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節 四面楚歌

「所以我們眼下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先打通糧道,然後才能僵持對抗。」尉遲恭道。
「是誰領軍?」
蕭布衣這時候突然問了句很奇怪的話,「根據消息,我們要再過一段日子才能準備好需要的船隻。」
李世民聽著心動,尋思長孫恆安所言很是正確。要知道讓蕭布衣孤軍深入,他們再趁機出兵斷其後路,正是當初商議之法。眼下機會已到,再不出兵,豈不是坐失良機?可自己新敗,如果不得李建成號令擅自出兵,若是敗了,恐怕在父皇眼中,更是沒有了地位。
劉弘基問,「那依長孫先生的意思呢,我們該如何處置?」雖不知道長孫順德已死,但他遲遲不歸,長孫恆安無疑成為長孫家的代表,
段志玄也興奮道:「劉將軍所言極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瞻前顧後,終究難有作為。」
李世民被他說中了心事,沉吟不語。
李建成只覺一股鮮血湧上頭頂,眼前發黑,緩緩坐了下來,一時間難以回過神來。他知道這件事情不能用個不好來形容,可說是糟糕透頂。
正猶豫的時候,有兵士急匆匆的進帳道,「啟稟秦王,翼城前西梁軍已少,據探子所知,大部分都湧入到河東郡了。」
唐軍堅守不出,蕭布衣百般搦戰亦是沒有辦法,他甚至效仿一下當年之法,送一套婦人的衣服給唐營,可仍是無濟於事。雙方大軍堅持月余,這期間,西梁大軍源源不絕的從雀鼠谷向絳郡殺過來。
尉遲恭應聲道:「末將遵令。」
唐將均望向秦王,等他決定。李世民見蕭布衣帶十數猛將,數百親衛在營前指指點點,談笑風生,終於還是忍住了衝出去決戰的衝動,喝令道:「不得我號令擅自出征者,斬。」
汾水從北而下,南流到絳郡的時候,向西橫向流入了黃河,向東分出一條河流,就是澮水。
李建成擔憂道:「蕭布衣用兵奇詭,驀的會兵行險招,必定有所圖謀。」
尉遲恭卻只是虛張聲勢,壓住唐軍出兵后並不急於攻擊,不肯做賠本的買賣。
這仗勝也好,敗也罷,最終他李世民還不是李淵的兒子……
尉遲恭含笑道:「不錯,若李將軍的計策可行的話,不要說打通糧道,就算是剿殺唐軍主力都不成問題。李將軍奇計妙想,非我能及。」
李世民亦是和李建成一樣的困惑。
西梁軍幾次挑戰,李唐避而不戰,西梁軍亦不再主動進攻,只是順汾水一線左右分兵下寨。如果說柏壁、翼城兩地成犄角之勢,那西梁軍無疑是一把尖刀刺了進來,暫時割斷柏壁和翼城的聯繫。
尉遲恭點頭道:「西梁王記的不錯,不過那時候軍中糧草不足,再加上馬邑、雁門被突厥人入侵,所以劉家軍人心惶惶,均是思歸北返,導致功敗垂成。」
李建成以不變應萬變。他背後是龍門,近黃河渡口,再往後就是關中之地,有李淵支持,根本無需畏懼西梁軍。要知道當年李世民亦是如此應對劉武周,可和*圖*書李建成當然也有些疑惑。那就是西梁軍的下寨方式很有些古怪,按照他的想法,西梁軍會在近柏壁,近翼城的地方分別下寨和唐軍對抗,只要僵持起來,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預期發展。但眼下這種方式,說犄角不是犄角的布陣,西梁軍葫蘆裏面到底賣的什麼葯?李建成雖惑不驚,只是期望李世民如他一樣,堅守不出。
劉弘基道:「秦王,你身為主將,不好以身犯險,不如讓我領軍?」
李建成心思飛轉,可知道這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吩咐道:「屈將軍,世民已主動出擊,雖是不得我令,但機會難得,所以先斬後奏。眼下埋怨無用,當求配合他出兵,還請你吩咐人手急攻汾水的西梁軍,然後親自領兵一路向南渡汾水,奔澮水,以做世民的後援,同時協助我抵擋西梁軍南下救援,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
蕭布衣和尉遲恭再次聯手,轟塌了賈胡堡后,又毀了霍邑的城牆。劉政會見機不好,帶兵棄城一路南逃,已和李建成大軍匯合。蕭布衣輕鬆的破了霍邑,順勢掩殺數百里,再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南下雖是順利,蕭布衣卻沒有絲毫自滿之色,望著太平關的沒落,蕭布衣道:「尉遲將軍,我記得你曾經攻打過河東郡東北的夏縣和安邑兩地?」
霍然抬頭,李世民問計道:「恆安,依你所見,眼下我們應該如何?」
眼下和李世民一起商議的是長孫恆安、劉弘基和段志玄三人,這三人都算是李世民的心腹,是以出言無忌。李世民聽段志玄明是責備,暗中還有一顆不屈的心,也是心下感動。他心中懊喪的很大原因並非是因為西梁軍的強大,而是覺得前途茫茫。
「聽說是蕭布衣,」兵士並不敢肯定。
李建成得到消息的時候,不由大驚失色,連連跺腳道:「世民怎能不得我號令就擅自出兵?」
李世民見了暗自心驚。心道從眼下的陣容來看,蕭布衣這次大軍已到了十數萬之眾,當然是否還有更多,李世民並不知情。呂梁山脈和太屋山脈連綿逶迤,夾出雀鼠谷,西梁軍更多的兵力都在雀鼠谷中,那裡戒備森然。李世民雖派人去西梁軍左近打探消息,可很多時候,根本無能迴轉,就算僥倖回之人,也對西梁軍眼下的兵力不甚瞭然,唯一讓李世民稍覺欣慰的是,形勢正向他們預期的方向發展。
二將所言,其實和李世民心意吻合,但他還是有些顧忌,向長孫恆安問道:「恆安,你覺得我們若出兵,結果如何?」
李世民暗自皺眉。心道聞喜縣已算是絳郡最南,眼下長平的西梁軍雖未破李玄霸的封鎖攻過來,可西梁軍從雀鼠谷的增援看起來無窮無盡。這樣下去,遲早會把絳郡、河東的唐軍分為三部分,若是讓他們合圍之勢成行,自己在翼城又被孤立起來,不但是他所率部眾,就算是他身後的李玄霸、李神通兩軍,亦是會成為孤軍,如是一來,不又和圖書是重蹈幽州的局面?
屈突通道:「老臣遵令,只請太子堅守營寨以做老臣的后應,」
◇◇◇◇◇
這日李世民正在營寨中和眾將反覆的研究形勢,分析西梁軍的真正用意,有兵士來報道:「啟稟秦王,蕭布衣所率西梁軍已下聞喜縣,順湅水向西南,直取河東郡。」
李靖擊潰梁師都部,再無阻礙,長驅直下,兵逼雕陰郡。只要再下延安,兵臨梁山,攻破壺口,直取龍門關,西梁軍就可繞過河東,徑攻長安。
「太子按兵不動,我們卻可以出兵。」段志玄道。
李淵布防河東,重兵押在柏壁,只想著剿殺西梁軍於此役,哪裡會想到李靖再出奇襲,居然已渡過黃河,到李建成的背後,扼斷李建成的歸路。河東已四面楚歌!
當年在劉武周南下之時,柏壁已深溝高壘,如今經唐軍再加強防禦,可說是易守難攻。李建成有恃無恐,暗想尉遲恭用連弩也好弩車也罷,儘管來攻就好。
長孫恆安道:「蕭布衣欺我們不敢出兵,這才長驅南下,再攻河東郡。秦王也應該知道,眼下我軍兵力在柏壁、翼城和上黨三地居多。衛王責任重大,也不過分得兩萬的兵士。」李世民聽到這裏,暗想能有兩萬兵力就不錯了,父皇既然已起了疑心,當然不會讓玄霸掌握重兵。長孫恆安繼續道:「這裏都是我們自己人,勿用諱言。河東兵力眼下不過數萬之眾,而且少經硬戰,若是蕭布衣攻打,只怕河東郡要亂的和一鍋粥般。天下如棋,蕭布衣治孤若是成行,勢必形成一條大龍,在翼城,河東、柏壁三地為所欲為。而我們則是益發的孤立,難以扭轉頹勢。其實眼下蕭布衣帶兵入河東,已屬孤軍深入,糧草肯定不足,我們就應該斷其後,將蕭布衣部圍困在河東郡,伺機剿殺,這才是當初僵持的目的所在,可不知道太子為何還是按兵不動呢?」
「以往李淵的根基牢固,可到現在,他引狼入室,勾結突厥、遼東弄的怨聲載道,太原嘩變就是先兆。只要西梁王仍和以往一樣穩中求勝,取關中是遲早的事情。」
劉弘基沉默半晌,無奈道:「長孫先生考慮的也有道理,可總是這麼多心思,哪裡能集中心意作戰呢?」
段志玄一旁大聲道:「秦王此言差矣,想我等河東還有三十萬之眾,關中更是佔據地勢,何以輕言放棄?」
不但李淵,就算是梁師都自己都以為東都會全力的對決關中,決戰河東,不會另樹強敵,不敢同時和關隴的梁師都作戰。可誰也想不到,李靖不拘一格,北行繞路渡過黃河,然後南下偷襲朔方。
兵士道:「太子,消息千真萬確,延安守軍已急報長安,請聖上定奪了。」
蕭布衣沉默良久,「要打通糧道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唐軍部分兵力都集中在柏壁、翼城、沁水和上黨四地,形成一條從西到東再到東北的防線,河東郡兵力反倒空虛。可就算這樣,要對付河東也非易https://m.hetubook.com•com事。」想了良久,微笑道:「好在我們還有李將軍。」
太平關其實並不太平。當年李淵南下的時候,就是過太平關去龍門,渡黃河奔關中。劉武周南下的時候,也是破了太平關到了絳郡,轉戰河東郡。太平關數經戰亂,一直無暇修復,已殘破不堪,斷壁殘垣,滿是凄涼。
李世民和長孫恆安呆的久了,知道他是左右為難,也是為自己著想,嘆道:「其實大勢已去……」
他親率人馬出了翼城,屯紮澮水旁,和翼城成犄角之勢。見蕭布衣親自來攻的時候,內心極想和他再決勝負,可理智告訴他,唐軍再也折損不起,他也一樣的敗不起。
兩軍相持不下,轉瞬到了春末夏初,
蕭布衣一笑,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說。現在他極其接近成功,但反倒有種困惑,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種時空現象。搖搖頭,不再多想,蕭布衣目光望向遠方道:「從太平關南下,很快就要到橋山,然後我們西有李建成,東有李世民。」
「劉武周若能取了關中,我們眼下反倒不用這麼辛苦。」蕭布衣道:「其實李淵推行的仁政,和我幾乎大同小異,以往他的根基,甚是牢固……」
長孫恆安嘆道:「當初在西梁軍兵力不足的時候,我其實就想建議主動出擊,不能坐等他們打過來。只是秦王新敗,堅守的策略又是太子提出,我只怕秦王主動出擊,讓聖上不滿。」
過汾水、澮水向南后近百里,又有一道湅水從東北向西南流去,過絳郡到河東,注入黃河.
太平關在絳郡最北,而絳郡是狹長的雀鼠谷南端出口,歷來都是在山西行進的重要之地。
李建成大驚,失聲道:「消息可確實?」
劉弘基建議道:「秦王,這應該是我們的機會。眼下南下的西梁兵士,據末將估計,應在三萬左右,若秦王允許,末將願領兵五萬,兜西梁軍其後路,匯合河東郡的秦武通剿殺蕭布衣的軍隊。秦王可聯繫太子,攻擊汾水的西梁軍。堅守柏壁、翼城不難,我們眼下的目的,只要扼斷西梁軍的北歸之路,阻擋雀鼠谷的西梁軍南下救援入河東郡的西梁軍即可。」
等到屈突通帶兵渡水而過之後,有兵士趕到,道:「太子,大事不好。」
蕭布衣笑道:「當時劉武周要是成功,以後不知道會如何?」
蕭布衣坐鎮中軍,和尉遲恭指揮大軍,順汾水而下,已到太平關。
攻打翼城的是蕭布衣部,見到「蕭」字大旗迎風招展的時候,李世民心中就有說不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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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恭苦笑道:「就算取下河東,也難以攻下關中。劉武周此人不施仁政,不足成事,他甚至還比不上李淵。」言下之意,更是不如蕭布衣了。
西梁軍攻陷太原,摧毀賈胡堡,力破霍邑,在溫柔的春風下,鐵騎鏗鏘,大舉南下。
李唐就想僵持,結果西梁軍也的確開始僵持,但這種僵持會不會有唐軍預期的結果,李世民心中沒底。
長孫https://www•hetubook.com.com恆安道:「要打西梁軍不易,要守住這裏,不會有任何問題。」
突厥人想不到李靖計劃,突厥人潰敗,梁師都想不到西梁軍竟然對自己開戰,梁師都敗逃。
搖頭揮去心中這個沮喪的念頭,李世民心想無論真相如何,李淵待自己都已不差。再說自己也極想勝過蕭布衣一次,他一直不肯承認,自己會不如蕭布衣,蕭布衣是風雲際會才有今日的成就,他李世民總是束手束腳,如今機會再次來到眼前,當然再搏一次。
從西到東,從北到南,絳郡已滿是西梁和李唐的大軍。
西梁軍出太平關,大兵壓上,兵分兩路,先在汾水西岸下一營寨,和李建成柏壁軍對抗,然後又在在汾水和水澮交匯處下了一寨。
尉遲恭並沒有詫異,點頭道:「徐將軍征戰之際,應該同時在籌備船隻。」
蕭布衣舒了口氣道:「那我們眼下除了等待後繼大軍、做充足的準備外,還要給唐軍做場戲看。尉遲將軍,你攻柏壁的李建成,我攻翼城的李世民,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建成心頭一顫,「怎麼了?」
西梁增兵也就春末一直到了夏初。西梁軍的底子雄厚在這段時間內展現無疑。西梁軍一直在征戰,但少有攻打某地出兵超過十萬之眾,就算當年對陣竇建德,蕭布衣也是用極少的兵力力克對手。這次對李唐,唐軍眼下三十多萬左右的兵馬齊聚河東,西梁軍極為慎重,看來也要達到這個數目。
二人都是覺得李世民帶兵追擊不妥,可一時間卻不知道蕭布衣的用意所在。
長孫恆安想了良久,這才道:「秦王,我覺得此計可行。就算我們無法剿殺對手,但亦可撤回翼城。眼下唯一要防備的是,我們大軍攻擊西梁軍的後路,反倒造成翼城空虛,如果被西梁軍攻克翼城,那就得不償失。所以只要能守住翼城,出兵就算無功,也不有什麼過錯。」
長孫恆安只看李世民的臉色,見到他臉色忽青忽,時而沮喪時而振奮,一時間也不知道李世民到底想么?
尉遲恭派兵搦戰,李建成見西梁軍殺到,堅守不出。
眾臣議論紛紛,一時間難以定奪。
這句話當年對決劉武周的時候說過一次,李世民希望這次也能有效。
兵士道:「聽延安守軍來報,李靖帶鐵騎繞遠渡黃河南下,幾日內連行千里,從榆林南下殺入朔方,急攻梁師都部。梁師都措手不及,被李靖偷襲得手,如今梁師都棄朔方西逃,李靖已兵近雕陰郡!」
「我們若是攻李建成,李世民當是會援助,反之亦然。」尉遲恭道:「可要分兵抗之,又要陷入無休止的消耗之中。」
「他們就希望我們這樣。只有如此,他們才有取勝的機會。」蕭布衣道:「我們趁春季出兵,要是等到夏秋時分的時候,陰雨連綿,我們如果不能打通絳郡和長平的聯繫,所有的糧秣都要長途跋涉運來,形勢極為不利。」
北方雖不算穩固,但有梁師都和突厥人做緩衝,李淵也就一直把和-圖-書精力放在了河東。雖有準備,但都是針對梁師都布防,都沒想到過,李靖的作戰計劃簡直得天馬行空,如神來之筆,他擊了突厥大軍后還不心滿意足,竟然又殺到梁師都的背後。
水不深,和澮水彷彿。
但北方一直都有梁師都部作為緩衝,再北就是突厥人。突厥人遊牧為主,對北方諸郡燒殺擄掠,當年甚至直打到天水、延安等地。可突厥人終究是沒有長遠的計劃,擄掠到心滿意足就會北返。李淵稱帝后,先是對戰薛舉,又是決戰劉武周,轉瞬又和蕭布衣絞殺在一起,對梁師都一直沒有重兵圍打。蕭布衣代表新貴力量,可說是將天下的農軍起義盡數平定,李淵卻是一直在和關隴門閥對決。並非所有的人都是有一統天下的念頭,梁師都的志向比起李淵、蕭布衣差了很多,自從在朔方舉事後,一直只想偏安一隅,做個土皇帝就心滿意足。
李建成連連點頭,分配人手。一方面配合李世民的行動,一方面主動進攻西梁軍,牽扯住他們的兵力。
要知道關中本是四塞之地,四塞是說關中東是黃河,西有隴山,南有秦嶺,北是隴山和呂梁山等山脈形成的台地。因關中地勢扼要,無形中可當百萬軍鎮守,是以關中稱王極佔便宜,進攻退守都是得天獨厚。但相對而言,秦嶺、黃河是十分可靠,北方的台地防禦卻是弱了些,
李世民終於下定決心,「那好,我就聯繫太子,先行出兵,弘基、恆安,你們二人堅守翼城,等我迴轉,可有信心?」
李世民搖頭道:「蕭布衣地位比我尊崇,還不是親自到此?我領軍用意有二,一來可鼓舞士氣,最重要的一點是,若是父皇有責怪,我來擔當就好。」他這麼一說,眾人只能贊同。李世民很快點齊兵馬,過澮水南下,讓游騎迅即前往柏壁,去報李建成。他急於出征,除了自己所說的兩點理由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緣由,那就是想要借這一仗扳回頹勢,再樹威信。
溫大臨道:「其實我覺得秦王所為不差。要知道蕭布衣驀的大軍南下,湧入河東,糧秣供給肯定接應不上,如果我們配合秦王的舉動,牢牢的鉗住他們的迴轉之路,就可能將蕭布衣的大軍活活餓死在河東。太子,用兵不可保守,蕭布衣是人不是神,或許他亦是驕敵大意,只以為我們萬萬不敢出兵,這才南下河東。」
長孫恆安也是大皺眉頭道:「秦王,形勢有些不妙。我們眼下處在被動之地,我們本來想和他們僵持,但從他們的出兵來看,很快又要對翼城形成合圍之勢。他們若是只圍不打,同時切斷河東郡和上黨的聯繫,我們和上黨的糧草只怕很快告罄,再無支援,那形勢……實在比在幽州還要惡劣。」
屈突通也是大皺眉,說道:「太子,西梁軍驀的孤軍深入河東郡,只怕有詐。」
劉弘基苦笑道:「太子背後是關中,當然可以按兵不動,我們背後是大山,還有和我們一樣為難的永康王和衛王,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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