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增和火仁一溜煙就跑去找人了。
宋晏辭任勞任怨地去搬水：「晚上得到的消息，我的人懷疑李少軍是巴格迪的人。」
那天晚上所有大人都不在家，他們幾個小孩子瘋玩了一整天還不盡興，火仁和仁增從家裡拿了土豆，她從家裡找了爸爸來看她的時候買給她的方便麵，央吉負責碗筷，幾個人打算自己弄吃的。
只有阿確那噶，他從一開始就堅定地說：「做警察是我的夢想。」
那時候顧己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火仁和仁增更不知道，就連央吉也在好幾個夢想中換來換去定不下來。
「嗯？」顧己和周列都看了過去。
顧己忘了他們那一晚到底做了什麼，只模糊記得泡麵的香味和香甜的土豆，還有照得他們臉紅的篝火，只是想起那一晚，縱然過了這麼多年都會覺得高興。
他和宋晏辭都算是非常熟悉和了解顧己的人，兩個人都明顯感覺到顧己剛才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情緒忽然波動了。
「造神。
ｗww•ｈ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oｍ」周列說：「很明顯的造神手段，把一個人推上高位，那就意味著造神的人對他一定有所圖。」
「你別太高興了。」顧己抽空笑了一聲，指了指床底下：「那兒有我準備的水和餅乾。」
等他們三個人回來的時候，顧己和央吉已經煮好了泡麵，土豆也在火堆里烤起來了，阿確那噶來的時候拿著個紅色的塑料袋，袋子里裝著一些餅乾和飲料。
央吉忽然說：「哎？我們叫上阿確那噶吧？」
「那我立馬安排。」宋晏辭說完這話就去打電話了。
宋晏辭摸了摸鼻子：「我說哥哥，你去掉明顯兩個字好不好，你這樣顯得我很無能。」
「單獨見。」顧己說，「我想確認一點東西。」
周列還不明白他們說的到底是誰，但也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所以，除非是有人在背後推著他，製造了一個身份出來。」
見宋晏辭也好奇地看著那台電腦，周列和_圖_書向他解釋：「這電腦我們六個人都有一台，是肥熊組裝的，別看它看起來笨，但好用程度是這個。」
她還記得，那一晚他們躺在地上看星星，央吉問了個很宏偉的問題：「你們長大了想幹什麼啊？」
「宋晏辭。」她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身：「能不能找個不會引起懷疑的理由，我想見孟淮之一面。」
「聽說肥熊有一手高超的黑客技術，在華國算得上頂尖了。」宋晏辭一臉興奮：「我這個人運氣就是好，認識的都是高手。」
在他們那個年紀，無論是泡麵還是餅乾飲料，對他們來說都是驚喜。
周列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江克帶著人著重查了李少軍的發家之路，在當年那場官司之前李少軍籍籍無名，更重要的是以他當時的資源，根本就接不到那個案子。」
「如果他是巴格迪的人，整件事情才正常。」顧己說。
宋晏辭簡單跟他說了大概的情況：「現在看來，巴格迪的人https://m.hetubook.com.com找上李少軍的時間很早，我找我爸打聽了一下，除了那個案子，那段時間姜家也是深陷各種起訴案件，李少軍接二連三地打贏了官司，我看了看當時的案件卷宗，給我一種……」
周列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問：「怎麼了？孟淮之是誰？」
顧己指了指電腦，他們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一張照片從電腦上彈了出來，正是時暉的照片。
宋晏辭和周列都是第一次來這個房子，看到裏面的擺設后兩人都愣了一下，但現在他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說題外話。
宋晏辭拿出手機想給宋明陽打電話，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想到什麼，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當初陽陽和樂樂在機場差點出事他幫了我，那天從他的動作上我以為他也是警察。」
周列豎了個大拇指，「因為太好用，我們走哪兒都會帶著。」
「如果他是那個人，那就很重要。」顧己轉身看向周列：「我還沒問你，你當年失蹤毀容，是桑東的手筆和_圖_書？」
他心裏猛地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顧己在海城說的話在這一刻全都浮現在腦子裡。
「對。」
「時暉的身份很快就要查到了。」
顧己忽然想起在西寧的時候。
「嗯。」周列不欲多說，「你也知道，製造爆炸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是最方便的遊戲，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過了這麼久他們還是沒有什麼長進，但是阿己，我們必須承認，這場遊戲的殺傷力太大了，咱們這一仗不會太輕鬆。」
顧己猜的沒錯，時暉的行動開始的猝不及防。
顧己一進去就從暗格里拿出自己那台沉重的電腦：「是人就會有弱點，做事就會有動機，我總覺得時暉這個人不是純粹的猖狂。」
「行，我現在就讓我爸安排。」
爆炸發生後顧己三人檢查了爆炸現場，確認沒有傷亡后三個人回到了顧己租的單間。
「孟淮之？」宋晏辭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起孟淮之的名字，他忽然想起顧己初見孟淮之的時候就說過她覺得孟淮之的眼睛很熟悉和圖書。
「我不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判斷是好是壞，但當時他跟我說過一句，做警察是他的夢想。」
顧己聽著他們的聲音，彷彿當年她和周列忙著分析什麼事情的時候，戚銘和肥熊就會這樣嘰嘰喳喳拌嘴的時候。
宋晏辭沒有多問，他只說：「我爸的公司現在跟他們有合作，以公司的名義約見也不算很難，嗯……你是想單獨見，還是我陪你？」
看到那台電腦的時候周列臉色微變，眼裡閃過深深的懷念。
大概因為這句話從當時就沒有被他們幾個小孩子在意，所以這麼多年來都只是在顧己模糊的記憶里矇著灰，直到這一刻隨著宋晏辭這句話讓記憶重見天日。
顧己忽然站了起來。
周列不清楚具體情況，只是問顧己：「這個孟淮之，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嗎？」
「孟淮之，大概是個熟人吧。」顧己像是在回答周列，也像是在給自己一個答案：「肥熊告訴我，孟淮之身上有很多疑點，有些東西我還得確定一下。」
宋晏辭聳肩：「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