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沒說話，而是把玻璃杯遞給她，示意她自己嘗嘗看。
而在陳默和徐清打招呼的同時，吳予就在陳默旁邊站著，她能感受到周圍幾十道目光都朝著自己這邊投射過來，有熟悉的棋手，也有外地而來的陌生棋手……這讓她心裏有些不自在的同時，又有些雀躍。
陳默點點頭，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以前沒想過當職業棋手，只當是無聊時的消遣，所以就沒有特意拜師學藝，後來在節目里遇到了小予，她說我很有成為職業棋手的天賦，所以我就來試試看。」
可對於熱愛圍棋的人，以及圍棋領域的從業者而言，他就像是傳說中的神話一樣。
「考試……恐怕還得等一會兒。」
道理大家都懂，可棋力就擺在那兒，不是你懂的道理多，你的棋力就能提升上去的。
陳默心中一動，抬頭看向徐清，笑了笑：「徐老師，要不然還是由您來負責我的職業考核吧，正好我還想跟您商量一件事情。」
用一句話來形容吧——
一個從未在棋壇出現過的頂級棋手，一種從未被人挖掘出來的新棋路，這也就意味著，棋壇很有可能從今以後，誕生一種新的流派。
徐清這麼一說，不只是和圖書陳默，就連周圍棋手大佬們都意識到不對勁。
陳默忽然想到了昨天吳予跟自己說過的話，他心中一動：「負責給我進行職業考核的考官，該不會就是吳鎮山老先生吧？真要是那樣的話……那我想低調，可就不成了。」
瞧著他眉頭緊鎖、面色難看的模樣，小姑娘感到十分疑惑。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
其中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棋手哈哈一笑，緊接著，眾人也都附和著笑了起來，然後就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誰都不願接著陳默的話往下聊。
自從吳鎮山因病退役后，夏國圍棋界就像是被打斷了脊梁骨一樣，再也沒能挺起來，連一次世冠都沒拿到過，甚至還有棋手感慨，說是吳鎮山的『世冠王』之路，吸走了夏國棋壇未來幾十年的氣運……
「徐老師，考試可以開始了嗎？」
「陳默，我聽小予說，你在圍棋行業里沒有師承，全都是自行摸索？」徐清詢問。
曾經把世界各大圍棋強國的國手們給殺出心理陰影的的世冠王：吳鎮山！
「吳鎮山……」
看著為首的那名約莫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陳默主動上前打招呼：「徐ｗwｗ.hｅtuｂｏｏｋ•cｏm•cｏｍ老師您好，久仰大名，我是陳默。」
吳鎮山的時代，亦是近些年來，夏國圍棋界最輝煌的時代。
之前陳默與徐清的網路對弈視頻，他們哪怕當時沒看，後面也是看過錄像的，再加上反覆研究，自然知道陳默的棋力有多麼深不可測，別說是職業八段了，就算是職業九段的國手，也不敢打包票說能贏他。
……
徐清忽然想到吳予跟自己提到過的，陳默的物質條件不好……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想了想，笑著說道：「如果你真想要參加今年圍棋世界賽的話，那就更要等到考官過來了，我沒有權利幫你爭取名額，但他可以。」
把王醫生的葯湯扔給狗，狗喝了都得吐出來，還得噴你一臉口水。
擱誰能不好奇啊？
徐清並未回答，只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王景陽醫生的醫術有多高超，陳默不清楚，但他給開的藥方，那滋味兒……嘖嘖嘖。
「老師，他就是陳默，之前跟您在網上對弈的那個。」
無聊時的消遣……
「其實我覺得沒必要這麼著急參加世界賽，可以先沉澱沉澱，等明年再參加，到時候機會更大。」
談笑間，大家已經進入圍棋館。m.hetubook.com.com
一個小時后，抵達圍棋社。
「老師不敢當，你的棋力可比我厲害多了。」
「我覺得我也可以，當初被我考核過的那些棋手，好幾個都六段了。」
「補品而已，喝一兩口不起作用的。」陳默解釋說。
「嗯？」
眾人紛紛說道。
「這……給你開的葯，我能喝嗎？」
「世界賽啊……」
「距離世界賽還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名額都已經安排好了。」
縱觀整個夏國棋壇，能被稱得上『大宗師』的都沒幾個人，而到目前為止，唯一還活在世上的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
……
考官？
陳默只是禮貌笑笑，並未反駁什麼，目光看向徐清，想聽聽對方會怎麼說。
圍棋這個東西呢，紙上談兵最是沒有意義，尤其是對於一群鑽研了很多年的資深大佬來說。
當陳默、吳予下車的時候，徐清等一眾棋壇大佬早已經等待許久。
徐清笑了笑：「考官還沒來呢，我也不能擅自決定啊，你們說是不是？」
「害！不就是個職業初段的考試嘛，在座的大家，隨便一個拎出來都有這個資格。」
聽到陳默這話，徐清和她周圍的一群棋壇大佬們都沉默了。
吳予在一旁https://m.hetubook.com.com介紹著。
吳鎮山這個名字，對於絕大多數的夏國人而言，很陌生。
「陳默，我們都知道你的棋力很強，但想要參加今年的世界賽……恐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世界賽？
「吳……吳大宗師來了！」
「真的有這麼難喝嗎？」
徐清一怔：「什麼事情？」
換言之，陳默雖然連『職業初段』的考試都還沒進行過，但他的棋力無疑已經達到了職業九段的層次，如果連這樣的高手，面對『職業初段』的考試都要『試試看』，那他們這群七段八段……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聞言，小姑娘這才放心，然後舉著杯子喝了一小口，緊接著……她扭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抿著嘴，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眾多棋手大佬們議論紛紛。
來試試看……
大概又等了十幾分鐘左右，就在眾人還在猜測到底是誰的時候，忽然有個年輕人推門闖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徐清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陳默，不禁唏噓錢江後浪推前浪，自己鑽研圍棋二十多年，卻依舊難敵對方數年光陰。
她有些心動，同時又有些遲疑。
「我都已經主持過三十多次職業初段的考試了，實在不行就讓我來吧。https://m.hetubook.com.com」
陳默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四周的棋手大佬們，嘴角微勾，輕聲說道：「我想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參加今年的世界賽。」
陳默自詡從小到大也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可當他嘗了一口葯湯后，卻恍惚間覺得，自己以前還是太年輕了……
一位中年棋手有些急不可耐的詢問。
——嗯，這些人都是專程跑過來看陳默的呢，之前的一盤網路對弈，可是震驚了大半個夏國棋壇。
很有成為職業棋手的天賦……
「徐老師，負責給陳默進行職業考核的棋手到底是誰啊？」有人忍不住好奇詢問。
同樣是玩圍棋的，有人十八歲就能成為世界冠軍，有人八十歲都進不去職業的門檻。
「哈哈哈哈，陳先生真是幽默啊。」
此話一出，周圍一些外地棋手也紛紛發聲催促，他們之所以特意跑過來，就是為了親眼目睹這盤棋。
這就是圍棋。
一個既需要遠超常人的天賦，又需要遠超常人的努力……的腦力競技運動。
「剛成為職業棋手就參加世界賽，歷年來都沒有這樣的情況啊。」
此話一出，眾人都露出了意外、錯愕的表情。
「還是直接讓徐清老師負責考核吧，當初路路和吳予的職業考核，就是徐老師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