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還有陳宣華……」
見到南陽公主被氣得發胖,趙河東咳嗽聲,「雖然沒有詢問公主,可我問了在場的宇文化及。」
楊廣哈哈大笑,「宣華就是明白事理,所言正合朕的心意。既然如此,就給蕭將軍加俸一年,以示擒賊獎賞。至於兇徒,卻已伏誅,這件事,到此為止,莫要再提。」
刀光閃耀,宮女脖子上已經有鮮血流淌。蕭布衣視而不見,沉聲道:「你膽大包天,傷的是駙馬,不要說挾持的是宮女,就算挾持了公主,也是格殺勿論!」
蕭布衣低聲道:「不這樣又能如何,難道把南陽公主也隨手解決掉?」
眾侍衛閃開,傷人侍衛卻是殺出一條路來,抓住了一名宮女,以刀抵住她的脖子,狂嘶道:「你們莫要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
「布衣這招算是引蛇出洞吧。」裴蓓沉吟道:「今日很明顯,他見不到聖上是因為陳宣華和宇文述在搞鬼。現在布衣和宇文述的矛盾可以說是不可調和,一戰在所難免。宇文述兩人籌劃的時間越長,多半圈套也就越周密穩妥,布衣正好利用這個機會,逼宇文述心浮氣躁出招,他更有把握應對。這當然只是一個目的,布衣可能還有敲山震虎的目的,他向旁人展示實力和壓迫,宇文述當然不會屈服,可卻能讓朝中的一些中間派向布衣靠攏,積極的向聖上施壓。」
公主愕然,搞不懂蕭布衣胡說八道什麼。蕭布衣卻是緩步上前,對一名侍衛道:「借刀一用。」
女人頎長苗條,雖是讓人看不到容貌,可步履輕盈,飄然若仙,一身素白,讓人並不懷疑她姿容的出色。崇德殿因她而來顯得素雅幽靜,她坐在以往蕭皇后的位置上,淡然自若。這多半就是那個還陽的陳宣華,蕭布衣暗自琢磨,心中凜然。不叫的狗最咬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女人都不簡單,南陽公主和她一比,當丫環都不夠資格。
南陽公主為之語噎,一幫丫環下人也是面面相覷。他們當然不知道如此高明的武功,可見到侍衛持刀傷了駙馬爺倒是真的。有幾個已經覺得是報應。南陽公主和宇文士及一直都是飛揚跋扈,對手下非打即罵,可這個侍衛一向都是溜須拍馬,怎麼會突然間喪心病狂的割了駙馬爺的命|根|子?
眾侍衛不知所措,蕭布衣卻是沉聲道:「去把此事通知大理寺少卿趙河東,請他善後。」眾侍衛聽令,蕭布衣卻是迴轉到蕭大鵬身邊,「老爹,走吧。」
宇文化及不解道:「爹,你這麼恨蕭布衣,為什麼不讓我在殿中……」
「住口。」宇文述厲喝一聲,四下望了眼,發現無人在場,長舒了一口氣,「化及,你如今年紀也是不小,可怎麼就和蕭布衣相差如此之遠?」
宇文化及不解道:「爹,你是說?」
鬼哭狼嚎的衝上去,南陽公主母雞抱住小雞般的摟住宇文士及,「士及,你怎麼了,士及,你說話呀!」
南陽公主哭的和淚人一樣,跟在楊廣身後,不停地說,「父皇,你要給女兒做主呀。」
「蕭布衣,你有種就不要走。」眾和*圖*書人皆亂,南陽公主卻是保持清醒,死盯著罪魁禍首。
宇文述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化及,你放心,我們不需等上太久,他們最得意的時候,也就是他們覆滅的那一天!」
蕭大鵬聽到裴蓓的分析,多少有些心安,轉瞬又想到了什麼,「你說布衣還有深意?」
父子二人出了紫微城,徑直迴轉太僕府。一路上蕭大鵬心驚肉跳,卻心道兒子的功夫真的突飛猛進,有如神助般,多半是那個大鬍子的功勞。
「你懂得什麼,小不忍則亂大謀。」宇文述沉聲道:「你就算一口咬定蕭布衣傷的士及又能如何?蕭布衣現在如日中天,聖上對他頗為器重,既然讓大理寺少卿審理此事,那就是想要大事化小。我們若是不知進退,不過是自取其辱!」
裴蓓又有些臉紅,只是道:「伯父說笑了,這些不過是膚淺的分析。」
「駙馬受傷,公主有些喪失心智,情有可原。」蕭布衣轉頭望向了那些宮女,「你們還和木樁似地站在那裡,也喪失了心智嗎?」
裴蓓聽到兒媳婦三個字,有些臉紅,卻也沒有否認,只是問,「到底怎麼了。」
「就這麼走了?」蕭大鵬難以置信。
等到蕭布衣和黃仆江出了太僕府,蕭大鵬坐立不安,裴蓓不知何時走到身邊,輕聲道:「伯父,你怎麼了?」
宇文化及滿是羞愧之意,「爹,那我們可以和蕭布衣和好嗎?」
她迫不及待的去察看宇文士及的傷情,宇文士及雙眼翻白,不等說話就暈了過去。
蕭布衣心道,長是長不了,要說短倒是大有可能,故作驚訝道:「公主何出此言,是這個侍衛對駙馬心懷不滿,持刀行兇。眾目睽睽之下,我想你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顛倒黑白吧?」
宇文述多少得意道:「不錯,正是如此。可裴茗翠那賤人早到了東都,卻甚少出現,想必也在破解我的妙棋,我們不得不防。」
趙河東上前,「回聖上,微臣在事發第一時間趕到,不過蕭將軍已走。微臣詢問了侍衛,宮人和宮女,得到的結論和蕭將軍所說完全吻合。蕭將軍親手誅殺兇徒,保衛宮中安寧,可說是大功一件。」
陳宣華輕笑道:「聖上,久聞大理寺少卿趙河東公正嚴明,蕭將軍一心為國,又有宇文化及作證,事實就在眼前,如果依妾身來看,蕭將軍不但無過,反倒有功。」
楊廣發怒,南陽公主馬上收斂,甚至有了畏懼,楊廣卻是望向陳宣華道:「宣華,你的意思呢?」
蕭布衣含笑道:「公主此言差矣,我怎麼會走,此刻我官職最大,當然要擔當起緝兇的重任。只望公主看清楚了,到時候聖上封賞的時候,可要給我說說好話。」
「還有功勞?」蕭大鵬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南陽公主怒道:「你兒子受傷,難道你也……」
「蕭將軍,到底怎麼回事?」楊廣聲音有些慵懶,並沒有太多的震怒。說話的功夫,只是挽著陳宣華的手,滿是柔情。
眾侍衛無頭蒼蠅般,哄然圍了上去,傷人侍衛被嚇得神志不清,慌忙撿起刀來,嗄m.hetubook.com.com聲道:「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傷了駙馬……」
宇文述聽到兒子居然為自己考慮,多少有些感動,半晌才道:「化及,我知道你最近屢次受到蕭布衣的打擊,難免心灰意懶。可無論如何,你總是我的兒子,士及,智及也是一樣。蕭布衣使陰招算計了你弟弟,這筆帳我們都記得清清楚楚,遲早要算,可你以為我們只有蕭布衣一個敵人?」
格殺勿論話一出口,蕭布衣已經揮刀。方才他那一耳光老牛破車一樣,可揮刀劈下,卻如晴天霹靂般。眾人只見到半空中劃下一道閃電,帶出心悸的血紅,一顆好大的頭顱帶著半聲怒吼飛上了天空!『咚』的一聲響,頭顱潑了一路鮮血,落在地上的時候,滾了幾滾,撞到牆上。宮女被鮮血噴中,哀鳴一聲,軟軟地倒下去。
宇文化及捂著臉,敬畏道:「爹,這次不是我去惹蕭布衣,是公主的主意,我也勸了,可她不聽。」
只是見到空氣都有些凝結,不好多說什麼,慌忙讓人將駙馬先抬到宮中。天寒的凍,宇文士及經過這番折騰。命|根|子沒了,命也去了半條,看起來奄奄一息。南陽公主這才慌了神,恨恨的留下一句狠話等著瞧,然後跟隨御醫離去。
「爹,你是說陳宣華也在爹的授意下說的那些話?」宇文化及詫異道。
◇◇◇◇◇
宇文述握緊了拳頭,恨聲道:「蕭布衣,你若是落在我手,我不把你千刀萬剮,誓不為人!」
蕭布衣搖頭,「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這個喪門星,敗家的禍水,宇文家差點毀在他手上。」宇文述怒罵道:「你弟弟現在怎麼樣?」
幽香暗傳,女人路過蕭布衣身邊的時候,回眸望了蕭布衣一眼,含義萬千。
◇◇◇◇◇
趙河東臉色不變,「當時公主很是傷心難過,微臣不好叨擾。好在眾目睽睽,少了公主一份證詞應該無關大局。」
「你撒謊!」南陽公主怒聲道:「你有沒有問過我,你問過宇文化及沒有?我們也在場,你為什麼不問?」
「蕭布衣不過是裴閥對付我們的一步棋子,我們真正的敵人卻是裴閥。陳宣華這招棋現在下得十分好,可要利用在最關鍵的時候。公主那個潑婦不知輕重,險些壞了我的大事。今日你和陳宣華口徑一致,不過是麻痹下蕭布衣,你切記隱忍,只要蕭布衣驕傲的時候,我們的機會就會到來。」
「夠了。」楊廣一拍桌案,不悅道:「大殿之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宇文化及懦弱道:「爹,你年紀也大了,如今七十有餘,如果鬥不過蕭布衣,反倒被他氣個好歹,實在不值得。」
他斷喝有如雷霆,南陽公主感覺震在耳邊,差點嚇地跪下來,宇文化及哆哆嗦嗦的後退幾步,雙目無神。
蕭大鵬向來不討厭女人,可卻厭惡南陽公主,他覺得女人活到那份上,不如自盡得好。
「那你還不把蕭布衣抓起來!」南陽公主大喜道。
御醫終於趕來,見到宇文士及竟然還躺在地上。心想不知道這些人都在做什麼。和*圖*書
蕭布衣和黃仆江一路到了崇德殿,氣定神閑。
黃仆江也琢磨不透聖上的心思,卻只是安慰蕭布衣,牽扯進來雖然不幸,可說什麼大夥都是明鏡般,此事已經由大理寺少卿趙河東接管,趙河東向來公正嚴明,應當能秉公處理。
宇文述出了崇德殿的時候,臉色木然。宇文化及也是跟在他身後,噤若寒蟬。
宇文化及想到裴茗翠的時候,就打了個寒顫,「爹,我們還等多久?」
宮人卻在他身旁安排個鳳椅,片刻后,環佩叮噹,一女子帶著面紗,款款從蕭布衣身邊走過,到鳳椅上坐了下來。
『嗆啷』聲響,侍衛已經嚇傻,單刀落在的上,驚醒了南陽公主的一簾幽夢。
在崇德殿沒有等上太久,楊廣已經來到,身後跟著一幫大臣,宇文述宇文化及悉數在場,還有個人面色黝黑,鐵板一樣,蕭布衣和那人並無深交,卻知道那人是大理寺少卿趙河東。
眾臣面面相覷,心道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人做主?
「放下刀來,去聖上那裡分辨。」有人好心道。
蕭布衣心道,李渾那案子明裡也是趙河東管理,結果如何?求人不如求己,他心中想的和裴蓓分析的彷彿,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已經開始慢慢轉變,由以往的隱忍漸漸到了主動出擊。隱忍當然也是實力不濟的緣故,一個太僕少卿畢竟沒有和宇文述叫板的能力,可自從雁門之圍后,情形已然不同,他蕭布衣也是身為衛府大將軍,已有和宇文述平起平坐的資格。
宮女嚇得面無人色,軟軟的向的上倒去,傷人侍衛拖著宮女向後退去,眾人緊跟不舍。蕭布衣冷眼旁觀,並不動手。此人驚嚇之下,已經失去理智,不過如此作為,反倒讓蕭布衣撇清了關係。這裏喊聲洞天,不等侍衛逃離,早有更多的侍衛涌了過來,攔斷了他的去路。
裴蓓滿臉通紅,終於道:「伯父,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他叫了一聲,臉上已經多了五道血痕,南陽公主抓破他的臉皮,還想再抓,宇文化及不敢廝打,只能倒退到老子身後。
那名侍衛不等反應過來,手中的單刀已經到了蕭布衣手上。蕭布衣單刀在手,睥睨四方,沉聲喝道:「都閃到一旁。」
眾準兒媳婦中,蕭大鵬覺得各有特色。蒙陳雪外柔內剛;袁巧兮勝在乖巧;婉兒呢,溫柔賢惠;可要說最聰明的兒媳婦,無疑是眼前的裴蓓。當然蕭大鵬沒有和蕭布衣一起南下北上,不然把李媚兒,白惜秋,王姬兒,夢蝶等悉數盡收眼底,也能一一規劃出特色來。
南陽公主醒悟過來,跳腳罵道:「蕭布衣,你這是殺人滅口。」
「趙少卿,你的看法呢?」楊廣打了個哈欠。
對於方才發生的事情,他也覺得一陣茫然,六神無主。眾侍衛本來不敢肯定,聽到他的胡言亂語,反倒確定了十分。
南陽公主怔住,突然向宇文化及衝過去,「宇文化及,你不是男人!你弟弟被人害了,你竟然幫助兇手?」
蕭布衣將發生的事情敘說一遍,南陽公主卻是潑婦一樣的喊,「你在說謊,是你傷的駙馬!和圖書」
傷人侍衛怒吼一聲,揮刀就砍,勢若瘋虎般的叫,「不是我,不是我!你們都是瘋子,不要過來。」
宇文述坐下來,很是皺眉,心道枉自己一世英名,怎麼生出這三個不成器的兒子。
「此話何解?」
裴蓓早就走的不見蹤影,蕭大鵬卻是笑的眼睛一條縫般,只是又過了片刻,突然重重的嘆口氣,喃喃道:「難道真的要走了嗎?」
「此人先傷駙馬,后挾持宮女,拒捕逃命,實乃罪不可赦。」蕭布衣寒聲道:「本將軍當場誅殺,實乃迫不得己,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扶公主迴轉?」
蕭大鵬大喜,「兒媳婦,你來剛好,快幫我分析到底如何處理,你說布衣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南陽公主見到人頭上翻白的眼珠子瞪著自己,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宇文化及見到蕭布衣揮刀的時候,就已經連連後退,見到侍衛腦袋飛上天空之時,咕咚坐倒在的上,渾身發冷。侍衛只是來及怒吼半聲,來不及抵擋,就被蕭布衣一刀斷頭,眾侍衛看到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蕭布衣對此保持沉默,知道和潑婦對喊如同和白痴說話一樣無用。群臣也是默然,如今是蕭布衣和宇文述交鋒,形勢不明的時候,誰都不想攪入這趟渾水。如果是以前,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宇文述,可現在蕭布衣鋒芒正勁,一年多來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發展,誰都搞不懂,蕭布衣和宇文述誰輸誰贏。
看到的上翻滾的宇文士及,蕭大鵬嚇了一跳,只是看到他的傷處,蕭大鵬就為兒子擔心起來。這小子廢了,兒子夠狠,這一下估計就讓南陽公主守了活寡,剝奪了她人生不多的興趣,公主怎能善罷甘休?得罪了公主,就得罪了聖上,得罪了聖上,別的不說,大將軍當然做不成,太僕府已經不能住了,蕭大鵬馬上想快馬加鞭的迴轉,告訴丫環僕人婉兒小弟統統撤離,珠寶早就私下轉移,倒是不虞有失,又想去和皇后求情,將這件事私了……
趙河東臉上露出古怪之色,「公主,宇文化及說的和蕭將軍所言完全相符,我如何能抓蕭將軍?」
楊廣看不出喜怒,只是望了蕭布衣一眼,坐到龍椅上。
宇文化及滿是尷尬,擋不得打不得,卻只說道:「趙少卿說的並不虛言,我只是,哎呦……」
蕭大鵬卻在她身後嚷嚷道:「兒媳婦,你放心,有我給你撐腰。布衣要是敢不娶你,我不會讓他好看。」
蕭布衣心道,楊廣就算是本事滔天,有些事情還是無能為力。
「他說的話你不信?」南陽公主大聲道。
蕭大鵬嚇了一跳,「那快走,回去收拾收拾。」
「當然信。」趙河東毫不猶豫。
一幫宮人慌忙離去,南陽公主見到蕭布衣還是站在原的,怒從心頭起,跳腳指著蕭布衣道:「蕭布衣,駙馬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讓你全家陪葬。」
宇文述出招,他已經接下,現在由他出招,不知道宇文述如何化解?
二人前腳才入太僕府,通事舍人黃仆江後腳就跟了進來,「蕭兄弟,聖上讓你入宮。」
裴蓓點頭道:「表面和-圖-書上最少如此,如果他沒有過失的話,那緝兇當然有功。伯父,你放心。布衣絕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你擔憂害怕的同時,他說不準早就開始了行動。不過我們的確也要有離開東都的準備,布衣和我說過,東都呆不了多久了。他如果再離開,太僕府的人盡量都要離開,以免惹上殺身之禍。」
迴轉府邸后,宇文述回手就給兒子一記耳光,勃然大怒道:「化及,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你不是蕭布衣的對手,讓你隱忍,你為什麼還要去惹蕭布衣?」
眾侍衛退潮般的散到兩旁,蕭布衣緩步上前,侍衛雙目通紅,嘶聲喊道:「你不要過來,你要是過來,我就殺了她!」
宇文化及見到弟弟的慘狀,也有些發抖,戰慄不能言,他又記起了揚州城蕭布衣的警告,他實在後悔出來,每次見到蕭布衣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狠毒加重一分,他知道蕭布衣的武功高強,侍衛鬼使神差傷了宇文士及,這裏面肯定是蕭布衣在搞鬼。
見到蕭布衣手中滴血的鋼刀,宮女們打了個寒顫,又都涌到公主的身邊,七嘴八舌道:「公主,回宮吧。」
等到聽完蕭大鵬把宮中的事情說了遍后,裴蓓笑了起來,「伯父,你不用擔心,布衣這次不應該有事?」
宇文述咳嗽一聲,沉聲道:「公主!」
南陽公主這才醒悟過來,喝罵道:「一幫蠢貨,還不去請御醫來,快,快!」
宇文述怒聲道:「你怎麼這麼問?我們兩家勢同水火,絕對沒有和好的可能!」
「他傷的很重,以後只怕,只怕不能人道。」宇文化及戰戰兢兢道。
蕭布衣也不慌亂,蕭大鵬趁黃仆江不注意的時候,低聲道:「兒子,不如逃了吧?你鬥不過他們。」
蕭大鵬見到裴蓓不反感自己的稱呼,不由洋洋得意,心道布衣是敲山震虎,我這招也是敲山震虎。當初小鬍子貝變成美女貝差點嚇死胖槐,沒事就在自己耳邊說什麼裴蓓以後絕對是個母老虎,可女娃在我面前,還不是乖巧可愛,聰明伶俐,這都是愛的力量呀。當然愛的是蕭布衣,和自己無關,不過嘛,愛屋及烏也是如此。
◇◇◇◇◇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蕭布衣反客為主道:「此人當眾行兇,傷了駙馬,人證物證俱在,還不將他拿下?」
「引蛇出洞,敲山震虎?」蕭大鵬一拍桌案,大聲道:「兒媳婦果然高明,這都想的到,怪不得布衣對你頗為傾心。」
「從更積極的方面來考慮,布衣此舉也是試探在聖上心目中,自己還有多重的地位,順便看看陳宣華的出招。」裴蓓微笑道:「宇文士及雖然是駙馬,可不過是個駙馬,聖上其實對子女的情意很薄,和宇文述聯姻只是看在他勞苦功高的面子上。對死去的元德太子,現在的齊王,聖上都不滿意,這個駙馬傷了,也是可有可無的事情。再說眾目睽睽之下,都知道傷人的是侍衛,布衣親手除凶,說不準不但無過,反倒有功呢。」
「這小子娶了媳婦忘了爹,這等機密的事情也不話於我知。」蕭大鵬假裝不滿問,「兒媳婦,他和你說什麼時候娶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