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己問：「你問這個幹嗎？」
老貴依舊盯著宋晏辭，過了一會他摸了摸下巴：「你老頭身上這股勁兒……他真是欽城的刑警？兄弟，你想不想當國際刑警，我有門路，我可以給你寫介紹信。」
老貴猛地笑開，向後指了指輪椅：「推爺回家。」
車子到了一條泥土小道的時候顧己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了下來，她和宋晏辭雙雙下車，然後撥通了老貴的打電話。
瞿白失笑：「好，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那姜家呢？」瞿白問：「姜家是怎麼個情況？」
「咱們去見誰呀？」顧己的車開的非常快，宋晏辭拉著頭頂的把手：「這路怎麼越走越偏了呢？」
「剛拿到，還沒來得及。」
「我媳婦人脈可真廣。」宋晏辭腦袋磕在車窗上，他沒當回事：「我開始緊張了，怎麼辦？」
「我對那小子挺好奇的，聽兄弟們說那小子……算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小子還是姑娘，只知道這個鐵拳腦迴路挺神奇的，每次都是兵行險招，行就行吧還每次都能出奇制勝，我還蠻想跟他認識認識的。」
顧己一笑：「那你覺得他像什麼？」
和他一樣，男人走過來的時候也在盯著他，那雙眼睛銳氣逼人，就算是在輪椅上，宋晏辭也看得出來他的上半身滿是肌肉，可想而知他平時是個多自律的人。
阿德拿著資料找到瞿白的時候，瞿白正在清理手上的傷。
「時www.hetubook.com.com暉的調查結果。」
「回欽城？」瞿白略顯詫異，他沉下眸想了想又笑了：「這位顧警官和宋警官倒是聰明人。」
他看到這一幕就臉色一變，快步走上去問：「池瀟又來了？」
「我先看看再給他吧。」瞿白翻著那些資料：「時暉這樣的人不能留在欽城，他不僅會壞了裴遇的事，也會壞了我們的事。」
老貴的臉色又變了變。
老貴抬起胳膊亮了亮自己的肌肉：「瞧瞧，還在勇往直前。」
老貴略顯意外。
「也就是說，崔家和姜家早就是馮立群的人了。」
「我丟！」
「我特么……」
老貴盯著他看的時候，宋晏辭也是閉口不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行。」
老貴的手倏然一緊，他的目光在顧己和宋晏辭之間走了個來回，最後問宋晏辭：「你怎麼知道我的代號？」
老貴撇撇嘴，圍著宋晏辭轉了一圈：「你這個老頭，看起來不像是個簡單的刑警啊。」
宋晏辭也開了口：「幾年前國際刑警部門在全國選拔一些『兼職』刑警，在我叔叔和領導的建議下我參加了那次選拔，成了國際刑警的一名……嗯……算是編外人員吧。」
老貴徹底懵逼了，他腦子轉了好半天，指著顧己問：「你是菜鳥？你特么是菜鳥？」
老貴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褲管：「我老弱病殘。」
顧己和宋晏辭和*圖*書跟上去，發現他的輪椅在這條土路上竟然非常快。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問宋晏辭：「那你知不知道，你們這些'編外人員'中，有一個代號叫鐵拳的？」
瞿白冷笑：「如果這點線索他們自己都查不到，那裴遇拿什麼跟那些人斗，趁早認輸才合適。」
「那我去做飯。」阿德跨開步子：「吃飯要緊。」
他的外貌是那種非常硬漢的長相，乍一看會覺得他一定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但他跟顧己說話的時候又非常熟稔和熱情，恍惚間還是會給人一種割裂感。
顧己叫出老貴兩個字的時候，宋晏辭的視線落在一個坐輪椅的男人身上。
宋晏辭這會兒才笑了起來：「您眼睛還挺毒的。」
顧己笑出了聲，過了一會兒才說：「私奔個頭。」
他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緊緊握住了宋晏辭的手：「好小子，小叮噹的眼光確實不賴。」
剛才還失落的阿德立馬眼睛一亮：「我去做。」
「在國際刑警中能有代號並且打出名頭的人不多，其他幾個人我基本都有過合作，只有飛龍我沒有合作過，而且……我聽說飛龍已經退出這個隊伍兩年了，我大胆猜測了一下。」
「我不知道啊。」宋晏辭嘿嘿一笑：「我就覺得挺刺|激的，咱倆跟私奔似的。」
顧己有點心虛，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
東興。
「在想你今天這個樣子。」顧己說：「可算是給我和圖書
等到了。」
顧己忍俊不禁向他解釋：「你確實寶刀未老，宋晏辭的父親以前當過兵，這麼多年依舊保留著在部隊時的軍人習性。」
老貴笑了起來：「我從意氣風發到失意困苦，再從失意困苦到戰勝心魔勇往直前的光輝事迹你就用這麼一句話給我打發了？」
老貴沉默地看了兩人一會兒，調轉輪椅就走。
「那你現在認識了。」顧己將宋晏辭往過來一拽：「吶，鐵拳，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見我爺爺的時候你都沒緊張。」顧己失笑：「在這兒你緊張什麼？」
「啊。」顧己眼神往旁邊瞥了瞥：「對，就是一個玩意兒……」
「你淡泊名利。」顧己看起來跟他很熟：「最近怎麼樣？」
「他比我還小。」顧己說：「你別把他叫老了行么？」
「小問題。」瞿白給掌心上了葯：「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再讓她猖狂一段時間吧。」
瞿白拿過資料看了起來：「給裴遇那邊送過去沒有？」
察覺到宋晏辭目光里的審視，老貴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兩個人就這麼互相看了對方好一會兒，老貴才忽然一笑：「這就是你說要介紹給我認識的你老頭？」
那男人朝著顧己招手，他們之間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宋晏辭也看清了他的臉。
顧己只笑，沒答他的話。
聽著電話里的指引，顧己帶著宋晏辭又走了五分鐘。
宋晏辭伸出手去：「你好，飛龍，我ｈttｐs://wｗw•hetｕｂooｋ.ｃoｍ•coｍ
是編外人員鐵拳，初次見面，非常榮幸您記憶里有我。」
老貴咬牙切齒：「那我以前當著你面說菜鳥裝逼的時候你心裏在想什麼？」
阿德一想也是。
直到這個時候，宋晏辭才發現他的腿是從大腿部位截肢了的。
……
瞿白看他那樣子有點無奈：「好了，我今晚想吃酸辣土豆絲，你……」
不知道怎麼的，老貴的眼眶猛地一紅。
「應該說是我的眼光非常好。」宋晏辭笑著說：「很久之前，我就一直在追隨著菜鳥的步伐前進，也是我運氣好，菜鳥來到了我所在的單位。」
顧己失笑：「原因？」
他抿了抿嘴，準備去給瞿白準備晚上的飯菜，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說：「欽城那幫警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阿德不懂：「為什麼？」
他氣呼呼走了一段路又停下來，轉過輪椅面對顧己：「你，給我道歉。」
「他叫老貴，在部隊待過幾年，後來做了國際刑警，在一次任務中失去了雙腿，兜兜轉轉來了這個村裡研究起種水稻了。」
老貴：啊？
「小不忍則亂大謀。」瞿白語氣一凝：「阿德，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還不到時候，我受得住。」
阿德立馬乖巧了起來，他收斂了眼裡的戾氣往旁邊一站：「我知道了。」
此時顧己和宋晏辭已經踏上了去蔡全志老家的路上。
老貴氣得搖著輪椅又轉了幾圈，最後又到顧己跟前，再次確認：「你www.hetubook.com.com真是菜鳥？菜鳥跟小叮噹是一個玩意兒？」
「行。」顧己還給他鞠了個躬：「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阿德把資料給他遞過去：「這個人是巴格迪的繼承人，本來就是個天生的反社會人格，再加上巴格迪那麼多年的培養和訓練，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五年前姜正齊的公司出現過一次很大的財務危機，各大銀行都不同意給他貸款，後來是馮立群的女婿江原基從中斡旋才讓姜家度過了這次危機，姜正齊和江原基的關係私底下很不錯。」
宋晏辭：啊？
「你以為姜正齊和程媛同時到達海城只是為了他們的孩子嗎？」
「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東西。」老貴說：「有點軍隊的味道。」
「狗仗人勢！」阿德咬牙切齒：「我咽不下這口氣！每次你都這麼說，她都猖狂多久了。」
「見個老朋友。」車子顛簸了幾下，顧己下巴一揚：「他在前面那個村子里種水稻。」
他輕哼一聲：「蔡全志的死可跟他們都脫不了關係，不過這些事都不是咱們該關心的，咱們能想到，那位顧隊長和宋警官也能想到。」
阿德嗯了一聲：「這些線索要不要也給他們送過去？」
「這次出去我還查到了個線索，早在四年前，崔家現在的董事長程媛就跟馮立群那邊扯上了關係，這個程媛之所以能在崔氏站穩腳跟，馮立群背地裡可沒少幫她的忙。」
老貴愣了一下，對顧己說：「他還挺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