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伐
第二百九十四章 問罪天帝!氣紅眼的昊天

下一剎,身著帝袍,臉戴青銅面具的玄黃帝君大步走了進來,手中擒著托塔天王等仙,身後則跟著一個如同鵪鶉般的女仙。
「孩子……」
「捉回去。」那貴人臉上浮現笑容:「似是個瘋子,不過做一方小妾也極好……唔,也可進獻給大王,說不得……」
待到他走後,廣成子側目,神色凝重了起來:
廣成子再是一愣,有些啼笑皆非:
李靖還好,早就知道,巨靈神額頭上卻止不住的落汗了,上清一脈,還是二代弟子,嫡傳……
「不!!」絕美女子發出驚呼,惡狠狠的抬起頭,看向那個手持大鍾的天帝,海量信息湧入她的腦海。
拆、占玄黃宮,還襲擊玄黃宮主事……勇哉!
「屍靈!」
首當其衝的陸煊渾身暴血,大步後退,旋而又硬頂著此勢上前,手中幽燈燭火瘋狂搖曳!
「陛下,您在幹什麼啊!我都這般冒犯了,揍我啊,揍我啊!!」
他稱宮主而非帝君,是因為一個天庭一品帝君,還不至於讓他這麼尊玉虛仙做禮,碧游宮主的身份卻是綽綽有餘了。
「呀!」
絕美女子將懷裡的泥人捧起,送入那被她硬生生打出來的【原點】,然後站起身,臉上浮現出清冷。
「太乙師弟?汝怎的來了……這是一位道友,將要接替我廣成宮主之位。」
「不要碰那玄黃,祖龍傷最重,被道果氣機掃中……走,將它徹底斬落!」
「超脫軀殼!」他顫慄開口。
她澄澈、單純、乾淨的眼眸中堆滿了恐慌,大聲道:
她在那兒被關起來了,迷路了。
「太輕了,重一點,讓我瀕死……我已為先天神魔,瀕死也可快速恢復!」
「等天帝陛下來處置吧……」
但旋即,她想起了剛才因為自己死去的孩子,心頭生疼,束手就擒。
太乙天君有些匪夷所思,盯了一眼籠在混沌中的道人,猶豫了一下,直接道:
她啜泣著,看著在虛無中緩緩飄來的泥土,失神的將泥土給捏成了一個小人。
「孩子,你丟了這個扁擔,你會被罰的,要被打二十鞭子,然後傷口潰爛死去,快回來呀!」
她蜷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雙腿,把腦袋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石頭沒砸疼絕美女子的額角,但砸疼了她的心。
小泥人被造化成了嬰孩,睜著懵懂的眼睛,也不哭,也不鬧,就這麼靜靜的躺在人影懷中。
「原來是太乙師兄。」
「帝君,朕給足了你面子,適可而止。」
「這會不會是一個機會?祖龍重創,那羅睺也傷勢不輕,玄黃瀕死……」
沒人搭理她,有平民丟來石頭,不偏不倚,砸在絕美女子的額角,然後大聲啐罵:
「我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們……」
「不許如此!」她聲音一厲,音波炸起,虛空泛起肉眼可見的褶皺,旋而轟然破碎!
泥土乾燥,才捏合在一起便分崩離析,失去修為的絕美女子也運轉不出【斡旋造化】這等大神通,無法賦予泥土以生命。
「太乙,轉告廣成子,莫要被本帝尋見,否則……哼!」
「你們看昊天神情,明顯真的動怒了,氣的不輕,眼睛都紅了!」
在一片震動中,陸煊踏步而出,震怒開口:
「我想起來了,我是女媧,我是女媧!」
半晌,他怒而上前,連踏九步,先天體魄發威,踩的整個凌霄殿隆隆作響!
崔吟哪裡見過這般陣仗,此時徹頭徹尾的懵了,頭腦空白,老老實實的將一切都說了一遍。
但他到底不傻,掃了一眼匯聚而來的全城民眾,高聲宣佈道:
「我遇見了碧游宮新主,那玄黃帝君,其似乎要為商末之事尋玉虛一脈的麻煩。」
在仙神的議論聲中,絕美女子看著眼前的碎屍哭泣了許久,口中一直喃喃著『對不起』三個字,內疚極了。
絕美女子咬牙https://www.hetubook.com.com切齒,叫出天帝的名字。
絕美女子眼睛發光,一下子站了起來:
而九幽中,絕美女子孤獨的端著,想起了那座毀去的城,想起了死去的孩子,想起了孩子們那憎恨、厭惡的目光。
絕美女子雪白如玉藕的雙手叉腰,蹙著好看的眉頭:
「好好好,你當真膽大妄為……嗯?」
道人淡淡頷首,接過玉盒,側目看向道宮外的廣袤天地,輕聲道:
沉默半晌,他發問:
「怎麼你們都想要和我睡覺呀?」
而另一邊,上古歲月。
「朕說准了,就是准了!」帝屍不耐煩道:「尋常諸事由你執政,怎麼,現在朕連准一奏都要問你?瑤池,注意你的身份!」
「此皆為我目之所視。」
「小煊的謀划,揍吧……輕點。」
陸煊眼皮跳了跳,陷入沉默,
「變天?」廣成子眯眼:「敢問道友,如何個變法?」
此時,現世。
不等她話說完,有侍衛翻身下馬,大咧咧的走來,伸手就要抓縛絕美女子!
絕美女子費解、困惑,在大荒上行走,她看到雲兒上頭有好多好多生靈,自然而然的知道了那些生靈的一切,
「不是,你真揍啊!」絕美女子氣的起身,抓起一塊石,便擲了出去,砸的帝屍軀殼崩裂,
臨出殿前,他決定扮的更像一些,丟下一句話來:
「下仙願聽從帝君發落!」
「我是你們的娘親……」
上古。
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崔吟猛地縮起了脖子,看向自家帝君的目光中多出了驚恐。
那玄黃幾乎真的臨近死亡界限了,與祖龍一併自天穹墜落,砸入北海!!
『咚!!』
「老陸,快來看,孩子,一個孩子!」
震呵聲響徹整個凌霄殿。
「我是……你們的娘親呀。」
陸煊神情微動:
「我的第一個孩子也不認我。」
「對不起,對不起……」
「此的確為朕之過錯。」
「哦?」
「沒開玩笑。」道人伸出手,混沌氣隨之流轉。
凌霄大殿猛地一寂,諸仙官神吏大腦宕機,分……分裂南天庭??
絕美女子忽然憂鬱。
一個身影走入原點,找到了那個血淚泥人。
「天帝,汝御下無方,可算失德?!」
「道友?廣成宮主?」
挑夫逃的更快了一些。
新曆6807年。
她氣呼呼的教育道:
「快啊!!」陸煊在燭火幽光的遮蔽下又傳一音,旋而朗聲呵道:
她獃獃抬頭看去,千騎奔騰而至,為首的將軍厲呵:
「歷歷在目。」
廣成子神色驟變,盯著道人:
「玄黃……瘋了?」
「我沒有孩子了……」
自己……什麼時候和帝君關係這般好了??
「問罪天帝?」
陸煊微微頷首,側目朝著一旁手捧拂塵、鬚髮皆白的老人看去,微微眯眼:
陸煊不為所動,將李靖和巨靈神等擲在了地上,將身後瑟瑟發抖的崔吟推上了前,
好好好,這位幾千年不管一事,這下卻準的如此之快?
「東!皇!!」
「那玄黃很奇怪,我在天庭逢見他時,他正揚言要去凌霄殿,要去問罪天帝……他是不是瘋了?」
「不對勁,昊天與這玄黃之間關係微妙,怎會如此?」
說罷,他當先而為,一步踏出!
帝屍沉默了片刻,神色驟冷: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玄都手足無措。
她又高舉石塊,帝屍氣的險些破口大罵,眼睛都紅了!
一時之間,整個凌霄殿內氣氛都緊張了起來,
她第一次哇哇大哭了起來。
「原因是……看不見原因。」
……
「我的第一個孩子,也不認我。」
「我的孩子!」
那走販錯愕抬頭,瞧見女子絕美的容顏,明顯恍惚了一些,旋即後退數步,如同見鬼一般跑離。
「太!一!」
仙母身形浮現,臉上亦滿和-圖-書是錯愕之色,沉眉道:
「你是……」
他走了一天一夜,走入了一座繁華的城市,將嬰孩放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口,悄然離去。
「得嘞!」
「道友,這廣成宮就交給你了……對了。」
「那是……」
原本吃瓜看熱鬧的帝屍也一臉茫然,看向陸煊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懵逼,
一尊仙官上前,恭敬道:
絕美女子呆住。
「廣成道友不是知道么?」
儘管外界過去了無數年,但【原點】中沒有時光,血淚泥人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依舊黏糊糊的。
「媧皇真的隕落了么?還是說……」
一聲脆響,她毫髮無傷,而那天帝顯然一駭,後退數步。
海浪滔天。
「帝君自便。」
她也並未還手,只是在悄悄的哭著,嘶啞呢喃:
「這位是?」
人在府中坐,黑鍋天上來……
指落,陸煊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砸在凌霄殿的殿門口,七竅淌血,軀殼殘破,魂魄搖曳,已然瀕死!
與此同時,現世,石碑下。
他拋下扁擔,丟下貨物,連滾帶爬的朝遠處逃去,絕美女子連忙揮手:
在諸多仙官神吏以及帝屍、仙母錯愕的目光中,殿外負責鎮守的不朽境天尊被砸了進來,胸膛塌陷,印著拳痕,伴隨一連串的天尊血!
「我知道!」絕美女子滿臉心疼:「但我心疼不行么!」
仙母臉上怒意一滯,眨巴眨巴眼睛,問罪……天帝啊?
「我看見,凡人伐天,仙落如雨,看見秦朝崩塌,看見碧游宮墜入九幽,看見玄黃帝君死去,看見一尊道果跌落。」
陸煊不置可否,做冷冷狀,瞥了一眼太乙天君,哼了一聲,念微動,擒起李靖等仙,大步朝殿外走出。
血也浸入了濕乎乎的泥人裡頭。
他在這個老人上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絕對是一尊諸天層面的巨頭,還是那種老牌巨頭!
她歡快上前,想要擁抱道人,可那道人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她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當機立斷:
頓了頓,他忽而眯眼:
有老資格的仙官色變了:
不愧為李天王帳下第一勇將,第一先鋒!
「或許吧。」
許多人怒吼。
群仙面面相覷,旋而齊刷刷的看向巨靈神,眼中都浮現出嘆服之色,
「問罪……天帝??」
「我為先!」紫微大帝眯眼,心跳都加速了:「此是斬掉一尊大羅的絕妙機會……我以殺為道,若能殺絕一尊大羅,我將蛻變!」
在一片驚聲中,仙母色變,看著大張旗鼓而來的玄黃帝君,心頭怒火壓抑不住了,騰然起身:
大步走入廣成宮中,太乙微微一愣:
「認個錯,就夠了么!」
從出生,到現在,再到未來,在她凝視一個生靈的瞬間,這個生靈於時間線前後的所有信息都被她所洞悉了。
仙母卻總覺得哪裡沒對,那昊天的確氣紅了眼睛,只是總覺得,昊天有些……委屈?
她伸出拳頭,笨拙的揮擊,無量力道爆發,虛空大片大片的塌毀,天帝被她一拳從人間砸進了九幽!
「有可……」東極青華大帝話沒說完,瞧見凌霄殿上,那玄黃帝君拖著瀕死殘軀,呼來祖龍與那羅睺道人,撞殺向天帝,
「他在想,我是不是哪裡跑出來的瘋子,還想將我帶回去睡覺……這個孩子不乖。」
「當年之事誰都不發生,是一場意外。」
天帝震怒,也不見動作,一絲洶湧氣機浮現,橫壓整個三十三重天!!
「道友莫要開玩笑才是。」
不同於前兩次的撕心裂肺、嚎啕大哭,這一次,她只是默默啜泣。
咱們一夥的啊!!
她被捉住了,被鐵索捆縛,一路押回了王城。
「有意思……玄黃么?我正準備去人間尋一趟玄清師弟,到時候正好去見一見這個玄黃。」
「我能看見……我能看見!」
那身影想和-圖-書了想,運轉【斡旋造化】,賦予泥人以生命。
「廣成道友,要變天了。」
「我的孩子都不認我。」
「玄黃,汝欲何為?!莫不要以為吾拿你無有辦法,大不了……」
「過去種種,未來萬般,上至道果,下至蚍蜉。」
絕美女子啜泣著,狠狠揮手,狂風驟起,將玄都給吹飛,他的身形朝上,將九幽給撞穿,又撞入了三十三重天,
帝屍懵逼。
「他不是……隕落了嘛?!」
「閣下到底是誰?」
無人搭理,軍士都如同看妖怪一樣看著她、戒備著她、警惕著她。
忽然,她若有所覺,抬起頭。
群仙噤聲!
說著,陸煊心頭默默對廣成師兄道了一聲抱歉,擒著李靖等仙,帶著懵逼的崔吟出殿而去。
「???」
「為什麼呀?」
她怎的不知道?
千騎連綿成陣,絕美女子慌張的解釋道:
「怎麼,我若不止,陛下當如何?將本帝鎮殺了么!」
伴隨開天闢地以來最劇烈的嗡鳴,九幽深處塌陷,道與理都被摧成虛無,時光都泯滅,一切都坍毀,化作一個斷絕概念、無法窺視的【點】。
「你在想,我不是你娘親,你也不認我。」
她悄悄哭著,眼淚將泥土浸濕了,濕潤的泥土又被她捏成了一個小人。
「您不能進,要先通報……」
那貴人明顯一愣,身後十多個騎馬的侍衛哄堂大笑了起來。
「啟稟陛下……」
群臣死寂,又齊齊看向崔吟,後者幾乎要哭出來了,腦門上飄著三個大大的問號,整個人都茫然。
他一字一頓,冷聲發問:
「玄……玄黃帝君??!」
凌霄殿震動,群仙頭暈目眩,都覺得自己聽錯了,如墜幻夢!
絕美女子捧著泥土小人,眼淚流啊流,直至流幹了,眼角淌不出淚,開始淌血。
「我是你們的娘親,你們不能這樣的。」
群臣面面相覷。
「我不是妖女……」
人影輕笑,再造化出一方果籃,把嬰孩放入其中,走入現世。
「好孤單。」
忽的,有馬蹄聲滾滾如潮。
「滾下去!」
九步過後,陸煊已立於天帝身前,凝視這尊偉岸的帝,呵道:
帝屍眉頭一跳,旋而果斷出手,伸出一指,極力控制著力道,小心翼翼點落,口中怒呵:
仙臣神色一滯,群仙面面相覷。
「為什麼,我造不了孩子了呢?」
「對不起,孩子,對不起,娘親不是有意的……」
「屍骸生靈……」
有心思敏銳之輩反應了過來,倒吸一口涼氣,碧游宮新主,玄黃帝君……
『咚!!』
「貧道清玄。」
「大旱一年,便是因這妖女為禍,燒死她,獻祭她,老天爺將會重新庇護我等!」
在幽光遮蔽中,陸煊朝著帝屍瘋狂眨眼,傳音道:
然而。
紫微大帝開口道:
這……
「打死你們。」
帝屍神色古怪:
「不是你娘倆叫我打的么?!」
「這是一個大妖,是一個大妖!燒不死,要行之以刀兵!!」
她沖了上去,與道果相戰,以超然一切的純粹力量,將一尊尊道果打崩,最後有道果將她放逐,丟去了大混沌,丟去了歲月深淵。
她驚喜抬頭,看見十多匹高頭大馬,為首的大馬上端著一個貴人。
大火燃起,看著一個個自己孩子臉上那厭惡、憎恨的表情,絕美女子置身在火中,第二次哭泣。
那玄黃帝君此舉,都不是冒犯了,說一聲謀反都不為過啊!
話才出口,絕美女子便擰巴起了好看的眉頭,臉上才起的燦爛笑容也散去了,生氣道:
「昊天,此事不可准,當……」
「你們怎能如此呢?」
太乙天君點了點頭,又補充道:
道宮內,廣成子與一個渾身籠罩在混沌氣中,隔絕一切天數一切變化的道人相對而坐。
「廣成師兄!」
「神女,你可瞧的見,這是陸煊自個兒要求的!和*圖*書
「妖……妖怪!妖怪!!」
仙母怒不可遏:
「屍靈!」天帝左手持鍾,右手持矛,將長矛兇狠貫落,刺在絕美女子的額頭。
「你也是壞孩子,你想將我拐走,和我睡覺,然後把我賣給一個叫做六婆的人!」
陸煊平靜發問,李靖額頭汗水狂落,宰了巨靈神的心都有了,卻也不敢猶豫,當即咬牙:
極致純粹的力量將大鍾給打碎了,化成九片,絕美女子力道不減,以純粹無量大力,將天帝給打穿,轟在九幽深處。
很快,王城到了,絕美女子被押上一座大祭台,這個小國的王親臨,看著絕美女子的容顏,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
「這是人。」
一個個軍卒衝上祭壇,手持大刀、長矛等,刺砍向絕美女子,卻並未傷到她分毫。
他懵了:
「壞人來了。」
絕美女子不明白。
「我不是妖女,你們是我的孩子,我是你們的娘親,我是媧!」
仙臣居於殿內,皆在禮拜。
她看見了一切。
眼淚墜下,絕美女子第三次哭。
他再傳音:
黑沉山巒動蕩,碎石滾落,一個絕美的女子自沉眠中蘇醒,她茫然睜眼,看向四面八方,無量量信息湧入大腦。
帝屍騰然起身。
「啟稟陛下,如今新仙已都列位,各方天庭、天宮運轉如常,臣以為,當……」
絕美女子臉上的笑容淡了一分,有些委屈:
軍陣形成的氣血巨人踏步而來,伸手朝她擒下,絕美女子下意識的想揮手,虛空幾乎都泛起大潮,
許久。
「我當初,就是這樣生下你們的呀……為什麼你們不認我了呢?」
道人搖頭,旋而又輕嘆:
甩了甩腦袋,絕美女子臉上又浮現開心的笑容,攔住了一個挑夫,澄澈乾淨的眼眸盯著挑夫:
帝屍眼皮跳了跳,實在搞不懂陸煊在想些什麼,思忖片刻,他幽幽嘆息:
太乙天君果斷點頭,拱手退了出去。
「會不會是裝出來的?」
「玄黃帝君,既是此事,汝問罪朕做什麼?這李靖和巨靈神,你欲要如何懲罰,自己看著辦不就行了?」
天帝可不是諸御諸極,那是超出大羅的無上存在!
她乾脆的一屁股坐下,臉上忽現笑意:
他手中現出一枚玉盒,將之遞給了道人,又道:
「崔吟兢兢業業,看護本帝的玄黃宮,而天帝陛下卻御下無方,致使此事發生,本帝此來是為崔吟討還一個公道!這罪,問不得么!」
淚珠子大滴大滴的砸落,將熊熊火焰給澆滅了,巫祝驚恐揮手:
頓了頓,他嚴肅道:
「妖女!燒死妖女!燒死妖女!!」
『鏘!!』
廣成子有些詫異的側目:
「不像是裝的。」
「玄黃!汝到底意欲何為?!怎麼,分裂了南天庭還不夠,還要來大鬧凌霄殿么!莫要太過猖狂了!」
感受著諸仙的凝視,巨靈神哭喪著臉,一旁的李靖比他還更哭喪,他覺著,自己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而被撞穿的九幽開始緩緩愈合,在完全愈合前,大潑大潑的泥土砸落了進來。
她委屈道。
勾陳蹙眉:
不只是他,殿內群仙也都在各自面面相覷,那位作為元始嫡傳的太乙天君都色變了!
這一個【點】,自誕生一刻起來,便刻印在了歲月前後,也同時在過去和未來誕生。
話未說完,凌霄殿外,忽起喧囂。
大祭台,絕美女子被捆縛在青黑色的銅柱上,巫祝跳舞,大行儀祭,
天帝不見動作,氣機掃出,擊落祖龍,掃飛羅睺,再次重擊玄黃,
「你是……玄都,我的第一個孩子,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就是這個妖女殺了侯爺,結軍陣,捉住她!」
她忽而興高采烈,蹦蹦跳跳,攔在了官道上,攔住一個走販,臉上咧起大大的笑容:
她忽然撅嘴,笑容散去:
絕美女子一下又一下,兇猛的力量將天帝打成了虛無,和圖書但天帝是道果,沒有死,在古天庭上重聚,滿臉驚色。
「閣下是?」
廣成子眉頭一挑:
太乙天君亦沉神拱了拱手:
「許是真瘋了……我有些話要與這位道友言說,太乙你……」
仙母氣的滿臉鐵青,但到底沒說什麼。
他們都有些懵逼,朝著一旁垂簾的仙母看去,後者蹙眉道:
正逗弄奔波兒灞的絕美女子側目,淡淡道:
「崔主事,將事情給咱們的陛下敘述一遍吧?」
「玉虛宮太乙,見過玄黃宮主。」
「我是你們的娘親,你們是我的孩子……」
「不,是我的孩子。」
「李天王是自縛,還是本帝親自動手?」
您瘋啦!!
天帝自天上走下,手持大鍾,鐘聲敲響,整座王城連同其中的百姓、士卒、王公等,都化成了飛灰。
她從大荒的這頭走到了那頭,看見一座巨大的城市,看見官道上匆匆的走販、挑夫、貴人等,眼睛驟然一亮。
這位陛下的態度……太溫和了!
像是在質問。
絕美女子後退數步,眼眶都紅了:
「准了。」帝屍慢悠悠道。
「雷部要求自立為雷部天宮,陛下,臣認為,此乃僭越之舉,當……」
「此來。」陸煊淡淡的將仙母打斷:「問罪天帝。」
他扮出冷笑模樣,知道此刻那位九幽道果可能就在注視此地,做淡冷狀:
待他離去后,太乙天君的神色難看了起來,念頭一動,身形驟散,于同一個瞬息間出現在崆峒神山。
四尊帝主眺望凌霄殿之景,顯然都疑惑。
太乙天君眯眼:
「為什麼呀?」
「為什麼呀?」
說著,他周身騰起大煞,手中浮現幽燈,幽燈光華大作!!
心思被點明的挑夫嚇的一個哆嗦:
這一次,黏糊糊的小人沒有崩塌,但依舊沒活過來。
她這麼想著,一個人走在絕對的死寂中,舉目望去,空無一物。
「砍死她,砍死她!」
「我……不是妖女。」
「這屍靈該如何處理?」
「他們……在害怕我?」
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看不見這個生靈的未來。
天庭,彌羅天宮,凌霄寶殿。
十多個騎馬的侍衛連同那貴人,隨著虛空一併支離破碎,如同墜在地上的瓷瓶,變成無數塊!
絕美女子難過的站在原地,忽有馬蹄聲紛雜踏來,止在她身前。
他念頭一動,虛空中生出不朽金鎖,將那三尊瑟瑟發抖的大品和巨靈神一併困縛,旋而亦自縛,跪在了地上。
路上,絕美女子一直在解釋:
絕美女子蜷在地上,哭呀哭,天上有好多仙人都在窺視,都在議論。
啊??
「我……醒了。」
番外:神女和陸煊
她再次發出凄厲的嘶聲,再次抬拳,用盡全力。
「這一枚盒子,依師尊吩咐,當在十七萬年後打開,廣成宮門人,依此盒中詔令行事。」
「廣成師兄,出事了。」
「放肆!」
廣成子身形晃了晃,越發的看不懂眼前這位道人。
「善。」
「我不是故意的……」
九幽中響起轟鳴,有道果來捉她。
他指了指自己的一雙眼睛,疲憊開口:
「我是誰?」
「我的孩子,你很勞累,需要我幫忙嗎?你在年底的時候不要出遠門,會遇見老虎,老虎會吃掉你!」
小嬰孩哇哇大哭了起來,不多時,屋門打開,一個相貌平平,但眉眼溫柔的女子發出驚呼:
此話一出,群仙再度嘩然。
「當年我上清一脈諸弟子慘死,倒是有太乙師兄一份功勞在呢。」
天上忽然打雷。
民眾高舉雙手,發出歡呼。
滿頭大汗的挑夫錯愕抬頭,如同之前那走販一般怔住,瞳孔因為女子冠絕天下的容顏而放大。
有仙官又上前一步:
她不哭了,只是緊緊抱著濕乎乎、黏糊糊的血淚泥人,發著呆。
四位帝主彼此對視,目光炯炯!
她身形一下子佝僂了起來:
……
道人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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