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本來就緊張得七葷八素，這一口下去盡想著緊張了，口忙心亂中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口的力道有多大。
她故作鎮定，另一隻手摸了摸耳朵，又一笑：「嗬！血液循環太猛了，都發燙了！」
林一月臉色一僵，腳步都頓了頓：「什麼？」
她接起電話，那頭是齊飛焦急萬分的聲音：「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
「不是，就是……你聽我說，我就是一開始我就是……」
聶曉光皺眉。
聶曉光喉嚨一動，發出咕嚕一聲。
「咬吧。」他撩起袖子，露出臂膀，甚至拿旁邊的毛巾擦了擦胳膊：「你用力咬，我扛疼。」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覺得面前這個小姑娘在發光。
「好。」林一月腳步很快：「鄭法醫在海城肯定趕不回來，我聯繫陳法醫吧，讓他來屍檢，咱們局裡張法醫這兩天帶著徒弟去進修了。」
林一月眼睛亮晶晶的：「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那我能不能咬你一口，我現在真得平靜一下。」
聶曉光卻不說了，他隨手擦了把胳膊和-圖-書上的血往出去走：「我去給你看車。」
「怎麼可能？」
「林一月。」他緊攥著衣角，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只有一句：「我去給你修車。」
聶曉光的胳膊就像難以控制自己的動作一樣，他抬著那隻剛才被她咬過的胳膊揉了揉林一月的腦袋頂：「林一月，你是第一個。」
聶曉光收拾桌上的東西，又去給她倒水，要按下飲水器開關的時候又停下來問她：「白開水你嫌棄嗎？」
她說完就去拉開車門，聶曉光一把將人拽住：「你這輛車確實出了問題，你現在不能開。」
何小玫赤|裸的身體撞擊在大地上，鮮紅的血液猶如帶血的玫瑰散開的時候，一段長達半個小時的視頻開始進入浩瀚的網路，並在短短時間內掀起軒然大|波。
林一月失笑：「聶曉光，你不會覺得警察喝不了白開水吧？」
林一月手忙腳亂地解釋：「我就是想做做樣子，增加咱倆的肢體接觸你明白吧，我就是一緊張我什麼都忘了，我就是覺得這個口感還挺好的你m•hｅtｕboｏｋ•com•co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那要不……」
他們離的很近，林一月忽然伸手拽了他一把，聶曉光下意識看向她，一轉過去就對上她那雙坦坦蕩蕩又笑眯眯的眼睛。
直到聶曉光終於忍不住吸了口涼氣：「林一月，你是要叼走我一口肉嗎？我上輩子搶你家肉了嗎？」
聶曉光看著她，眼裡的震驚和歉疚一閃而過，他強迫自己的臉色看起來還算正常：「你要是生氣的話就踹我兩腳解解氣。」
「聶曉光，你說話啊。」
她噌得伸出自己的胳膊擼起袖子：「來，小聶，要不你也來一口！」
她林一月長這麼大，第一次給人表白，天知道她現在緊張的腿都有點邁不開了。
聶曉光心跳快的彷彿要從胸腔蹦出來，但看著眼前這個赤誠又真實的女孩，他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根本沒意識到從心口化開，開始流竄在全身的那股悲傷。
「一句兩句我也說不清楚，等我到了跟你細說，反正這個案子必須得抓在咱們手裡和-圖-書，順著這個線索咱們一定能查出點什麼。」
林一月一頭霧水去看手機，很快就變了臉色，她腳步加快往前走，聲音都凌厲了起來：「我現在馬上去現場，你路上小心點，這邊我先撐著，老大和顧隊那邊知道了嗎？」
林一月咯咯地笑，故作思考：「能改改嗎？」
他從外面回去的時候，林一月已經坐在他坐過的小馬紮上了，正好又有人來找他，他又出去了好一會才回來。
噌地一下，聶曉光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腳底直衝頭頂，他眼眶下火辣辣的燙，林一月甚至能看到他眼角因為緊張而帶上的一抹紅。
「聶曉光，你有女朋友沒？」
「看手機！」
「其實我現在不僅有點緊張，我還有點委屈。」
「他們忙，估計很快也就知道了，反正你先去現場，老大應該很快就會打電話過來了。」
聶曉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按下飲水機開關的時候他說了一句：「或許吧，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好。」林一月掛了電話急匆匆跑出去：「聶曉光，我有點和*圖*書急事，我得走了！」
聶曉光臉一熱，給她放水的時候手都抖了一下：「我最近有點忙。」
因為他這個笑，林一月反而不緊張了，她更加大胆：「你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都在發光，聶曉光，你喜歡我我都看得出來，嗐，我明白，你不喜歡我才不對勁。」
齊飛的聲音幾乎是吼著出來的：「我現在在趕回來的路上，老大和顧隊他們在欽城肯定回不來，月，這個案子得咱倆撐著了。」
林一月開玩笑：「聶曉光，你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緊張啊？」
聶曉光又笑了。
林一月哎了一聲，但也沒有太失落，她撇撇嘴：「行吧，那我下次再來問你嗷。」
「不是。」
「那為什麼跟我說話的時候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林一月心裏七上八下的：「啊？什麼？」
「好。」齊飛難得的沒有平時那麼歡樂：「月兒，這事兒大概跟咱們現在查的大案子有點牽扯，你小心一點。」
她揪著聶曉光的袖子晃了晃：「你說話呀，我現在也挺緊張的，你看我耳朵，是不是特別紅？和_圖_書」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呢，坦誠，乾淨，誰又能不喜歡呢。
見他進來，林一月仰頭問：「剛才那個小姐姐，是你朋友么？」
林一月上牙有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此時那兩顆虎牙咬過的地方已經滲出血了，其他地方也沒好到哪裡去。
林一月心裏一驚，慌忙間鬆口，一看聶曉光的胳膊，臉都漲紅了。
彼時聶曉光還在和林一月說話。
林一月關注點在桌上那些飯盒上，沒怎麼在意他這句話，她裝著大剌剌的樣子問：「朋友都不是還能一起吃飯啊？你還說跟我一起吃呢，一直沒個動靜，咱倆連朋友都不是。」
林一月也是一點都不見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聶曉光額頭帶著細密的汗，側頭一看，也不知道是疼笑了還是氣笑了：「咬的還挺好的。」
林一月緊隨其後跟上去，剛要追問他，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一月毫不避諱地盯著他的眼睛：「你看我咋樣，熱情可愛不粘人，善解人意性格好，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林一月疑惑：「咋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