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管事朝著院子里喊著，片刻，那書童還真出來。
這麼遠的馬車都已經坐了，在場之人即便是受不了，也不願在這種時候放棄。
馬車的速度真的很慢。
下一刻，書童收到了示意，直接走到他的面前。
山路崎嶇，又走了一個時辰。
初見小院，沈寒就覺得有些不對。
就比如現在這位莫尊者，他是什麼雪山境。
莫萬水的小院，本就建在半山腰，屋檐高度還明顯超過了王府。
畢竟別人隱居深山，前來叨擾本就理虧。
不多時，眾人就走到一處不太陡峭的山坡。
「尊者說，讓你們說話都小聲一些，不要擾了那些花草等死。
「尊者問，你真是一塊狗糞嗎？」
只是越是靠近，眾人心裏越是沒譜。
越過一片竹林之後，便看到了一座小院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書童接過烤雞，將之端到莫萬水的面前。
一旁的王府管家卻只是輕笑了一聲：「誰叫他是莫萬水呢，他想再讓屋檐高上三尺，怕是也沒人會來阻攔。
但是現在看來，從一開始，就沒有絲毫的可能。
好似世間無敵，唯有等死。
不等其他人送出烤雞，王府管家就先一步遞出了吃食。
可是這個莫萬水似乎有些惡趣味，在以羞辱眾人取樂。
好像天下間，已經沒有事情能夠觸動這位莫尊者。
他們的實力，一直還是個謎。
但是從看到小院開始，心裏已經在發顫了。
在場只剩莫萬水吃肉的嘖嘖聲。
隨之走在前面引路，帶著眾人往前。
誠王府的要事已經將近，必須要儘快才是。
這麼久以來，你們是第一個讓尊者轉過頭來的，有機會！」
他所剩之事，只有等死。
沈寒沒興趣自辱，這裏沒有收穫，換一出地點便是。
「尊者還說，之前都是讓人來請，現在竟然安排一堆狗糞前來。
其他人都被他這句話給嚇到，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如何出言。
他感覺自己走在了一條正確的路上。
誠王府早就備好了各種佳品，周圍的烤雞大廚，亦是請到府上，還請您……」
接過玩具，書童臉上也揚起一抹欣喜。
馬車差不多走了一日，整整十二個時辰。
這管家和圖書說的話，感覺也都是場面話。
就怕他憋急了，說出些胡話來，惹怒了莫萬水。
片刻之間，他的臉更是脹得通紅。
此地之名，有些古怪。
書童耐心地傳話，一番話說完，他好像還在想莫萬水還說了些什麼。
而聽到這句話，莫萬水果然停了一下，轉頭看了他一眼。
王宮修到三十尺，那其他府苑最多也就修到二十九尺。
「尊者，你看我們這些狗糞來都來了，能不能請您看在我們的薄面上，出山一趟。
看著肉食快被吃了一大半，其中一人深吸一口氣，上前準備開口。
這人自己自辱，本想藉此說出自己的請求。
可是走到這裏，竟然直接被莫萬水評為狗糞。
再度走過一段路，眾人走到了小院門口。
您嘗嘗，這味道尊者您應該喜歡。」
領頭的依舊是那位王府管家。
「我是人。」
一番話，也讓周圍眾人對修行之路更多了些期待。
他們這些人自己的見識都不夠，還想用言語打動別人，根本就不可能。
這些山路，竟然比想象中的要好走很多。
被質問之人看了看王府管家，隨之也是點了點頭。
反倒是要承受更洶湧的羞辱。
誠王府對外，都說自己是在招攬謀士。
拋下一句古怪的話，這孩童也不再理會眾人。
「不知尊者去山坡何事，大概多久回院？」
但是看著崎嶇山路，不少人都有些受不了。
而王府管事也很懂事地奉上一隻小孩的玩樂之物。
這就是一把破刀，並沒有什麼其他的門道所在。
為了以示尊敬之意，接下來的路程，我們就徒步往前。」
你們要是有他那些本事，也可以這樣。」
在之前，沈寒還有些愧疚之意。
「莫尊者所住的位置，就在那處山坡。
莫萬水卻連頭都不轉。
從馬車下來，面前是竟然還有一座高山。
他並不排斥別人來求他出山，反倒是很享受藉此羞辱他人的過程。
那圓滑之人更是瞪了沈寒一眼，隨之又一臉諂媚地望向莫萬水。
被他這麼一噓，眾人都沒有再說話。
走在最前方的王府管家微微躬身，話說出口。
莫萬水剛剛就是在戲耍他們，heｔｕboｏk•com•ｃoｍ看眾人的笑話。
聽隨行之人所說，莫萬水揮刀斷山，一招破水，其一人能抵萬軍突襲。
所以，尊者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連續兩人，竟然都被莫萬水稱為狗糞。
王府管家連忙上前，將他給拉回來。
「尊者在東側的山坡，不在院里。」
書童用那種幼稚的聲音說著。
看到眾人，就一臉淡然地回答道。
很快，書童又走到眾人的面前。
這一個時辰里，王府管家繼續給眾人強調。
此刻，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沉下去了。
聽到這些，莫萬水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沒有抬眼看著說話之人。
「此番前往，大家是共進退，一起完成任務。
想要勸他出山，眾人所用的法子，大概率難了……
他語氣倒是依舊客氣。
莫萬水看他們自辱雖然有些興緻，但並不代表他就會答應這些請求。
前來之人，很多都是自恃有些智慧的人才。
為了求他出山，一群人都選擇委屈求全。
「轉頭了，莫尊者轉頭了！
「小友，不知道能否請您領路，讓我們去見見莫尊者。」
一路顛簸，同行的人里，有些體質不行的更是面色慘白。
山坡上，一個邋遢模樣的中年人半蹲著。
眾人聞言，聽從著低頭。
思慮了一路，沈寒最後倒是也將自己說服了。
聽到沈寒的回答，周圍其他人都愣了一下。
這位莫尊者，言語之間儘是虛無縹緲之言，聽起來很是高深。
但書童似乎接受到了指令，再度出來傳話：「尊者說，你也是一塊狗糞，讓你也別開口。」
莫萬水將之接過，髒兮兮的手連搓都沒有搓一下，揭開包裹，撕下一直雞腿便開始吃著。
已經快要入夏，山坡上滿是白色的小花，一片生機盎然的模樣。
碑上刻著三個字：【等死坡】
還不等沈寒開口問，旁邊同行之人忍不住出言。
不管是不是以示尊敬，都只能徒步走上去。
總往外透露出一絲寂寥之感。
「尊者，這是山陽那邊秘法烤制的大公雞。
心中百般不願，還是自辱之。
王府管家不知道來多少次了，早已有了經驗。
沈寒瞥了一眼，跟著眾人身hetubook.com.com後一路繼續往前走。
看到這一幕，王府管家都眼睛一亮，隨即立刻小聲地與周圍人說：
「尊者……」
蒼野生你養你，您得一身驚世之才，不該報效……」
他吃肉食的速度，就好像是根進度條。
「尊者說，深居於此，即便是王爺親臨，他都未曾出山。
書童問完一個，又繼續問著下一個。
規矩是用來限制普通人的，像莫萬水那樣的強者，這些規矩就是銅鏡上的霧氣，擦一擦就沒了。
此人明顯是想反駁的，卻被身邊的王府管家立刻拉到了人群後面。
看到這一幕，沈寒卻覺得這個莫萬水有些噁心了。
即便他們的實力一般，也說明了他們有些本事，能夠抗衡這一方天地的壓制。
這個莫萬水，根本就不是什麼山野小民。
路途之中，沈寒也有些把握不準。
這一方天地，實力境界的命名與大魏完全不同。
開口自辱那人，臉上更是帶著一分得意。
自辱示弱，在他這裏根本沒有用。
一定要相互配合。」
特別是有的人，還想以言語說服莫萬水。
「如尊者所言，在下就是一塊狗糞，在下想……」
自己可沒有把希望，都落在誠王府的頭上。
並且因為只能在地上跑動，還得繞著山脈前行。
繼續往上，不遠處的山坡上，豎起了一塊偌大的石碑。
這種山路，馬車又不能在其上行走。
那所謂的雪山境，到底有多強。
他們很擔心，因為沈寒的這一句回答，一切功虧一簣。
這個莫萬水的地位，似乎一點也不比誠王府低。
什麼時候死了，什麼時候回來。
轉過身回到了院子里。
總不可能一直在這裏候著。
只是，依舊沒有看眾人一眼。
「大人，這院頂，好像比誠王府還要高……」
身旁一群人看莫萬水認真，似乎都有些興奮起來。
現在已經走到別人的小院外，再怎麼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這人似乎是覺得要激將一下莫萬水，言辭要激烈不少。
而是對這一方天地的修行實力，心存疑慮。
一直到沈寒面前，書童依舊用那種稚子孩童的聲音問：「你呢？是一塊狗糞嗎？」
書童湊到莫萬水的旁邊和_圖_書，充當著傳話筒。
他感覺自己踩中了莫萬水的點，面對這種隨性洒脫之人，就不應該端著。
而這位莫尊者聽到眾人的回答，好像真的被逗樂了。
那位書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似乎是在避免踩到那些花草。
在王府管家的帶領下，眾人又朝著東面走去。
「再往上就是莫尊者的小院，把各自的儀錶都給收一收，都注意一些。
只不過這些話說出來，太過飄渺。
還以為莫萬水多看他們一眼，說不定會有希望。
眾人並沒有走到山頂，而是在半山腰的位置停下。
莫萬水面前的烤雞，已經被吃掉了一大半。
可是書童問完，卻是又走到了另一人面前，繼續追問。
這一方天地之間，有那種強盛的壓制。
「尊者說他去那裡等死，什麼時候死了，什麼時候回來。」
皇權統治的國家裡，所住府苑的高度，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這一番話，讓在場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座小院的屋檐，太高了。
周圍人見此，開始有人上前。
隨之湊到莫萬水身前，也不知道莫萬水說了什麼，反正眾人聽不清。
說來，自己還沒有在這邊見識過修行之人出手。
在說自己是狗糞時，此人甚至臉上還帶著幾分笑，絲毫不在意這般自辱。
這句罵言，明顯將說話之人嚇到了。
手中拿著一把斷刀，斷刀上，銹跡斑斑。
徒步走了兩個時辰，中途還歇息了一刻鐘。
死了還怎麼回來……
這些飄渺的話語飛出來，更是讓人擔憂。
沈寒現在還真有些好奇，好奇這位尊者的真實實力。
聽書童前來追問，此人笑得更為燦爛，連連點頭。
下一刻，書童向著眾人「噓」了一聲，示意眾人安靜。
要是沒有在這段時間將他說服，莫萬水應該不會再坐在這裏聽眾人所言。
不過，也有人感覺自己已經摸准了莫萬水的脈，心中生了些主意。
一路問下去，前面幾個人都選擇了自辱。
聽到這個回答，莫萬水似乎都得了些興緻，盯著眾人看。
沈寒跟著眾人一路往上，眉頭緊皺著。
「回尊者，我是一塊狗糞……」
第一句話便是廢話，那麼多人前來找過莫萬水，他怎麼可m.hetubook.com.com能不知道是來求他的。
世間萬事，死事為大。」
路途之中，沈寒在馬車上與同行之人閑聊。
光是聽這些描述，著實很難知道他的真實實力。
明明想了好多話，但是都被這話一下子給打斷。
境界之名從未聽過，也難以從中了解其意。
只要今日成事，我們所有人都能得到王爺的賞賜。
管家之言，讓其他人都心中一動。
言語之間，直接說他是一塊狗糞……
或許手段不是太高明，但至少，能夠給予自己一些啟發。
除了有一塊狗糞稍稍有些骨氣不肯承認，其他人還以自己的狗糞身份為傲。
這種羞辱之言，令人無比難堪。
之所以緊皺著眉頭，沈寒並不是擔憂之後如何勸那個莫萬水出山。
書童走到莫萬水的身邊，聆聽他主人的命令。
「你也是狗糞嗎？」
聞言，眾人都點了點頭。
這種極盡羞辱的評價，著實讓人很難受。
大概是見多了前來拜訪的人，這書童一點也不怕生。
頭也都埋下去，莫尊者不喜歡別人直視。」
「尊者，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請您出山辦一件大事……」
不知道他到底走到了哪一步，什麼樣的境界。
「尊者，在下就是一塊狗糞，不知能夠聽在下一言？」
不等他說完，書童就開口了：「尊者說，你像一塊狗糞，讓你別說話了。」
沈寒抬眼望向斷刀，很快一條灰色的小字浮現。
一路往上，或許是因為走的人多了。
沉默之間，一行人中最為圓滑之人，向前踏出一步。
不等眾人靠近，院子里一書童裝扮的孩童走了出來。
但因為他身側的莫萬水，竟然先出幾分威嚴來。
不知道莫萬水什麼時候回來，那就只有前往那東側的山坡。
可不要為了貪功，互相搗亂。
你們一堆狗糞要是將尊者請動了，豈不是說那些王爺，連狗糞都不如了？
「尊者，您也是我們蒼野國人，此次誠王府請您出山，是為蒼野國而計。
蒼野國本來也是一個小國，在這裏沒有收穫，能去的地方還多著。
尊者，看不起你們……」
【破損的長刀】
他的問題依舊是那一個。
走在最前方的王府管家向著書童行禮致意，隨之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