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源於秦烈突然拿出來的那枚上品天泉丹,上品丹藥,在趙國並不稀有,但極其少見,能拿出上品丹藥的門派屈指可數,何況散修。
上元古城之外,深山老林隨處可見,城北二百裡外,有一座名為牛頭山的大山,此山之高不比甘池,但依舊有著數百丈海拔,牛頭山是一座山脈,腹地中有一座高山形似牛頭,因此得名。
「牛頭山北三裡外的山洞。」
「找,找不到別回來見我。」薛元傑動了肝火。
「牛頭山,三十里方圓,深山老林地界極大,幽谷寒洞隨處可見,這裏的地形比邙嶺還要複雜,王鍋子躲在哪呢?」
其實這兩種法物都是修真界的小玩意,登不上大雅之堂,不過此時秦烈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物盡其用吧,總比沒有強。
咬著牙接受祝松池的請求后,秦烈取來神行符揣進了懷裡,至於那本全篇《玲瓏易骨訣》,最後被祝松池重新收了起來。
梁余有著詢問的語氣試探性的分析著,薛元傑卻是不加理睬,沉默了片刻,薛元傑張開了眼眼,一副懶得的模樣道:「正因如此,此人更不能相信,你也不想想,上品丹藥何其珍貴,嚴壽會將此物轉贈給一個毛頭小子嗎?即便他是嚴壽的弟子,這寵愛也太過了些,不是嗎?」
「王鍋子在牛頭山正北面三裡外的一個山洞里躲著,洞口處有他留下的記號,你沿著牛頭山往北走,就能找到他,先確定王鍋和_圖_書子的仇家是否還在,一旦發現,祭法術示警將人引開便是,此行你只需要找到王鍋子的仇家拖延一個時辰,然後就可以離開了,無論王鍋子是死是活,《玲瓏易骨訣》都歸你。」
身影猶疑半晌,搖頭道:「沒有,忽然就不見了。」
梁余微微一怔,旋即俯首道:「府主說的是。」
薛元傑擺了擺手道:「此事本府自有決斷,你先回去吧。」
千芒符一張……
遠望牛頭山巍峨挺拔,深山老林傳出的風嘯之聲彷彿鬼哭狼嚎,秦烈的神經愈發的緊繃了起來。
而就在秦烈剛剛準備出城之時,城西薛府書房籠罩在一片疑雲之下。
……
「一個時辰,時間可不短,到底怎麼做,才能找到王鍋子是他的仇家……」
說來,豬籠草的威力並不大,一般的靈虛後期就可以輕易掙脫,但用來拖延時間,還有效果顯著的。
秦烈進了深山老林之後倍加小心起來,他現在的《玲瓏易骨訣》只能維持一個時辰的時間,不能輕易施展,否則逃到半截暴露出原本的樣貌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該死,靈石消耗的太快,身上的法寶實在少的可憐,這麼點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逃過此劫。」
可以說,秦烈這次無心之舉動搖了薛元傑必殺他的決心,薛元傑正在琢磨如何能讓秦烈歸順於自己麾下,但是薛元傑還知道,秦烈是一個非常棘手的人物,他的心性註定和_圖_書了他不可能向任何人屈服,這種人向來以自我為中心,能屈能伸,不好對付。
豬籠草,霹靂子……
書房角落裡,一個黑影徐徐浮現出身影,此人正是薛元傑派出監視秦烈的第二個人,梁余是明線,他是暗線。
梁余躬身退下,出了房門,隨後不久,薛元傑走到窗前站定,沉聲道:「你也是回來說這件事的嗎?」
凜冬時節,寒冷的空氣封凍了深山老林,老樹枝條僵硬的隨風顫抖,好似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苟延殘喘,濕濘的地表受到氣候的影響變得比鐵石還要堅硬百倍,透過單薄的布履,秦烈清晰的感受到地面傳來的森森涼氣。
他抽出總共十六張豬籠草符和一盒約達三十幾枚的霹靂子塞在腰上,把乾坤袋掛上,這才起身走向牛頭山北三裡外的山洞。
點了點頭,秦烈沒再多說,直接離開了祝家大院。
祝松池感激莫名,起身抱拳無比鄭重的向秦烈施了個大禮:「秦小先生,老朽代王鍋子感謝你救命之恩。」
「府主,烈風手中居然有上品丹藥,想來出自嚴老之手,嚴老既然還活著,他的話應該可信吧。」
不過首先,得先找到追殺琉璃山的人。
「還沒有,牛頭山這麼大,哪那麼容易發現。」
秦烈站了起來,擺手道:「祝老客氣了,在下是為了《玲瓏易骨訣》,你和王鍋子都不欠我。」
步入老林,秦烈找到了無人的暗處把身上的丹藥m.hetubook.com.com、符籙、靈器拿出來清點了一遍。
七百張一級符籙……
走過低谷、爬過山坡,又過了一條冰冷的溪流,秦烈終於看到了牛頭山地貌,巍峨挺拔的牛頭山猶如一隻巨大的黑牛匍匐在暗夜之下,懸崖峭壁上兩隻彎起的牛角顯得格外的醒目。
身影身子一蜷,惶恐不安道:「屬下該死,屬下這就去找。」
秦烈用眼睛丈量了一下距離,取道北行,大約走了里地遠近,忽然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出府之前,秦烈用養容術將自己變成一個其貌不揚的普通修士,匯入了人流中,不緊不慢的出了城。
夜間行路要比白天艱難了一些,並且現在他等於深入虎穴,不得不小心謹慎……
說到了,助王鍋子脫困之後,《玲瓏易骨訣》雙手奉上。
至於霹靂子,乃是一種鴿子蛋大小的黑色火器,截取天地雷精之力,集於霹靂子之中,以投擲爆炸傷敵,威力比某些一級符籙還在強上一些,關鍵在於霹靂子完全不需要靈力真元催動,只要大力擲出,碰到任何事物就會立馬炸開。
薛元傑正襟危坐在書房桌案前,雙眼微閉、眉宇皺鎖,堂下樑余恭敬站于右側,兩隻眼睛不斷的打量著正在沉思中的薛元傑。
秦烈心下瞭然,看來王鍋子已經生起了退去之心,只要他能幫王鍋子把人引開,王鍋子這個人恐怕會在趙國銷聲匿跡了。
靈器水炎劍匣、冰絲連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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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天泉丹,嚴壽,你到底是生是死,秦烈,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秦烈自言自語著,想起在汜水寨蛇窟里盜來的寶貝,頓時一通翻找,最後他從無數的寶物中找出了兩樣東西。
丹藥兩瓶:中品武力丹、中品天泉丹……
神行符一張……
城北二百裡外,牛頭山……
「陳師弟,有什麼發現沒有?」
豬籠草,其實是一種一級符籙,裏面封印的一種名為豬籠草的妖植,此種妖植不能煉丹,卻擁有靈智,喜食血肉,通常在一些窮山惡水才會出現,祭出豬籠草時,修士可滴血馭動,注以元神精神力,一旦敵人不小心落入豬籠草中,豬籠草便會生出許多枝條將敵人死死纏住,猶如一隻牢籠困住敵人,豬籠草根莖和枝條上還有許多倒刺,傷人吸血,無比歹毒。
他出城已經有了一會兒了,緊趕慢趕的,幾個時辰之後才趕到了牛頭山。
「繼續找,于師伯正在上方掠陣,他跑不了,這裏到處都是窮山惡水,還有橫行的妖獸,自己多加小心,一旦發現,馬上示警。」
……
薛元傑發了一通脾氣冷靜了下來,道:「他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別的舉動?」
身影從頭到尾彙報了一番,薛元傑立時勃然:「我讓你跟著他,你居然露出了馬腳,現在把人給我看丟了,你是怎麼辦事的?」
找到敵人的最好辦法就是接近王鍋子,那些人追蹤的本領如此高超,連深黯《玲瓏易骨訣》的和圖書王鍋子都難以脫困,顯然此行危險重重。
祝松池感嘆道:「大恩不言謝,在下只是忠人之事,此事過後,王鍋子也不會再出現在你我面前,此禮乃是王鍋子讓老朽代其而行。」
看著身影消失在書房,薛元傑煩燥的揉了揉額頭,雙手搭在窗沿上,手指不斷敲動……
「嗯?為什麼跟丟了?你是怎麼辦事的?」薛元傑不悅道。
那身影垂首道:「屬下該死,今日秦烈與梁余前往長仙齋時,屬於趁嚴府無人,去了一趟他修鍊的暗室調查了一番,暗室已經變成了秦烈修鍊的密室,裏面沒有嚴老的痕迹,不過屬下怕他發現,也沒的搜的太仔細,只是隱約覺得,他已經取嚴老而代之,隨後屬於跟蹤秦烈到了長仙齋,偷偷聽到上品天泉丹的事,接著回到嚴府的時候因為梁余不在身邊,屬下便跟著他到了暗室之外,可能是屬下錯覺,他似乎有所察覺,屬於怕暴露行藏,故爾躲了一段時間,就是這段時間,秦烈出了門,不知所蹤,目前仍無下落。」
秦烈回想起臨行前祝松池對他說的最後一番話,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
時過大半日,牛頭山迎來了凜冬的黑夜,月色被拒於成片成片的樹蔭之外,只有些許銀霜透過縫隙漫灑而下,老林中陰影簌簌,銀月下倒映的樹影宛若厲鬼在張牙舞爪,林子里到處回蕩著嗚咽的風聲,似冤魂哭泣。
那身影躲在暗處中不出現,聲音低沉道:「回府主,人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