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伐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聲仲父驚天下,老嚴社死,渡化玄黃

陸煊順水推舟,又道:
但一想到自己這幾日的言與行,什麼開修行路,贈仙緣,或可窺見長生門……
『咚!咚!咚!』
劉邦、項羽默默的朝旁邊挪了挪,離嚴煌遠了一些,而後者則哭喪著臉:
「這位嚴仙長果然修為不俗,泰山堅石,更勝仙金神鐵,嚴仙長不見跺腳,便使石面崩裂……」
陸煊認真的點了點頭,拄著鋤頭:
陸煊笑了笑,並未回答,而是說道:
「這般一來,吾倒是有了點想法。」
「用笨法子就是了。」藥師王佛淡定道。
「你看到了什麼?」
哪吒翻了個白眼:
泰山上。
「這很難吧,他在嬴政身邊,而嬴政人道大勢滔天……」
「雖然這法子繁瑣且笨拙,但勝在悄無聲息,且不需要進入其心靈大海、精神世界,不起波瀾。」
等到其走至近前,嚴煌忍不住了:
張繼豐和王之瑤都咽了口唾沫,汗毛豎直,雖未被氣機鎖定,但仍在顫慄。
中年人一顫。
「算。」張繼豐苦笑,旋而神色凝重了起來,近乎驚嘆:「始皇帝的仲父……」
與此同時,天上。
血海起,旋而收束,著玄甲披戰袍的武安君踏雲而下,執禮拜于帝輦。
說著,他默默的執了一個弟子禮。
嬴政回過神來,略一思索,旋而笑道:
這一幕景太驚人,太過於瑰麗,十萬黑甲軍卒步履齊齊,當先的帝輦和并行的車架都纏繞祥瑞與慶雲,
天上仙佛皺了皺眉頭,好大的名字,這凡人怎敢如此隨意取名?
頓了頓,他又道:
「吾先去山頂觀禮,諸位可要同行?」
王之瑤和張繼豐後知後覺的對視了一眼,依舊有些愣神,前者咽了口唾沫,獃獃道:
天上雲霧繚繞,各種慶雲、祥瑞不絕,有人道運勢如同華蓋,遮天蔽日十萬里!
嚴煌嘴角一抽,地面又崩開一道細密裂紋,看的項羽眼睛發亮:
有同樣遠道而來觀泰山封禪的人走近,是一個壯漢,身上氣血極為沉重,洶湧浩蕩。
「這一場大劫,貫穿萬年,我將執棋落子,薪火相傳,以秦舉兵,以人伐天。」
如同長龍一般的黑甲卒步伐整齊,同起同落,共振之下,如同重鼓擂響,驚天動地!
「再不登頂,封禪恐怕都開始了!」
王之瑤和張繼豐亦都瞪大了眼睛,武安君白起,他們怎會不知?
東海。
老農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便當仙佛議論時,泰山上。
帝輦中端坐的中年人抬起眼瞼,平靜側目:
太白金星捋了捋長須,疑惑道:
「草民玄黃,見過始皇陛下。」
「這意味著,天數將要短暫混亂,無法推算推演,也沒有仙會關注我們,都跑去看泰山了……」
「兩位,若嬴政當真不告祭仙佛,當如何?」
「倒是多謝嚴仙長這些日子指導我修行了。」
嬴政猛然側目,看向嚴煌的目光有些驚疑不定了起來,
「朕今日封禪,便先……」
「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話音未落,兩仙猛地一個恍惚,那種眼熟的感覺卻是散去了。
但他餘光看見,側邊的壯漢還在昂首,僅有築玉樓層次修為的劉邦亦未躬身,目光仍舊炯炯。
「李天王,您怎麼看?」
而此時,
「有我的性子,輸了又和-圖-書何妨呢?」
頓了頓,他看向還在發獃的嚴煌:
老農臉上笑意更濃:
「這是秦始皇在泰山開始封禪了,八方起異象,九天之雲下垂,四海之水皆立,真龍吟,鳳凰鳴,麒麟出……」
眾人都回過神來,朝著山頂趕去。
不愧是老嚴!
話音落下,他拔腿就跑,但才騰空,便被浩浩人道運勢給壓落了下來,定在原地。
「那又如何?太上還真能把我另外一條腿也打斷不成?我怕他?」
十萬黑甲與那威名赫赫的武安君同時做拜禮:
「政,懇請仲父共赴封禪台!」
指導……修行??
後者老臉騰的一紅,雖然不知這位【玄黃】到底是何方神聖,怎的搖身一變就成了始皇帝的仲父,
「李天王,現在我們……」
哪吒則是有些懷念道:
始皇帝瞪大了雙眼,真是那位!!
陸煊頷首,隨著嬴政並肩前行,拒絕了同乘帝輦的邀請,笑道:
「大善。」
「汝到底是何方妖孽!」三壇海會大神手持乾坤圈,腳踏風火輪,瞪眼呵問。
「成矣。」藥師王佛淡淡道。
「以前的我怎麼這麼弱?」
說著,他略顯恭敬的朝著嚴煌投去目光,後者哭喪著臉:
劉邦縮了縮脖子,心頭感慨:不愧是上仙!
孔仲尼輕輕點頭:
「我瞅瞅。」太白落下目光,驚異道:「還真有些眼熟……」
而此時,在嚴煌等人茫然懵逼的目光中,
李靖皺眉,亦搖了搖頭:
「陛下相邀請,怎敢拒絕?」
他哆嗦著嘴唇:
「再說了,太上一脈,遇劫入劫,遇難不避……您教的我。」
話未落盡,戛然而止。
一旁,劉邦咽了口唾沫,目光炯炯,旋而側目看向壯漢:
小時候的自己,正在守藏室中燒火做飯。
老農凝視著漸近的帝輦與十萬黑甲,輕聲發問。
說著,他微微一笑:
哪吒撇撇嘴,嘟囔道:
「應當是嬴政的後手?」李靖凝神道:「他應當知道,今日很難善了,定然有做準備。」
可為什麼義父祖戴著面具,改名為玄黃??
古樸車架上,陸煊側目:
「現在當如何?」
「這位嚴仙長是我的故人。」
他心頭生出見證歷史的感覺,卻又忽然恍悟,自己便是歷史。
十萬黑甲呼吸急促,武安君猛然起身,嚴煌則是一個趔趄,獃獃的張大了嘴巴。
「善。」
「回李天王的話,始皇身上的人道運勢之厚重,可媲美者唯有古之三皇五帝,我的眼睛和順風耳的耳朵,都被遮蔽,偶爾才能窺見一些東西,故此不知這個玄黃的來頭。」
帝輦中傳出威嚴聲:
他實在無法將始皇帝的仲父與那鋤地的青年聯繫在一起,前後差距太大,顯得極為不真實。
嚴煌三人驚愕側目,而劉邦和項羽都不再言,只是凝視著那帝輦漸近。
誰是仲父?誰是誰的仲父???
「項籍,字羽。」
「我怎麼看?我跑著看!」
走至嚴煌等人身側的時候,陸煊腳步一頓,心頭生出惡趣味,看向一臉痴獃的老嚴,笑著道:
嬴政深吸了一口氣,當著無數人無數仙的面,忽而執禮。
一旁,滿身琉璃光輝的清凈古佛漫步而來,發問道:
一旁,瞎眼道人斜著眼睛:
和_圖_書嚴眼皮子一抽,心頭又是歡喜,又是想要鑽入地底下去,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喔,不敢。」
忍不住笑了笑后,陸煊側目道:
「某是劉邦,字季。」
陸煊笑了笑,走下車架,站在封禪台前,注視著嬴政步步登臨封禪台,每踩上一處台階,便生出萬千異象。
「不過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小煊以玄黃之名,行於秦,執棋于手,太上遲早會發現不對。」
「是。」嚴煌連忙做禮。
項羽、劉邦齊齊側目,看向嚴煌的眼中都浮現出驚嘆之色,親赴秦皇宮尋釁??
「武安君……」項羽死死的盯著那身著玄甲的男子,心臟勃勃跳動,目炫神馳。
這位一口氣掃滅天下諸侯國的萬古一帝眼睛泛紅,
嚴煌腦門上大汗淋漓,心頭叫苦不迭,得,這下撞見正主了……
「你才是妖孽……不對,你不是妖孽。」
「何方宵小在算計……」
交戰間,忽見九天之雲驟然下垂,東海之水浩浩而起,立於海面,與雲相接,呈現盛景。
他想了想,又道:
而王之瑤和張繼豐則都冷汗淋漓,至於嚴煌,他臉上哭喪之色更盛:
萬份人道大勢,千二百份在自己身上,而三千份則已匯聚于小政身上……三千份!
「有點意思,不過也不是什麼變數,這玄黃身上無有人道運勢,倒是無足輕重,不過看起來始皇帝對其很敬重……」
浩浩玄黑龍旗已至山上。
「敢問兄台大名?」
「既是陛下仲父,能與吾同乘,榮幸之至。」車架里傳來蒼老的聲音,天上一些仙佛都投來目光,旋即發出驚疑聲。
啥?
一篇篇記憶飛速略過,最終定格,自身亦不自主的沉浸在了其中。
說著,他身形一晃,朝著泰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帝輦有淡淡的威嚴聲傳了出來:
嚴煌、張繼豐與王之瑤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他們三個感觸極深,尤其是嚴煌,
當即,嬴政深吸了一口氣,再執一禮: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
他多經歷了十來萬年歲月,多經歷了幾次大劫,此時無論是神通術法還是境界,早就超越了這個時候的自己……
說著,王之瑤、張繼豐連同劉邦和嚴煌都忍不住走上前,站在山道邊,凝視自山下緩緩而來的大軍,目炫神馳。
李靖一愣,遲疑道:
……
張繼豐、王之瑤都瞠目結舌,劉邦項羽瞳孔驟縮,
不言而喻,心照不宣。
「那不是有一處車架么?」
「前方無路。」老農輕聲道:「老師可以告訴你,我能看見結局,註定慘敗……至少這一次,註定慘敗。」
三壇海會大神大吃一驚,想要抵擋,卻一個照面便被乾坤圈給敲暈了過去。
有些恍惚的二仙回過神來,齊齊搖頭,李靖道:
「我怎知道……太白,你看那老農,是不是有些眼熟?」
封禪台周圍,鼓聲擂動,號角震天,十萬黑甲為儀仗。
「方才那是……」他驚疑不定了起來。
「阿彌陀佛。」
「大善。」
「暫且先再看看吧……」
泰山上,田地中。
「是啊,我在泰山隱居許多年了,沒能親眼看見你橫掃六合,卻是我的不是了。」
然而,中年人卻並未搭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略過幾人,走至那處茅草屋旁的田地。
說著,他又將目光投向泰山。
倒是劉邦有些疑惑開口:
海潮般的威與勢翻滾湧來,王之瑤和張繼豐都不自主的低下了頭,就連有大品修為的嚴煌亦垂首,
「什麼?」站在一旁的王之瑤疑惑側目,旋即道:「那帝輦中,便是始皇陛下了么?」
「孔聖人,那在下就先下去觀禮了。」
「仲父,您……」
「先不急。」李靖眉頭緊縮,看向一旁的古佛,恭敬做禮,問道:
陸煊神色古怪了起來,這可是泰山,當世頂尖神山之一,砂石泥土要比仙金神鐵還堅硬……
「你就是十日前跑來朕的皇宮尋釁的大品?」
兩人越戰越勇,打到東海極深處,此地已絕仙蹤。
「好,好啊……」陸煊輕聲感慨。
「跑啊?怎麼不跑了?」武安君笑眯眯的開口。
既然如此……
一旁,懵逼中的武安君回過神來,先是怪異的打量了兩眼這戴著面具的青年,旋而道:
仲……仲父??
就在幾人各自心潮澎湃的時候,他們身後不遠處的農田上。
「你可想好了?以『玄黃』的身份入此劫,不可穿戴道袍道冠,亦不可在明面上動用【人聖】大位,且這一次,即便你面對大羅,吾也不會再相助。」
至於王之瑤和張繼豐,兩人大腦一片空白,獃獃的看著身著九龍玄袍的中年人,只覺得很不真實,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始皇帝么?
嚴煌一口氣堵在胸口,轉移話題:
說罷,他伸手一點,一絲真靈夾雜著精神意志悄無聲息的飄下,鑽入那個戴著面具的青年腦顱中去。
度化?
中年人心頭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來,心臟勃勃跳動。
旋即,混亂的因果被理順,秦穆公驚醒,再次推算,卻無有所得,一切都很正常,彷彿之前的因果混亂只是錯覺。
此時此刻,泰山。
「追捕那尋釁之大品來此,他躲入泰山,擒不得。」
「是啊。」站在他身旁的劉邦獃獃的點了點頭,凝視著正在逐漸靠近的帝輦,心頭悸動:
「不愧是開漢之君,不愧是西楚霸王。」垂首的嚴煌於心頭默念。
而如今或能得見那座庇護祖星數千年的長城的締造者,或能得見整篇歷史中亦站在最顯眼位置的萬古一帝,心情亦隨之波瀾壯闊!
藥師王佛笑了笑:
天蓬元帥小心翼翼發問:
嚴煌大汗淋漓,劉邦死命低著頭、弓著腰,就連項羽都垂了垂腦袋,
「仲父,您原來隱居在泰山。」
……
陸煊心生警兆,察覺到有劫難降臨,眼前忽然恍惚,不自覺的回想起自身過往的記憶。
「大丈夫,當如是。」
……
沒錯,就是欣慰!
「老師,我知道的,但小政已註定走上這一條路,我為他指的路,我又如何能避呢?」
說著,他氣息暴漲,乾坤圈擲出,大威顯化。
十倍于當初的周天子,甚至可以和整個最鼎盛時期的周朝媲美!
說著,他看向戴著青銅面具的神秘青年,乾笑了兩聲:
「閉關久了,腦子不靈醒,一時不查,絕非故意尋釁……」
才掃清六合行大一統的中年人,勢若烈火烹油,僅僅一縷氣機泄露,便使幾人都如墜冰和*圖*書窖。
玄黃?
陸煊連忙擺手,這到底是未來老丈人,當即笑道:
某個道宮中,跛腳道人微笑自語:
話未落,秦穆公恍惚間看見一個盤踞在無窮高處,手捧玉如意,周身幽幽暗暗的道人,
李靖皺了皺眉頭,呼來千里眼和順風耳,問道:
是不想暴露身份么?
「現在我可以回天庭了……」
那,那戴著青銅面具的人……
「哦?」
「我想好了。」
等他們也離開后,似被所有人下意識的忽略的老農笑了笑,扛著鋤頭,悠哉游哉的返回了茅草屋。
「山野閑人,衝撞始皇陛下,望陛下恕罪……」
哪吒意味深長:
壯漢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
「這是……」
不對!
陸煊笑了笑:
好膽量,好氣魄!
泰山這邊。
「仲父?」太白金星錯愕,嘗試推算,但卻被厚重的人道運勢所阻攔,當即迷惑道:
「那你敢當面說嗎?」
「你尚未入此劫,此時轉身離去,當不染塵埃。」老農道。
「在泰山呆久了,也想出去看看了。」陸煊笑吟吟的開口:「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封禪后,我去咸陽尋你。」
他看著青年眼中的欣慰,那種如同自己看待扶蘇的眼神……絕對是!
話落的瞬間,遠在咸陽主持大局的秦穆公忽覺背後一寒,狐疑四顧,卻無所得。
「追捕大品仙人……這山上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在嗎?上仙你怎麼看?」
而與此同時。
中年人目光透過戰戰兢兢的嚴煌四人與那目光炯炯的項羽,瞧見了後頭田地上,戴著青銅面具的青年,目光自其身上一略而過,旋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老農。
「這是……」三壇海會大神罷手,驚疑不定。
「老師,您了解我的。」
「武安君怎在此地?」
「車架中是陛下的貴……」
「始皇陛下……」
肥頭大耳的天蓬元帥迷惑搖頭,看向一旁,恭問道:
「這位……嚴仙長?」
就在某兩位道人密謀坑害另一個道人的時候。
十萬黑甲再次踏步,帝輦緩緩而至,停于山道上,跟隨在帝輦旁的武安君摩拳擦掌,死死的盯著嚴煌,
戴著青銅面具的青年做了一個禮,溫聲道:
一旁,身染清凈,體若琉璃的古佛睜眼,淡淡道:
「這算是不識真人嗎?」
「嚴仙長不必如此……封禪后,至咸陽再議。」
無數人茫然四顧,唯有帝輦旁那古樸車架中的老人似猜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
沉默了半晌,項羽最先回過神來,一臉若有所思道:
佛號聲響起,恍惚中,陸煊抬起頭,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前輩……」
天上異象紛呈,大勢華蓋翻滾,起落間,有雷鳴!
「仲父……」
「先再看看,不過卻不能只是乾等著……嬴政很尊敬那個玄黃,你們說,我若將之度化,可有幫助?」
「笨法子?什麼是笨法子?」
而中年人則是哆嗦著嘴唇,玄黃?難道不是義父祖嗎……
等到帝輦和十萬黑甲遠去后,
先是死寂,旋而,雲端上,仙官神吏都有些嘩然。
旋而,在武安君不解的目光中,中年人踏步上前,每近一步,嚴煌臉上哭喪之色更盛一分,
「這位在做什麼?」
「這個車架里坐著誰?」太白m.hetubook.com.com皺了皺眉頭:「看不透。」
跛腳道人撇了撇嘴,不屑道:
他目光陡然深邃,勾勒誅戮陷絕,撥弄諸界沉浮:
「這始皇帝何時多出了一個仲父?」
藥師王佛睜開雙眼,沉思了半晌,淡淡道:
陸煊臉上亦浮現出笑容來,但被青銅面具所遮蔽。
兩仙先是苦笑,旋即千里眼恭敬做禮:
「這般看來,先前倒是朕誤會了,仙人可願赴朝堂任職?」
頓了頓,他嘿嘿一笑,看向『過去』的自己,問道:
「輸都能被你說的這般堂皇?怎麼,還在怪我,還忘不了封神歲月?那段歲月所化的棋我都給你了。」
「而且您說,這一次註定慘敗……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失敗不過是在積蓄底蘊,有志者,事竟成。」
中年人猛地一怔,老李?
「怎的覺得有不好的預感……」他嘟囔道,順著先天靈覺的警醒嘗試推算,卻發現自己與政兒的輩分因果忽生混亂狀,勃然大怒:
「陛下!!」
「可。」陸煊微笑頷首,當即便與嬴政並肩,朝著帝輦走去。
將昏迷的三壇海會大神鎮壓進自身竅穴后,哪吒嘿嘿一笑:
「玄先生,請去。」
「掃六合,平八荒,行一統……此方為大丈夫!」
兩道身影接連碰撞,每一次相接,都掀起大|波瀾,破碎長空。
說著,他亦持乾坤圈,再度與三壇海會大神交手,于這東海之畔掀起驚濤駭浪。
他見過星空長城的偉岸,明白『始皇帝』這三個字的厚重,
旋而,他們看見身著九龍玄袍,頭戴十二冕冠的中年人自帝輦上走下,
「意味著什麼?」三壇海會大神警惕道。
頓了頓,他又輕聲道:
道人生著獨眼,眼中是諸世諸界的一切因與果,
中年人盯著臉上戴有青銅面具的青年,他能看到對方的眼睛,在那雙眼睛中,他看到了……欣慰?
帶著青銅面具的青年則是回答道:
聲齊若重鼓,叫天上諸般異象翻滾不休!
就在仙佛交談時,陸煊微笑,登上了那古樸車架。
「咳咳,條件反射罷了,你應當知道的,我可不怕太上。」
一言一談間,不遠處,山道邊駐足觀禮的幾人都是一驚。
「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縮脖子?」
「老師,我看見了一個波瀾壯闊的時代將啟,看到了一個黃金盛世,看到了……一場大劫。」
陸煊凝視著天穹上的人道運勢,臉上浮現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便是不用梵音佛法度化,而是將吾之一絲意志潛入其精神,后將其心靈里最美好記憶中的人替換成吾的本相,這也是一種度化方法。」
「是么?」
十萬黑甲長龍腳步一頓。
天穹雲端之上,人影綽綽,諸仙諸神屹立,都在俯瞰泰山。
此時,卻見那戴著青銅面具的青年含笑開口:
「你們可知此事?」
嬴政眼睛猛地一亮,心跳略微加快,雖然他不明白義父祖為何要如此,但知道其中必有緣由,也知道天上仙佛都在矚目此地,不能被看出什麼端倪。
旋而,帝輦與車架再次緩行,十萬黑甲重新踏步,于嚴煌等人獃獃的凝視下,朝著山頂的封禪台行去。
他腳趾忍不住摳緊,地面崩裂出一道細微的裂縫來。
「不過倒是可以親眼看著你於此封禪,已是極好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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