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終於宣布結束了,然而驚魂未定的禹正宏父子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駱震山幫兒子報了仇,同樣的,也惹了一個不該惹的敵人,拓跋烈火放出的那隻魔靈玉偶已經將消息遠遠的傳回了潁州,相信再過不久,拓跋昊就會帶著魔頭們殺上門來。
如此這般的想著,禹正宏看見了秦烈,而後者此時也瞧見了禹正宏眼底的詭詐。
禹正宏的傷勢還沒有恢復,自然不敢正面抵擋,話說就算是全盛狀態,禹正宏也沒有信心擋下魔刀合殺訣,是以見魔刀殺來,禹正宏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抱起兒子轉身便逃。
駱震山和聞岳無比駭然,此刀如此窮凶極惡,看來的確無法抵擋,唯今之計,只能多找幾個人了。
禹正宏本想解釋兩句,誰料拓跋烈火如此冥頑不靈,根本不聽禹正宏的解釋,直接粉碎了肉身,釋放出這最後的至強一擊。
秦烈不陰不陽的說著,氣的禹家眾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倘若不是有瓔珞和吳乾元護著,這個時候,想必他們已經跟秦烈你死我活了。
見禹正宏氣的一陣紅一陣白,秦烈面無表情的聳了聳肩膀,道:「反正你們已經報仇了,你我兩清,至於對方是誰,請恕在下沒有興趣知道,告辭了。」秦烈原本就不想來,現在他打算一推六二五了。
他想的到的挺好,可惜現在的拓跋烈火根本不會聽信他任何言辭,沒等禹正宏把話說完,拓跋烈腥紅的雙眼溢出濃濃的黑煙。
一場惡戰,m.hetubook.com.com
在人數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無雙樓損兵折將,造成了極大的損失,這讓禹正宏無比的鬱悶,如果時間再往回倒退幾個時辰,哪怕是駱震山也不會如此冒失的跑過來找拓跋烈火尋仇。
一邊逃命,禹正宏還一邊喊道:「快,把刀給我攔下來,駱宗師、聞宗師,救命啊。」
只不過秦烈有句話說的沒錯,之前發生的種種,完全都是禹正宏一力促成的,這事兒根本怪不到秦烈的頭上,人家甚至說出仇家下落之後,連隨行的想法都沒有,還不是他禹正宏非要求秦烈引路,才引起更大的禍端。
禹正宏懊悔無比,早知今日,他就不那麼歇斯底里了。
正是探魔神針。
「是魔氣!魔族?」
蝕日堡損失了一個嬰府期高手,這事兒已經大的無法想象了,偏偏這個嬰府期的高手還是蝕日堡主拓跋昊的親兒子,這事兒鬧的,越來越大了。
只不過,秦烈並沒有義正言辭的承認自己的行為,反而理直氣壯道:「禹樓主,這話是怎麼說的,秦某一介散修,又何曾知道你們的仇家是誰?禹樓主此言可有證據?」
隨後駱震山和聞岳各顯神通,四大高手的法器前赴後繼,禹正宏足足逃竄了半炷香的時候,魔刀中的靈氣才被消耗的一乾二淨,轟隆一聲在空中炸成了粉末。
「聽不懂?」禹正宏怒火中燒:「你敢說事先你不知道他們是誰?」
兩件法器從一左一右合圍而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同時轟在魔刀之上,然而這兩件堪稱中品的法器,其中一件還是駱震山親手煉製的符寶,只是在魔刀上濺起一絲絲微小的波瀾,隨後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強行將兩件法器崩彈開來,短瞬間靈氣大損。
其實不用禹正宏求救,駱震山和聞岳也不會坐視不理,雖然那魔刀威力無窮,但明顯融入了拓跋烈火死前的意志,除去禹正宏之外,此刀不與外人為敵。
只有本命法寶才會在粉身碎骨之後接收到修者畢生的修為,化作臨終前最癲狂的一擊,與敵人同歸於盡。
秦烈意識到禹正宏猜到了某個層面,不過這事兒他本來就打算一賴到底,是以擺出一副愕然的神情說道:「禹樓主,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手段?秦某可完全聽不懂。」
玄青遙憋著樂憋的好辛苦,他現在才看出來,秦烈那冷竣的外表之下,居然還有一顆詭詐的陰險用心。
只不過就在秦烈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倏地,異變突起,禹瑞秋身上不知道哪來的一道黑光驟然朝著某個方向掠去。
「你……」禹正宏鼻子都氣歪了,證據,有個屁證據,這種事誰還去找證據,就算有,也被你小子給銷毀了。
半空中,傳來拓跋烈火死前悲愴的嘯聲:「禹正宏,老子今天跟你同歸於盡!」
拓跋烈火拚著最後一口下了惡毒的詛咒,隨後雙手一分,轟的一聲,身子當眾炸成了一灘血雨,自那腥紅色的血幕中,一縷嬰府和*圖*書精元鑽進了魔刀中,隨後魔刀光芒大熾,宛若傲嬌的黑陽奪目刺眼。
魔刀合殺訣號稱《玄魔先天經》第九重的終極秘術,畢生修為化作一刀,敵死我亡,不死不休,除非將魔刀合力擊潰,否則魔刀將會追殺宿敵永生永世。
「瓔珞公主,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禹樓主身死道消吧?」聞岳急忙出聲,他知道這事兒求秦烈根本就沒用,只能求助瓔珞了。
禹正宏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身邊的禹瑞秋,臉上儘是無奈的神色,隨後目光轉回落在秦烈的身上時,又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怒火,他陰冷的望著秦烈,語氣低沉的沒有一絲感情:「秦先生,真是好手段,禹某佩服至極。」
駱震山和聞岳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兩個老頭站在原地吹鬍子瞪眼,恨不得把秦烈生吞活剝了。
悲憤無比的拓跋烈火發動了死前最後一記殺招,這個秘術,恰恰是死前最後一擊,兵解之後的拓跋烈火將全身的修為都寄情在自己的貼身法器上,這件法器,正是他的魔刀,同樣也是他的本命法寶。
「吳老,幫幫忙吧。」
不過這事兒怎麼都不好講是秦烈的過錯,就算是他有意為之,證據呢?壓根就沒有證據。相信過後禹正宏把責任推到秦烈的頭上,拓跋昊都不會相信這是秦烈所為,反而會覺得禹家有意逃避責任。
「魔刀合殺訣!」
禹正宏情智這個無解之局已經板上釘釘了,就算大羅金仙在世,也不可能扭轉,他恨的咬牙切www.hetubook•com.com齒,心裏面把秦烈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個該死的秦烈,他怎麼就發現拓跋烈火的下落了呢,我也是的,為什麼不問明白再出手。
「我說的是拓跋烈火,別告訴我你不清楚。」禹正宏凶相畢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是蝕日堡的人,故意引我至此,掀起兩派爭端,秦烈,你好狠的心,你這是把禹某往火坑裡推啊。」禹正宏怒極攻心的說著,都快哭出來了,不知不覺就被人當成槍使,這種感覺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瓔珞嬌叱一聲,袖中一柄紫紅色的短刃呼嘯飛出,與此同時,吳乾元也取出了「驚蟄劍」,兩件法器一前一後徐徐殺來,在空中綻放出奼紫嫣紅的色彩,一輪急攻之後,方才只能將魔刀阻上一阻。
「唉。」瓔珞悠然一嘆,事實很明顯,無論如何,禹正宏在落日城多年,跟自己的夫婿還是多少有一些交情的,再加上他的背後有幽州禹家,瓔珞不可能坐視不理,哪怕她知道禹正宏該死,這個人也必須要救。
這麼大的罪過,絕對不能自己來擔,得找個人幫自己分擔一下啊。
「咦?禹正宏不傻嗎?看來他想拉你下水。」玄青遙眼前一亮,嘿嘿的樂了起來。
這個變故,引起了所有人的錯愕,而當眾人察覺到一股濃郁至極的陰森魔氣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堪。
禹正宏到是有心把秦烈留下來,可惜現在的無雙樓都是傷兵敗將,何以言勇,莫說瓔珞會不會插手,就算只有秦烈一人和*圖*書,他們也很難有把握將其留下來,於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烈從容離開。
「禹正宏,知道我是蝕日堡的人你怕了嗎?哈哈,沒想到你們禹家的人也會怕?誤會?沒什麼誤會,老子看見的,是你們禹家的人圍剿我們父子,我拓跋烈火今天還告訴你了,就算我死,我也敢保證,蝕日堡從此與幽州禹家誓不兩利,你就等著蝕日堡復讎的怒火吧!」
論裝模作樣,天底下沒有誰比秦烈裝的更像了,他歪著腦袋道:「他們?哪個他們?」
禹正宏氣喘吁吁的回到了擔架椅子上,將禹瑞秋交給了手下人照看,駱震山在聞岳的幫助下療傷,剩下的人開始收撿屍體。
想到禹家即將遭到拓跋昊狂風暴雨一般的報復,禹正宏由心底里打了個寒戰。
「禹樓主,先前不是你要對在下喊打喊殺嗎?那件事本就不是秦某的過錯,秦某也只是想著息事寧人,才把他們的下落告之於諸位,幫諸位找到了真兇,你怎麼不感激秦某,反而倒打一耙呢?禹樓主,你這麼做可就不對了,我不知道你們殺的人是誰,但也不能把屎盆子往別人身上扣吧,你這麼做,倘若傳將出去,可是會讓天下同道笑掉大牙的。」
果然不出所料,禹正宏狠狠的剜了秦烈一眼后,連忙對拓跋烈火說道:「拓跋兄,我想這裏面有誤會。」他想著把秦烈也拉下水,不管秦烈知不知道拓跋烈火的身份,終究還是他透露了拓跋烈火養傷所在,如果這件事傳到拓跋昊的耳朵里,多少會替自己分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