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落下的金色匯聚在了一起，就像是有看不見的大手把光線全部攏了起來，但這次形成的不是以前見過的金色人形，而是一張巨大的金色臉龐。

「TOAA，我知道你在看，下來聊兩句吧，你告訴我的終點，我已經抵達了。」

「啊，我不知道你這裏還有相對的時間概念。」蘇明吐出一個煙圈，朝著一旁抖掉煙灰：「但我這一路上可不太平，如果光是玩些解謎遊戲，考驗我一下，這還好說，但反一切和TOBA怎麼就摻和進來了？你不打算給我個解釋么？」

不過蘇明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他判斷TOAA目前沒有敵意，自然也不用進行太過於明顯的防禦。

但蘇明還撐得住，或者說，他其實不抗拒這種瀕臨瘋狂的感覺，因為發瘋時的靈感也是靈感，也許有用呢？

「如果你這麼理解的話，那麼你說得就沒錯，它可以視作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也可以從任何事物，任何概念，任何空間，任何https://ｍ.hｅtｕｂooｋ•ｃｏm•coｍ時間上蹦出來。」

「如果用你可以理解的說法來講，它就像是是任何一本故事中必然會出現的『更強』反派，因為故事有需求，所以它的概念必然誕生，這麼說你理解么？」

這個概念其實挺好理解的，梅林就處於類似的狀態，不同的分身位於不同的層級和宇宙里，不過即便是究極梅林，也不過是全能宇宙級而已。

而它這樣的反應，反倒是讓蘇明放鬆了一些，這說明這個TOAA喜歡循規蹈矩，這是好消息啊。

進入神行界和創造界，是TOAA金人給指的路，他扮演的角色是嚮導。

既然人家救了自己一次，蘇明就決定要把法里斯完完整整地送回去，不能讓好人吃虧啊，這才是公平交易。

「行吧，我就隨便問問。」蘇明倒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理解另說，反正TOAA不想給解釋，這個事他記下了：「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該如何幹掉C和_圖_書AAT，這對你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吧？」

原先蘇明在『點子屋』里見過的那個TOAA，是其在全能宇宙層面上的分身；而如今眼前這個，就是更高層級，位於創造界中的TOAA分身了。

這話說得有點不客氣，但蘇明並不擔心，他已經漸漸摸清TOAA的想法了，這個神明是不會對自己下手的。

「去吧，不過小心點水裡可能存在敵對生物，這裏可是創造界，還是謹慎些為好。」

這是因為創造界中的它，存在形式過於抽象了，人類想要理解它，就必然會讓大腦超負荷運轉，從而出現種種癥狀。

「理解，你完全可以早點告訴我的。」蘇明無語地嘆了口氣，他其實早就有這方面的預感了。

可原本說好的輕鬆旅遊團，半路上遇到了強制購物以及被安排了不喜歡的景點，這就有問題了。

「我不會給你解釋，因為你無法理解。」金色巨臉這麼回答，它的臉孔彷彿雕塑，沒有任何表情，和圖書倒是雙眼的位置是血肉構成的，那兩隻大眼珠里滿是血絲，還怪滲人的。

「你在奇想之屋裡見到的TOAA並不是我，他是我的分身之一，因此他沒有告訴你這些，是他的疏漏，並不是我的。」

這裏的陽光不錯，明亮，卻不怎麼溫暖，就像是燈泡一樣呢。

光是看到它的出現，腦子裡就開始出現詭異的低語聲了，這感覺和親眼看到阿撒托斯還真有點像。

故事在發展，宇宙也有熵增，當一些事物發展到極致的時候，超越它的『更強』生命就會出現。

「我沒有義務承擔並非自己的錯誤，或者說，我沒錯。」金臉一板一眼地回答，絲毫不讓。

「呵呵，真的嗎？我不信。」喪鐘露出了某位女主持人的表情，還抬手左右揮了揮，就像是有人在他面前放屁一樣：「你是萬物之上，它是萬物之上的王冠，你要是說它和你沒關係，難不成它還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所以，你現在有徹底擊敗CAAT的方法了hetubook.com.com嘛？喪鐘先生。」法里斯有些擔憂，似乎在他無論哪一段記憶里，CAAT都是無法戰勝的。

CAAT與其說是皇冠，不如說是蓋棺定論后的追封，所以它每次消滅一個多元宇宙后，才會浮現出不同的王冠模樣來么？

「計劃倒是有了，就是利用『創造之力』，但具體能不能成，還是要看臨場發揮。」蘇明笑了一聲，他搖了搖頭：「現在說那些沒用，你先去一邊理清自己的記憶吧，儘管我覺得其中一段記憶很快就會消失。」

「你抵達得很快，喪鐘。」這張巨大的臉大約有五公里高，三公里寬，懸浮在喪鐘眼前，不斷地散發著強烈的金光。

金臉這麼回答道，十分理直氣壯，或者說，從它一出現，語氣中就沒有任何情緒，只有平靜的陳述，一直都理直氣壯。

「利益，這是人類簡陋的定義之一。」金臉左右晃動了一下，那雙眼盯著喪鐘看：「也罷，既然你更喜歡這種粗淺的理解，我就用人類可以理解的方式https://m.hetubook.com.com回答你，CAAT和我之間，不存在任何利益。」

它看起來有點像是假面舞會上男性的標準面具，五官比例十分完美，但就是沒有任何表情。

看著對方快步離開，喪鐘又抽了一口煙，隨後他看向天空中的太陽，開口說道：

金色大臉閉上了眼睛，它的身體中發出了悠揚的音樂聲，像是在安撫喪鐘這個人類：

「那我暫時失陪一下，我看到不遠處有個小湖，我去那邊。」法里斯似乎還保留了一些植物的習性，他想要去水邊。

「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你就不能讓讓我么？」蘇明從腰包里冒出一瓶酒來，往嘴裏倒了一些：「你就算認了錯，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我只是想心裏舒服一點罷了。」

而在創造界之上，到底還有多少層更抽象的級別，其中還有多少TOAA的分身，那恐怕是人類暫時無法得知的情報了。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隨著這句話說完，天空中的太陽似乎開始了墜落，那金光變得愈發刺眼了，而風也變得喧囂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