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嚴壽撕下了偽善的面具,秦烈了懶得再裝下去了,聲線凜然道:「原來清靈丹果然是毒丹,這樣看起來,子桓並非死於走火入魔,而是死於清靈丹之手,我說的對嗎?」
秦烈正飛奔著,忽然看到前方的樓梯撐起了一片圓弧形狀青色壁壘,連忙剎住身形,可是因為他跑的太快,已經無法避免和青色壁壘相撞,無奈之下,他只得抬起雙拳使出了《九通拳》玄技,在青色壁壘上轟出兩拳,以此想打破壁壘逃出生天。
「關係可大了。」嚴壽呵呵笑道:「煉製凝心丹,光是用丹爐和藥材是不夠的,必須以人心為葯胎,將凝心丹的雛丹服下,煉化藥力融入心脈之中,凝心二字,便是將修士紫府元陽之精華吸入心脈與雛丹藥力相融,如此日積月累,待到葯胎大成,方才摘下,再以丹爐重新煉製,終獲凝心寶丹。」
等等……去死……
「凝心丹?這跟凝心丹有什麼關係?」
「去死!」
「砰砰!」
心有所想,秦烈心下大駭,望著嚴壽慈祥的目光,內心卻像是被丟進了萬丈深淵般寒冷。
「是,師尊。」
事實上他早在幾個月前就意識到自己和嚴壽之間極有可能會發生一場不可避免的交鋒,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臭小子,居然被你發現了,想走,沒那麼容易。」
察覺到異樣的秦烈並沒有表現出遲疑的情緒,反而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嚴壽譏諷的抖了抖嘴m•hetubook•com.com角,道:「你說的沒錯,那麼說,你在子桓死後就開始懷疑我了?」
「壞了,看來事情瞞不住了,拼了。」
嚴壽讓他滴血祭誓,秦烈心中便是一沉,這滴鮮血要是滴下去,自己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了,這如何使得?
嚴壽說完凝心丹的煉製過程,戲謔的打量著秦烈道:「現在,你可知道煉製一枚凝心丹有多困難了吧?」
以人心為葯胎,將清靈丹——不,應該是凝心丹的雛丹讓人服下去,藥力本身就能融入心脈之中,而這個過程需要很長時間,但是在過程中,修士仍舊在一無所知的勤奮修鍊,凝心丹的藥力就會悄無聲息的吸納靈力與藥力融合,日積月累,藥效通達,再取下人心,扔到丹鼎中回爐重煉,最終得到的才是凝心丹。
「哈哈。」嚴壽突然放聲大笑:「子桓確實是一個很精明的人,他能猜這點很是不易,不過待到他發現已經為時已晚了,那天夜裡,他求我放過他,殊不知,那天正好是功德圓滿之時,老夫就順應天意,摘下他的心,拿到丹室里回爐重鑄,終於得到了這一枚凝心丹。」
昏黃陰暗的暗室里驟然被一片刺目的金芒照亮,數十道金針迎面灑向嚴壽的面門。
身手高絕的嚴壽先是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靈氣護盾,然後施展玄技匆忙躲避,雙手施法祭訣連連打出火球、水箭,將符籙全部擊落,hetubook.com.com這才反身撲了過來。
秦烈惱火道:「嚴壽,你給我們服用清靈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哪裡得罪你了?」
看著靈器飛劍變成光弧閃電殺來,嚴壽連忙施展起無名口訣,足下踏著一團淡淡的旋風,身形靈動的在暗室里飄忽飛縱了起來。
嚴壽正在畫符,沒想到秦烈會突然出手,不過歸真期的修士確實厲害,如此近的距離,嚴壽依然身如柳絮一般及時的飄退了出去,他在香案上畫了一半的符籙文字,也宣布失敗。
嚴壽鼻子都氣歪了,這小子行事時中規中矩,沒想到肚子里藏著這麼多彎彎繞子,這才多大會兒的功夫,就被他偷襲了兩次,簡直不可思議。
秦烈氣的兩隻手直哆嗦,要是嚴壽不說,他根本想不到這枚凝心丹是用李岳的心煉出來的,如此傷天害理、泯滅人性的事都能做的出來,嚴壽該當天誅地滅。
和藹可親的嚴壽突然撕破了偽善的面具,見秦烈準備奪路而逃,手指疾速掐動幾個法印,橫空一點,一道銳利以及的白光擊打在了牆壁上。
秦烈腦筋轉的很快,這個時候說話三分真七分假才會對自己有利:「到是沒那麼早,不過在幾個月前,我在子桓的房間里發現了一本筆記,上面詳細的記下了他服用了清靈丹之後種種不良的反應,從那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奸非善了。」
「你說什麼,我,我聽不懂。」
嚴壽說著,也不急著m.hetubook.com.com動手,站起來道:「烈風,你不是一直想要凝心丹嗎?你知道凝心丹是怎樣煉成的嗎?」
了解了凝心丹的煉製過程,秦烈恍然大悟,目吡欲裂道:「難怪子桓筆記記下了時有心脈阻塞之感,原來是病入膏肓了。」
說白了,一旦簽下滴血祭誓,秦烈就永遠不可能對嚴壽出手了,哪怕以後他的實力趕超了嚴壽,也不能違背祭誓的血精誓言。
整個手掌由暗處伸來,凝聚著藍光的掌勁發出滋滋的電流聲,秦烈措不及防,背後中了一掌,身上的靈氣護盾當場碎掉。
他沒敢用法術硬接,原因就在於秦烈動手的時候每每都會灑下一大摞符籙,雖然都是一級符籙,要傷害到他這樣的歸真期高手很難,但秦烈的符籙數量卻是極多,隨便一出手就是十幾張,就連嚴壽也不敢硬接。
沉默間,秦烈突然意識到嚴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如果他意識到自己近半年來都沒有服下清靈丹的話,只要祭誓一成,自己就永無出頭之日了,莫非這是鴻門宴?
「聽不懂?少跟我裝蒜,清靈丹乃是老夫獨門秘制,服下之後會有何種表現老夫還會不清楚嗎?你已經很久沒服用清靈丹了,烈風,既然你先動了手,就不要再故作不知了吧。」
如此可怕的煉製方法已經不能用「噁心」二字來形容了,簡直是殘忍。
嚴壽說著,從懷裡取出了一個鮮紅色的小藥丸,藥丸通體紅潤,表面上散發著蒙https://www.hetubook.com.com蒙的靈黃丹氣。
就在這個時候,秦烈早就準備萬全的計劃啟動了。
他保持著冷靜,伸出右手停在香案的上方,拇指指甲輕輕觸在食指指肚上,輕輕一劃,一滴鮮血落在了香案上。
「你幹什麼?」
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秦烈心中一驚,不過沒有慌亂。
所謂的滴血祭誓,其實就是由師徒雙方訂立一種誓約,以滴血的方式,施展祭誓之法,用元神精神力向師承宣誓,永不背叛,誓約一旦成功,旦凡有半點忤逆之心,都會受到祭誓之法的反噬,對元神精神力構成威脅,輕則神智混亂、重則會元神受損,永遠無法恢復。
「等等……」秦烈見狀斷然一喝,嚴壽愣了一下,還以為秦烈準備說什麼,結果那句等等的後面,傳達給他的竟然是一把細長的靈器飛劍和一打亂七八糟的符籙。
嚴壽大喜:「好,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嚴壽的第一個弟子了。」他說著,手指輕輕在香案上划動,靈力光華牽引著香案上的鮮血按照一定的軌跡繪出了一個符籙文字,正準備施法。
「你就為了一枚凝心丹害了一條人命,你不是人……」秦烈憤怒的罵道。
一片青芒閃過,整個暗室突然明如白晝,熠熠的青芒之下,暗室的牆壁亮起了多達三十幾個符籙文字。
「唰!」
「臭小子,沒想到你的符籙這麼多,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什麼?」秦烈聽完頭皮發炸,原來凝心丹是這樣煉製出來的和_圖_書。
嚴壽戲謔的打量著他:「既然你發現了老夫的底細,那老夫就讓你死個明白。」
「符陣結界?」秦烈腦門上冷汗狂流,獰眉怒目的看向了滿臉陰森冷笑的嚴壽。
二人迅速拉開了距離,秦烈眼中的敬意消失的無影無蹤,撒腿便往暗室外面跑去。
近在咫尺之下,秦烈早已按在腰際乾坤袋上的左手突然一揚,幾道金針靈符被他甩了出去……
嚴壽臉色一綳,冷漠道:「區區一條賤命,怎麼比得上老夫的凝心丹,烈風,閑話少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老夫的底細,老夫便不能再留著你了。」嚴壽說著,便要動手。
「哈哈,又是子桓,看來子桓給老夫惹了不小的麻煩啊。」嚴壽不怒反笑,極端的猖狂。
嗡!
然而那壁壘極其堅硬,硬撼了秦烈兩拳只溢出兩道青色的漣漪波紋,仍舊完好無缺,反倒是秦烈被青色壁壘的反彈之力擊退到了一旁。
嚴壽準備處決自己了?
甩出了幾張符籙的秦烈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而是匆忙暴退,鞋底貼著地面帶起了一片灰塵。
嚴壽冷漠的望著秦烈,嘴角上揚奸笑滿面:「臭小子,你以為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嗎?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清靈丹並非固本守元的靈丹的?」
嚴壽的身法施展開來,如同大鵬振翅,速度快的難以置信,在秦烈眼中,嚴壽就像一道光一樣圍著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交手瞬息,秦烈便漏洞百出,無奈之下,他只能咬著牙撐起靈力護盾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