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記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七仙雷】和火球在殿中碰撞強勢蔓延開來,熾勢的火焰能量和咆哮遊走的雷蛇肆無忌憚的在殿內橫衝直撞,幾把椅子吃不住法力的勁道當場炸成了齏粉,而地面上更是被秦烈那兩記【七仙雷】帶起的密集電弧炸的四分五裂。
所謂飛星頂,源於飛星劍宗立派祖師手中的一把劍,聽說此劍乃是一件次仙器,當初飛星劍宗的祖師爺白樞真君渡天劫飛升之後留給了飛星劍宗,做為鎮派之寶,威力無與倫比,就插在真虹殿外的劍碑之中,用三千六百萬斤的混琥石修造出飛星劍的模樣,將飛星劍置入其中。
唰!
唰!
俏臉冷冽的司空明月毫不退讓,聲音極冷道:「王蠻,你休得血口噴人,事實尚未查證,你可不能胡言亂語,現在人帶來了,你們連問都不問就直接出手,當真虹殿是什麼地方?」
秦烈見他沒說話,當即衝著那指認自己的焚宗弟子道:「適才聽聞王小道友遭遇不測,在下十分惋惜,但貴宗聲稱是在下殺了王小道友,卻不知從何說來,這位小兄弟,你說當時是我和司空寒星殺了人,能不能請小兄弟將整個過程詳細的說一說?」
相傳此劍上可懾巍巍昆宇、下可擋邪魔歪道,飛星劍宗有此劍立基於真虹殿前,千百年的邪惡勢力連山頂都上不來。
「哼,此地乃是本宗真虹聖殿,豈容爾等撒野。」
行至大殿中腹,秦烈驀地尋聲望去,只見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身著焚宗弟子服飾的青年跳著腳站了起來,用僅有的一條只手指著秦烈失聲大叫了起來,此人情緒激動莫名,兩隻眼睛都是血紅血紅的,顯然對秦烈痛恨至極,而秦烈也認出此人,就是幾天前在荒郊野外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王瑞寧身邊的跟班。
這劍碑就豎在真虹殿的左側,東望廣袤巨鹿一州,西映雲海朝霞,好不壯觀。
真虹殿乃是飛星劍宗商討大事的地方,也是以宗規門禮迎來送往的門戶,幾百年來,多少大事都是在真虹殿決定下來的,所以真虹殿在巨鹿州還有一個別稱,名為「飛星頂」。
寬敞的大殿平地颳起一股冰冷的寒風,冷雪飄搖而落,頓時化作鋪天蓋地的雪落往秦烈身邊卷了過來,冰雪飄搖的中心,一道詭異的靈光以閃電般的速度馳近,不等秦烈舉刀作擋,靈光一旋,便是將兩件法器全部纏住,並朝著遠處捲走,三件法器在空中叮叮噹噹瞬間碰撞三個回合,一劍一杵靈光大減,噹噹兩聲掉落在地上。
對方用的什麼法術秦烈到是沒看清楚,不過他的反應很快,眉頭皺緊間,腳步在地面上踩了一個紮實,然後用力一旋,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朝著左邊飄退而去,隨後挑指祭訣,兩道【七仙雷】隔空打出。
那劍碑儼然已經有些年月了,劍尖插在廣場的地面上,沒有數十人合圍根本就不抱不起來,混琥石厚重宛若一hetubook.com.com
座山的威嚴,令人遠望而伏首、近觀則膽寒,石碑劍山,上留飛星十余,個個大如斗,雖有痕迹斑斑,卻不減銳利之氣,明明毫無鋒芒,卻叫人心裏如同壓了一塊大石,又似青鋒懸頸,額頭見汗。
而就在司空明月身後不遠處,司空寒星老實巴交的站在那一聲不吭,時不時還看了秦烈兩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徐英還要據理力爭,秦烈見狀知道不能讓徐英摻與到這種之內,當下攔住徐英道:「村長,您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這位真人說的沒錯,既然焚宗將矛頭直向在下,那在下必須要調查個清楚,還我自己一個清白,村長,我跟他們走。」
而撲過來的兩個幽玄中期的中年,看見前方冰雪紛飛,嚇的神色驟變,人還沒到地方呢,便急騰騰的施展御身法術紛紛飛退。
「哼!」王蠻把頭一扭,滿臉怨氣。
司空明月此言一出,殿中的連羽沒有作聲,而這時,秦烈還看見真虹殿中有幾位仙風道骨的長者,最起碼三位,那為首站在宗主寶椅下的還有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也是沒有說話。
這時,司空寒星跑了過來,這小子早就被嚇慘了,跑過來抓著秦烈的胳膊就對他說道:「秦烈,你快跟他們解釋解釋啊,咱們沒殺王瑞寧,這個黑鍋我可不背啊。」
正往殿內走著的秦烈一抬頭,便看見幾個陌生的面孔從右側一排椅子上紛紛站起來,當中有一個紅臉的老者,兩個中年,還https://m•hetubook.com.com有四五個隨行的青年,這些人有男有女,無一例外露出猙獰兇相,不等秦烈反應過來,兩團巨大的火球便是奔著他的面門呼嘯飛至。
走在殿前廣場上,看著那沖霄遠去的筆直劍碑,秦烈心驚不已。
「他,就是他,就是他和司空寒星殺了王師兄……」
「司空明月,你太狂妄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右側座席上的紅臉老者將司空明月強勢插手,氣的滿嘴的鬍子都吹起來了,指著司空明月便破口大罵。
「這話便不要說了,放心吧,我問心無愧,自然不會有事。」秦烈衝著徐英點了點頭,然後才對連羽道:「連羽真人,請吧。」
此時眾人的目光大多數都落在了秦烈的身上,而秦烈自然也不想背這種黑鍋,他拍了拍司空寒星的手,往前站了兩步,抱拳一禮道:「閣下就是王瑞寧的家人?」
「可是……」
村落中心,壓抑的氣氛席捲蔓延,沉重壓在每一個望月村民的心間。
到了殿內,秦烈還沒來的及觀賞一下真虹殿的宏偉,便聽見一個驚悚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
「殺我師侄,不需王長老出手,我便足矣……」
「沒查清楚?還需要再查嗎?人都認出來了,難不成我的人會撒謊嗎?」
可是面對飛星劍宗的強勢之下,村民們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只有用面部表情作著無力的負隅頑抗。
「混賬,敢傷老夫孫兒,老夫要你的命。」
眼看著法器馬上就落在頭頂上的時候,和_圖_書秦烈也取出了神刀雷符準備全力應戰,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嘹亮的嬌叱聲同時在殿內響起。
再仔細一看,這女子秦烈也不陌生,正是司空寒星的姐姐——司空明月。
這時對面衝過來兩個人,皆是有著幽玄中後期左右的實力,一人使劍,一人使杵,猶如火神附體,澎湃的烈焰從此二人身上蒸騰涌動,好似驚濤駭浪一般,火苗不停的往殿頂上竄,眨眼的功夫,二人就把秦烈一前一後的圍住,手中的法器不作任遲疑的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沿路上山,看過了飛星頂的波瀾壯闊之後,眾人終於走進了真虹殿。
一路無話,大約一炷香之後,眾人穿過飛星劍宗的護宗大陣登頂劍峰真虹殿前。
說罷,秦烈在望月村一眾村民的目送之下,跟著連羽真人、邱辛志等上了山。
秦烈的一舉一動都在村民們的眼中,此時連羽硬說他與殺了王瑞寧的賊寇有關,村民們打死也不相信。
對於秦烈,他們固然持有一種感激莫名的態度,整個村子五十好幾口人的性命,都是秦烈所救,而自從搬到飛星劍宗山下,秦烈也沒有居功自傲、高高在上,反而像個隨和的翩翩君子,與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徐英眉頭緊鎖,見秦烈用意已決,無奈的跺了下腳:「秦恩公,是我們連累您了,要不是為救整個村子,恩公何至於此。」
在上山之前,其實秦烈就遠遠的看過那雲山霧罩中的劍碑,但由於離著太遠,看的不是很清晰,如今近在和*圖*書咫尺,他震驚莫名,這把大劍就這麼插在廣場之上,千百年來,卻是無一外敵敢上山取走,想必有它的威儀。
「他,沒錯,就是他,他化成灰我都認得。」
連羽目光閃爍了兩下,沉聲道:「徐兄,你我相交數十年,你幾時見我誣賴過好人了,此時尚未查清楚,老夫也不敢定論,但此人來路不明,他究竟是否清白,只有堂前對質方能見上分曉,徐兄,你去毫無用處,不要讓老夫難作。」
秦烈看出來了,這個叫王蠻的老頭,就是王瑞寧的爺爺,也是焚宗的一名長老,就是他領著人來興師問罪的。
恰在這時,那左側一位長眉老仙風道骨的站了出來,語氣平和道:「王道友,明月並無無禮之意,她說的沒錯,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王道友怎可胡亂定論是非黑白。」
連羽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好,走吧。」
蓬!蓬!
秦烈眨了眨眼,隨後便看見一個體態優美的絕色美女站在了自己前方的不遠處,兩個人隔著大約有三、四米的距離,女子一身寒氣宛若霖霜飛降,玲瓏的身段附近懸著無數細小的冰晶,每一片都極致閃亮,好像一個個刀片般鋒利至極,她就這麼站著,背對秦烈,一身氣勢卻是讓殿內諸多著焚宗服飾的弟子不敢靠山。
徐英倚仗自身與連羽的投契交情不得不站出來道:「真人,秦恩公的為人,徐某願意擔保,真人若是需要秦恩公上山配合調查,老夫願意同往。」徐英說罷,用意堅決的站在了秦烈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