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岳和禹河雙雙站起,看了一眼族長大哥禹山,恭敬的施禮后直奪後院走去,禹鴻炎和禹鴻徹賊心不死的在後面跟著,沒走幾步,就聽爺爺輩的二老低聲喝了一句:「別跟著,外面等著。」
同為兄弟,卻互相算計,禹山也沒有拿二人當兄弟看。
「咯咯,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禹家沒了一個禹川算什麼,如果能統一幽州,那才是大局的突破,就按我的意思辦吧。」
伴隨從未露面的禹家老祖一聲令下,鬧的熱火朝天就差沒把人腦袋打出狗腦袋的禹族宗祠大會終於告一段落了,沖虛和禹鴻雲接令之後就下去點將,安排抓捕秦烈的事宜,但除此二人之外,人群並沒有馬上一轟而散。
「可是我們不要聖嬰仙府了嗎?你叫這麼多人過去,秦烈必死無疑,但聖嬰仙府就未必是我們的了。」
禹岳和禹河出來之後就找到了禹鴻炎和禹鴻徹分別叫開嘀咕了幾句,然後兩個人就喜滋滋的走了。
……
禹河急道:「大哥,你是族長,我本應聽從你的意見,可鴻雲今非昔比,她修鍊了《絕情仙法》會影響她的心智的。」
聽到這番話,禹岳和禹河方才眉開眼笑了起來,而禹山則是皺著眉頭不甘心的稱了聲「是」,隨後三人方才畢恭畢敬離開茅廬。
片刻之後,後院一處茅廬當中。
身為族長的禹山堅定不移的說道:「先祖,鴻雲性子雖然有些跳脫,但在大事上和-圖-書不會犯糊塗,既然她心中已有定計,弟子覺得不如讓她放開手腳。」
禹鴻雲淡淡一笑:「那就對了,咱們也去靈溪峽,不過要讓拓跋昊先知道此事,另外再給秦家露個消息,秦少陽和秦宏山也不會坐視不理,事關聖嬰仙府,五十年前出馬的老怪物恐怕都不會安人,或許,比我們想象中的人還要多。」
沖虛睨了他一眼心知肚明的問道:「靖山公下令了?」
當日,象帝城私幕堂兩百餘眾好手離開了幽州腹去,去向不明,不過可以察覺的是,自禹鴻雲得到靖山公的准允之後,中土各地的無雙樓開始活躍了起來,並四處查探有關秦烈的一切消息。
「那你打算怎麼辦?」沖虛有些為難道:「你不出面,凌承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闥婆院沒了,我手上的力量還有,昨日荒神山那邊便傳出消息了,凌承劍放話,修盟派出大量人手四處追查你的下落,咱們找秦烈,他們找咱們,麻煩的很。」
禹岳一番苦口婆心的勸道,眼神死盯著老人不放。
「嗯,放心,人肯定是要不出去,凌承劍現在攥著四爺爺等於捏著一張免死令牌,有四爺爺,先祖不敢動手,那好歹也是個幽玄期高手。」
「一步好棋,不用白不用,那秦烈當年為把禹氏拉下水弄死了拓跋烈火父子,這麼多年,拓跋昊一直在找他,咱們讓人打聽秦烈大概一個行蹤,後面的事就交m•hetubook•com•com
給拓跋昊去辦,咱們在背後坐收漁人之利,豈不更好?」
禹山見狀起身也奔後院,而各派系的樓主和掌門皆是心領神會的留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先祖發話是想給禹鴻雲一個將功補功的機會,但這絕對非力挺禹鴻雲接續老六禹鴻林力爭族長的位置。
禹鴻雲眼晴眯起:「用我們找嗎?沒有必要,師父,按我的法子來,咱們這樣……」
禹岳矬著牙花子道:「那孩子的性子拗,能聽嗎?」
禹鴻雲俏臉陰沉:「知道禹鴻炎、禹鴻徹不死心,二爺爺和三爺爺也不可能放任將禹家大權送給我,早就料到的事兒,何必苦惱。」
再說禹鴻雲,跟沖虛氣哼哼的回到前院開始點將,從東院到西院,拉出了十幾名好手,然後直奔象帝城有名的禹族私幕堂走去。
與此同時,禹家禹鴻炎、禹鴻徹帶隊,由禹岳、禹河陪同前往荒神山向荒神修盟討要禹川其人。
禹山磨了磨牙,禹岳、禹河話雖恭敬,實際上禹山卻清楚,他們是想刁難禹鴻雲,而他這一脈,除了禹鴻雲之外,再無有力的競爭者,此時不保,日後不是更沒有機會了。
之後,禹鴻雲收到禹山一封秘密傳書,看完之後,冷笑三聲,隨手就把傳書給撕了。
隨後,禹鴻雲耳語了幾句,沖虛聽完臉色變得異常的精彩且震撼:「你準備用幽冥城?」
禹鴻雲聽完絲毫不擔心道:https://m.hetubook.com.com「這有什麼怕的,凌承劍要我的命已經人盡皆知了,我們兩個早晚對上,不過禹鴻炎和禹鴻徹想跟我爭權,我不會給他們機會,師父,想個辦法吧,讓凌承劍那邊早點動手,四爺爺傷的太重了,回來了也沒有大用,不如讓他早登極樂。」
「你要殺禹川?」沖虛瞪了下眼晴,他萬萬沒想到,禹鴻雲一狠起來當真六親不認。
禹鴻雲則是不以為意,深沉道:「妖魔橫行、正邪無分,這幽幽亂世,哪一趟渾水不淹死一大群人,誰能笑到最後不是天定,看的是智謀,不弄的熱鬧一點,先祖怎麼看得見我,就照我的意思辦吧,把消息放出去,然後將所有人手放出去找百里越,沒有他,凌承劍那邊就不好辦。」
沖虛想了想道:「這陣子我研究了一下此人,前不久聽說他身邊的妖寵靈寶猴在靈溪峽活躍了一陣子,鴻林公子那次回來也說過,屍妖王佘季曾以《燭心指法》斷了秦烈道侶的元神,我覺得他有可能去靈溪峽,找佘季。」
禹族的私幕堂供養著許多修界的散修高手以及禹家的中堅力量,又在私幕堂點了兩百來人,二人這才出來。
天鬼峰,乃是昔日揭諦神教的門戶,天鬼峰奇險,高萬仞,東擁天狼山,南臨阿含渡河,北壤驚蟄林地,西接靈溪古峽。
「沒有用的人,臨死之前就不能推我一把嗎?」
「行了,別吵了。」見禹家三兄弟吵個m.hetubook.com.com沒完,白髮老者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知道你們會來,我心中早已有數,秦烈此人要抓,鴻雲做事也有不足之處,就當給他個歷練的機會,順便也給鴻炎、鴻徹個機會,鴻林沒了,家裡還要是提早的籌備這些事,正好眼下有這樣的機會,就讓他們出去走走吧,適才外面人多,有好些話很難明言,禹山,你告訴鴻雲,秦烈一事和禹川一事都尤為重要,不可顧此失彼,她跟凌承劍有怨,禹川那邊的事不好辦,讓鴻炎和鴻徹過去一趟,倘若能把人要回來,記他們一功,追查秦烈一事,一方人馬不夠,也讓鴻炎、鴻徹摻合摻合,看看誰有本事,不過要記得,注意安全。都退了吧。」
沖虛想了想,沉聲道:「你這麼做讓靖山公知道了,恐怕吃罪不起。」
而就在禹氏一族針對秦烈展開了一系列行動的同時,在遙遠的中土西境,一處深山老林的洞府之中,秦烈正在抓緊時間閉關,進行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一次突破。
白髮老者宛若坐禪般巋然不動,聽完后笑道:「那你什麼意思?覺得鴻雲不行?」
萬年前,妖魔亂世,揭諦神教此天鬼峰落戶,設三百里天險,置九十三里墓園,將奇峰險峻盡納百陰交匯之間。
這麼大一個氏族,派系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如果不是禹鴻雲太過優秀,可能她連競爭的資格都有,而禹鴻林一死,禹氏接下來的權利之爭就變得充滿無限可能性了。
「www•hetubook•com•com唉,好吧,反正咱們師徒已經無路可退了,若不在族長大選中拔得頭籌,家裡不治我們,日後禹鴻炎和禹鴻徹也不會留手。」沖虛幽幽一嘆道:「秦烈那邊怎麼辦,他行蹤不明,怎麼找?」
「他們去荒神山?」沖虛問道。
「先祖,鴻雲畢竟是一介女流,倘若將此事全權交予她處理,會否出現紕漏啊。」禹岳進來之後直面茅廬中的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言道:「如今仙、魔、妖,三分天下,各地局勢不明,雲州魔族虎視眈眈,靈溪峽群妖出世,禍亂中土,局勢如此紛亂,禹氏再經不起波折了,荒神修盟是一回事,凌承劍嚷嚷的熱鬧卻未必敢硬碰硬的胡來,但秦烈那邊,是鐵了心腸要拿禹家說事,這萬一再出什麼事,讓凌承劍有機可趁,那禹氏真的會傷筋動骨啊。」
禹岳一時語塞,支吾道:「鴻雲嘛,確實智勇雙全,勝過族中大多數男兒,但她畢竟是女兒身,一衝動起來容易犯渾,凌家的事未見得就不是一個教訓,弟子以為,此事還需從全考慮為好。」
這個下午,禹鴻雲和沖虛聊了許多,針對日後行動的方方面面,給出了一個大方向,然後飄然而去。
白髮老者沒有理會禹岳,甩了一眼禹山道:「禹山,你的意思呢?」
「我已經勒令她不許再修《絕情仙法》了,二弟、三弟,還有別的意見吧?」禹山的臉有點冷。
禹鴻雲說完,問道:「師父,你覺得秦烈殺了六哥之後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