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一愣,翻了個白眼,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
男子微微挑眉,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女人,笑意甚濃,不錯,一年之後,她的氣質出落的更加輕靈了,也更加的清新了。宮決崖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那熟悉而又強勁的心跳聲自身後人的胸膛中傳來,清兒淡淡地道,「不是說兩年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為選妃一事,宮決崖趕回宮中,一連幾日不見蹤影,這天清兒呆在客棧里索然無味,帶上雪兒上了街。
「婆婆的。」宮決崖眼睛一個勁兒地往她手裡瞥,還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清兒輕聲解除了他的疑慮,宮決崖滿意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椅子上。
尚書房內一片沉寂,一身明晃晃的龍袍加身,九五之尊陰沉著臉,看著同樣臉色不佳的宮決崖,拍案而起,打破了寂靜,「你想抗旨?!」
「我暫時留在這裏,門裡的安排。」
「哎呦,這王爺可是疼這二夫人疼的緊啊,看個https://m•hetubook•com.com病就砸出一百兩黃金!」
「公子留步!公子!二夫人名叫什麼?!」清兒抑制不住地顫抖,大聲叫住剛才說話的男子,男子打量她一番,狐疑地道,「你是外地人?連晚荷夫人都不知道……」
腿猛地僵住,呼吸一滯,清兒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她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清兒沒了興趣,轉身要走,卻聽見周圍人的議論--
「你!」老皇帝氣得說不出話來,重新坐了下去,良久,只見他扶住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你今年年歲都已滿十九,明年就滿二十,連一個妃子都沒有,要朕怎麼和滿朝文武交代?」
清兒一把將他推開,「我管你哥叫什麼不要緊,重要的是以後你管傅老鬼得叫爹了。」
清兒身子一僵,他竟然說『回』,自嘲地一笑,清兒垂眸,目光柔和,卻清冷。她沒有家,哪裡來的『回』這一說,自從她娘把她拋下的那一天起,她就只是個漂泊在
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世上的孤兒,所能依附的,只有婆婆這個唯一能讓她感到溫暖的人。
「帶我去!」清兒毅然地眼神駭住了大漢,彷彿他說一個不字,這女子就要把他碎屍萬段。
清兒把信拍在桌子上,宮決崖快速地讀了一遍,臉色微微不悅,「皇上要為我選妃?為什麼我不知道。」
擠進人群中,清兒一把將告示撕下,一旁站著的大漢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這可不鬧著玩的……」
「父皇不必擔心,兒臣自有辦法。」
「你有個屁!」老皇帝氣得直打哆嗦,口不擇言,抬手指著宮決崖的鼻子,「你個孽障,人家還不一定情願嫁給你,你還在這裏挑三揀四,有本事自己給朕帶回來個像樣的兒媳啊,朕看你除了和那些大臣們明裡爭暗裡搶,其他的狗屁不會!」
宮決崖悶聲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辦法,我一出來,滿大街的姑娘就都不看路了。」
宮決崖臉色一黑,「我還沒說要娶呢,隨便他塞給我和*圖*書一個歪瓜裂棗我也得收著?」
宮決崖也不追問,抬起頭目視前方,「西征大捷,番邦求和,過兩天還會派使者前來示好,我當然就回來了。」
三人來到了清兒暫時居住的客棧,大堂里只有店掌柜的在櫃檯里算賬,抬眼瞧見帶著斗笠的清兒,笑著說道,「呦,姑娘,這兒有您一封信。」
宮決崖冷哼一聲,晃了晃自己手裡的聖旨,「兒臣連付依的面都沒見過,父皇就要她做兒臣的妃子?」
「幹嘛還要易容,雖然在大都,平常百姓又不知道你長什麼模樣。」清兒抬起頭看了看宮決崖臉上的人皮面具,怎麼看怎麼彆扭,還是真正的宮決崖順眼些,這面具太過書生氣。
言盈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半條街,天還下著大雪,這哪裡是逛街,根本就是在,恩,調情,對,調情。雪兒不滿地用爪子撓了撓言盈的衣領,它的主人沒工夫理它,它很不樂意。
清兒謝過,轉身上樓回房。
皇宮--
「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逆天以為你還沒有回來才會給人可m•hetubook•com.com
乘之機。」清兒臉色平靜,宮決崖卻似乎有些激動,迅速地逼近清兒,聲音低沉,「你管我哥叫什麼?」
清兒與男子同乘一匹馬,留下傻了眼的言盈獨自騎著黑馬跟在後面,這算是什麼情況?
「你可不知道,當年這晚荷夫人和施王爺是患難夫妻,直到施王爺認祖歸宗襲了老王爺的王位……」
一年來,她行走江湖,對於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讓宮決崖穩穩噹噹地坐上太子的寶座,掃除一切障礙。
宮決崖點了點頭,「怎麼了。」
斗笠掉落,落在了清兒腳邊,男子張大了嘴巴,聲音消失在了驚艷地神情之中。
清兒搖了搖頭,只是感覺罷了。
宮決崖有些無奈地看了自己的父皇一眼,聖旨一拍,放在了桌上,「隨便你。」
「天子講話,一言九鼎,豈有收回聖旨之理?!」老皇帝高聲道,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朝著宮決崖抬了抬下巴,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看好了人了,怎麼不早說?www.hetubook•com.com
要不我把聖旨上的名字改了?」
「好……好,你等著,我去備車。」
「你看我這都回來了,啥時候辦正事?」宮決崖壞壞地一笑,攔住清兒纖腰的手臂緊了緊,清兒斜著眼睛看他一眼,「什麼正事,正事就是把你的太子位置趕緊弄到手。」
清兒聳了聳肩,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市,沉默不語。
一群人圍在前面不知在看什麼熱鬧,清兒一時好奇心起,湊上前去,原來是施王府重金招納名醫。告示上寫得一清二楚,醫術高明者皆可揭榜應招,王府二夫人身染怪疾,卧床不起,懸賞黃金百兩。
宮決崖很不喜歡她的這一笑,刺眼。不過一段時間之後,他似乎能夠理解,她的笑,只是一種符合心境的釋然而已。
言盈當下猜出三分,立即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旁,不敢做聲。清兒看完書信,眉頭微皺,挨著宮決崖坐下,「你回來沒有告訴你哥?」
「你怎麼回大都了。」
宮決崖眼睛一亮,詭異地笑了起來,「也就是說,兒臣只要把人帶進宮,父皇就會收回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