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臉色一滯：「你什麼意思？」
岑虎也笑了一聲：「老齊現在不在海城吧？」
「因為你自卑，所以你才覺得我在驕傲，但其實在我這裏，你是誰對我並不重要。」顧己懶得跟她說那麼多，轉過身準備離開。
「老岑，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東興的事情咱們還沒有徹底收尾，迄今為止，八叔的身份我們還沒有確定，而據我從宋隊他們那邊得到的反饋是，蔡全志這個人，或許跟八叔，吳道林他們都有牽扯，所以你想的沒錯，佳樹只是這個案子里最小的一環，這個攤子的確會很大。」
顧己簡直無法理解她這番話的腦迴路。
顧己肩膀一松呼了口氣，抬頭一看，月亮又圓又亮，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她閉上眼睛，心想就放鬆這麼一會兒好了，等宋晏辭帶著好吃的回來，她再滿血復活。
「顧警官。」
她這聲笑落在曹雪眼裡無異於是在示威，她的語氣更冷了幾分：「你笑什麼？」
只是腦子裡的弦還沒完全松下來，就聽到一道女聲在距離她幾wｗｗ•hｅｔｕbooｋ•ｃｏｍ.cｏｍ步遠的地方響起。
「我可能還要證實一些事情，你跟月月那邊先不要輕舉妄動，最好能從崔寧薇身上得到更多的線索，老岑，我說的並不只是跟孫佳樹有關的線索。」
這讓曹雪更加憤怒，她加重了語調：「在警察學院里，我一直追隨著他的腳步，用盡全力要求我自己，才得到幾次可以跟他同台領獎的機會，甚至我的一些獎盃，是從他手裡接過來的，你又為了他努力過什麼？」
顧己腦子裡又浮現了無理取鬧四個字。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岑虎打電話過來：「顧隊啊，程媛這麼急匆匆地找到海城去，不一定全是為了崔寧薇，既然我們得到的線索表明她也在尋找腎源，這意味著她很有可能也跟孫佳樹的案子有關，或許還牽扯到蔡全志的死，咱們為什麼不對她採取措施？」
「我跟林一月審完崔寧薇出來沒多久，林一月點了個外賣，打開外賣的時候信封就在裏面了，我們已經派人去查了，但是https://m.hetubook.com.com外賣員身上我們大概也找不到什麼線索了。」
她正好站在月光里，顧己盯著她的眼尾看，心想她的眼線畫的還真不錯，完全放大了她眼睛的優勢。
顧己聽著他的話，腦子裡卻是自己從野河灘帶回來的那些石頭。
「按照流程調查來源吧，對方既然這樣做，那就意味著他有足夠的信心不被我們發現，咱們現在人手不足，就不用派太多人在這個事上了。」
顧己輕笑：「怎麼說？」
曹雪換了身衣服，高馬尾也放了下來，較之白天的乾脆利落，晚上的她沒了表面的攻擊性，至少從外表來看柔軟了許多。
顧己覺得她簡直胡攪蠻纏。
「那敢情好啊！」
「我得到的線索，范平和許靈月跟崔家關係匪淺。」顧己說：「現在對程媛發難沒有好處，不如靜觀其變，或許能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她掛了電話，有那麼一瞬間腦袋空空，疲憊感忽然奔涌而來。
顧己說完這話就要走，轉身剛走了兩步，身後曹雪忽然又開口https://www.hetubook.com.com：「顧警官，你覺得自己配得上宋晏辭嗎？」
「嗯。」顧己點到為止，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顧己忽略了她的語氣站起來：「他去找吃的了，你再等等吧。」
電話那頭岑虎沉默了幾秒，語氣雖然疲憊，但也帶著堅定：「顧隊，我明白。」
夜深下來的時候，顧己和宋晏辭安頓好了孫佳樹的爸爸。
她翻了個白眼才轉過去：「曹女士，你要追隨要努力那是你的自由，我很閑嗎？我沒有自己的事情做嗎，我為什麼要努力？」
「你知道什麼！」
曹雪被說得惱羞成怒：「我查了你的資料，你甚至不是從知名的警察學院畢業的，你的簡歷上也沒有任何讓我覺得你可以配得上宋師兄的亮點，所以你在驕傲什麼？」
曹雪卻覺得自己是戳中了顧己的內心，她嘲諷一笑：「我承認你身上有著不同於一般女性的東西，你能吸引宋師兄，也是因為你身上的那些東西，可是你不可否認，你是配不上他的。」
「范平和許靈月？ｗｗｗ•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岑虎愣住了，他沒想到崔家竟然還能跟這件事扯上關係。
顧己只說：「宋晏辭本人知道你這麼關切他嗎？」
岑虎應了，又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問她：「顧隊，佳樹的案子比我們想象中還是要複雜吧？」
顧己走出院子，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聽到電話那頭岑虎又說：「老齊傷還沒好，宋隊不讓他好好養傷，卻讓他偷偷回了欽城，一定是接到了另外的任務，而且下午的時候，江禮也被顧爺爺叫走了，再加上蔡全志和崔寧薇他媽都跟佳樹那顆腎扯上了關係……反正我還沒有想得很明白，但我就是覺得，這個攤子會很大。」
「宋家在欽城是什麼地位你應該知道，宋師兄也並非不學無術靠著家族光環走到今天的，你有沒有想過，無論是你的家庭還是你其他地方的長處，是不是能匹配得上他？我說的更明白一點，就算你們能走到最後，你是否能融入他的家庭，換而言之，你能給他什麼？而他給你的，憑你的能力，你又能不能接得住？」
顧己嗯了一聲：「老岑，程媛https://m.hetubook.com.com在打聽腎源的線索，你跟月月是怎麼得到的？」
顧己嘴角笑意漸深卻沒說話，示意宋晏辭自己有點餓了，宋晏辭立馬收到信息，屁顛顛地跑去找吃的了。
「我是覺得，一個女孩子，至少應該把關注點多放在自己身上，宋晏辭的人生，就算需要有人來操心，那也應該是他的父母長輩，而不是跟他並不相熟的你。」
但曹雪開口卻跟她今晚的裝扮截然不同，她刻意疏冷顧己：「聽說宋師兄在這裏，我現在是以師妹的身份來找他敘敘舊。」
顧己背影一頓，緩緩轉過身去：「你說什麼？」
沒成想岑虎一點都沒有埋怨：「顧隊，你是不知道，東興那事兒就跟我心裏的一根刺似的，八叔揪不出來，我每天睡覺都不安穩，再加上你剛才說范平和許靈月的事情……顧隊，你還真別說，我感覺我身體里的血都沸騰起來了。」
顧己忽然笑了一聲。
「你不努力，怎麼配得上他！」曹雪像是質問。
顧己睜開眼睛，看到曹雪站在聲音發出的地方，她眉心輕擰：「曹女士，按理說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