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智斗

剛剛突破嬰府的後生晚輩,常恨秋當然不會以其為重了。
「呵,哈哈。」常恨秋笑了起來,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面,常恨秋笑道:「在下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道友又何必當真呢?」
身為強者,最忌諱被別人輕視,常恨秋露出不滿之色,陰測測道:「秦道友何出此言,雲州雖非蝕日堡領地,但以常某此地多年的閱歷和人脈,還不至於束手束腳,莫非秦道友對常某沒有信心?」
可以說,三個人聊了半天,秦烈除了知道九靈劍已經出現了八把之外,其它任何有意義的線索都沒有。
心思縝密的玄燁子猜到了秦烈的想法,頓時露齒一笑,閉口不言了,順便將身旁的茶水端了起來,老神在在的看起了好戲。
秦烈見對方先收了氣勢,也不想再多說下去,誠然道:「秦某也是就事論事而已,看來今天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了,常道友不防直言,究竟什麼時候可以再碰面。」
常恨秋話到一半,不悅的皺了皺眉,玄燁子也是意外的看了看秦烈,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還是很快恢復了平靜,陰森道:「那又如何,倘若能得到聖嬰仙府,我可以不用再把段梵天放在眼裡。」
他笑的很乾澀,從神色如常,到皮笑肉不笑,已經沒了最初的沉穩。
「更何況,常道友在雲州也不是很方便行事,對嗎?」
同樣的,老謀深算的玄燁子也知和圖書道常恨秋在某些地方輕視與忽略了自己,他的表情雖然依舊正常,但內心卻已經竄起一股憤然之火。
秦烈不置可否,說道:「我承認,在這方面,常道友還是有些手段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把滄海玉劍的秘密藏的這麼深,我只是想提醒閣下,不管在什麼時候,自信是應該要有的,但自知之明,也不可或缺,僅僅是一把靈劍,常道友以為聖嬰仙府就是閣下的了嗎?要是閣下這麼想,就太小看天下人了。」
五州強者齊聚一堂,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秦烈也知道想在短短几個月內就跟眾多嬰府強者碰面不太可能,於是取出傳訊符親自祭煉一番,鄭重交給了常恨秋,道:「好吧,到時候常道友可以傳訊秦某,這陣子,秦某不打算離開雲州了,就在附近,找個地方閉關,靜候常道友佳音。」秦烈說著,站了起來。
一般能心平氣和說出這番話的人都不是好惹的禍色,常恨秋下意識的看了看玄燁子,突然心中產生了一絲狐疑。
在這種情況下住在一個陌生人的府上,顯然跟他的處事準則背道而馳。
而這個誘惑,足以讓貪婪蒙蔽人的雙眼,讓他們走上一條不歸路。
常恨秋大為不解,同時自己的措辭也被打亂了方寸。
秦烈沒有發話,玄燁子不甘心被人輕視,揪住這個問題死不鬆口。
常恨秋突然發現,眼前這小子並不簡單,乾笑了和*圖*書兩聲,準備把話題岔到別處,言道:「聽秦道友的話,想必道友對聖嬰仙府志在必得嗎?」說完,常恨秋還看了看玄燁子,其間用意,便是挑撥。
常恨秋原本想隨便找個話題把眼前這二人給糊弄過去,沒想到秦烈一句話,堵在他的心眼裡。
多年前,他機緣巧合得到了滄海玉劍,得知了聖嬰仙府的秘密,從那以後,他每一個舉動都極致小心,就怕幽冥城中段梵天知道他的秘密,正因為如此,在蝕日堡有意把手伸向雲州的時候,他主動請調到雲州坐鎮,為的就是為了遠離段梵天的控制,尋找其它靈劍的下落。
秦烈的話音落下,常恨秋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秦烈說的沒錯,滄海玉劍一事,是常恨秋自己的秘密。
那就是,秦烈本來是他們三個當中修為最低的,可是為什麼,玄燁子沒有把靈劍搶過來,偏偏要跟一個弱者合作。
聽到此言,玄燁子真是服氣了,不易察覺的露出一抹驚愕的目光后趕緊收了起來,心中大讚,這姓秦的當真不是好應付的角色,連常恨秋都甘拜下風了,不然的話,他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把話題岔開。
聖嬰仙府,對於任何一個在中土五州打滾的修士而言,都是絕對巨大的誘惑。
秦烈的身子背對著常恨秋,一邊逗弄著冬寶,一邊笑道:「常道友有多少本事,在下並不懷疑,只不過此乃雲州之境,蝕日堡m.hetubook•com.com主勢力再大,恐怕也沒辦法把手腳伸到此地來,別忘了,雲州魔界還有一個冷月魔尊,不是嗎?」
雲州的臨時洞府,常恨秋悠哉悠哉的向玄燁子和秦烈介紹著九靈劍的情況,在別人的地盤,如此閑散傲慢,可見常恨秋對自己的身手有充足的自信。
秦烈沒有說錯,在雲州這地界,論及魔門,非冷月莫屬,他常恨秋勢再大,也不得不顧忌雲州魔界的影響力。
此時簡陋的洞府里飄散著酒果的香氣,一層淡淡的翠綠霧氣在洞府中氤氳著,如同仙境一般。
常恨秋話剛說到一半,旁邊的秦烈開口了,毫不客氣的把話頭接了過來。
提及冷月,常恨秋的臉皮抖了一抖。
常恨秋面無表情,悠然自得的呡了口茶水,懶散道:「坊主想必應該知道,能拿到滄海玉劍的人,縱然放在五州之地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想聚在一起,殊為不易,大家總有一些屬於自己的事情要去辦,時間方面,卻是不敢保證的,更何況……」
常恨秋表現的很熱情,縱然如此,秦烈和玄燁子也不是初出茅廬的低階修士,常恨秋這般淺嘗則止的敘說方式,顯然暗藏著一絲不屑和鄙夷在內。
縱然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吧,也不能在初次見面的情況下對一個前輩如此無禮啊,這小子想幹什麼?
「碰面?旦不知常兄準備什麼時候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呢?」
常恨秋也確實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把秦烈放在心上,跟玄燁子還不一樣,畢竟玄燁子是成名已久的嬰府中期的強者,修為上與他相差無幾。
哦?莫非常恨秋的語氣引起了他的不快,嗯,屍絕鬼主,素來不是吃虧的角色,常恨秋狗眼看人低,秦烈究竟想怎麼報復他呢?
其實常恨秋自己也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條不歸路,倘若此事被段梵天發現,那麼他將會成為蝕日堡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堡主親自除掉的參使。
「冷月?」
可是秦烈接過話岔,卻同樣沒給常恨秋留半分顏面,說他在雲州不方便行事,語氣不屑,還不如直接說常恨秋無能直接一點。
這小子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這個秘密他隱藏了很多年,每天過的都是提心弔膽的日子,畢竟,聖嬰仙府的秘密牽扯太大了,這個秘密是同樣是一把雙刃劍,如果一切順利,他常恨秋不僅可以擺脫段梵天的控制取而代之,甚至有可能成為近萬年來,第一個可以找到靈界,並成為真正至高的存在。
秦烈呢?
常恨秋的面部肌肉瘋狂的抖動,繞了這麼大一個彎子,他才聽出來,秦烈是在警告他不要小看人。
常恨秋臉一綳,暗暗吸了口涼氣,一般的人,在被挑撥之後,實力最弱的情況下,是絕不可能暴露出自己的野心的,可這秦烈,居然反其道而行,當仁不讓的承認了這點。
其實這個疑問他見到玄燁子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但一些事隨之發生和圖書過來,讓他漸漸忽略了這個重點。
旁人不了解秦烈,玄燁子自認對這個小子摸的門清,你別看他長的一副初生牛犢的樣子,其實肚子里裝的壞水可不比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少上多少,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跟著自己活著一路來到雲州,半路上,早就被玄燁子害死了。
常恨秋這句話,已經是大不敬之罪了,不過在眼下這個場合,他有狂妄的資本。
秦烈一聽,笑的更大聲了:「呵呵,誰又不是呢?」
聽著秦烈的話,常恨秋莫名的打了個寒戰,這是發自內心的恐懼,只對段梵天這個人。
一場虛與委蛇的辨論其實一點都不壓于兩大強者動手交鋒,心理戰,往往與真正實力的較量相差無幾。
就在常恨秋皺眉間,秦烈又道:「更何況,常道友只是蝕日堡的一名參使,也許閣下在潁州說一不二,但閣下可別忘了,縱然在蝕日堡內,還有幽冥城主段梵天這號人物。」他說著把目光轉回來,眯著眼睛微笑道:「常道友出來的時候應該沒有把自己藏有靈劍的事,與段城主提及吧。」
再一次問出來,常恨秋可不敢隨便搪塞二人了,他認真的想了想道:「不如這樣吧,兩位將傳訊符留下,多則三年,少則一年,常某自會給二位消息。」
秦烈的手指輕輕的敲動著桌面,不卑不亢、不驕不躁。
下人們送來的茶點酒水都是助增修為的佳品,即使沒有享用,單單香氣便可以繞樑三日、滿盈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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