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靜觀其變

「這樣不要緊嗎。」
混亂並未因莫葉莫柯被抓而結束,似乎東院里又炸了鍋,那裡是鏢師們居住的地方,一陣嘈雜過後,再無動靜。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猛地推開,來人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在地上,正是林鶯。宮決崖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不悅地看著她慌裡慌張地站起身,一臉驚慌地看著他們。
「你們總鏢頭人在哪裡。」
「接下來要怎麼辦。」
莫葉莫柯對視一眼,暗暗叫苦,清兒姑娘只叫他們三更天來與他們會合,可沒說出現這種情況要如何應對。
兩人任由來人將他們摁住,收去了他們的武器。
「不知道,不一定。」
南宮賦坐在他們的對面,輕笑道,清兒心想,這個人果真不簡單,昨日應該是他或者是他派的人攻擊自己,現在卻仍雲淡風輕的模樣,心機深似海。
「可能有事出門了吧,也沒見著軒寂公子。」從進門起,南宮賦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清兒,見她毫無異樣的神色,不由得失了失神。宮決崖不悅的長臂一伸,將清兒帶進了自己懷中,清兒憤憤地看著他,這人怎麼這麼愛佔便宜?素手悄悄掐住了他的腰,暗中發hetubook.com.com力,宮決崖面不改色地看了她一眼,繃緊的唇角卻出賣了他。
遲遲不見宮絕崖的蹤影,莫葉衝著黑衣男子抱拳施了一禮,正色道,「我們二人並無惡意,到貴鏢局來只是為了找人……」
南宮賦一襲銀白色的月華袍,淡笑著看著兩人相攜走了進來,見他們毫無驚訝之色,道,「莫兄果真明察秋毫,確實,是我將二位請來的。」
微風從窗子里吹進屋內,扶起了三人耳畔的青絲,林鶯一張原本白|嫩的小臉,此刻因為焦急而漲的通紅,「我爹,我爹他……」
人陸陸續續的撤離,院中又恢復了寂靜,走廊盡頭的房間門被打開,宮絕崖走了出來,唇角含笑,夜色為他俊美的臉龐渡上了一層邪魅的氣息。
晨霧散去,當少數人在夢鄉里的時候,拂曉前又下了一陣子的急雨,鳥雀正呼晴。
清兒打量著來人,宮絕崖突然攬住了她的柳腰,對視一眼,看見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疑惑,相視一笑,跟在小廝的身後,朝著后廳方向走去。那裡一般都是鏢局接待生意人的地方,不知道為何要去哪裡。
宮決崖不再追問和圖書,兩人來到了前廳,卻見空無一人,就連一直在前院忙活的管家林都也不見蹤影。清兒四處打量,見院中地面全部都鋪著鵝卵石子,只有花叢間略微有些泥土的印跡,完全沒有雨後的凌亂,青蔥的綠草反而更加鬱鬱蔥蔥。
「我還以為……」南宮賦頓了頓,臉上恢復了笑意,「是有人故意聲東擊西,引蛇出洞呢。」
「你為何肯定對方明日會有動作?」她想不通,宮絕崖的胸有成竹是從哪裡來的。
只是這南宮賦,安的是什麼心思?
「哼,聽你的鬼話!」長臂一揮,身後十幾個鏢師衝上前來就要捉住他們二人,眼見對方根本就不想聽他們作何解釋,莫柯索性抽出了佩劍,做好了戰鬥準備,莫葉悶咳一聲,示意他不要莽撞。
夜幕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自假山後輕輕一躍,在樹上跳躍了幾下,消失不見。
一天轉眼過去,又至黃昏,卻不見軒寂的蹤影,就連林總鏢頭和段青也一直沒有出現,清兒呆在房內,下午時宮決崖也出了門,不到片刻便又回來了。
廢話,要真是鏢局裡的小廝,幹嘛對著同樣身為客人的南宮賦如此恭敬。在和*圖*書一旁的紅木太師椅上坐下,清兒平靜地環顧四周,這后廳與前廳的裝潢擺設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之處,就是東西兩側多了兩根立柱,地面上有著奇奇怪怪的紋路,正前方的兩把花梨木高背太師椅做工精緻,扶手上的兩朵形態逼真的梨花可謂是別具匠心。
清兒沉默的看著她,「林小姐可是要趕我們出府了?」宮決崖陰陽怪氣地說道,他實在是對於這個驕橫的大小姐沒有絲毫好感,把不准她又要刷什麼花樣,他現在沒工夫對付她,他可沒忘,比武招親一事中少不了她的參与。兩個同樣自命不凡的人相撞,是不會相處融洽的,更何況,他們的資本,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之上。
宮絕崖不由得沉聲問道,「你與施王府有淵源?」
清兒轉過頭來,眼眶泛紅,輕輕眨了眨眼,點了點頭。她竟然又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一夜,夜間的微風吹得她渾身冰冷,手腳冰涼。
「那寄信之人派人前來打探情況,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沒睡?」
她只是知道那是一戶姓施的人家,具體是不是王爺,她不清楚。
宮決崖剛要諷刺出聲,卻被清兒打住,只見她輕輕m.hetubook.com.com搖了搖頭,宮決崖立即會意,老實住了嘴,他相信她的感知。清兒對著林鶯溫和一笑,「林小姐可否先道明原委?」
林都管家站在門口,恭恭敬敬地將雙手相扣放在身前,衝著林鶯行了一禮,轉頭對著宮決崖道,「莫公子,總鏢頭他們正在後廳等您,請您與夫人收拾收拾,儘快前去。」
后廳的門敞開著,南宮賦隻身一人站在廳內,清兒微微皺眉,扯了扯宮決崖的衣角。小廝退了下去,臨走時,衝著南宮賦行了一禮。
「段公子他們人呢?」
「回公子,總鏢頭一大早便出了鏢局去了錢莊。」
「小姐,您怎麼在這裏。」
「你們……你們快些收拾收拾,我……」
按理來說,宮決崖應該是在房內等候,除非,有特殊情況。
「不,不是,先不和你們解釋,我已經替你們備好了馬車,就在後門外,你們快走!」
「不敢肯定。」
宮決崖抿了一口茶,「靜觀其變。」
「不知南宮兄派人把我夫婦二人叫來是為何事。」
「南宮兄如何想的?」
清兒跟在他的身後,臉色平靜,絲毫聽不出她的關切之意,宮絕崖看了她一眼,似乎心情不錯。得知清和圖書兒要莫葉莫柯三更時分翻牆前來,他便弄出了這麼一場『捉賊計』。
燈火通明,映紅了整個鏢局,一片紅亮。
「聽聞昨夜抓住了幾個小賊,不知莫兄怎麼看。」
莫葉莫柯被一群穿著統一青色短褂手持刀劍的鏢師圍在了中央,唯一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鏢師站在眾人前方,冷聲喝道,「大胆賊人!說,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有何目的!」
宮絕崖自床上坐起身來,卻見清兒已經坐在窗邊,抱著雪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清兒注意到,他說的是『幾個』而不是『兩個』,也就是說除了莫葉莫柯,還有人闖入了降龍鏢局。看了一眼一臉事不關己的宮決崖,心裏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先見之明。
清兒白了他一眼,連自己都無法肯定的事他竟然敢付諸行動,這人還真是依舊的狂妄,想來那個林鶯和他還真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
宮決崖反問,南宮賦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宮決崖會如此回答,呵呵一笑,「也是,是我考慮多了。」
正當他們思量著要去哪兒時,一個打扮的像是小廝模樣的人低著頭走了過來,「公子,這邊請。」
「我以為,與那封書信有關。」
「怎麼個有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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