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哪有什麼後來?秦秋暮長老當時就在場,眼看著什麼漢州丹王李河鈞啊、幽州大日居廣虹啊,哦對了,還有一個雲州大楚的六王爺,叫楚什麼河來著,一一到訪,站在樓朋小築院外,秦烈指著秦秋暮長老的鼻子叫囂,說什麼吳重是自取其辱,死了也白死,秦族任何人不服,都可能去找他秦烈,他全都接著,這般人物,這般狂傲,誰敢多言啊,秦長老出得了手嗎?別說修為能不能盡壓秦烈一頭,關鍵也沒辦法動手啊,那一個個五州宗師和高手,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不成?奔誰來的啊。」
清晨的小院暖風融融送來一絲舒爽,西廂屋門板咣門打破寧靜,沐悠然兩眼帶著黑眼圈走了出來。
「辛苦你了。」秦烈淡淡點頭。
「真的有人?」沐悠然決定過陣子再閉關可不是時機未到,而是覺得秦烈現在處境不妙,她想幫忙出力而已。
「是嗎?他能有這麼厲害,那天下間的豪強和大能,豈是他一句話就叫來的?」
良久后,秦烈驀然轉頭,臉頰稍紅,趕緊逃之夭夭,他不傻子,此時沐悠然的心態讓他回想起自己當初對丫頭的感情,那種又眷又戀替她憂心,時時刻刻都會有嬌容美好畫面呈現的情緒如出一轍,這人就算是心再冷,也抵不住感官意識,沐悠然對自己的種種,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可是自己不可能給她什麼,因為自己心裏只有一個人,到不如敬和_圖_書而遠之,省得沒的耽誤了人家。
但聽到秦烈這麼一說,沐悠然心裏鬆了口氣。
沐悠然接過丹藥不再客氣,心想著迄今為止吃了秦烈靈丹已經不計其數了,也不差這一顆。
「哎?你還別不信,就在昨天,翼府外戚的許多弟子都看在眼裡呢,聽說他的侄子秦子庸跟吳重發生了口角,兩人大打出手,結果吳重死在了秦子鑒的手上。」
頭天被吳重偷襲了一下,百里嫣然危命,秦烈當晚就看過一次,不過沐悠然正在為其療傷,就沒去打擾,沒想到療傷療了一整夜,許是傷勢不勁。
兩個時辰之後,秦烈跟著秦族長老秦仲瑤長驅直入走進了象徵著修界兩萬載的冬州第一氏族的巍峨重城——秦城。
「你?」秦烈愣了一下。
「是秦少陽的事吧,呵呵,這算什麼,你們聽沒聽說,這幾天他身邊的靈寵中了什麼天狼妖蛛之毒,生命垂危,而為了給那小畜生療傷,他請來了五州修界近十名頂尖的高手,個個能耐都不在本族長老之下,嘖嘖,這般人脈,真讓人羡煞不已。」
不管了,先把曜仙花拿到手再說。
「因禍得福了?」秦烈微微一怔,姬月和冬寶雙雙突破,唯有沐悠然這九品仙體的妙人沒能悟出那絲縷玄機,秦烈都覺得有點對沐悠然不公平,好在替百里嫣然渡了一夜的氣,沐悠然觸碰到了那層關鍵的門檻,這絕對是因禍得福:「最近www•hetubook•com.com一段時間我不會離開冬州,你安心閉關便可,剩下的事,有人會辦,不需你操心。」
到了庄門前,秦仲瑤頓足,而那守庄的弟子一看是秦長老回庄,紛紛上前施禮,可是看到秦烈的時候,門前的守衛弟子就不得不吃驚了。
秦城人口居多,是站了整個冬州十之一二的,素來便有修真之城的美譽,也是天下修者爭相遊覽的名勝古迹。
初入秦城,秦烈一路走馬觀花,但卻能看出城池的萬千氣象,相傳這座古城已有兩萬載之久,曾歷經過無數次的翻修,高大雄壯的城牆上,數不久翻修的痕迹就像樹之年輪一樣記載著古城的悠遠歷史和豐功偉績,入城后寬敞的街道整潔無比、街市車水馬龍,凡人與修士和平相處,大街小巷儘是一片繁榮。
「沒聽說嗎?那你可真是孤陋寡聞了,這事兒傳的沸沸揚揚了,現在還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想到此處,秦烈撇開了心中的煩亂,直接一揮手臂道:「走。」
秦仲瑤聞言一樂,輕笑道:「你怎麼知道我要攔著你,而不是隨你一同前往呢?」
「有人,去閉關吧,讓仲瑤長老給你找個安穩清靜的所在,正好我手裡有幾枚大丹,你可以留著用。」秦烈是真把沐悠然當成了至交好友,絲毫不吝嗇自己身上的珍品丹藥。
翌日清晨,秦烈換了一件乾淨整潔的素袍在房間中默默運《造化真功》十和圖書二大周天,將體脈氣息、靈關體竅、百絡奇經梳理完備,腳踏一雙青靴便出了樓月小築的門,來到院內于丹房外隔窗相望屋中鼎爐焚火繚天一言沒對裏面三老發,便要往府外走去。
「他就是秦烈,終於見到本人了,看樣子很年輕啊。」
只不過冬寶傷勢在身,秦烈不敢耽擱,一路行色匆匆直奔城中內閣,不久之後便看到了一座倚山而建的錦繡莊園,門口的牌樓上「秦庄」兩個大字筆走龍蛇分外耀眼,彷彿鍍漆之上,有氤氳靈境之結界,威嚴而霸氣。
「吳生死了?」
如此重城,風土人情濃厚,也是叫秦烈看之愕然,要不是他心裏有事兒,沒準真能在城中多逗留一會兒,看看這冬州寒地的風土人情是何等的區別於外州異地。
看著秦烈遠去的背影,沐悠然知道自己的一番神女心又扔去喂狗了,心裏又氣又惱,同時也悔恨自己當初沒有勇敢的表達內心的想法,當年以修道為畢生夙願,錯了一段大好姻緣,如今襄王無夢,又何必哀怨他人呢。
「是啊,你們聽說了嗎,他一回來就把宏字輩的三位長老教訓了一遍,連秦宏山秦長老都差點給他下跪呢。」
行走在秦城中,秦烈忽然發現這座城池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般如仙家聖地似的不入凡塵,相反,街道的一景一幕,都與仙境毫不相近,走馬的驛站熱鬧非凡,來往各地的凡俗夫人驛站落腳喂馬進食人情濃厚;雅樓的和_圖_書酒剛剛開門,酒香便飄遍全城,撲鼻的酒香令人聞之流連、嗅之往返,恨不得衝進去叫上兩壇美美飲至月落黃昏;城裡有個叫四方里的頗為古典的鋪子經營的是可口的美食,什麼妖獸之肉、山林靈果應有盡有,招攬生意的小廝一大清早就站在門前吆五喝六,把旁邊的酒家的生意搶過了大半……
伸手接過丹藥的沐悠然指尖捻著袖角輕輕問道:「你真要去普法閣?」
重重一嘆,沐悠然知道自己的緣分隨風遠走,再也拾不回來了。
「不行嗎?」秦仲瑤不擅長開玩笑,反問了一句才正色道:「老祖閉關,秦族上下秦秋復一人說得算,你求他,定是沒有機會了,不過老祖閉關之前曾提醒過我,你在秦族有任何需要都盡量滿足,如果有我辦不到的,就任你去做,只要不致死、致殘,損了秦族辛辛苦苦立下的大好根基,一切都會有老祖替你撐腰。」
……
「嗯?他對我這麼好?」秦烈愕然無比,雖然說自己是秦族子嗣,又因天賦超卓而被秦川嶺看重立意委以重任,但秦川嶺的作法也未免太裸-露了一些,難道他不怕秦族會不平之聲嗎?不怕秦秋復記恨於他?
「那後來呢?」
果然沐悠然聽完如實作答道:「嗯,不輕,但好在救治及時,傷不了性命,怕是要在床上多躺一陣,才能舉關開靈竅、涉氣入紫府。」
「秦烈是本族三十五代弟子,血脈傳自族中翼字輩先祖,比這莊子里的和*圖*書許多人輩份都要高,不過真的很年輕,真難想象,秦烈能在這般年紀悟出了幽玄大道,還能在五州修界叱吒風雲。」
秦烈微一頓足,習慣性省去寒暄問道:「嫣然的傷如何了?」
在院外,秦烈遇見了秦仲瑤,美女長老似乎早就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前往秦城,刻意守在門口。
「必須去。」秦烈臉盤嚴肅,寒氣逼人。
秦仲瑤不需要先守衛弟子闡明秦烈的身份帶著他沿著上山入庄的寬敞階梯拾級而上,路遇弟子躬身分立兩側紛紛頷首靜默,但轉過身,便有竊竊私語之聲沿著台階的上山路一點一點的傳了過來。
「秦秋復不會任你妄為,去時小心,傷了自己。」沐悠然幽怨道,一副小女人扭捏憂心忡忡的姿態美極了,令秦烈愕然半晌。
秦烈回冬州不過三月,其人其名、其貌其威,傳遍了兩城兩府的大街小巷,這一次初入秦庄族府,立刻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動靜。
兩人見面秦烈以為秦仲瑤要攔著自己,沒好氣道:「你不用多說,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曜仙花我必須拿到手,攔著我也沒用。」
思前想後,秦烈愈發的覺得秦川嶺的作法有問題,但這種事兒沒有實據,拿什麼甄別對方的用心是好心還是歹意,要是始終覺得人家會害自己,那是不是有點矯情了?
沐悠然默然抬頭,笑容讓秦風醉舞:「跟我還客氣,此番救治嫣然,我所修青霜仙訣也有提升,過了這一段,可以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