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古禹帝族,洪古石窟。
「你去哪啊?又去盯著秦少陽啊。」秦子鑒問道。
秦子庸道:「二伯,你們這是……成了?」
「什麼命?修真者哪個信命,我就覺得一瓶蛟龍血換一個仙道奇才,值。」
「呵呵,本族千燈道人都解決不了的難題,沒想到他有辦法,諸位,這瓶鬼海蛟龍血,咱是拿還是不拿啊?」
「是。」秦子庸聞言大喜,接過命令帶著人便往外跑。
另一頭,冬州,飛流城,翼府。
隨後,洞府里再沒有任何聲音了。
「哎?別走啊,道友,留個名號啊?」馬君行一見要壞菜,起步就追。
「門關上說話。」秦風喊了一聲,隨即一群人進了後院。
隱秘的石窟深處,幾個在霧氣中落坐的老者一言不發的相對而坐,似乎在商量著某件大事。
青年身上一件樸素的青色長衫,樣貌算不上有多清秀,但眸子里透著一股子邪獰的味道。
百里之外,八名神秘人停了下來,過不多時,一個山洞中走出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神秘人當中一名領頭的高手快步走了過去在男子面前一跪,道:「洞主,不是咱們要找的那伙人。」
一語道出,盡皆沉默。
「走多久?」名為東方的青年微微一怔,旋即問道。
陰風席捲的萬里河山,將原本就被世人敬畏而邪魔聖地的魔州變得比往五十年前還要壓抑。
許久之後,一人道:「仁王先祖拼著性命才搶來三瓶,他一張嘴就要走一瓶,和圖書真是痴人說夢。」
「是啊,鴻林年紀輕輕便修成此境,確實不易,他前往靈界已非難事,倘若能在十年之內突破幽玄,嘖嘖,咱們凡俗禹族,那就……」
秦子庸、秦子羽見狀大驚,加快了腳步,一左一右將秦風父子扶住。
「又是他們,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吳乾元踱著步子從軍陣中走了出來,長髯垂胸,仙風道骨。
「短則一年,長則三載。」女子應道。
「哎呀,你就別管了,反正跟仇家不搭。」青年呵呵的笑道。
「這紫冠是何來頭?有人知道嗎?」
青年若有所思,旋即點頭:「一年之內,把人找出來,這邊你負責,我要走。」
寬敞如淵的洞府,聲音如洪鐘低沉的傳盪著,半晌過後,一個老邁的聲音響起:「中土五十年,萬象更新,妖魔亂世之後,祭道三分,冬州出了個邪道虐仙,雲潁之地,沒了邪月出了一個神宮風雪,漢州崛起了一個血煞門,霄壤二老橫空出世,多一個紫冠實在不多。」
「也許有點淵源,不急,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吳乾元一嘆,若有所思的向神秘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個月後,濟安城的丹道坊里,秦烈邁著步子走到了王老的房門外,喊道:「王老,我先走了。」
「唉,你們,就隨你們吧,反正我管不了了,就沒有別的辦法嗎?一瓶蛟龍血啊。」
秦子鑒聞言,不解道:「十三叔有麻煩?」
「嗯,最近可能和_圖_書要開始動了,所以我不敢問。」他說完,傲嬌的靠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隻小小的匕首道:「你們也別問了,他不讓問。」
「你去哪?」女子焦急問道。
「我不同意……」
房門被推開,王老懶洋洋的走了出來,看見秦烈便問:「答應了?」
「要不你來找。」
雲州,魔族領地。
秦烈重重的點了下頭,道:「對,這次必須拿禹鴻林開刀。」
深淵魔毒侵襲著魔州,落敗的邪月門聖地早已變成了南海大魔國的觸手。
茫茫林地中,橫七豎八倒著幾具飛天夜叉和上百魔狼的屍首,附近則是站立筆挺如標槍一般存在的數百鐵騎。
馬君行無語的磨了磨牙,喃喃道:「欠人家多少次了,怎麼還?」
「反正我算,剩下就看你們的,咱們幾個,快點決定吧。」
「嗯,請了吧,鴻林要是突破幽玄,咱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了,省的再操心。」
房間中,只有四人,秦風、秦子鑒、秦子羽,還有一個打扮另類的青年。
「你們呢?」
「哪邊的?」秦風問了一句。
「靈溪峽。」
青年嘻嘻樂著:「反正我挺喜歡的,東方就不行了,他挺不高興。」青年說完,甩著雙腿站了起來,道:「最近我可能也要收一收了,你們也小心點,在秦族,別什麼事兒都應了,危險。」
「……」
秦子庸、秦子羽匆匆走向府外,迎面便看到秦風領著秦子鑒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二人身後跟hetubook.com.com著一群人,還抬著兩頭巨蟒妖獸和一頭三眼虎妖,秦風和秦子鑒滿身都是傷口,臉色有些蒼白。
青年笑道:「沒什麼,主人的命令,我得辦好。」
「呵呵,明白就好,那什麼,我先撤了,有機會我再過來。」
咣當……
「嗯,先救人,再拿蛟龍血……」秦烈點了點頭。
「不可限量啊,卻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這都是命。」
……
馬君行有些毛燥的便要走過去,剛要開口,只見樹梢著懸空而立的幾名高手不約而同的拔身而起,頭也不回的向著遠方天空掠去。
「動手之前傳訊,我和歐陽過去。」
「成了。」秦風痛哼一聲,指著後面道:「把妖屍放下,子庸,你派人去把礦脈接管了,此事過後,咱們在秦族還能往前走一步。」
這時,吳乾元走過來一把將他攔住:「行了,君行,別追了,不長不短七八年,人家出手不止一次,你見過他們什麼時候露過臉的,對方肯定有難言之隱。」
馬君行一身金甲站在隊伍的正前方,臉上有著被地淵魔狼抓過的清晰爪痕,三道血印,觸目驚心,但他卻恍如不覺的抬著頭,看著樹梢上錯落有致的站著的幾個神秘黑衣人。
明晃晃的銀甲泛濫著刺眼的光芒,林地中氣息壓抑無比,但又有種大捷的爽快|感。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忽然袖子一拂,一道青芒騰空而起,良久后,青年男子道:「往魔州深處去,那邊有發現了。」
隨後有人便和*圖*書反駁道:「你別忘了,鴻林五十年前那一傷,也並非沒有好處,這些年他閉關修行,修為突飛猛進,僅差一步,咱們禹家就又多了一個幽玄期了,可是那毒,卻是橫在鴻林面前的一條大淵啊。」
……
儘管隔淵已經劃出了涇渭分明的正邪兩界,但魔族始終虎視眈眈。
「嗯,好像有點,天伯那邊給我傳訊,說冬州這邊要收斂,尤其是你們,不能露。」
「大抵上不盡了解,只知此人才華橫溢、修學極深,唯以丹術著稱於世,按照禹海的說法,此人與很多名士交情極深,漢州之地更是大名鼎鼎,藥王李河均、丹華聖手吳寶漠,咱們幽州大日居的廣虹,居然都知道此人,且眾口一辭的誇獎有加,應當有幾分手段。」
昏暗的洞府里,紫霧繚繞,飛仙清揚散的香氣在洞府中肆意的瀰漫著,將整座洞府籠罩在雲山霧繞之間。
「這算表達立場了嗎?」
青年挑了挑眉毛:「我就跟你們說實話吧,要不是主人非得親自動手,我早就想滅了他了,這小子最近是越來越不安分了,什麼壞事都干,連我都瞧不過去了。行了,不說了,走了昂。」
秦風咬著牙忍痛笑道:「十三還好吧。」
「東方!」話音未落,一名女子從後面飛了過來,來到青年身邊:「主人那邊有消息了,過陣子會離開。」
秦子羽關懷道:「怎麼傷的這麼重?你們沒事嗎?」
「……路上小心。」女子沉默片刻,才有些不情願道。
王老一貫和-圖-書
的笑臉消失不見,問道:「你打定主意了?」
……
「有道理。」
「吳大國士!這幫人太神秘了,從幾年前開始就一直暗中幫著咱們,整個雲州歸天教不顧魔族,邪月門又沒了,大楚跟魔族鬥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有人如此死心塌地相助的,只有他們,吳老,你還是等會兒吧,我去問問。」
「豈止有幾分手段。」先前開口老邁聲音道:「禹海傳書,此人僅憑廣虹數言,便論定鴻林傷患之源,絕對非同一般,既知其症,還提出過分的要求,必有化解之法。」
「懂了,肯定是冷月過來了。」秦風點了點頭。
「漢州丹王,紫冠,這名字怎得從未聽說過?」
「要不然,請了吧。」
邪月聖林邊際,一道道奼紫嫣紅一般的劍氣縱橫在林地的邊緣,慘叫聲陸續響來,伴隨著鐵騎轟鳴與兵戈碰撞激蕩之音,讓一場正邪大戰,暫時告于段落。
洞府里的幾個隱藏在暗處,即便沒有外人在場情況下也不願意露出真身的老人,在一番商議之後終於敲定,最後其中一人道:「我給禹海傳書,讓他把人請過來,但是只有鴻林的傷好了,再給他蛟龍血。」
「子羽,給我上藥。」秦風呵呵一笑,然後對青年道:「這小子現在辦事越來越邪乎了,難怪你們起的名字也邪,叫什麼血煞,一聽還以為魔門呢?」
到了地頭,秦風坐了下來,氣息不勻道:「太險了,這次要不是清君幫忙,咱們肯定折了。清君,多謝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