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癲佬聖杯大亂斗
第十九章 另一個世界的召喚

那麼,我便會這麼去做。
但是他仍是如此的做,彷彿自然而然,彷彿理所應當一般。
然而就在此刻,一股強烈但卻柔和的力量瞬間侵入了遠坂時臣的體內。
他就像是做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繼續起身,用自己的離開挪開了又一處的廢墟,將還有救的人們給救了下來。
可只是看到他,可只是看他做著這樣的事情,一種無可挽回的羞愧就讓他們的心中激蕩。
言峰綺禮猶豫了一下,然後跟上了父親的步伐。只留下了呆坐在廢墟中的遠坂時臣,看著這一切輕輕的吐了口氣。
但縱使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麼做,甚至如果可以……他想要在吉爾伽美什造成更大的破壞之前就命令他自殺。
一個信神的魔術師?呵,聽起來還真是個笑話。
皮肉的損傷,內髒的缺失,一切都想時光倒流一般被迅速的完成。
父親護住了母親,母親護住了兒子,但一根鋼筋卻貫穿了父親的胸膛,撕開了母親的脊背,只有最下面的兒子只是受了些輕傷。
雖然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但是沙條愛歌還是感覺到了無比的期待呢。
而沙條愛歌,你會知道該在哪裡使用它的。
「曾經,以及有可能會是。」遠坂時臣也顧不上祖傳的優雅組訓了,破損的肺葉讓他的聲音發出來就像破舊的風箱
「我沒想到最古之王竟然會是如此瘋狂的人……」
她對周邊的一切都沒有感覺,對未來和過去近乎全知的能力,便是讓她覺得生活宛如一張白紙那般乏味淺顯。
遠坂時臣驚愕的看著那耶穌基督手中亮起的光芒,比起被救回來,他更加疑惑的無疑是——
不過愚蠢的一味埋怨他人而不自檢,可不符合遠坂家的組訓啊和_圖_書……
「這裡是……」他喃喃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不理解如今的情況怎樣……
不過這些懊悔之中當然也存在一些埋怨,尤其是針對眼前人的埋怨。
他站在那,一臉的迷茫彷彿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有著一頭白色的披肩長發,微微的髮捲,額前的一縷白髮垂落向下。
遠坂時臣的屍體就像是一塊破抹布一樣從天空墜下。
他瞪大眼睛,看著那逐漸彌合的破碎,被無數光簇擁而填充起來的黑暗,眼皮無比的沉重。
在她的面前,是已經精心繪製完成的一副召喚圖案,少女丟掉了手中繪製召喚陣的顏料,在那召喚陣之前開心的合起了手掌。
因自己的一己私慾而間接導致如此多的生命逝去……若是這世上真的存在天堂,璃正也不覺得他有資格前往了。
她想要去看看是誰寄了這個有趣的東西給她……
她輕輕的笑著,將吊墜放在了召喚陣的中心。她有預感,她會在這裏得到一場讓她不會失望的邂逅。
「HEAL……」
「為什麼要救我……」
聽起來就像是一本少女小說的主人公一樣,而沙條愛歌無疑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金色的吊墜,圓形的結構上有著三道鮮紅的猶如牙齒般的印記。
魔術師與聖堂教會,不說是水火不容,但關係也絕對說不上融洽。
她本來已被選定為這次東京的聖杯戰爭參与者,並會毫無懸念的成為了位列第一階的「熾天使」……但是在那之前,有一個人郵寄了一件東西過來。
到底會是一件怎樣的東西呢?沙條愛歌,就是十分的期待啊!
「我叫沙條愛歌,很高興見到你。」
而那個無事的孩子抬起頭獃獃的看著耶穌基督,和-圖-書似乎就想說些什麼,但卻說不出口。
而更有興趣的,就不僅僅是這禮物啊。
救人,需要理由嗎?
他願意去,或者說想要去信仰什麼東西。去相信一些並非黑暗的,並非現實的,而是更加夢幻,更加不現實一切的東西。
而沙條愛歌的臉卻「嘎」的一下紅了,就像是熟透了的西紅柿一樣。
裏面似乎藏著什麼秘密,什麼有趣而好玩的秘密。沙條愛歌微微歪了歪頭,露出了興奮而期待的笑容。
這就是他與別的那些絕對自私的魔術師不同的地方,大概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品質,他才能和言峰璃正這樣嚴肅剛強的神父成為朋友。
那是一個沙條愛歌看不到裏面是什麼東西的盒子,一個她即便去窺見未來,看到的也是虛無之物的盒子。
「我是……白武男。」
「並非是你的錯,時臣。」璃正低著頭,沉著而略帶悲傷的對著自己的忘年交說道。
他默然的看著遠坂時臣,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可他的聲音,卻還是能傳達到每一個人的心中。
修復著他破損的細胞,恢復著他受創的肉體。
保護自己的領民,保護自己的領地,而不是為了自己的願望毫不猶豫的犧牲這一切。
她的名字叫沙條愛歌,是紗條家的大小姐,一個天生便鏈接根源的女孩。
而就算是不懂得他的力量原理,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眼前的耶穌基督救他們命的時候,就一定在有所損耗啊。
就像是裏面關了一隻科學家養的小貓一樣……僅僅只是這份「禮物」,便勾起了沙條愛歌極大的興趣。
破壞和災難就已經造成,半個冬木市都被毀在了那五十個寶具的幻想崩壞造成的破壞和一系列的地質災害和-圖-書之中,整個城市不說是完全化作廢墟……但也是距離完全的損壞沒有多大的距離了。
他便是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死的如此可悲,如此的兒戲。
「抱歉了,璃正神父,還有綺禮,這一切都超出了預期……」
懊悔嗎?當然,若是知道吉爾伽美什是個如此乖張瘋狂的傢伙,遠坂時臣便絕不會召喚他的。
他到底是不是那聖子都無所謂,但的確是他的出現誘發了吉爾伽美什的暴走。
東京
無論是父母的關愛,還是對妹妹的親情,她都沒有一點感覺。在她看來,她的生活就像白紙一樣索然無味。除了偽裝表面的溫柔之外,她的心靈就如她的生活那般空白。
當然,魔術師也對那些打著神的旗號做莫名其妙事情的傢伙提不上興趣……時臣和璃正的好關係絕對是兩個行列之中徹底的異類。
寶具穿透身體時帶來熱血奔涌的一瞬燥熱,隨後便是無止境的空虛的冰冷。
「你並不是那魔鬼的僕從。」
「好的,終於完成了……」
簡單的意識,而磁場的力量就是迅速的將已經瀕死的夫妻挽救了回來。
然後,他也跟了上去。
而這一切,只持續到幾天之前——
大概或許這就是神聖的一種體現吧。
她人生第一次產生了對「未知」這種東西的強烈期待。
她戀愛了。
奪得聖杯是他遠坂家的悲願,而作為冬木市的靈脈持有者,保護冬木市也是他必須履行的責任。
我並不知道我是誰,但我信奉的,教導我的,是與人為善,是拯救世人,是分擔他們的痛苦。
「一定會很有趣吧。」
遠坂時臣是個標準的魔術師,但他卻絕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不如說從小的教育和遠坂家的責任,從來都是讓他去https://m.hetubook.com•com履行好一個作為領主,作為「貴族」必須應盡的責任。
言峰璃正毫不猶豫的跟上了這位主的步伐……無論他是不是真的聖子,在言峰璃正的心中,他就已是值得自己去追隨的存在了。
然而她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個用扇子遮住自己面龐的女性,穿著旗袍,身材姣好,神秘而美麗,聲音充滿了誘惑……
他的面孔就是無可置疑的俊朗,但他那近兩米的體型,結實的肌肉,就絕不會讓這俊朗的面孔給人以半點軟弱的意味。
遠坂時臣的呼吸漸漸的微弱,他感覺生命正在遠離這具身體,靈魂也彷彿受到了大源的召喚……
她強忍著這種期待和喜悅,便是一直等啊等,知道今天才選擇拆開了面前的包裹。
她說,這是一份禮物,一份用來讓事情更加有趣的禮物,一個作為回敬別人攪了她遊樂場的回禮。
瀕死的,以任何現代醫學都救不回來的傷勢,甚至是因為魔力侵染就連魔術都難以挽救的創傷,卻在瞬息之間好了。
遠坂時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作為一個魔術師……作為遠坂家的家主,現在,他居然感覺到了信仰的意味。
擁有壓倒性的魔力與天資,具備與魔法使同等甚至以上的力量,幾年的時間內就已經學完了紗條家所有的魔術。
救回了遠坂時臣,耶穌基督卻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站起身,朝著其他的地方前去。
他艱難的睜開雙眼,而出現在他面前一言不發的,正是那耶穌基督。
看起來就像人偶般可愛的少女輕輕的哼唱著不知為何的童謠。
看起來似乎可以打開,但是沙條愛歌卻無論如何也開啟不了它。
在一個充滿了各種鮮花的透明穹頂內,一個穿著青白色的洋裝,留著金色的齊和*圖*書耳長發……
她擁有幾乎無所不知的未來視,與近乎全知一般的能力。
在不遠處獃獃看著這一幕的遠坂時臣一眾,心中突然被強烈的羞愧所充盈。明明對方什麼也沒做,明明甚至這一切都可以怪罪在他的身上——
隨著吊墜的放下,召喚者的邊沿閃爍出了數十道閃耀的電流,而緊接著,一陣狂風吹過,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召喚陣的中心。
靜靜躺在黑色的盒子中央的,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吊墜。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耶穌基督來到了一處徹底垮塌的廢墟之前,只是輕輕的招手,便將所有堆積的廢墟去除,救下了廢墟之中已經瀕死的一家三口。
畢竟在絕大部分聖堂教會的神職人員眼裡,魔術師都是褻瀆神恩的異教徒。
不需要回報,甚至不需要答謝。你盡可誹我,毀我,但不可阻我行善。
而救下了這一家人,耶穌基督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勸誡,沒有安慰,更沒有傳教。
善良,需要理由嗎?
他穿著絳紫色的背心,藍色的牛仔褲與漆黑的長靴,背後飄揚著一件紋有白色雲紋的披風。
即將墜地的遠坂時臣並沒有迎來背後沉重的砸擊的鈍痛,他突然感覺身上彷彿披上了一層柔軟的白雲,緩慢的向下墜落著。
只是,她卻沒有少女小說里的主人公那樣的幸運。
她繪製出來的,無疑是用來召喚從者參加聖杯戰爭的召喚陣。
陌生的少女衝著自己微微一笑,如妖精般的美貌,卻也有著一種嬰孩般的純真無暇。死而復生的青年此刻還有些懵,他下意識的,做出了回道……
雖然眼前俊朗的青年就不是她喜歡的那種「王子」,但是她便還是感到了戀愛的感情。而此時此刻,沙條愛歌就知道,他會是自己的「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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