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麼或許，很多煙民或是酗酒者、都會停下這些舉動……因為這些未來才會抵達的龐大威脅，搶先一步地到來了。」
「別離就像是彈匣中的子彈——但是，在新世界中並沒有保留下製造這『子彈』的科技……甚至連如何製造火藥的方式也已丟失。」
「當然，版本分為很多：有人說TA是通過觀想機的模擬——不過正如我說過的，觀想機是放浪時代才出現的稱呼——而預見了終局，也有人說TA是通過了神秘學的手段、或者僅僅只是在大夢一場中得以窺見了未來的事。」
窘迫，又一次地出現在了零號病人的臉上：
他將手掌拍上大腿：
「那麼『別離』進行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
「我相信在您聽完我的介紹之後，會有不同地看法。」
「事實上：在別離技術研發出來前——人類離最高烈度的內戰只有一步之遙。」
「但是這並不符合質量守恆定律和能量守恆——你不可能憑空地把一個人類、把這塊質量湮滅；它必然是htｔps://ｍ.ｈeｔuboｏｋ•cｏm.coｍ轉換成了其他的形態，繼續存在才對。」
「所以——可以說，我對『未來』更加敏感：我常常覺得，我像是那種讀了書的序言、便要搶先一步翻去看結局的那種人……」
零號病人略略沉吟：
零號病人微笑著點點頭，以表達自己的理解——他似乎並未發覺方白鹿的嘲諷：
……
方白鹿繼續了在這話題上的挖掘——他並不相信，創造出如此輝煌成果的人類們、會選擇如此詭異的滅亡方式：
泥人之前的驟然消弭，方白鹿並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或許是「黃金時代」或「放浪時代」之中某種終極武器的成果、泥人也未必是真正就被「發射到了宇宙之外」。
在他所聽到的信息中來理解……
……
……
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沉默、談話也隨之暫停。
「別離——」
「很多人——不，絕大部分人；他們可以很自如地攝入那些不健康的食物、或是養成不利於身體的習慣——和-圖-書」
方白鹿抬起手，指向了對方：
「也就是說你們甚至不能確定究竟會發生什麼——『別離』之後，大概率只是單純的死亡吧。」
「我會一樣感受到那種驚駭和恐怖，就好像明天就會發生一樣。」
「擁有了非常多思想上的後裔：多到大部分人會通過基因調節影響自己的後代，以讓他們對於『未來』擁有一種肉體上與心靈上的雙重敏感。」
啪！
他只能依靠前世的稍稍了解，來給出自己的質疑。
方白鹿挑起眉角：
這別離，聽起來更接近於一種比常規手段更加徹底的「自殺」。
……
但其中最重要的概念，仍舊是缺失了。
方白鹿輕輕搖了搖頭——他知道零號病人所說的是實話，至少、這個老人的心底就是這麼堅信的。
這次，是由方白鹿先開了口：
……
「大約，是一種將人發射到宇宙之外的技術。至少在其他觀察者的視角看來，進行了『別離』的人，確實是徹徹底底地消失了、不能再被觀測到。」
零號病人點點頭：和-圖-書
「相對的……」
稍稍的咀嚼與消化后，方白鹿便明白了零號病人所給出的定義——
「最開始，有人認為『杞人症候群』只不過是一種都市癔症、一種群體幻覺。可實際上，它是由人為創造、並刻意傳播的：這個並不是都市傳說。人們相信在最早，有一個足夠富有遠見的人、看見了未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人類的自我毀滅。」
他似乎並不喜歡方白鹿所暗示的那種意味。
「事實上，『別離』就是我們共同推動出的結果：任由人類自然而然地摸索，他們最終只會將自己引領上懸崖、接著一腳踩空……」
「在我們那時……黃金時代的尾聲里，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有人將我們的情況稱為『杞人症候群』——您懂的，無事憂天傾嘛。但我們自己，還是更喜歡自稱為『未來人』、或是『未來種』。」
方白鹿忽地意識到了什麼：
「最終，這位『杞人』——」
……
「比如你。」
就算擁有了雙螺旋妙樹，但並不代表方白鹿抵近了全知的領hetｕｂook.ｃom•cｏｍ域：他仍舊不曾擁有這個領域的知識，除非吞吃下一個在這方面擁有豐富知識儲備的學者。
「大部分人，都看不到未來的結果。」
「正如我之前所說，我確實是半桶水；您要是問我這些問題、我定然是說不上答案的。」
「別離到底是什麼？」
「但是如果你告訴他們，今天抽上一根煙、或是喝下一杯啤酒——明天馬上就會患上咽炎、喉嚨腫痛、甚至是肺癌和肝癌。」
「我並不是『孤例』，和我一同接受類似改造的、還有許多人……」
「有些人則可以『看到』今日的所為，會對明日造成的後果。」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舊人類都對自己執行了這個『別離』？！」
零號病人對方白鹿的嘲諷不以為意：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了方白鹿意料之外：
「最後，地球和人類便都會屍骨無存。」
方白鹿意識到了這句話中的潛台詞：
「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來自未來……可是聽你一說，有點失落啊。感覺你只是太——還真是像你說的那樣，太『杞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憂天』了。」
零號病人把手肘支在膝蓋上，向方白鹿前傾身子：
「抱歉，讓您失望了：但，我的這種情況其實是改造的結果。」
「總而言之，大家都將這為最早的『未來人』直接稱作『杞人』、或是『被詛咒的先知卡珊德拉』。」
零號病人豎起三根手指：
「我們還是先說回『別離』吧——」
「絕大部分……不管您是否相信，但當時的場面極度混亂。」
零號病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比如我。」
「對我來說……發生在幾十年後的事情，和發生在明天沒有區別。」
……
「因為這些行為導致的後果，都會在很遙遠的以後才會應驗：十幾年、乃至幾十年；而腦內的快|感和舒適，當下就能獲得。」
他還是沒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諷刺對方的機會。不知怎地，方白鹿逐漸難以克制對於零號病人的方案。
零號病人點了點頭：
「當時的主流看法大概有三種：我現在會慢慢介紹給您。」
「今天的一點點行為、不知不覺間養成的習慣、以及在往後釀成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