑,裴遇,我想站起來,像個人一樣行走,我想找到我的媽媽,我想逃離這個地獄,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我可以死,但我需要自由。」
不知其中具體緣由,隋晨陽依舊想不明白:「好事還是壞事?」
隋晨陽緩緩一笑:「魏濤一開始,也只是想安穩度日,但仇明希這個人有多討厭,你應該不比我了解的少吧?」
裴遇眸光一緊。
裴遇這才接話:「但以仇明希的脾氣秉性,他會加倍欺辱你們。」
裴遇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
「那也是因為仇明希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是嗎,仇興國想方設法讓他遊離在權利中心之外,他完全可以受著仇興國義子的身份做個吃喝玩樂的廢物,可他經不起挑唆。」
「所以那個挑唆他的人是你。」
提起仇明希這個人,隋晨陽眼裡只有極致的憎惡:「可清醒之後,他除了言語上侮辱我,卻不敢對我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他所有的氣,都出在魏濤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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