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哥哥……」
葉青梅嘆了口氣道:「現在不行,如果現在拿出去,童無邪一定會認為,秦兄弟沒有和雲州取得聯絡,他們完全可以殺人滅口,屆時秦兄弟死了,雲州魔界也不會知道,這塊令牌必須在適當的時機交出去才會發揮出作用。」
秦烈苦笑了一笑,攤手道:「我也沒辦法,丫頭受的傷太重了,憑我的修為根本守不住她的元神,在善州,除了趙穆的內庫,我還能去求誰?」
「這麼說,你根本沒有和雲州魔界取得聯繫?」魏堅聽完,直吸了口涼氣,狂呼秦烈膽大包天,連嬰府期的太上皇趙穆都敢矇騙。
他想了想,對童無邪道:「閣老送到此處,本候已然感激不盡了,接下來的路,本候自己走就可以了。」
「嗯,路上迷迷糊糊了醒了幾次,元神太虛弱,很難開口,不過你們剛剛說的話,我已經聽到了。」
童無邪露出滿口黃牙猙獰陰險的走到秦烈的身邊道:「候爺,我們到了,接下來,我們往哪個方向走。」
屺羅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而對秦烈說道:「烈哥哥,光憑黑煞魔符未必擋得住外面的人,到了大荒澤,你一樣會很危險,切記,萬事小心,如若不敵,就把我扔下吧,他們要是敢害我,讓我的師尊給我報仇。」
秦烈笑道:「你已經是秦家的家主了,我相信你,如果找到二哥,條件允許,去雲州找我,要是我先把丫頭送回雲州,我再回來。」
hetubook•com•com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荒澤與冰原、尊仙兩地有著明顯巨大的反差,無邊無際的荒野很少能看到高聳入雲的山嶺,反而荒澤大地、瘴氣衝天,從皖東地界翻過琉璃山直達大荒澤,在荒澤邊境落腳,身後還是千里沃野、蔥翠欲滴,前方卻是能見度極低的滿天灰綠的霧氣。
不過秦烈故作鎮定,目光轉向東南,其實是在探查地形,見四周沒有遮擋物,心下憂慮了起來。
葉青梅看了看秦烈:「難道就不能將秦家人一併帶走嗎?」
隨後的暖心之語延續到半夜三更方才停休,第二天,秦烈扛起了聖竺棺與秦子鑒魏堅等人作別,再度踏上了征程。
魏堅擔憂道:「兄弟,難不成你真的要把他們帶到大荒澤,就算到了那裡,你有把握甩掉他們嗎?」
屺羅道:「還有,此行九死一生還在其次,萬一不得已之下與他們動起了手,就算我們順利逃走了,秦家必定會遭到無妄之災,為求穩妥,我乾坤袋裡有一枚冷月牌,乃是我師尊的信物,萬一趙穆起了殺心,讓你的侄兒把冷月牌交給趙穆,告訴他,敢動你們一根頭髮,冷月魔尊必會殺進善州,踏平凌陽。」
「對了。黑煞魔。」
封了院中的靈氣和聲音,秦烈悄悄的把外面的情形與自己的處境如實的告訴了他們,他說的雖然很簡短,但是個中危險,屋中每個人都感受的十分清晰。
把冷月牌和_圖_書取出來,秦烈鄭重的交到了秦子鑒的手中,說道:「子鑒,聽清楚了嗎?」
葉柔聽的小臉鐵青,緊接著說道:「對啊,秦大哥,從這到大荒澤這麼遠,路上漏了馬腳怎麼辦啊?」
秦烈苦笑,屺羅虛弱無力的解釋道:「不行,此行兇險,秦大哥一人尚且沒有把握,帶上他們活下來的機率就更低了。」
「別提了,我們能有今天還不全靠你了,所以我們就想著幫你守著秦家,你放心,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一定幫你看著秦家。」魏堅堅定的說道。
就在眾人苦惱的時候,屋子裡橫放著的聖竺大棺中傳出屺羅的聲音,秦烈頓時一怔,喜色不自然的躍然而出,連忙跑過去把棺材蓋掀開,果然,看見屺羅正半垂著眼皮看向外面。
他說完,看向魏堅和葉青梅、葉柔三人,問道:「你們怎麼跑汴京來了?」
其實不僅是秦烈,就連童無邪帶來了二十名內修殿的好手同樣對大荒澤十分抵觸,要不是礙於皇命在身,他們根本不會來這個鬼地方。
屺羅沒有多說,指尖劃了一下身上的乾坤袋,然後虛弱無力指著乾坤袋道:「我還有張黑煞魔符,到了大荒澤,萬不得已,可以祭出去……」
在屺羅的乾坤袋裡掏出一張黑漆漆的魔符,頓時滿屋子魔氣凜然,葉青梅、葉柔嚇的花容失色,差點走火入魔,好在秦烈收的快,把魔符放在了領域法戒里。
秦烈明白,現在自己已經站www•hetubook•com•com在風口浪尖了,哪怕一句話暴露了底細,接下來他將面臨的就是以童無邪為首的二十名丹陽期修士聯合剿殺。
葉青梅輕輕敲動手指,道:「話雖沒錯,可是你膽子太大了,你別忘了,趙垣死在你的手裡,雖然趙穆表面上沒有記恨你,可是誰知道他心裏怎麼想的?再說了,這次你在內庫拿出的寶物價值連城,恐怕就算皇室,也會心疼一陣吧。」
大荒澤的瘴氣是此地的特色,別說普通人,即便是靈虛期和歸真期的修真人士到了大荒澤都無法避免的會受到一定的影響,除非是丹陽期高手,練成了紫府金丹,身體素質變得極為的強悍,才能在呼息運轉的同時將毒氣排除體外,否則在裏面待的久了,必是全身化為濃血而亡。
融融暖意蒸騰的秦家老宅後院小樓里,秦烈布置完隔絕靈氣的符陣之後與秦子鑒、魏堅、葉青梅、葉柔等人集聚于堂,柔聲細語的問候很快傾訴完畢,秦子鑒問起了秦烈此行的原由。
葉青梅和葉柔已經抽泣了起來,完全被二人的真情所打動。隨後秦烈安撫著屺羅重新躺了回去,小魔女確實傷的太重了,服下了一枚丹藥,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秦子鑒如今是秦家的掌權人,性子里多出了一份深沉,他說道:「十三叔,要不然晚上我假扮你逃出去,把他們引開……」
蒼白的小臉勉強擠出的笑容讓屋中眾人內心觸動,秦烈臉皮微微顫抖,半https://www.hetubook.com.com晌后笑著拍了拍屺羅的腦袋瓜道:「想什麼呢?累了吧,再睡一會兒,有我在,你死不了。」
魔符不需要滴血認主便能祭出,只要使的是元陰法力便不在話下,秦烈是陰陽體質,自然能用。
他的話還沒說完,秦烈便否決了:「不行,你以為童無邪是好糊弄的嗎?就憑你,還騙不了他。」
秦烈眼前一亮,一直以來的困惑似乎迎刃而解了。
「丫頭,你醒了?」
魏堅嘆氣:「說的也是,大荒澤妖獸橫行,兇險難料,帶上子鑒,麻煩更大。」
屺羅並沒有起來,雖然身體上的傷患已經被聖竺棺治療的痊癒了大半,但是元神潰散,所剩無幾,只留一絲清明在泥丸中宮,能保持一刻的清醒簡直就是奇迹。
琉璃山外五百里,依稀可見一塊塊黑灰色的土地像瘡疤一樣點綴在瘴氣瀰漫的荒澤大地上,那是荒澤中最具特色的沼澤,粘稠到足以讓人陷入永遠無法拔足的沼澤冒著饅頭大小的氣泡,氣泡每每破裂,便會有劇毒的瘴氣溢出,融入到空氣中,使天地靈氣都變得極為的渾濁。
那天在冰原,他可是親眼看見黑煞魔把燕青楊抱的死死的,也正是因為黑煞魔,屺羅才用魔雷珠幹掉了燕青楊,那隻被封印在魔符里的大魔可是有著丹陽大圓滿的修為,就算干不掉童無邪,撐上一時三刻也絕無問題。
秦子鑒看著秦烈道:「十三叔,爹爹的下落,我會去打探,你別擔心。」
葉柔不解:「和圖書那萬一趙穆覺得放走了秦大哥,一怒之下還要拿秦家開刀怎麼辦?」
相傳,大荒澤毒物橫行,蛇蟲鼠蟻、無處不在,秦烈扛著聖竺棺站在荒澤邊際,一雙劍眉蹙到額頭中心形成了倒V形狀,不加掩飾的憂心忡忡。
秦子鑒猶豫了一會兒,就聽葉柔道:「既然有這樣一塊保命的令牌,為什麼不現在拿出來?」
想這麼容易甩掉我們,做夢去吧,秦烈小兒,我倒要看你究竟是真是假。童無邪陰測測的想著。
童無邪笑容不改,擺了擺手道:「這怎麼行,太上皇有旨,一定要把候爺送到雲州魔界同道的手裡,不然的話,老夫可是抗旨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秦烈,這時,四周的內修殿修士不動聲色的圍了過來。
別看屺羅長的像年紀很小似的,頭腦也十分聰明,這一點就連秦烈都忽略了。
秦烈搖了搖頭:「哪有什麼把握,唯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沒有丫頭,我根本活不到現在,所以,無論再難,我也要把丫頭安全的送到雲州。」
數萬里路,沒個三兩個月的功夫根本飛不到,秦烈還需要照料屺羅,於是耽誤了一些時日,四個月後,方才安然無恙的趕到了大荒澤邊境。
「閣老,大荒澤到了。」一個前方探路的丹陽前期修士在大荒澤里轉了一圈,沒走多遠便飛了回來,用手捂著鼻子萬分厭惡的說道。
刀鋒畢現!
前往雲州的路是東南方向,至於與什麼人匯合,秦烈哪裡知道,那壓根是莫須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