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不是傻子。放棄世俗的王權的同時，自然也要獲得相匹配的地位與福利。」
現在的熊貓人，又是永生之人，又是玩具之軀。
別說是身體曲線，就連年齡、身材、乃至是性別，都一眼看不清楚。
最後，來自阿拉巴斯坦的娜菲魯塔利王拂袖而去，其餘十九位王帶著各自的王族放棄王權，成為了居住在聖地瑪麗喬亞的世界貴族，成為一樁美談。
「下一次再見，是十年後，百年後，還是千年後？」他靜靜地說道。
「經過不老手術的人永遠不會老去，壽命無限，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西格扮演的聽眾與熊貓人扮演的講述者，都是熊貓人作為人的人性所在。
「那麼，我們也該離開了。」
「古代王國經歷過內戰，遺失了一部分的科技。」
近百年的漫長戰爭，終於結束了。
「800年？真是漫長啊。」熊貓人微微一笑。
「這是不老手術、或者說永生手術帶來的影響？」
「娜菲魯塔利王，我看你是捨不得放棄世俗的王權吧，還是思想不過關。」
星光匯聚，一左一右兩張卡牌相繼成形。
夜幕低垂。
「那麼，我也該離開了。」熊貓人望著眼前的廢墟。
比如說，抹除巨大王國的存在痕迹、抹除那場火山爆發與大洪水、這場持續百年的巨大戰爭，還有更早些年的時候，作為萊卡的她自己的出身。
年齡大，不代表就比年輕人強，有的人只是在虛活了幾十年，閱歷依然淺薄，只是喜歡倚老賣老，好為人師教訓人而已。
三大古代兵器，海王波塞冬，冥王普羅托、天王烏拉諾斯，都是神的名字。
而熊貓人……他知道很多信息，但他不是戰士。
能活幾百歲的人，在海賊世界上並不是沒有。
比如德雷斯羅薩島上，曾經被童趣果實影響，變成玩具的劍鬥士居魯士。
「比如之前德雷斯羅薩王國繳納稅金，供給我們的王室生活。」
「走吧，去未來。」
「那麼等德雷斯羅薩當地有了新的王國，豈不是相當於要繳納兩份稅金？」
有時候熊貓人是熊貓人本人，有時候熊貓人則是西格他們的其中一人。
如他所料，系統提示跳了兩次。
諸多王者們點頭同意，只有來自阿拉巴斯坦的娜菲魯塔利王勃然變色。
如果文化與歷史被後人遺忘，那麼歷史與往事也都失去了意義。
這些年加起來，西格與天月時等人，也經歷了上百次的時間穿越。
有能感應他人的人，也有能隱藏氣息的人。
天月時知道，貝加龐克也知道，西格也知道。
「現在又被滅國了，這艘星艦無疑在之前的戰鬥之中受到了損傷，否則萊卡必定會反覆多次利用永生者的無窮無盡的生命力，讓天王烏拉諾斯肆無忌憚地宣洩火力。」
「也好。」
「說得對，放棄王權已經是非常大的讓步了，錢這方面和圖書絕對不能少。」
看得出來，熊貓人已經打開了話匣子，他擁有作為人的傾訴欲。
作為起源的它是烏拉諾斯，並非天基武器這麼簡單。
「說得好啊，這必將成為歷史中的美談，流傳萬世。」
……
「而壽命悠長的長生種、比如天王實驗室中逃出的萊卡，則是作為天王電池存在的。」
「長生種或者永生者，在以透支生命力驅動天王烏拉諾斯之時，會衰老但不致死。而永生者，則會在一定時間后恢復……」
而天月時、貝加龐克等人也一樣。
只要世界政府那一邊的貝加龐剋死了，那麼一居室就成了空房子，而複製了鑰匙的貝加龐克克隆體自然就可以住進去。
最重要的一點是，作為一個不斷被世人遺忘、早就沒有了社會存在感的人，他沒有塔塔開的意義。
有聽眾，就有故事的講述者。
王座空懸，諸王捨棄王權，代表著權力由組成世界政府的諸國聯合執掌。
「它是一切的起源。」
玩具的軀體並非血肉之軀，但他原本的肉體其實並不是消失了。
有人，才有歷史。
水位下降，島嶼重新浮出水面。
心念一動，西格意識進入熟悉的星海之間。
知道熊貓人存在的，不止一人。
「萊卡是永生者？」西格吃了一驚。
「二十位王在推翻了巨大王國的統治之後，並沒有化身為新王，反而連世俗的王權也放棄了，宣誓永不染指權力，史官如果在場，必將大書一筆。」
一道身披白袍的修長身影從陰影中走出，萊卡面無表情地出現在堂吉訶德王的背後。
一次，是他與斯圖西等人假扮的熊貓人。
「我思想不過關？」娜菲魯塔利也怒了：「當初是誰同意了end point計劃，將小半個世界都陷入一場大洪水之中？」
他是古代王國的時間史官，他是行走的歷史，他是永生的不死幽靈，他也是一個人。
「世界貴族，只是一個榮譽稱號而已，我們不是要生造出一個空前的頂級貴族，只是在漫長戰爭之後，想要養老罷了。」他說道：
所以，熊貓人也需要一個可以聽他說話的人。
現在說完這些往事之後，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平和了，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到此為止了，我們穿越到古代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貝加龐克說道。
成立的儀式之後，二十位王在大廳之中開起了一場議事會議。
紅土大陸最高峰，瑪麗喬亞。
同為永生者的他，可以輕鬆得出這個結論。
二十年過去，他已經是個老人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錯。」熊貓人點點頭。
「卡牌抽重複了啊……沒事，這波是墊刀。」西格自我安慰了一下；
從更久遠時代的往事，一個個已經被世人遺忘的傳說開始，也有一些西格並沒有注意到的，萊卡與心等一行人的的往事。hetubook.com.com
第一張卡牌翻開，卡面的圖案西格很熟悉，是一個騎著Q群龍王的沙雕熊貓頭。
「大約是800年後吧。」西格說道。
他原來的身體還存在，並且與玩具之軀有一種奇妙的聯繫。
他通過時間果實與逆時間果實的能力穿梭時間，自己演了一波，相當於自己給自己發了一張卡。
世界政府在這一天建立了。
而熊貓人也是一樣的。
童趣果實的能力，也是有局限性的。
當然，想要讓人造能力者轉正，也不是沒有辦法。
這些年裡，他與斯圖西等人扮演熊貓人而行動，無形中也吸引了真正熊貓人的注意力。
西格默然。
而西格則是默默打開了系統面板，久違的瀑布流系統提示在身前展開。
昔日健壯的軀體變得佝僂，長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身上和臉上都開始堆積脂肪，顯得臃腫不堪，腦滿腸肥。
「同意。」
整個世界的海洋，都開始充斥著海樓石粒子，一切能力者都不能游泳了。
舉個極端的例子，五歲的夏洛特玲玲，可以單刷巨人村，可以秒殺三百多歲的巨人族英雄。
「現在，對於我的出身，我已經解釋完了……那麼你還有什麼問題嗎？」熊貓人在歷史本文的石塊前坐下，語氣低沉。
這場大災難，可以說是一場人為誘發的自然災害，淹沒的島嶼不可計數，受災人數也不可估量。
王者們在王座前莊嚴立下共同的誓言，永不染指王座，二十位王將達成國家聯盟，建立世界政府，共治天下。
穿越古代的目的，一是獲取古代王國的科技，以及探查世界政府的情報。
作為深入新世界、消滅古代王國殘黨的聯軍統帥，她居功至偉，雖然並非俗世的王，但也享有崇高的人望，可以與二十王並肩。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熊貓人重複了一遍。
……
他本來是站在絕對第三方立場的時間史官，但是從他被西格觀察到的時候，就像當年第一階段的時間史官，他再次存活在了這個世界上。
那個位置，代表著世界的主人。
但如果當真正的熊貓人走到他們面前之後，感知敏銳的人最多會看見他一兩眼，然後就會再次被忽略。
「漫長的戰爭已經結束，接下來總應該到了享清福的時候了吧。」有一位頭戴王冠的中年王者提議道。
堂吉訶德王走上台階，他的目光透過地板上斜插的二十把刀劍，落在那張虛空王座上。
「我已經厭倦了統治和戰爭，願意放棄世俗的王權，換取一個養老，過上平靜生活的機會。」堂吉訶德王說道：
除了前線士兵之外，當時數量供應有限的防塵服，也就是各國要員與二十位王，才能穿得起。
而貝加龐克的人造逆時間果實力量，也早在初次穿越后就已經耗盡了，此時的他相當於一個會被海樓石克制的無能力者。
西格深深呼m.hetubook.com.com吸，握了握拳。
「所以，實際上沒有人會從歷史中獲得教訓，以史為鑒是不存在的，所有人都會重複犯下一樣的錯誤。」
伊姆低垂眼瞼，沒有去看腳下的屍體，而是上前一步，坐在了那張虛空王座上，支著腦袋，陷入了沉思。
更準確說來，絕大多數的時候，西格只是在聽而已，他是一個聽眾。
「這波血賺。」
以原著中的德雷斯羅薩為例子，劍鬥士居魯士被砍斷了一條腿，而他化作的玩具士兵也是斷腿。
單獨一顆童趣果實，哪怕開發到了覺醒境界，也不能讓人以玩具的身份獲得永生，壽命到了該死還得死。
而接著，西格則是將斯圖西、貝加龐克等人喊了過來，告訴了他們熊貓人的真相。
「不，我們世界貴族的這一部分稅金，可以由世界政府的二十個加盟國共同承擔，日後可以多多吸納成員國加入，只要加入的國家夠多，每個國家平攤的稅金就越少。」堂吉訶德王說道。
昔日的防塵服優先供應前線戰士，是在大災難之後，二十國聯盟勇士們殺入新世界時的標準裝備，是犧牲、大義與勇氣的象徵。
娜菲魯塔利王遲疑了一下：
「不老手術，或者說永生手術，本質上並非手術，而是一種改變現實的超能力。」熊貓人解釋道：
西格靜靜看著熊貓人，心頭思緒百轉。
「永生者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力？」西格斟酌了一下問道：
「你在覬覦王座。」旁邊的陰影中冷不丁傳出一個聲音。
接下來，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誰叫你來晚了呢……」
數十年之後。
在漫長時間的作用下，瀰漫新世界大氣中的火山灰與海樓石粒子濃度大幅下降，沉澱入了大海中。
熊貓人抬頭望天，他透過雲層的深處望向天空極高遠處，目光深邃。
他是史官，是記錄者，是監督者，但這個擁有玩具之軀的人，唯獨不是戰士。
隨著新世界空氣質量的恢復，防塵戰鬥服早已成為了過去式，但又被賦予了新的意義。
另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則是真正的熊貓人。
「同意，我們經歷了太久的戰爭，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星艦能源對於古代王國而言是不可再生的，於是這一代的掌權者另闢蹊徑，讓長生種的生命，作為一種可再生能源來使用。」
熊貓人離開了。
「終於回來了……」
他的外形是一個熊貓人玩具，但內在卻是一個活了很多年的年長老人，歷經時間滄桑變化，目睹故國往事消亡在眼前。
比如說擁有帝王引擎的西格自己，從一開始就能夠誤導那些見聞色霸氣強悍的強者。
自從當年率眾攻入艾爾巴夫，首次使用天王，身體老化之後，她就穿上了這一身寬大的長袍，將全身都遮蓋住，幾乎沒有暴露出多少肌膚。
前者已經到手，後者也隨著熊貓人的敘述，獲得了和*圖*書遠超于預期的情報。
萊卡站在王座之前，她身穿一身白袍，遮擋住身形，將全身都籠罩在其中，半邊身子籠罩在陰影中，冷眼看著二十王的爭吵。
「比如萊卡，哪怕她通過某種方式透支了生命力，也只是暫時的，會在隨後因為自身的不老性質，重新補回生命力，恢復到青壯年狀態。」
房間之中幾道身影模糊了一下，重新出現在了房間之內。
見聞色霸氣，是能夠大致感知敵人強弱的能力，當然這一能力並不一定靠譜。
而從個體戰力上來看，也不一定是長生者更強。
而對應著天王之名的，並非是古希臘神話中的諸神之王宙斯，更是更久遠的神話中的初代神王，烏拉諾斯。
而僅僅是這樣，熊貓人也感到心滿意足。
當然，閱歷豐富、實力與作戰經驗隨著年齡增長的人物當然存在，比如說當初世界樹頂端活了幾百歲不等的諸神，巨人王等等。
西格並沒有直接穿越八百年，去往現在的時代。
「你們打算重蹈古代王國的覆轍嗎？」
這些人實力強大，非常自信，對於自己感知到的強弱氣息深信不疑……
作為一名在古代王國里被選中的史官，他的職業能力毋庸置疑，他本就擁有著述說歷史的能力與意願。
「娜菲魯塔利王，話可不能這麼說。」來自德雷斯羅薩的堂吉訶德王搖頭說道：
「這一代的古代王國掌權者，希望充分運用天王烏拉諾斯的力量，他的野心不止是統治這顆星球這麼簡單，而是恢復先民榮光，回到無限大地，乃至是飛向星辰大海。」
數日後。
於是真真假假熊貓人相互穿插，世間也偶爾有人流傳起熊貓人的逸聞。
而這一次，堂吉訶德王卻邁動了步伐，他越過前面斜插的刀劍，走向王座……
堂吉訶德王一個人，拖著緩慢的步伐，步入虛空王座大廳。
甚至有時候西格還突發奇想，他化身熊貓人，甚至還去暗中觀察了一下當初的自己……
震驚之餘，他們卻依然對熊貓人毫無感知。
天王烏拉諾斯是起源，以此命名的星艦在無限大地資源匱乏之後，載著先民飛往這顆星球，古代王國在這裏重新紮根。
「任務：熊貓人之謎，階段更新，獲得一張熊貓人相關隨機卡牌抽取機會一次。」
他能夠抹除的，是世人的記憶，或者說世人對於熊貓人的存在感認知能力。
這片大海依然不寧靜，天災頻發，氣候異常，被稱作是最危險的海域，但總歸也是個勉強可以住人的地方。
曾一度被火山爆發、大洪水吞沒的新世界，如今也在逐漸轉變。
只要跟著西格暗中觀察，以熊貓人的閱歷，不難得出，西格等人是時間的穿越者這一結論。
「當然有。」西格思索片刻之後，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二十年轉眼即逝。
時間回到現在，世界樹上空。
「天王烏拉諾斯已經成了不可複製的孤品，甚和*圖*書至在烏拉諾斯的能源瀕臨耗盡之後，現在的古代王國都沒有了補充能源的能力。」
宮殿一角，熊貓人堂而皇之站在窗檯下，目光深邃，將一切收入眼中。
他補充道：
「任務：熊貓人之謎，已完成，獲得一張熊貓人相關隨機卡牌抽取機會一次。」
「相對於我們立下的功績，給一個『世界貴族』這樣的榮譽稱號，不過分吧？」
經過漫長的拉鋸戰，二十國聯盟終於掃清了四海的所有障礙，將與古代王國有關的殘存勢力全部掃蕩乾淨。
一把匕首洞穿了他的后心，這個肥胖的老人已經倒在了血泊里。
……
話雖這樣說，但百年太長，他們之中的許多位王者早就不是當初討伐世界政府的初代王了。
「卡牌寶具強化一波，說不定能超進化。」
西格鬆了口氣，這是一次橫跨八百年的漫長旅程，期間天月時的時間果實能力至少使用了數百次。
但是，如果拋開世人認知，熊貓人又的確是客觀存在的永生者。
「我可以主動放棄王權，但是稅金這部分不能少。」堂吉訶德王義正言辭說道。
不過，西格可不是什麼永生的玩具，他的隱蔽能力當然是比不上真正的熊貓人的，有時候會被發現。
而現在， 在西格的感知之中，熊貓人從個體戰力上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強大的個體。
它的存在讓世界政府的榮光背後，總有那麼一些難以迴避的血腥與陰影。
他的身上穿著昔日防塵服改裝的白色服裝，胸前綴滿了勳章。
關於居魯士的信息，可以刻在石頭上，可以寫在筆記本上……但人們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通過居魯士的傳說，聯想到被抹除的居魯士記憶。
熊貓人也有他的傾訴欲，漫長歲月之後，遇見的第一個可以正常交談對話的人，讓他也感到頗為喜悅。
在世界樹下，雕刻著古代文字的歷史本文之前，西格與熊貓人好好暢談了一番往事。
「天王烏拉諾斯，其實就是當初月球先民移民來到這顆星球的那一艘移民星艦。」
空懸的虛空王座之下，二十位王將手中各自的刀劍齊齊插在王座之下，正式放下了兵器。
「不錯。」熊貓人從之前的艾爾巴夫戰鬥之中，已經觀察到了萊卡的異樣。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與天月時等人在往後的八百年內也有多次出現，當然是以熊貓人的身份出現。
「想必到那時，我也已經收集到更多有趣的歷史人物故事了。」
一提到大洪水，二十位王者們的爭吵漸漸升級。
居魯士生前的所有記憶都被世人忘記，但競技場卻還留著居魯士的雕像，以及一個虛無縹緲的最強劍鬥士傳說。
……
回歸之後，貝加龐克不顧疲態，馬上就跑進了實驗室，沒有再露面。
「天王烏拉諾斯的本體，到底是什麼？」
「但這艘星艦隻是過去式了……」熊貓人說道：
就這樣，熊貓人成了一個永生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