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淡淡一笑:「障眼法而已,應該還有一些禁制。」
「是你?」秦烈意外的失聲道。
秦烈眸子一冷,全身氣勢轟然而起,陣陣喧天瀰漫的法力有如青虹晚霞蔓延開來,霎時間,谷中三人便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成就了元嬰之後,法力大增,雖然這套陣法無比玄妙,但終究萬變不離其宗。
兩兄弟在大荒澤閉關三年,修為得到了飛躍一般的提升,此次回到南境,原本是打算去找水鏡的晦氣,結果沒想到,水鏡並不在仙齋里,正好,秦烈也覺得此戰非同小可,不敢麻痹大意,於是本著提升實力的目的,找到了嶺南坊市,多方打聽之下,得知全潁州的煉器高手馮貫中,方才一路追查至此。
可是秦烈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此就不需要太多的禮數了。
鬧哄哄的坊市交易區,兩個黑袍人默默的行走在人潮中,離開了酒館,另外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袍人開了腔:「十三,就為了買一個消息,是不是貴了一點。」
敢情來人他不陌生,當中一人正是昭陽山的弘元,而另一個,曾經也見過,正是那次從昭陽山下來的時候在半山腰遇到的馮姓老頭,秦烈依稀記得那天見到馮貫中的時候,對方長的慈眉善目的,即便修為極高,也沒端架子,不正是那和藹的老頭嗎?
秦烈淡淡一笑,抬起手來,掌心處陰風翻滾,仿似一條小小的黑色蛟龍慢慢升起。
對戰水鏡和圖書
,秦烈信心不足,所以必須在各個方面下足功夫,除去三年來苦心琢磨、勤修苦練的《狂暴之咒》、《大撕空斬》小有所成之外,借外力也是一門必不可少的學問。
走在左側的黑袍人懷裡伸出一隻猴頭,不過很快被此人用手塞了進去,寬大的兜帽下,傳出淡淡的話音:「二哥,這幾天我打聽了一下,這個王大嘴來頭不小,他的消息來源極是可靠準確,要價極高,像馮貫中突破嬰府期這種事他都能查的出來,想必除了他,也沒人知道馮貫中的下落了,這麼重要的消息,他要價不會低,雖然我們可以跟他討價還價,節省一點靈石,但那樣做,肯定會浪費時間,相較而言,我覺得還是在馮貫中回山之前找到他最好。」
莫重陽還沒掃量秦烈的修為,語氣十分不悅。
雖說此戰可有可無,不需要與水鏡見面也一樣能幫沐悠然把那頂背了十年的黑鍋摘下來,可到底秦烈還是存著一份私心的。
秦烈一想沒聽過,不過還是很有禮貌道:「莫谷主請了,在下想求見馮道友。」
當然,就他的眼力來看,一般的修士可破不了眼前的花陣,就算用法力平趟都難,但如果是嬰府期修為,那就易如反掌了。
只見老頭行至谷外,一看面前站倆黑衣人,連臉都看不清,老頭一時火大,怒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闖我百花谷?」
俊男美女交換了下眼神,那俊男當仁不和_圖_書讓道:「大胆,百花谷豈是你說來就來的,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趕緊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人表情為之一怔,旋即又想掩飾,秦烈看在眼裡,苦笑搖頭:「兩位不要再隱瞞了,從你們的表情,我已經知道,馮貫中就在此處,去通稟一聲,在下求見馮道友。」
「是你?」
自己破不了。
先前開口的黑袍人點了點頭:「說的也對,這老頭的行蹤太隱秘了,我們查了大半個月,也沒查到他的下落,不下狠手,還真不容易打聽,但是你確定他肯幫你煉刀?」
秦烈眸子一冷,甩手便是一記掌勁拍了出去,嬰府期的修為非同凡響,這一掌下去好像排山倒海,大片陰風帶著尖銳的呼嘯,將面前半畝地的花草連根帶土盡數拔起,灑的到處都是。
當然,破是破不了,但不代表他趟不過去。
「老朽百花谷莫重陽。」
回到南境數日來,秦烈的心境愈發的緊迫,這一戰,他充滿了期待。
秦烈一聽,苦笑著搖了搖頭:「到了裏面,在下自會報上家門,不過在此之前,希望莫谷主通容一二。」
秦風看見臉一黑:「十三,沒路了?」
猝然間,弘元和馮貫中都呆住了,然後兩個倒抽了一口涼氣,彷彿見了鬼一般的往後退了一步:「你居然沒死?」
秦烈把手背到身後,言道:「請問兩位小道友,馮貫中馮道友可在此山之中?」
「道友手下留情,和-圖-書馮貫中在此。」
他這麼一喊,裏面氣哼哼的走出一個老頭,這老頭極有意思,身上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衣裳,並非女子服飾,反倒像是把有色彩的布塊一塊一塊拼起來似的,那叫一個不倫不類。
與水鏡一戰,是秦烈成就嬰府之後期盼已久的一戰。
反正自己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嬰府期,除非此地主人的實力與自己相等,否則就是晚輩,跟晚輩,有什麼好客氣的。
聲音傳來,秦烈連忙收起了氣勢,舉頭一看,也是有些吃驚。
南境往東,是如意仙盟的地盤,其間有座大山,名為鬼哭嶺,聽名字,似有陰魂之地的意思,然而恰恰相反,那裡百花綻放、一如春海,景色、靈氣皆是美麗、充盈至極,毫無元陰靈氣,寓意為鬼到了這裏都無法修行、痛哭流涕。
「他不在這……再說,你連名字都不報,就想出入老朽的百花谷,這是何道理?」
「嬰府期?」老頭鮮有的露出駭然之色。
此時的秦烈還不想暴露身份,沉聲道:「他不幫我也得肯,這次回來我必須給水鏡一個教訓,所以趁她還沒有回山之前,正好讓赤煉天鋼發揮應有的作用,我總不能拿著一塊火鋼去找水鏡拚命吧。」
秦烈聞言一笑,兩個守谷弟子,沒必要理會他們,他挑開目光,望向谷中深處大聲道:「馮道友,在下有事相求,你若不出來,在下便闖進去了,順便提醒一聲,若是待會毀壞了什麼東www.hetubook.com.com西,可別算在在下的頭上。」
裏面還是沒有人回話。
說話的功夫兩兄弟離開了嶺南坊市,往東飛去。
他手裡的赤煉天鋼,是秦家先祖秦翼一所留,沒能成為法器之前,尚且堪比極品靈器,一旦得到發揮煉製,相信品質一定差不了。
與此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和兩個老邁的身影從裏面飛竄而出。
「大胆,什麼人擅闖百花谷?」
這話說來,就讓人很難忍受了。
兩兄弟轉道鬼哭嶺,望著春色無邊、山花爛漫,由山嶺左道直行而下,到了下方山谷已經是富饒無邊,山花海樹,隨處可見,可就是路沒有了。
通常情況下,一個陌生人士拜訪別人的山門洞府,必須先自報家門,然後說了一個「請」字,來表達自己的敬意。
秦烈見狀,並不擔心,目光環視一周,吸了口氣,用著晨鐘暮鼓一般的清朗嘯聲喊道:「此地主家可在?」
就在這時,花陣升起了一片片粉霧,一男一女兩個修真者從裏面跑了出來。
秦烈知道一點,已經足夠,他找不到破解之法,但可以用法力將眼前的花陣剷平,一旦觸動陣基,再強的陣法也得不攻自破。
「通容個屁,我說不讓你進就不讓你進,你再走,老朽打斷你的腿。」
現在的秦烈並非陣法禁制一道突飛猛進,反而成為嬰府期之後,洞察力明顯見漲,順便他也懂得一些陣法禁制結界的竅門,一看眼前這花陣,便是一個不錯的陣法和-圖-書。
到了他這個境界,靈器已經無法完全襯托他的身份了,鬥法對戰,必以法器為主,而且品質越高越好。
不能讓人替自己背黑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想考究考究自己的實力,順便給自己報個仇。
鬧市中的兩個黑衣人,正是秦烈和秦風無疑。
來人是兩個雙十年華的俊男美女,修為平平,也就只有靈虛六層左右的實力,可是看到秦烈,他們卻沒有懼怕的意思,反而劍向掌心,抬腕怒指。
馮貫中飛身落地,聞言微怔,仔細端瞧,看不著臉,疑惑道:「閣下認得馮某?」
他喊了一聲,裏面毫無動靜。
尤其莫重陽,站在秦烈面前感受極深,一股龐大的壓力壓頂而至,他的身子頓時矮了小半截。
老頭氣哼哼的走來,並沒有掩飾體內精純的法力,秦烈一瞧,丹陽後期。
秦烈微微一笑,這才把兜帽從頭頂摘下,露出想當年帶著稚嫩卻把弘元氣的沒脾氣的臉。
俊男美女閱歷不足,當即眼中露出詫異的眼神,心說馮老前輩到百花谷外界沒人知道,這人是怎麼打聽到他的下落的。
秦烈見狀,先是合了一禮:「敢問閣下是……」
「走,我們去找馮貫中!」
霎時間,花陣中的百花低垂,大有難擋陰風的架勢,秦烈大聲道:「再不出來,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陣法一道,有陣基陣石的說法,便是在某處布置下有靈性的靈石,然後以陰陽五行應運變化引動天地靈氣形成陣型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