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不知道我妻隊士從哪兒搞來這麼一身奇怪的衣服,還偷偷跑出了蝶屋,不過村田記得自己離開蝶屋的時候那三個傢伙已經在進行恢復訓練了,現在自己重新開始接取任務,也過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他們的身體估計也恢復得差不多,被允許出來放放風也還算正常。
「咦?聽見了好奇怪的聲音……在行動,但是沒有心跳,有體重,但是血液沒在流動,是屍體?屍體也會動嗎?」
「好吧,你說自己不是我妻隊士,那就不是吧,所以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才對?」
「居,居然砍掉腦袋都沒死……」
不過現在他回想起自己之前對我妻隊士的記憶,留給他的都是些不太靠譜的印象。
「……」
村田的表情變得更加無奈了。
額頭帶疤,耳朵上掛著日輪耳飾的暗紅髮色少年微微一怔,衝著自己的餸鴉露出茫然的神情:
「什麼啊,一副『隨你了』的表情,我又沒有騙你,都說過你是真的認錯人了……」
「我們現在是恢復得差不多了沒錯,目前只是在訓練常中而已……所以要我們三個一起去嗎?」
——為什麼現在又開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起來了?假裝陌生人假裝上癮了嗎?可是分明連臉都不擋一擋,名字也不變,這傢伙的腦迴路究竟是怎麼長的,他根本理解不了啊?
一邊這麼說著,我妻善逸還一邊伸手指了指自己頭頂上的小麻雀,也沒忘記順帶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啾太郎。」
「那好吧,我妻(Agatsuma)——別瞪我了,我妻(Gasai),是我妻(Gasai)隊士。」
「為什麼啊?砍掉腦袋明明就應該死掉了吧?就算是喪屍也該死掉了吧?!這究和_圖_書竟是什麼恐怖的怪物!為什麼這樣子也沒辦法讓它變安全一點兒啊!燒掉可以嗎?打碎可以嗎?這個時代沒有破壁機這種東西啊,嗚哇怎麼辦啊姐姐!好可怕!!!」
代替餸鴉的麻雀也隨身帶著,麻雀的名字也還是原來那個……只是故意穿了奇裝異服,甚至連臉都沒遮住,這種辨識度極其明顯的多重外在特徵就這麼明晃晃擺著,我妻隊士,你這樣子究竟讓他怎麼才能配合你的表演,假裝你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我妻善逸?
於是我妻善逸飈著眼淚調轉刀刃,猛地一刀斬斷了快被他捅成一灘肉餅的脖頸部位的大致位置。
村田此刻體會到了頭疼的滋味,不過還沒等他再說點兒什麼,他就看見眼前一副被嚇得瑟瑟發抖的金毛突然間動作一頓,像是發現了什麼,明黃色的瞳孔略微放大些許,直勾勾地看過來,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啊」了一聲,表情困惑起來:
村田:「……」
這個時候,村田也猛然反應過來我妻善逸剛剛念叨的特徵究竟和什麼生物重合——分明就是他在這裏蹲了好幾天也沒找到襲擊過路旅人的食人鬼!
也不知道是這邊食人鬼的怒罵驚醒了我妻善逸,還是他本人發現了其它的什麼,村田只看見這個造成眼前一副另類恐怖謀殺現場的金毛整個人一頓,然後戰戰兢兢轉過頭來,在發現那顆一刻不停罵罵咧咧的青灰色腦袋后,露出了猶如被當頭一棒的表情。
食人鬼死後會化作灰燼,但是在它死前流出的血液並不會隨之化為飛灰,也就是說,這個金毛現在還頂著一頭一臉猩紅的血點,淚眼婆娑地跟他說這隻鬼太可怕了他的腿在發抖。
我妻善逸不滿地嘟m.hetubook.com.com囔了一句,隨後還是乖乖回答了村田的問題。
村田:「啊?」
下一刻,村田抬頭,赫然就看見一頭一臉鬼血的金毛手起刀落,飈著眼淚,以一種大廚切菜都不足夠企及的熟練程度,抬手就把地上罵罵咧咧個不停的腦袋又砍成了兩半。
蝶屋。
村田:「……」
「謝謝你的刀,村田先生,這裏真是太危險了,居然還有這麼難殺的怪物,安全感也派不上用場,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到現在還覺得兩腿直發抖。」
……
「隊士這個稱呼好奇怪啊,雖然聽起來感覺還有點兒帥。」
「好可怕的怪物,可怕,超級可怕,很危險,很不安全,姐姐會怎麼做?處理掉就可以了——」
偏偏那柄短刃還不是日輪刀的材質,被削飛腦袋的食人鬼腦袋正一臉懵逼,歪歪斜斜在地上軲轆了兩圈,隨後目瞪口呆看向自己原地直接變篩子的身體,又驚又怒地怒罵起來:
在黑暗中散發幽幽冷光的金瞳,因為睜大而微微蔓延著血絲的森白眼白,和橫亘在臉上猩紅的血漬……
村田:「……要,要砍脖子。」
——究竟誰才應該是被嚇到腿會發抖的那一個啊?
然後這半截腦袋猛地發出一陣慘叫,聲音凄慘得多地開始繼續罵罵咧咧。
村田欲言又止抬起手:
村田又嘆了口氣,抬起手抓了抓頭髮,頗為無奈地開口:
我妻善逸的神色越來越驚恐,上下牙列飛速碰撞,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眼看就是一副恐懼到極點的模樣:
村田的臉部肌肉動了動,最後扯出一個無奈的神色,看向我妻善逸的表情帶了點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
村田心想。
「咿呀!!!好醜!好可怕!怎麼會有青灰和圖書
色的皮膚?!還只有一隻眼睛?!!好可怕!果然是怪物吧?!!可怕的怪物!!!」
「我的名字是我妻善逸(GasaiZenitsu),因為找錯了回家的路,所以目前正處於無家可歸的落魄境地,雖然你把我認成別人這件事有點過分,不過姐姐說如果對方不是要準備消失的人的話要講禮貌……所以還是很高興認識你吧。」
村田猶如卡碟的機器人一樣下意識接過自己的日輪刀,在聽見我妻善逸自稱「兩腿直發抖」時嘴角抽搐了一瞬,目光移動到這傢伙臉上,難以言喻地停留了一瞬。
比如說理直氣壯大喊「可別小瞧我,我真的很弱的!」,又比如說因為覺得療傷的葯實在太苦,所以為了逃避喝葯,躲在其他隊員身後和神崎葵小姐捉迷藏,再或者是動不動就噼里啪啦掉眼淚,愛哭程度連蝶屋最小的女孩子都望塵莫及,最重要的是曾經還把眼淚鼻涕蹭到過他身上……
村田的話音還沒落下,只覺得眼前一花,這一回甚至連個模糊的影子都沒看見,就發現腰間一輕,抬手一摸后,他發現自己的日輪刀不見了。
「因為你沒用日輪刀啊,我妻隊士……」
鬼的身體里也會殘留血液,軀體被利刃捅穿時自然會順理成章迸發,直接兜頭濺了這個金毛滿頭滿臉,導致這傢伙此時頂著滿臉的血跡,瞳仁睜大,神情驚恐,手上動作偏偏還不停,下手又准又狠,幾乎把那隻食人鬼捅成了漏氣的篩子。
村田的嘴角又抽了抽:「不,不是那種鬼……」
「……」這一次才算是結束了這隻鬼痛苦萬分的死期,眼看著一灘爛肉開始從邊緣逐漸化為灰燼,我妻善逸這才從驚恐過度中緩過神來,用袖子抹著眼和*圖*書淚,一副被嚇壞的柔弱無助模樣,把手裡的這柄日輪刀還給了僵硬著的村田。
「我來到這裡是接到餸鴉的消息,這附近存在一隻襲擊過路旅人的鬼,不過我已經在這裏潛伏了好幾天,一直也沒找到那隻鬼的蹤跡,你既然也出現在這兒,應該也是麻雀叫你來的吧?有什麼發現嗎?」
我妻善逸先是咕噥了一句,隨後露出了困惑中帶著畏懼的表情,抱著胳膊瑟縮了一下,語氣中透著濃濃的驚恐:
「我只是找錯路才會出現在這裏的,要說發現什麼,我覺得這裏四處都很可怕啊!而且村田先生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很可怕的話?鬼?鬼?!是那種超級可怕的會偷偷跟在你身後衝著你的脖頸吹涼氣的可怕妖魔鬼怪嗎?嗚哇好可怕!啾太郎我們怎麼辦,這裏居然真的有這麼恐怖的東西啊!!!」
「臨時任務?」
眼前這個傢伙的身份是我妻隊士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村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發現它在不停「哆哆哆哆」,顫顫巍巍,哆嗦個不停。
「你這個混蛋在做什麼?!區區人類,不過是我們的食物!你怎麼敢把我的腦袋砍下來!我一定要把你吃得一干一凈!快住手!!!那是我的胸椎!別捅了!喂混蛋你聽見沒有!那是我的肚子!等等等等別往下了!住刀!住刀!!!」
「……」
穿著一身區別於鬼殺隊隊服的我妻隊士正大聲尖叫著表達他的畏懼,順便用手裡一柄窄窄的短刃衝著已經沒了腦袋的食人鬼身上猛捅,一捅一個窟窿,一捅一個對穿。
還沒等村田反應過來,我妻善逸就猛地打了個哆嗦,面上流露出強烈的恐懼:
「準備要消失的人」究竟是哪一種奇怪的分類啊?聽起來好像什麼
www.hetubook.com.com被謀殺前兆一樣,總覺得我妻隊士好像變得更奇怪了,說話有一部分他根本聽不懂,也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偏偏「自我介紹」時只是變了一下姓氏的叫法,根本連名字都不改。
這隻鬼居然將自己的氣息收斂得這麼好!如果不是我妻隊士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注意到,他恐怕連被襲擊的時候都一無所知,甚至是現在,已經被這隻食人鬼摸到了身後,他自己居然都沒有任何察覺!
村田的手仍舊按在日輪刀的刀柄上,只不過臉上的表情是怔愣的,近乎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就是那種吧?恐怖片的那種,從墳土裡爬出來的搖搖晃晃的喪屍,渾身又臟又難聞,會追著人跑,把人殺死之後吃掉的那種——嗚哇!好可怕!!!為什麼這裡會存在這麼可怕的東西啊?!也太不安全了吧?!!!」
果然,跑錯世界就沒有什麼好事情!流落街頭沒有落腳地已經很可憐了,現在居然還出現了這麼可怕的怪物!簡直害怕得控制不住眼淚!渾身都在發抖,救命啊姐姐!這裡有可怕的怪物,他該怎麼辦啊姐姐!!!
「……」
村田立刻警惕地扭過頭,右手也下意識向掛在腰間的日輪刀摸去,然而在他將日輪刀從刀鞘里拔|出|來之前,他只聽見「滋啦」一聲,猶如什麼電流躍動的爆響,眼前有金色的影子猛地閃過,只消一個瞬間,伺機藏在他們身後試圖襲擊的黑影就「啪嗒」一聲,脖頸之上,似乎是頭顱位置的東西,就這麼落地了。
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我妻善逸的牙齒開始「咯噔咯噔」打顫,身體也在不停發抖,堪稱顫顫巍巍地將手縮進了袖子里,目光似乎因為強烈的畏懼而有些放空,整個人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起來: