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沐悠然好歹是堂堂沐家大小姐,你卻如此輕視,這叫待見嗎?
用眼晴狠狠的剜過秦烈之後,沐悠然還是沒有勇氣將心裏的話全數倒出來,太難堪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姑娘的作派。
瓔珞和吳乾元將信將疑,畢竟在他們這群人看來,靈寶猴的實力再強也強不過他們這些修為達到了嬰府期的高手,倘若小猴子是以自己的實力作基準來判斷前方出現的危險氣息的話,那也做不得准。
冬寶點了點頭。
秦烈也覺得可疑,是以試探性的往向飛了幾步,可就在這時,冬寶卻死死的拉住了他,隔著面具,一個勁兒的搖頭。
「大家一起過去看看吧,我們這麼多人,總不至於害怕吧。」禹正宏並不知道秦烈身邊的冬寶是什麼來歷,如果讓他知道冬寶是靈寶猴,恐怕他就不會這麼說了,而是會多加小心謹慎一些。
最先發現冬寶異樣的自然是秦烈,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貼著肩頭的冬寶的一雙厚足劇烈的顫抖。
禹正宏看著秦烈滿是嘲諷,心想這個秦烈看上去膽魄非凡,怎麼關鍵的時候掉鏈子呢,他說道:「我無所謂,我必須要查清楚蝕日堡和魔族的關係,收集他們勾結的證據。」駱震山和聞岳點了點頭,拓跋父子死在他們的手裡,他們太需要一個鐵證來證明自己的行為不會給禹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了。
秦烈心生警兆的停了下來,因為他一停,瓔珞、吳乾元、沐www•hetubook•com•com悠然和玄青遙相繼停止了前進,無雙樓的人往飛掠出了百丈開外發現身後的一眾強者紛紛止住了身形,弄的禹正宏、駱震山和聞岳滿頭霧水。
於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也好,這樣也好有個照應,實在不行,我和君行回去請援兵。」
瓔珞到底是做大事的人,仔細的想了想說道:「秦恩公,魔族的存在危害中土五州,既然我們找到了魔族的蹤跡,總不能中途放棄,不過你的擔心也有道理,我看這樣吧,接下來的一段路,秦恩公便不必跟著了,畢竟這是各派的事,秦恩公完全不必理會,秦恩公,君行,你們留在此處,倘若我們遇到危險,也好有個通風報信的人,大家意下如何?」
待到眾人飛出約莫盞茶的功夫之後,馬君行才將信將疑的問道:「秦恩公,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可不像怕事兒的人,這裏面有什麼玄機嗎?」
察覺沐悠然語氣中蘊藏的怨怪之意,秦烈不禁微微愣神,脫口而出說:「我何曾不待見你了?」
沐悠然道:「我和玄公子此來就是為了徹查魔族的陰謀的,所以,我們必須去。」玄青遙正色的點了點頭。
他在修行方面可謂天縱英才,可在男女之事上,卻是實實在在的雛哥,說他不懂風情一點都不誇張,而此言問出,沐悠然更是一副古怪怨憤的神色。
秦烈沒有回答,將冬寶抱了下來和*圖*書,用手臂拖著,問道:「冬寶,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其實如果不是瓔珞幾個人在場,秦烈完全沒有心情理會無雙樓的人的死活,畢竟無雙樓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好印象。
真是個壞人,一點風情都不懂。
瓔珞和吳乾元交換了下眼神,道:「既然如此,就按我說的辦吧,秦恩公,煩請您費心周護一下君行,畢竟他的修為很難自保。」
一主一仆同甘苦共患難多年,可以說除了秦風,秦烈最信任的就只有冬寶了,既然小冬寶不讓他過去,那就一定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等在前面。
「怎麼不走了?」禹正宏並沒有自已翔身,所以他第一個發現了瓔珞等人舉動。
「是魔族?那豈不是正好,平日尋他們都尋不到,如今正好撞在我們的手裡。」玄青遙義憤填膺的說著,身上已有法力波動了起來。
沐悠然怨怪的瞪著秦烈,晶潔的臉頰泛起了羞憤的潮|紅,遇到秦烈這樣一個木頭,任她天縱奇才也束手無策了。
說話的功夫,眾人已經遁出了數十里開外,探魔神針的速度越來越快,而隨著它矢去的距離,神針上面的魔氣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烈。
冬寶沒有作聲,事實上他的語言還停留在一個字的基礎上,就算說話,旁人也聽不懂,不過冬寶卻是緩緩的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探魔神針消失的方向,在場的都是嬰府期的頂級好手,自然可以分辨出冬hetubook.com.com寶因為恐懼而不斷改變的手指抖動的頻率。
「少將軍,不是我危言聳聽,冬寶自小跟著我,對於危機的感知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他能察覺到的異樣,一定非常的危險,我需要想一想,再決定到底要不要跟過去。」
見沐悠然不再說話,碰了一鼻子灰的秦烈仍舊有些納悶,真不知道為什麼又得罪她了,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猜啊。
後者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秦烈可不想充大頭當好漢,須知道,冬寶可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他甚至已經感覺到,要是沒有自己在場,冬寶可能早就跑的遠遠的了。
膽小嗎?
瓔珞沒有理會眾人,而是和吳乾元紛紛圍了過來,還有沐悠然,就算之前有諸多不快,靈寶猴的先天感知仍是不容忽視的。
沐悠然心中極惱,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不好直白的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吐口,就等於表明自己的心跡,她本是傲嬌之人,縱然對人產生好感,也不能隨口說出,否則會讓人覺得她不夠矜持。
一路無話,幾個時辰之後,眾人尾隨探魔神針趕到了卧龍山脈西山的腳下,望著俯首東巒、延綿無盡的鬱鬱蔥蔥,一行強者眼中沒有半點疲憊之色,反而越加的緊張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始終蹲坐在秦烈肩膀上、披著肥大長袍還頂了一張人皮面具的冬寶冷不丁的哆嗦了起來。
想到此處,秦烈收住了腳步,關鍵和*圖*書的時刻,他也不想瓔珞等人出事,於是毫不掩飾道:「不瞞幾位,我身邊這隻靈寵,乃是傳聞中的靈寶猴,他的先天感知十分敏銳,既然他覺得有危險,前面就一定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我覺得大家還是謹慎為妙。」
馬君行點了點頭,隨後,瓔珞等人同時向著卧龍山深處進發。
秦烈神色不善的看向駱震山,沒好氣道:「我只是提醒各位,駱宗師不相信就算了,用不著閣下評論在下的膽色,反正我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不過秦烈心裏很清楚,冬寶不會無地放矢,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他有多機警,秦烈心裏很清楚,如果冬寶覺得危險,那就一定是非常危險。
重重大山深處,一團薄霧徐徐蔓蔓的鋪疊起來,宛若一張霜白的大霧籠罩了卧龍山的崇山峻岭。
駱震山也看了看逐漸消失在遠處的探魔神針,略帶不滿的問道:「都停下來幹什麼?再不追,神針就跑了。」
馬君行不是畏首畏尾之人,他也想跟過去瞧一瞧,誰知道還沒開口,便被瓔珞一眼瞪了回去。
對於秦烈而言,姑娘家的心事比他修鍊的任何一種心法和法術還要難,基於此點,秦烈也不想再尋煩惱了。
禹正宏等人沒再說什麼,瓔珞則是對馬君行道:「君行,若遇危險,馬上傳訊你父,讓他增派援兵。」
「這小傢伙害怕了,難道前面有什麼危險的東西?」玄青遙訝然的看著冬寶。
聽到秦烈說完,和-圖-書果然駱震山為悅了起來,冷聲冷氣道:「哼,一隻小猴兒,他害怕了,我們也跟著害怕嗎?秦烈,你未免太膽小了。」
秦烈並沒有提議離開,他知道,就算自己勸阻,恐怕這些人也不會輕易相信的,畢竟自己人危言輕,況且這些所謂的高手,一向眼高於頂,他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會相信別人的好意。
「冬寶,前面是不是有危險,你才不讓我過去?」
「沒什麼!」冷冷的哼了一聲,沐悠然決定不再理會秦烈,她怕再說下去,自己會瘋掉,這個小子,實在太不懂風情了。
原因無它,只因飛在最前方的探魔神針矢去的速度略微放緩。
哪裡不待見我了?你說哪裡不待見我了?
「冬寶,怎麼了?」
此時的秦烈神經極度的緊張,雖然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能清晰的察覺到來自冬寶身上那種恐懼的情緒。
吳乾元看了看秦烈:「秦恩公,出什麼事了?」
秦烈的感覺很不好,甚至可以說心存危殆,他行事很小心,所以一旦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就絕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儘管此時,看著瓔珞等人離開,讓他略微產生了一種不夠仗義的羞愧之感,但是越是這麼想,他心裏就越是恐慌。
這本來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兒,可就是這層窗戶紙,沐悠然始終無法捅破,此時的沐悠然內情充滿了糾結:一方面是恩師的叮囑,另一方面是對情感無法駕馭,糾結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