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邀請明輝集團的團隊晚餐，對勞曉茵也是個問題。
「呃……那你們幫我放辦公室吧，那邊吧，謝謝啊。」
李塵算什麼？名字自己都沒記住。
勞曉音一笑：「我可不懂，您王總這麼大火氣，我是不是得請你吃飯賠罪啊？」
「嗨。」李塵道：「估計是喝多了，我也是使勁兒溜須拍馬，誇他的藏品有品位，結果他了酒，一高興就打法人送過來了。」
「李塵哥哥！」
王總道：「勞總，剛剛我語氣有點沖，您別介意啊，董事長就在旁邊，我不得不說的嚴重點兒。咱們都是打工人，你懂的。」
王總笑著道：「以後我們多溝通，有事直接找我。」
李塵突然一笑：「沒錯，就是贗品，不值錢。正品被人收藏了。」
王淼又懵了。
「哦？怎麼了？」
找個見過大通副總裁的同事，問問他這倆是不是一個人，一問還真的是一個人。
李塵道：「他死之前，瘋狂回購自己的畫，然後燒掉。」
王淼既然是和自己對接的高層，那自己必須給面子。
「自己買自己的畫，他可真是個天才。」
李塵道：「哎呦，董事長太客氣了啊，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
黃雅麗被李塵摸得還挺舒服的，稍微一縮脖子，對著李塵一笑。
「不客氣。」
前面有李塵，焦明珠讓出了幾個億的利潤，力排眾議將一個幾十億的項目交給了名不見、經也不傳的大通集團；
毛彤彤睜大了眼睛：「自殺？他都出名了還自殺？是畫賣不出去嗎？」
此時又有人敲門，兩個男員工走了進來和-圖-書，兩個人抬著一幅畫。
李塵轉過身，發現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鄒長林表情都快抽搐了：「那我……我憑啥就因為喘氣兒……我……」
「上班時間，你就喝酒啦？」
難道是重名？
李塵轉身，笑著道：「莎莉？你怎麼來啦？」
「好耶！」黃雅麗第一個蹦了起來。
「哇！」李塵接過意向書，翻到簽字頁看了一眼，交給勞曉音：「你這丫頭辦事效率不高啊，才送過來！」
「沒事。」那人笑著道：「董事長說您是知己，一般人很少能和他聊得這麼開心，所以這幅畫送給李先生是物歸其主，寶劍贈英雄。」
「兄弟，你發了。」王淼一隻手搭上李塵的肩膀：「董事長的畫，都是真跡。」
旁邊的毛彤彤有些心裏不是滋味。
「米芾。」
鄒長林睜大了眼睛：「焦明珠請你喝酒？」
勞曉茵看了一眼李塵，這一眼很複雜。
而和大通的那次合作，是讓很多人都記憶猶新的。
所以，李塵這樣的人，就不能小看。
勞曉茵道：「一個龍夏國的人，是個畫家，十九歲去米國學習西方繪畫，二十一歲，憑藉一副《幻想的早晨》一舉成名，成為了炙手可熱的畫壇寵兒。三十七歲，自殺。」
「李先生，董事長說您看著這幅畫發獃了很長時間，認為您肯定喜歡，說是拿來送給您。我們是直接送到您府上，還是給您放辦公室里？」
此時又有人敲門，王淼直接走了進來。
黃雅麗立刻掏出手機，掃描這幅畫，然後睜大了眼睛：「我靠啊！一和_圖_書億三千萬！？這幅畫值一億三千萬！？而且是三年前的成交價，現在估價沒有了！」
此時辦公室的磨砂玻璃門被敲了兩下，莎莉探頭進來一笑。
「呵呵，那以後我可能會少不了麻煩王總了。」
毛彤彤和黃雅麗對視一眼：「為什麼呀？」
毛彤彤有些困惑：「我們項目剛開始，百廢待興，不是要加班趕進度嗎？」
李塵盯著畫，似乎陷入了思考。
李塵指指那幅畫：「董事長送了副畫給我，我得先處理好。」
他們哪裡知道，一般人想知道李塵底細是很難，但是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
「嗯。」王總和李塵握手：「還適應吧？」
「嗯。」
黃雅麗的五官都快挪位置了。
「這是……都怎麼了？」
甚至，她說話的語氣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可能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勞曉音笑了：「果然，派你去是正確的。」
李塵趕緊走過去：「王總好。」
一個能讓焦明珠放手那麼大利潤的人，一個能直接走到他辦公室和他對飲的人，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很適應。」
勞曉音慢慢蹲下來，忘乎所以地慢慢伸出手，去觸摸那幅畫，但是纖細的手指在畫布前停住，沒有摸下去。
李塵繼續道：「他死了以後，人也蒙上了一層傳奇色彩，結果導致他的畫瘋狂漲價，有市無價。所以，現在米芾的畫，每一幅都是絕版，每一幅都價值連城。」
欣賞的是李塵竟然知道這個畫家，知道他的生平；吃驚的是，李塵竟然知道這個畫家，而且看李塵的眼神和-圖-書，他不是不懂藝術，只是……不希望自己懂藝術。
兩個人放下了東西，轉身走了。
他立刻就警覺起來了。
黃雅麗看著李塵：「可惜，要是真品，你就發財了。」
因為讓出了幾個億的利潤，這可不像是焦明珠的作風。
「晚上，有時間嗎？」莎莉問。
「什麼叫沒辦法？」鄒長林吧所有火氣都發了出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明珠大廈的辦公室，我們在人家明珠集團，你還敢在上班的時候喝酒？！」
「事情是做不完的，況且我們再快也沒用，還是得看大領導的推進速度。李塵兄弟，怎麼樣啊在這邊？」
兩個人一起看向勞曉茵。
毛彤彤撅著嘴搖頭：「不知道，不過看上去就像是一般人買不起的樣子。」
勞曉茵立刻走過去：「王總，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事打法人來就好嘛。」
自己單幹一個公司，光是靠和明珠集團合作也肯定日進斗金啊！
李塵道：「王總，但是時間上我希望稍微晚一點。」
所有人都很意外。
「哎呦呦，別別別，我請客，我賠罪！今晚我宴請明輝集團的所有兄弟姐妹們，大家賞光吧！」
「嘻嘻，他知道的。」
李塵道：「直到後來他發現，自己的畫越來越貴，他已經買不起了，所以，就自殺了。」
不管他是焦明珠的什麼人，這個人，有用。
李塵鬱悶地道：「我真的沒辦法！焦明珠董事長特地讓莎莉開了一瓶好年份的紅酒，還拉著我去他的收藏間參觀了一圈兒。人家是焦明珠，讓我喝我敢不喝嗎？」
一群人走到了和圖書那幅畫跟前，看了幾秒鐘，再抬起頭來看李塵。
「你們董事長知道你這麼皮么？」
既有欣賞，又有吃驚。
你們都不說透，自然是有不說透的道理。但是你們既然不說透，那事情還好辦呢，我這個狀態下和李塵交往一下，反而事半功倍。
勞曉茵抱著肩膀，表情嚴肅，眼神前所未有地凝重。
勞曉茵趕緊道：「那好吧，也給我們這些小打工人一個和大人物學習、接觸的機會。」
「嗯，加上了。」
莎莉掏出手機：「喂，我們加個微信吧！」
「可能要加班。」
剛剛聽說李塵去見了焦明珠，然後留在那裡一個多小時，還讓莎莉取了一瓶好酒。
所有人都驚呆了，一起看向李塵。這個傢伙到底有什麼魔力！？
於是立刻查了一下，一查很容易，電腦里明珠集團的合作商里就有李塵，是大通建築集團的副總裁。
尤其是鄒長林，莎莉的表情、狀態、態度……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變樣，甚至連容貌都看上去更漂亮，更可愛了。
王淼是個急起來連勞曉茵都敢訓的狠角色，怎麼還和李塵聊上了？
勞曉音知道李塵和焦明珠有點交情，但是沒想到他們好到了這個地步，都會直接送藝術品的程度，這種私交……
黃雅麗捂著嘴：「這個是……誰畫的呀？是不是可貴了？」
「啊，喝了點兒。」
毛彤彤和黃雅麗又是異口同聲：「燒掉？！」
「哎呦，大家都在呢！」
勞曉音道：「他的畫本來就貴，他自己開始燒畫的時候，很多人以為他在炒作，但是市場上他的畫就變得更貴了。米和-圖-書芾為了買自己的畫，幾乎傾家蕩產了。最後，買不起了。」
後面有李塵，焦明珠親自接見一個中層代領的小團隊，並開闢了上層通道，緊接著李塵就上樓去和焦明珠喝酒了，這說明了什麼？
王淼趕緊擺手：「哎哎哎，千萬別這麼說，勞總精明強幹，李塵兄弟又出人意表，咱們互相學習，啊，互相學習。」
勞曉茵看了一眼李塵，她很清楚，這是原版。
「這不是還能下來和你聊聊天嘛！」
「給你們送董事長簽過字的合作意向書啊！」
不是，李塵有這麼個有實力的朋友，幹嘛還在明輝當員工啊？
鄒長林感覺不對勁兒：「李塵，你……你喝酒啦？」
「客氣客氣。」
「我沒辦法。」
「好。」
李塵一笑，摸了摸黃雅麗的頭：「要發財哪有那麼容易。」
莎莉咯咯一笑，轉身出去了。
鄒長林不敢相信：「這……不會是個贗品吧？哪有人把一億三千萬送人的。」
「哦！」王淼也走過來看了看：「董事長喜歡收藏，很少把藏品送人的，兄弟你福氣不淺啊！」
莎莉撅起嘴，不高興了：「那有時間你約我啊！」
毛彤彤和黃雅麗異口同聲：「米芾？」
可以說，一般人只要有了這幅畫，下半輩子都不愁了。
混職場，走仕途，最怕的就是死的不明不白，屍體都抬出去了，自己變了魂兒還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是最可怕的。
所有人都很吃驚。
王淼說的沒錯，事情就是很簡單，明輝就是跟著明珠混飯吃，所以，人家替咱們的合作是平等互利，那是給你臉，你自己得清楚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