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整的肉體在一瞬間炸裂成為了一千八百份朝著四面八方飛掠而去……但就在炸裂的途中,就已經有七百多份憑空「燃燒」了。
白無界便打著哈欠,將這個怕死的東西最後的底牌給輕鬆破掉了。
但是也足夠了,哪怕只有一千一百多份肉體組織,只要哪怕是逃脫了一小塊肉,無慘就有辦法慢慢的複原。
「都給我滾開!」
反正這裏想弄死他的人,可海了去了。
產屋敷耀哉看著手中的血跡,無法控制歡喜的,用這具如屍體般的身體歡笑著……
風柱一如既往的和一個暴走族一樣喊著粗口咆哮著揮刀斬首……但下手無疑是比過去任何一次斬擊都有力太多太多了。
或許無慘相信的命運就是如此確定的事實,作惡多端的他,這次便也落到一個命運完全不會幫助他的角度上。
已經提不起勁的白無界索性將這蟲子甩到了產屋敷耀哉的手上,而看著手中這蛆蟲,就彷彿看著家族千年來的詛咒和痛苦,產屋敷耀哉嘶聲道……
而且死在這些人手裡對這個小丑來說,就比死在白無界手裡恐怕更能讓他覺得「屈辱」。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垂落而下,禰豆子則迷茫的看著自己逐漸恢復過來的雙手,而白無界沒有理會這個誘餌,只是抓起了快死掉的零餘子,歪頭道……
零餘子是個鬼,毋庸置疑,那對鬼角,那超強的恢復能力……她的一切外在表現就無不是凸顯自己是個鬼的事實。
渾身包裹在繃帶內發散著一股藥物都掩蓋不了的屍臭的產屋敷耀哉,坐在輪椅上……
「我們能做到這一切,也都要歸功於您,白先生。」
猶如一條蠕動扭曲的蟲子,在他的掌心艱難蠕動著,發出不甘而恐懼的聲音……
無聲無息,沒有宏觀偉大的聲勢,也沒有轟轟烈烈的廝殺。
零餘子掙扎著發出了求救的信號,她哀求著,祈求著生命,祈求著活下去的可能。
他的精神也已經堅持到了盡頭,在暴走的無慘將整個霓虹拖入地獄后他只想要為自己的「罪過」贖罪。
炎柱、戀柱、霞柱便照著無慘的腦袋和上半身猛砍,氣勢充足無比,誓要將這個東西給切成薯片!
誠然,他們的攻擊殺不死無慘,無論怎樣切割還是斬斷,無慘的身體都能在極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他到時不覺得憤怒,畢竟他早就有了猜想。但啼笑皆非之餘,白無界也不想動手弄死他了。這種沒有春袋的東西,動手殺了都是一種污染。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鬼殺隊劍士不要命一般的同時攻和*圖*書擊。
白無界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因為他的對手裡哪怕是那些燒殺劫掠的磁場垃圾也很少見到鬼舞辻無慘這樣沒春袋的貨色。
「求,不要,求你,我不要,不要死,我不想死啊!」
「這個職業本就是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的。」產屋敷耀哉輕鬆寫意的說道
如果他是全盛狀態,這些狗犬一樣的東西,他揮揮手就能殺死!
但如果他分心去壓制變人葯的功效排毒……那麼他必然無法應對這麼多柱同時欺身而上的攻擊。
漫長的彷彿窒息般的寂靜后,是一個不知其名的獵鬼人,喃喃的詢問道……
所以不能,就不能這樣繼續拖延下去了!!
一旦能量全部耗盡,就算是無慘都會陷入到複原不能的尷尬境地。
所以,將這樣的東西當做敵人,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啊。
起碼對於這裏一些覺醒了斑紋的劍士們,就遠遠說不上無法目視,也無法躲避的快!
那對他來說,和死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光是憑藉這個簡單卻致命的血鬼術,無慘就有輕鬆消滅所有柱的能力。
白無界看著無慘,而無慘也看著白無界……嚴格來說,這就是這對「宿敵」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這源於家族詛咒的痛苦無時無刻不折磨著這具殘缺年輕的軀體,而更加折磨的,還是精神上的負擔。
白無界看著那卑微醜陋的蛆蟲,淡淡道……
產屋敷耀哉深吸一口氣,彷彿是在悼念自己那一代代被詛咒而死的祖先,也彷彿是在悼念著那些為了誅殺無慘,而犧牲的獵鬼人們。
「不!」
無慘已死,為什麼零餘子還活著?!
「看來老天都想讓你這不知所謂的東西死啊。」
被圍攻的動彈不得的無慘,此刻便陷入到了極其糟糕的境地下。
產屋敷耀哉大聲的叫到,絕不能讓無慘這個混蛋在這裏逃脫!
「我記得好像是過去某個時代的賢人說過一句話,當一個人一輩子都在追求生的時候,他便已經是死的了。」
若是他想要全力應對這些柱,那他就無法壓制變人葯對他身體的影響……而他便就會真的朝著「變回人」這個目標進發。
白無界利用了她最終抓出了無慘弄死了他,可白無界就從沒把零餘子的安全放在心上。
「恭喜你們,可能就不用考慮退休的事情了。」
到時候就算是他弄死了這些狗屎一樣的東西,他也會因為「痊癒」而當場暴斃。
「鬼舞辻無慘!」
殺殺殺!!
因為他就是個對下屬足夠好的人!跟著他的人,只要足夠忠和_圖_書誠,足夠有能力,白無界就必不會吝嗇于給予他們「幫助」,這就是道義!
在逼開了所有靠近的柱后,無慘果斷髮動了自己的最終底牌——
凄厲的尖叫,但產屋敷耀哉卻還是堅決的捏緊了手掌。
但,既然她活下來了,白無界便不吝給予她想要的獎勵。
窒息的寧靜之後,是逐漸狂喜的歡呼,是每一個人都抱住身邊的人,狂歡,歡笑,嘶吼!!
那就是鬼舞辻無慘,他必須死!!
「殺!!」
就和無慘一樣,就和惡鬼一般……
可無慘就不敢這麼賭,無慘就沒有這樣的豪情和覺悟。
下一刻,以無慘身體為中心形成了強大的原型衝擊波,擴散強烈衝擊的同時,幾乎是瞬間將所有靠近的柱吹飛,並讓他們的神經系統陷入混亂!
結束了嗎?這一切就到此終結了嗎?
一道粗沉的流星錘砸碎了無慘思考的腦袋,岩主一改往日「慈悲」的作風,雙手合十卻再也不喊阿彌陀佛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了過來,無比的熾熱,無比的期待,無比的仇恨!
她貪婪的汲取著著珍貴的紅色生命,而隨著血液滲入她的口中,那本該如灰燼般散去的身體,逐漸恢復了過來。
二十三歲的產屋敷耀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期許,失去了對未來的希望。
「我是否應該恭喜你們得償所願?」
因為她本就是個連屬下都算不上的,純粹的工具罷了。
那些全都是被變人葯成分轉化過後的重災區,在無慘徹底放棄了壓制后,便直接消亡了。
「救,救救我……」
坐在石座上的白無界,本來雙手交叉只是想等待著搜尋無慘的下落……但沒想到,這傢伙竟是直接落到了他的面前。
那場面真的很突兀和絕望,哪怕是一向沒啥感情的童磨,都在瞬間的錯愕后產生了令人窒息的感覺。
「而現在,一切就要在此畫上一個句號!」
我們成功了!我們殺死了無慘!我們消滅了鬼!
瀕臨到死的恐懼,而驅動著無慘爆發了自己的血鬼術,遍布鋒利荊棘和血毒的鞭子從體內爆開,在四面八方的狂舞!
「你的小命還真是頑強啊。」
細胞的高速分裂是讓肉體保持不斷複原的根源,可每次分裂需要的能量,總不可能憑空產生。
而此刻,場面便好似在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每一根的鞭子都帶著切割大地的威勢,破開空氣的音爆,還有極度恐怖的劇毒!
恐怖,強大的吸力便隨著遍布整個場地的磁場力量被輕鬆的一轉,那一千多片逃離的肉體組織,在恐怖
和圖書的磁場力量的牽引之下瞬間被拽了回去。
但無慘心中只有憎恨,而白無界,心裏只有深深的無聊和自嘲。
但這一切的前提,就都只有一個——
他殺死的每一個人,他製造出的每一個鬼,所有因他而存在的因果和仇恨,最終都將成為審判他的一把利刃。
歡呼的海嘯猶如浪潮一般鋪滿了整個皇居的前方,而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幾個柱們,也都流著眼淚,狂喜著擁抱彼此!
不可置信的質問,只因為這猶如奇迹一般的事情終於被他們完成了,在這一代,他們終結了所有悲劇的來源。
本性善良卻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讓心腸堅硬起來,去做那些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你們這些狗屎不如的東西啊!」
「所以,你們接下來打算幹嘛?」白無界看著那些歡笑的獵鬼人,玩味的笑道……
隨著無限城的崩塌,無慘便被直接拋出了這個虛構的城市。
對著被注入了兩波變人葯而生不如死的無慘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白無界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一滴滴濃稠的鮮血便順著傷口滴入了零餘子的口中。
他的生命已經到達了盡頭,家族的詛咒已讓這具身體和死人無疑。
鋒銳的荊棘觸手被輕易斬斷,無數的傷痕在身體上割裂,劇痛和難以修復的現狀讓無慘感到了恐懼和屈辱!
「哎呀呀,鬼殺隊的各位,看來你們已經注意到了這點。」
完全分裂!!
「殺掉他!!」
「小丑,誰准你跑了的?」
「給我去地獄懺悔吧垃圾!!」
貪生怕死不是問題,微小謹慎也可以是優點。但如這個不知所謂的東西那般,永遠懼怕死亡,格局奇低無比,猶如小丑這個概念具現化的玩意兒還真是少見。
但是那些柱卻因為過於靠近的關係,被無慘的術式在瞬間紊亂了神經系統,只有岩柱能勉強投出武器,可一瞬直接只能消滅一百塊不到的肉體組織!
獵鬼的使命?無慘的生命?一切悲劇的源頭?
自己選擇了分裂,為了活命而徹底放棄了肉體戰鬥的可能性……膽小的無慘就直接將自己逼入到了一個全無希望的境地。
「太長了,無慘,已經過去太長時間了……」
「好機會!」
那原白色爆發的球體就讓無慘獲得了一個勝利的時機……而此刻只要他想,這些柱他最少能一瞬間清理到三到四個以上!
白無界看著這歡慶的浪潮,撇頭看向了旁邊的產屋敷耀哉,咧嘴笑道……
仇恨,連綿千年的仇恨是鬼舞辻無慘必須要支付的因果,從他作為鬼王誕生的那一天起和_圖_書,屬於他的天罰便一直在等待著他!
產屋敷耀哉眼前一亮,不顧幾乎快要衰敗而死的身體,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大聲的咆哮著……
一個是禰豆子,另一個則是快要死掉的零餘子。
本就是重傷狀態,被注入了兩波變人葯,五個腦袋起碼有三個得用在排毒上的無慘,速度就根本沒有原來的快了。
「不好,快阻止他!」
這樣的東西怎能引得他扯旗了?這樣不知所謂,愚蠢低能的東西,怎能配做他的對手了?
他尖叫,他怒吼,他不甘的哀求,可是這些獵鬼人又怎可能會放過他了?
彷彿病痛的源泉從這具已經無藥可救的身體上終於離去了,那糾纏了產屋敷一族千年的詛咒,便終於在這裏畫上了句號!
就眼看著這些肉片即將逃脫之時,一道懶散聲音便插入其中。
就算是不講道理的鬼,也得老老實實的遵守能量守恆定律。
一瞬間,這最後一片血肉組織形成的蛆蟲在產屋敷耀哉的手中變成了一灘毫無意義的肉泥,而隨著這最後一個碎片的消逝,無慘的生命,便徹底的終結。
位於東京的夾縫之間,無限城就不是一個多麼神秘的地方。而無限城的崩塌,也將無慘拋到了一個他未曾想過的地方。
不需要任何的命令,其餘所有的柱,都在同一時間拔刀砍向了無慘!
「沒有了獵物,獵人便也失去了意義。沒有了鬼,你們這些獵鬼人又該怎麼辦呢?」
而位於白無界面前的蝴蝶忍忽然直冒冷汗……因為他看見了,白無界割開手腕的一瞬間,他的雙眼——
即便這具身體的肉體機能已經快要耗盡,可就是殺死無慘的瞬間,他便感覺肉體輕鬆了無數倍。
轟!!
但就像曾經面對緣一知道絕不是敵手所以果斷自爆一樣,無慘已經沒有辦法了,這是最後的手段!
「成,成功了嗎?」
無慘瞬間體會到了當時童磨的感受,那個倒霉的上弦之二據說就是在準備「進食」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八個柱給一併圍毆了。
他就像是一隻待宰的肥豬一般,被推上了屠夫的肉案,隨著揮下的屠刀而結束了自己罪惡的生命。
每次掃那些獵鬼人的墓,都是在產屋敷耀哉脆弱的心臟上不斷插上的一刀又一刀……而這痛苦的折磨,便可能會延續到一個他都看不到盡頭的時間。
很快,無慘被聚攏起來的肉片便幾乎被完全消滅殆盡,只餘下了白無界手中的這一片。
就像白無界借零餘子的口所說的那樣,這東西便是讓他覺得無趣……讓他覺得曾有過把他當做對手和_圖_書
的自己可笑的想法啊。
「本該死去的你,延續這錯誤罪惡的生命千年之久。你讓產屋敷家痛苦了千年,你讓世間受沉淪折磨千年的時光。」
「我們是為了糾正扭曲世界之物而存在的力量,既那扭曲的源頭已經消失,我們也應該解甲歸田了。」
水之呼吸!炎之呼吸!戀之呼吸!蛇之呼吸!岩之呼吸!風之呼吸!音之呼吸!霞之呼吸!蟲之呼吸!
他的身上纏滿了繃帶,而繃帶之下是與屍體沒有差別的身體。
白無界的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他便向前走去,走到了無限城那坍塌的廢墟之中,揮手撥開了所有壓制的廢墟殘片,抓出了埋在裏面的兩個人。
就在此,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嗎?!
「你這不知所謂的小丑東西就是最好的例子,靠著機緣巧合得來的恩賜,最終卻變成了這幅模樣。你真是……」
無慘怒號著,而暫時放棄了對變人葯成分的排解作用,發動了自己底牌的血鬼術之一……
而就在這裏,鬼殺隊的所有柱和白無界,就在這裏嚴陣以待著。
他竟是被直接拋到了皇居的面前!
但是,鬼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或者說,鬼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候才對!
可是就算無慘的肉體強大到只有太陽能夠殺死的地步……但每一次的修復,與他而言就都是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
這最終的手段無慘就是覺不願意去動用的……因為縱使逃掉,他也需要以年為單位的複原……更何況這過程中他將喪失對麾下鬼的完全支配率。
白無界抹了一下手腕,傷口幾乎是瞬間恢復了過來……而他便看著那些緊握刀刃的柱,愉快的大笑道……
而最後一個音柱也實在是插不上去,就索性隔著老遠給無慘不斷的投擲沾滿了濃縮紫藤花汁的手裡劍。
不需要命令,所有的柱和獵鬼人在掙脫束縛的瞬間,都毫不猶豫的殺向了那些聚攏的肉塊。
短暫的瞬間,竟變成了猩紅如血般的豎瞳。
「是嗎?那我或許還真應該恭喜你了。」
但是現在不行,因為每當無慘想要儘可能的發揮血鬼術威力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體內傳來的巨大的空虛感……
蛇柱、水柱、蟲柱就照著無慘下半身揮刀,大量的變人葯隨著蟲柱的刀被注入其中,進一步加重無慘的「病情」。
就像他說的,太漫長了,這追獵的時間,這終結這連綿千年錯誤的時間太常了。
那就是從珠世和零餘子身上吸取的變人葯成分在不斷的「修復」他的基因!
自小便從父親那裡知道了家族的詛咒和命運,但卻仍然選擇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