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壽出言保證,秦烈馬上感激莫名,二人聊了一會兒,嚴壽又給了他一枚清靈丹,這才進了丹室煉丹去了。
「周天行功不暢,心脈穴位阻塞,居然因為靈力的緣故,靈力駁雜不經提煉,堵住了心脈,我命不久矣,只能求嚴師去了……」
打定了主意,秦烈將情緒調整了一下,抬步邁進了嚴府的大門。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秦烈硬著摸著黑將筆記上的內容一一閱讀完畢,而他看的越多,心中的震撼就越大,直到後來,秦烈渾身上下被冷汗浸濕,如同剛水河裡撈出來一樣。
「服用清靈丹第三百六十五日,手腳發涼、靈力空虛,偶見心疼之症,一日複發三次……」
最後一筆,明顯沒寫完,然後秦烈一看墨漬,居然就是這兩天的,看起來,是李岳死前剛剛寫的。
「該死,我終於知道我的靈力去哪了,原來都被清靈丹引到了心脈之中,為什麼一直沒有察覺。」
原來,李岳的胸口果然是乾癟的,似乎心臟已經被人偷了去,再仔細觀察,他在李岳左腋下的地方,發現了一條極細的傷口。
「混蛋,難道嚴壽一直表面上充好人,暗地裡在謀害李岳?」
他回來的時候還沒有到午時,有充分的時間休息分析,步步為營,幾經考慮之後,秦烈決定先佯裝不知再作打算。
「服用清靈丹第九百二十日,心疼之症發作頻密,修鍊《壽仙經》無法彌補,身體和_圖_書日漸低迷。」
秦烈表現的與常態無二,畢恭畢敬道:「一切都還順利,前輩無需掛心。」
流轉的靈力在經脈中奔湧起來,帶動著清靈丹的藥力流遍全身經絡,大約盞茶時間過後,秦烈發現,清靈丹的藥力居然鑽進了心脈中,秦烈皺了皺眉,立刻加大內視術的精神運轉,發現藥力變成了一股黑色的泉流,飛快的融入到了心脈中。
「果然,這清靈丹並非良藥,該死的嚴壽,他居然一直心存謀害之意。」
突然間身後傳來腳步聲,秦烈趕忙將筆記悄悄的揣進了懷裡,起身回頭一看,是王福。
修鍊了一會兒,秦烈愈發的覺得嚴壽清靈者不對勁兒了,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到正午了,他起身走向丹室。
「……」
「嚴壽,算你狠,千算萬算,我居然沒算出你是這種人,好,既然你心存不詭,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秦烈看了看地上的筆記,聲色不動道:「走吧,東西就給李岳燒了起來,留著也沒用。王管家,我今日甚深疲憊,就先回去休息了,有勞管家了。」
秦烈看著李岳的屍體,咬了咬牙道:「子桓對不住了,我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清靈丹不是靈丹,是毒丹,服用了整整四年,修鍊的靈力全部跟著清靈丹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天薛次死了,他的處境跟我一樣,情況貌似比我嚴重的多,他比我的來早,難道是因和*圖*書為清靈丹的緣故?」
王福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帶著人和物離開了空空如也的房間。
尤其是最後幾條,甚至跟秦烈自己有關,是李岳根據近半個月來觀察秦烈的臉色而分析出來的結果,而最後一條更是恐怖至極,那上面竟然記著一段沒說完的話。
這道傷口彷彿是被頭髮勒過的,大約有四寸多長,很不容易發現,但上面明顯有被靈力恢復過的傷痕。
出了屋子的秦烈臉色變得冰冷至極,元神精神力悄然放出去,確定沒什麼人注意自己幹勁回到了住處。
回到房間的秦烈運轉《真陽罡勁》,專註施展內視術觀察體內靈力變化,經過周天運轉,靈力帶動而起,秦烈果然發現,自己修鍊的時候,從天地間引入體內的靈氣有一部分沿著經脈運轉停留在心脈中揮之不去,似乎心脈里有種特殊的力量引導著修鍊得到靈力不斷融入心脈,並且並沒有不良的反應。
從郊外回城的路上秦烈心裏一直揣揣不安,李岳的死充滿了蹊蹺,他房間中的筆記又把兇手指向了一直和藹溫厚的嚴壽,令他想不相信都不行,然而沒有親眼所見,秦烈不敢篤定。
短短的一瞬間,秦烈看到了三句李岳的記錄,內心猶如被一記重鎚狠狠的砸中一樣,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有了李岳之死的前提,秦烈這次特別的專註,元神守住靈台清慧,內視術之下五臟六腑一覽無餘和圖書,他的精神力投放在心脈上,果不其然,讓他發現了一絲異樣。
想害我,沒那麼容易。
讓他憤怒的是,有了清靈丹的藥力,紫府元陽中的靈力居然分出一部分侵入了心脈中樞,而隨後,秦烈感覺到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阻塞感,行周天運轉變得吃力了。
了解到了清靈丹的用處,秦烈氣的五內如焚,恨不得殺入丹室手刃了嚴壽這個偽君子真小人,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遠遠不是嚴壽的對手,這口氣現在必須忍住……
進了屋子,秦烈只感覺手腳冰涼、遍體冷意,想著筆記上的內容,眼中迸出縷縷殺機。
終於驗證了自己的想法,秦烈的臉色陰沉的嚇人,種種跡象表明,清靈丹不是好東西,什麼固本守元、復辟驅毒,都是彌天大謊,嚴壽到底安了什麼心?
第二天一大早,秦烈借故去坊市轉轉,趕在大清早出了城,來到李岳下葬的地方,見四下無人,秦烈催動靈力將墳頭炸開,將棺木取了出來,打開棺材板,剝開李岳胸前的衣物,伸手一探,秦烈頓時呆住了。
嚴壽滿意的點了點頭,嘆道:「子桓跟了我六年,偏偏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始料未及啊。」
秦烈聲色不動,道:「前輩體恤子桓,是子桓的福報,所謂生死由命,一切皆是命數,前輩請節哀。」
「四年半了,我快要找到靈力的去處了,嚴壽到底想幹什麼?」
想起沐悠然提及www.hetubook.com.com自己的臉色難看、想到筆記上一則則驚心怵目的內容,秦烈更加認定李岳的死因絕非走火入魔那般簡單了。
人體經脈乃是往返天地靈氣的大循環,秦烈本身天賦就很糟糕,修鍊起來格外的吃力,有了清靈丹,他的修為就更加難以提升。
說著,他取出了靈器飛劍,站到遠處,以靈力催動驅物術驅使飛劍飛了起來,輕輕鬆鬆的在原本的傷口一劃,打開了李岳的胸腔,讓秦烈奇怪的是,他在李岳的屍體上開了一條近四寸長的口子,卻沒有多少鮮血流出來,秦烈湊過去一瞧,果然,李岳的心臟不見了。
想到這裏,秦烈全身都在發抖,畢竟這不僅僅關係到李岳的死因,更加關係到自己。
「不行,還是小心為妙,查出真相再說。」
「如果李岳的記錄是他這些年對服用清靈丹的反應做出的分析,那清靈丹根本就不是什麼固本守元的丹藥,反而是毒藥了,該死,看看李岳到底有什麼經歷。」
李岳的房間里,秦烈蹲在地上持續翻開李岳的筆記,越看越是驚人……
「……」
秦烈越想越是奇怪,站在風中整整停留了一炷香的時間,最終決定將李岳的屍體重新掩埋好,然後回去查個一清二楚。
不過秦烈並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情緒,反而將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一邊打坐,一邊運轉神秘星盤,徹查清靈丹的底細。
陰厲的眸子里透著冰冷的殺機,秦烈暗暗發hetubook.com•com誓,一定給嚴壽點顏色瞧瞧,否則就太對不起自己積蓄一身的寶物了。
「烈風,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離開嗎?」
到丹室外面的時候,他開始整理藥材,一切都跟平常一樣,過不多時,嚴壽緩緩的出現在院落中。
而那天,秦烈分明看到他說要去找嚴壽。
秦烈隨後又修鍊了一會兒《真陽罡勁》,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為了防止嚴壽看出異樣,秦烈照常服下清靈丹,坐在門外打坐煉化藥力,不出意外,他每次服丹的時候嚴壽都會悄悄的用元神觀察他,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嚴壽在監視自己,時值今日,心中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起來。
見秦烈如此乖巧,嚴壽愈發的欣喜,讚賞道:「年紀輕輕能看的如此透徹,確實不易,你有如此天賦,老夫定會全力助你,你好好在我這裏修鍊,一年以後,我給你煉製凝心丹。」
關好了房門,秦烈故意吹滅了油燈,摸著黑,給自己加了一個鷹眼術一個字一個字的詳讀……
「烈風,昨日子桓的祭奠可還順利?」嚴壽保持著與往常一樣的親和力發問道。
但是秦烈向來謹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而言之,清靈丹是不能吃了,可一旦嚴壽用心不純,自己的實力還遠不是嚴壽的對手,東窗事發,只能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處境之中。
「對,屍體,去城外……不,不行,倘若嚴壽真的是兇手,我現在行動豈非暴露自己了,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